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见进来的人,赶紧行礼
“王爷”
悻悻转过头,嘿嘿笑。
“你们先下去吧。”挥退众人,他信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问,“是不是闷了?”
她委屈地点点头:
“都闷在屋里好几天了,能不闷吗?我们出去玩玩好不好,元宵肯定有很多好玩的。”
看她撒娇的样子,他不忍拂了她的意,等她乔了装,两人手牵手出去。
天公作美,皓月当空,街道上彩灯缤纷,还有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璀璨夺目,万盏彩灯垒成灯山,甚是壮观。
“尉迟瑞,好热闹啊!”她在人群中兴奋大叫,“‘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所描写的就是这样的壮景吧,没想到我也能亲眼目睹亲身经历,实在太令人振奋了。”
尉迟瑞看着她兴奋地又跳又叫,束发男装的样子在灯火的映衬下竟然有种别样的美,心里柔软一片,也禁不住笑起来:
“‘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没你形容的这么壮观,我每年都看,都一样的,也没什么特别。”
“切!”真是不懂风情的人,不再理他,专心赏夜景。
街上的赏月的人摩肩接踵,她兴奋地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尉迟瑞怕走散了,牵住她的手,却被她挣脱了,睨笑:
“两个大男人在大街上手牵手走路,小心人家以为我们堂堂的冷面王爷有断袖之癖!”
转身跑开,不料撞在一个人身上,鼻子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哗啦啦下来,猛抬起头来,不禁一愣。
正边走边聊的四个人,顿时全停下来,尉迟良看着眼前这个撞了自己的矮不隆冬的男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糊了脸,愣愣地盯着自己,莫不是撞傻了吧?正要笑出来,一只手已经把小男孩拉过去,急急问道:
“撞疼了?”
付子欣才回过神来,想想自己涕泪横流的样子,羞得把脸埋进尉迟瑞怀里去,还很无耻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欲图把眼泪鼻涕蹭干净。
众人都未看清楚她的脸,却见平日拽拽的瑞王爷,这会儿完全不顾自家兄弟,兀自低头无奈看着那个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矮冬瓜,问题是那个矮冬瓜是个男孩吧?他们都将注意力放在付子欣身上,没看见尉迟瑞朝尉迟洛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三哥,莫不是你最近愁嫂子的事情脑子错乱了吧,你……竟然跟男子……搂搂抱抱,天哪!”尉迟良错愕之后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喊声,引得周围的人驻足观看。
“你瞎嚷嚷什么。”见众人都驻足盯着自己,尉迟瑞沉怒,抱起怀中的小人,足尖一提,人已经在百米之外,四个人一见他去的方向,也提足跟上。
正文 她的才情
“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尉迟良,你太逗了,保不定明日大街小巷都在传天朝英明神武冷峻不羁风流倜傥的瑞王爷原来喜欢小官……哈哈哈……”
中央大街醉仙楼雅间里,付子欣从尉迟瑞怀里伸出小脑袋后就忍不住指着跟上来的尉迟良哈哈大笑,不料看到他身后的人,乐极生悲,一梗,差点没背过气去,尉迟瑞大掌轻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皇……上”
尉迟洛笑笑,自顾在他们对面坐下,尉迟硕却是因上一次的事件,加上看着他两浓情蜜意的样子,有点不自在,坐了另一端,只有尉迟良大刺刺地捡了她旁边的位置坐好,尉迟孝坐在几个人中间。
各自问候过,尉迟良赏了她一个爆栗子,才道:
“你还笑,谁叫你没事穿男装出来,看着像个矮冬瓜,谁还认得出你来。”
虽然皇上在,不过是微服出来,她也没拘束,白了尉迟良一眼,拿起桌上的小点心边吃边嗔道:
“你见过这么好看的矮冬瓜吗?真是。”
几个人听得这话不由笑起来,她赧然,埋头吃元宵。
只听楼下广场一阵喧闹,她越过尉迟瑞朝楼下看去,不禁惊呆了,只见广场中央用彩灯拼接成一只巨大火凤凰,彩灯上描绘了各种人物,舞姿翩翩,鸟飞花放,龙腾鱼跃,凤凰展翅欲飞,灯上的彩绘也鲜活起来。凤凰下,一边搭着台子,载歌载舞,另一边挂着无数的彩灯,灯前人群涌动,刚才的哗声就是他们传来的。
“哇,真是太热闹了,我们下去看看好不好?”她问众人意见,手却摇着尉迟瑞的胳膊,尉迟瑞点头,抱着她就要从二楼翻下,尉迟良眼疾手快拉住了。
“三哥,你嫌今晚出彩不够啊,还要添一笔?”
尉迟瑞看看下头黑压压的人群,改牵着她走楼梯,完全无视后头的人。
待他两消失在楼梯转角,尉迟硕眼眸就黯淡下来,尉迟洛则不动声色将兄弟的表情收入眼底,这里几个人,除了尉迟孝单纯出来一块赏月,其他人都各怀心思呢,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稍会我们也下去吧,这么好热闹,不凑凑,可惜了!”狐狸眼一闪锐利光芒,却瞬间掩去。
几人下来的时候付子欣正在看灯谜,不知她问了什么,尉迟瑞回道:
“这‘猜灯谜’是元宵节不可或缺的一项节目,自古来就有,开始时是好事者把谜语写在纸条上,贴在五光十色的彩灯上供人猜。因为谜语能启迪智慧又饶有兴趣,所以流传过程中深受社会各阶层的欢迎,也就沿革下来。”
她脸灿若明月,拉了他的手,笑:
“我们也来玩好不好?”
后头一把声音笑她:
“大字识得几个,也学着文人雅士来猜灯谜?”不是尉迟良是谁?不知道为何,近来特别喜欢跟她抬杠,看着她气咻咻的样子,心里异常欢快。
她的脾气也被激起来了,皮笑肉不笑甜甜道:
“你看不起女子还是看不起你嫂嫂我啊?那我们就来比比,看谁猜得多,猜得快,咱先说好了,谁输了就要无条件应允对方提出的一个要求,敢不敢啊?”后面那个“啊”字被她顽皮地高高吊起。
“比就比,我堂堂一王爷,还怕了你不成。”
于是众人当证人,皇上当评委,两人就猜起灯谜来。前几个倒是好猜,两人不分上下,后面渐渐有了难度。
只见上头写着:
“画时圆,写时方,冬日短,夏日长。”
咦,这条谜语,她在爸爸的古谜语记录上看过的,没想到在这竟然有相类的,谜不难猜,她看了,笑吟吟冲出题者道:
“我也出一题,您看看是否可回您这题,‘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众人细一回味,她似是回了,却是以谜回谜,那出题者笑道:
“这位公子好才情,老朽这谜面的谜底正是‘日’,既然对上了,银两还给公子。”
围观的人不禁喝彩,付子欣笑笑,又继续看下一题。
正文 灯火阑珊处
下面一题相对简单些。
“姑娘真辛苦,晚上还织布。天色蒙蒙亮,机声才停止。”
“纺织娘”尉迟良兴奋抢道,“这个简单。”
付子欣笑他:
“知道简单还抢,光猜谜挺无趣的,你看那灯联,不如咱比对一下?”
尉迟良不甘示弱,两人呲牙咧嘴相向,众人又是一阵开怀大笑。未注意到尉迟瑞眼底的挣扎。
“古木枯,此木成柴”
“女子好,少女尤妙”
“好你个少女尤妙,一听就知道你是只色狼来了。”付子欣禁不住笑他,又讨来他一个爆栗子。
“你看好了这题,‘黑白难分,教我怎知南北’。”两人沉吟半晌,谁也对不出来,倒是跟在后头的尉迟洛微微笑,露出恍悟的神情。
出联的等不及了,催促道:
“这位公子,对题先付三文钱,对上了鄙人分文不收,对不上,银钱一分不少退还公子。”
付子欣听得他这话,从腰间抽出刚才买的小彩带,拣了两条,交与那小贩,那小贩自是不接,她笑笑,摊开手掌向尉迟良。
“借我点东西。”
“嗯?”尉迟良呆愣。
“三文钱啦,要不人家不让咱对对子。”
围着的一圈人觉得莫名其妙,尉迟良也丈二摸不着头脑,把钱递给她。倒是尉迟洛旁若无人哈哈大笑,尉迟硕和尉迟瑞也笑起来,这丫头,对联也可以这么对的,真服了她了。
在笑声中她把钱递给小贩,小贩自退了回来,伸手作揖:
“公子既然已对,鄙人自然不再收公子银两。”
尉迟良还大刺刺地问:
“怎么对出来了?我怎么没听到她对了?”
倒是尉迟硕好心给他解谜:
“对是对了,你可看……公子递出去的彩带是何种颜色?出题人是出来做生意赚银子的,自然不会接,她只好借点东西,才能对对子。”
说到此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答案,不禁又是一阵喝彩。
“青黄不接,向你借点东西。”尉迟良摇头,“真有你的,对子也可以这么对的。”
不觉几人已经玩了半日,她瞥见远处有卖糖葫芦的走过,未和众人打招呼,急急就小跑过去,尉迟瑞要跟上,却见她已经停在小贩跟前,兴奋得手舞足蹈,不由驻足。
她拿了糖葫芦,才发现没带钱,转过头来,冲这边不知喊什么,声音隐没在熙来攘往,喧哗热闹的人群里。
此时,烟火绽放,街上的人欢呼起来,花灯焰火,金碧相射,锦绣交辉。她站在人群里,痴痴望着天空,白色缀竹叶男装,让她在月色和灯火的交相辉映中越发迷离起来,这边尉迟瑞和尉迟硕却眼锁着那小小的身影,她回头,忽然绽开一抹笑,烟花在她头顶绽开,眩花了两个人的心。
他的眼里只有那笑脸,心上一片温柔,好想就这么把她拥在怀里,确定,她就是此生自己所等待的人。
不管她多痛,不管她多不情愿,此生,都要把她绑在身边,只要,只要这么看着她,心就满满的,不再荒芜。
不觉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直到很久之后,经历了那么多事,付子欣再没见过他那样笑过,好像历尽千帆,终于找到了那个人一样,满足,幸福。
很久很久,人群又开始涌动,她冲他们摇手,要跑过来,尉迟瑞嘴角依旧扬起,人潮里她小小的身影欢快地挤来挤去,而那笑却忽然定格,上扬的弧度还来不及收回,人群里,哪还见她的影子?
“欣儿!欣儿!”喃喃,尉迟瑞到此时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若要他重来一回,他也会如是选择,为了洛的宏图,做什么都可以,包括,利用她。
仿佛她还在远处朝他微笑,跑向他,看着她的笑脸,映在璀璨的灯火里,他的心里是那么暖,那么暖,而现在却冰冷一片。
朝尉迟洛点了点头,转身朝东南方向疾驶而去。
正文 你利用我?
掳了付子欣的人没走多久即被重重包围,旁边一人惊道:
“主子,不好,我们中了埋伏。”
抱着付子欣的人冷哼一声,不说话,倒是另一个黑衣人讥诮道:
“没想到,尉迟瑞竟然会用你做局,还以为他舍不得。”清凌凌的竟然是女音,“主子,我就说今晚行动太过危险,你竟为了她……”
付子欣注意到,除了抱着她的人,身着月白长衣,带白纱蒙面之外,其他人都是一身黑衣,听着他们的话,觉得莫名其妙,隐约却有种不好的感觉,什么局?跟她有关?
她来不及细想,两拨人已经打起来,只听兵刃相接的铮铮声不绝于耳,黑衣人将她抱在怀里,左右闪避,灵巧地避开招呼到身上的刀剑。
虽然不不会武功,却也看出端倪来了,那些人招招狠戾,但却都是避过她向抱着她的人招呼去的。
皇城的灯火隐约在远处,今夜有月,可以清楚地看见他们的穿着,都是黑衣绣锦色麒麟,她进宫的时候看到守卫的御林军就是穿的这种衣服。
这些人都是事先埋伏好的?要不为何动作如此迅速,好像专等这他们到了此处,自投罗网?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她却不敢再往下想,趁白衣人专注迎敌之际,一把扯下他蒙面的纱布,忍不住低呼:
“欧阳哲,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欧阳哲游刃有余,翩翩于刀剑之间,低头看着她惊愕的脸,微笑,“你可让我好想啊,雪儿。”
那声音,听着如此多情,却让她忍不住担忧起来。
“你这样明目张胆把我掳来,尉迟瑞不会放过你的。”
“哦?”他躲开侧来的一剑,挑开身前刺来长剑,声音清凉,似笑她,却更似嘲弄:
“他自然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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