《我的相公是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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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相公是诱受-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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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孔一缩,袁曦有些僵硬地别过脸。干笑道:“过去是我年幼无知,不懂礼数,请大哥不要见怪。”

百密一疏,他是袁彰的大儿子,她理所当然地以为该叫他大哥,不叫他大哥,又该叫他什么?

袁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云雀死了。”

袁曦一怔,随即意识到袁益是在试探她!

他怀疑她的身份?

袁曦掌心出汗。脸上地表情也略微有些不自然。不敢看袁益的眼睛,她微低下头。轻声道:“是吗……”

袁益却没有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而是转言其他。“这次父王派我前来,一是帮着打点妹夫的丧事,二是看看你在这边是否过得如意。其实我觉得父王是多虑了,贵族式微,但你好歹也是个翁主,背后有临沂王府撑腰,他们宋家也不敢薄待你才是。”

袁曦点头称是。

袁益又道:“年关将至,按说过了年你该回娘家一趟的,但是你丧夫新寡,又身怀六甲,只怕是不堪远行。不如等孩子生下,我再派人来接你们回王府。”

袁曦心底暗暗皱眉,虽说自己并没有想过回临沂王府,但听别人这么说和自己这么想,到底是有区别的。

“大哥怎么说,我照做就是了。”

袁益正要说什么,小倩却端了茶具茶点过来,打断了他的话。

袁曦趁机转移话题,“大哥,这儿的厨子做差点颇有一手,你试试。”

袁益点了点头,和袁曦话起家常,袁曦小心以对,自觉应该没有露出其他破绽了。

一盏茶喝得战战兢兢,坐立不安,才终于听到下人传饭。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大厅。袁益如今是世子,袁彰百年之后他就承袭临沂王的爵位,宋府上下都不敢轻慢了他。袁曦心里有事,神不守舍地陪着说了几句,好不容易才吃完一顿饭。

饭后回屋,袁曦拉了芸娘单独谈话。

小倩个性活泼外向,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芸娘则不同,年纪大一点,说话做事也比较有分寸,因此袁曦有事一般只和芸娘商量。

“芸娘,不知为何。我近来身体一直不太舒服。”袁曦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靠在床头。

芸娘吓了一跳,急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动了胎气?”

袁曦心想,我这几天走得最远也才到大厅,哪里能累着。

“不是。有一个多月了。芸娘,你也知道,我之前睡了那么久,好像模模糊糊忘了很多东西,越早地事就忘得越多。”

皇陵那一段经历,袁曦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诉芸娘,芸娘只知道袁曦昏睡了一个月,具体原因却也不清楚。袁曦若将实情告诉她,她只怕也不会相信。

“是了。那时候小姐你连芸娘都认不得了。糟糕!别是失忆了吧!”芸娘大惊失色,左右打量袁曦的神色。

袁曦心道,失忆这招她还没想到。芸娘倒帮她说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忆……只不过好像很多事都忘记了。就像今日大哥说起云雀,我一时竟想不起来云雀是什么……”

芸娘松了口气,给袁曦倒了杯热水暖手,“没全忘记就好。云雀是你养的一只小鸟,我出来前还好好地,世子说云雀怎么了?”

“他说云雀死了。”袁曦接过水,轻轻吹散热气,偷眼打量芸娘的神色。

芸娘眼神黯了黯,叹气道:“小姐。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三年多了,云雀也是时候走了。”说是不用伤心,芸娘眼里却有了湿意。

“云雀一向是由谁照顾的?”

“原来都是小姐你亲手照顾的,芸娘走的时候不能带上它,就交给四房地丫头照顾了。那云雀真是有灵性,小姐出嫁那天,它叫唤了整整一天。唉……物尚如此,人却无情。”

袁曦心都凉了。

芸娘听到云雀死去都会流泪。如果云雀和自己的感情确实很深,那自己方才的反应就过于平静了。

“芸娘……我平时,都怎么称呼世子的?”

芸娘这时已经接受了袁曦失忆地事实,不疑有他地答道:“平时么?叫他大哥啊!”

袁曦倏地瞪大了眼!

什么意思!

袁益为什么说她从未叫过他“大哥”?

难道说……

难道说从一见面,袁益就已经怀疑她的身份了!

而她地回答……

…………过去是我年幼无知,不懂礼数,请大哥不要见怪。

她如果是袁曦,就该知道袁益说的不是事实,她应该提出疑问。应该否认的!

可是她没有……

中计了!露馅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袁曦便打发芸娘去找了大夫来。

宋家找的是自然是城里最好的大夫,那大夫向宋家拿的诊金也比别家高。一听说是宋家少奶奶有请,安胎药就备了一箱。

大夫还没到宋府,周敏和宋德就得了消息,急急忙忙地直奔袁曦房里。宋子妍得了消息,也紧随其后。

“曦儿,你哪里不舒服?”周敏担忧地坐在床沿,握着袁曦的手嘘寒问暖。

袁曦淡淡笑着,轻轻摇了摇头,“婆婆,我没什么事,就是头有点晕。”

头晕这种事,可大可小。

袁曦如今怀地是宋子玉的遗腹子,腹中胎儿可以说是整个宋家地希望,袁曦别说是头晕了,就是被蚊子叮了一下,宋府上下都得跟着疼上一阵。

芸娘这边带了大夫过来,在房门口看到世子,急忙行了个礼。

袁益摆了摆手,示意让大夫先进去。

屋子里站了一大圈人,这时都自觉给大夫让出路来。

老大夫三指扣上脉搏,左手捋着长须,轻轻点头,若有所思。

大夫看病,讲究望、闻、问、切,这大夫望、闻、切之后才问道,“宋夫人觉得哪里不适?”

“只是有点头晕,好像健忘了许多,有些事都想不起来。”

有时候,病人不合作,大夫也无奈。

从脉象上看,病人生龙活虎,完全没问题,再看脸色,也是十分红润。

至于头晕……

大夫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夫人才经丧夫之痛,心神不属,难免有所不适。这是心病,还须心药医。夫人说忘记一些事,应该是些不愉快的记忆,这一阵子就不要费神去想了,过些时日应该会好上许多。我开些益神养气的药,每日按时服用,必会有所改善。”

大夫地回答甚合袁曦心意,听得袁曦连连点头,让芸娘跟着大夫去拿药。

听说没有大碍,周敏这才放下心来,至于失忆与否,这就不重要了。

“什么事情想不起来就算了,好好调养身体最重要。子妍,你左右无事,多陪你嫂子,不要让她胡思乱想。”周敏转头吩咐宋子妍。

宋子妍也应声道:“知道了,娘。嫂嫂,有些事想多了伤心伤神,过去了的事就别多想了。”

袁曦点头说是,抬眼便看到袁益一副若有所思、似笑非笑的模样。

她不确定这样能不能糊弄过去,看袁益的反应,恐怕不乐观。

亡羊补牢,毕竟还是晚了,但是至少不能让宋德和周敏也起疑心,最好地办法还是先做好准备,找好借口。

这样一来,就算以后出了什么纰漏,也好有个借口搪塞了。 

  第八章 葬礼

丧礼当天,袁曦一大早便起身梳洗,换上素白的衣裳,头戴白花,粉黛不施,淡雅如莲。

过了两个多月,心里平静了许多,告诉自己子玉只是暂时离开,很快他就会回来,袁曦开始适应一个人的生活。

这一场轰动全城的丧礼,从袁曦回到丹佛那一天就已经开始。

丹佛城里八成的人仰仗宋家吃饭,宋子玉一死,人人都盯着宋家,看这宋家的天怎么变,丹佛的天又有几日晴。

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

袁曦冷眼旁观,夹道的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人人都知道宋子玉,可是真正认识他的又有几个?真正为他伤心的又有谁?

宋子华雇了几十个挽,丧葬队伍绵延了两条街,哭声震天,却无一滴真心眼泪。

袁曦叹息着放下车帘,分不清这是一场悲剧,还是一场闹剧。

至少,袁曦苦笑着扯了扯嘴角,算是拉动了丹佛的经济了。

宋子玉的坟地选在城外一座山上,找人看过风水,据说是绝无仅有的宝地。

袁曦的有孕在身,不能徒步远行,因此乘了马车跟在队伍中间。

手中紧紧攥着地似乎不是那颗火精魄。而是自己地心。

有时候回想这几个月发生地事。自己总会有一瞬间地迷茫。

庄周晓梦迷蝴蝶。还魂至今地十个月是梦。抑或是自己过去地二十一年是梦?

陷入沉思地时候。周遭地嘈杂也好像静了下去。自己仿佛置身深潭。耳边传来地一切都隔着涌动地水波。迷迷糊糊听不真切。连光线也暗了下去。几经折射。悠悠地落在身前、身边。

自己就像是一尾无助地鱼。在这寒潭深处。能拥抱地只有自己。

因为另一个人地离去。这个世界剥离了原有地真实。

到底还要等多久呢?

袁曦怅然一叹。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那时阎王说的是一年半载,那到底是一年还是半载?

这才过去三个月,自己却已经一刻都不能等了。

以前两人腻在一起没有发觉。直到子玉离开了,她才深切体会到那句话…………江湖多风雨,天下已入秋。

总觉得,只要在他身边,便没有什么需要担心,他的肩膀虽然瘦弱,却能担起陈国的半壁江山。外界风风雨雨,可是自己只要握着他的手,就什么都不怕了。

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全世界于她地意义,只在于他的温度与呼吸。

一个女子于人海中寻寻觅觅。是否也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依偎的怀抱,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相公,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可是为什么,连梦中都见不到你?

九天之上,南天门外,那千万年不止的三界风,在这一刻是否也如山崖上的冷风肃杀。

你俯瞰人间,我仰望苍穹。透过悠悠天地,茫茫云海,我们是否能有一刻眼神的交汇,我来不及说出口的那些话,我思念你的那份心情,你感受到了吗?

我看到他们把盛有你衣冠青灰地琉璃盒子放进了深深的地下,用冰凉的黄土,一层一层覆盖,深埋。

我听到周围有人在哭泣。是婆婆,是公公,是子妍,是子华……

天上缓缓飘下了轻似柳絮地雪花,是不是你的眼泪?

我握着你给我的火精魄,感受着我曾给予你的,你又留给我的温度,眼泪悄然落下。

中秋月圆之夜,我对你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今日青峰之上,落在泥土里的眼泪。点点滴滴是人面全非的恍惚。

是我太天真了,情到浓时,怎么忍心片刻分离,情到深处,又怎么忍心辜负相思?

悲莫悲兮生别离,

峰前忽忆那年时。

重来却剩东邻月,

犹为离人照空枝。

仰面苍穹的时候,是否能让悲伤逆流,能让眼泪不再滑落?

…………娘子,再见之时,你能一眼认出我吗?

相公,再见的你我,是否还能一如当时?

在无法预知地重逢里,我是否还能,或者再也不能,如旧时你记忆中的那般美丽。

重逢遥遥无期,在这一刻,天地同悲,我只知道,人间再无宋子玉!

下山的时候,刮起了大风,风雪扑面,更添了几分萧索悲凉。

袁曦稍稍平复了心情,对芸娘说道:“外面风雪正紧,你赶紧让婆婆、二娘和子妍也上马车来避避。”

作为血亲,宋德、周敏、唐芙,还有宋子华和宋子妍一直在外面领着丧葬队伍,袁曦担心风雪太大,两人心中悲痛,伤寒侵体,易患大病,便打发了芸娘去唤她们。

芸娘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向队伍前头的四人走去。

袁曦一手扶住帘子,往外看去。

同行的还有袁益,三个男人走在前头,可是宋德却不知为何放慢了脚步,袁曦注意到他的目光飘向山路一旁的小树林,袁曦疑惑地顺着那方向看去,一时看不出什么门道,直到转过一道弯,才发现一方小小的坟墓,简简单单,孤零零地立于冰天雪地之中。

在宋子华的劝说下,三个女子总算上了马车,袁曦注意到不只是宋德,周敏和唐芙都曾有意无意地看向那座坟墓。

是巧合,还是?

袁曦压下心里地疑惑,勉强微笑道:“婆婆,这是丹佛的第一场雪吧,天气冷了许多,您要注意身体。”说着将暖手炉递过去。

马车上的两个暖手炉给了周敏和唐芙。

周敏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眼红肿,心神有些恍惚,听了袁曦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不知名的地方。

已然是,十一月二十九了。

袁曦垂下眼睑,年关多事,袁益的到来,宋子华的眼神,前方到底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下过一场雪。天气骤然寒冷起来,冬天的时候,人最是疲乏,特别是外面地寒风呼啸,冰雪压枝,更衬得屋内温暖舒适。

袁曦懒懒地靠在躺椅上,手上已经换了本书了,这里地字认得差不多了,她开始看一些艰深一点的书。权当胎教了。但是这些书实在太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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