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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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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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出来,盛青蒿道:“我跟谢夫人一起去吧。”
    “我已经命人准备了大车。黛黛怎么去的?”盈袖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
    盛青蒿跟在她身边,虚扶着她的胳膊,道:“黛黛心急,应该是骑马去的。”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悄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孙纳侧妃,怎么会弄到重伤不醒?”
    盈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脸色沉郁。嗓音嘶哑地道:“先去看看吧,我也不晓得呢。”
    盛青蒿便不再说话,和盈袖一起坐上谢家的大车。在数个护卫和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往辰亲王府行去。
    他们家跟辰亲王府离得并不远。
    马车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进辰亲王府的小路路口。
    “是公主殿下吗?”有人在路口打招呼。
    盈袖发现大车停了下来,只好问道:“怎么停下来了?”
    赶车的车夫忙道:“夫人,前面的路口封起来了。不能进去呢。”又对封路的人道:“正是。这路怎么封了?”
    “谢副相让小的在这里等着公主殿下。”那人在前面命人打开封住路的路障,“里面清理得差不多了。公主慢走。”
    谢家的大车又启程往里面行去。
    盛青蒿愕然道:“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要封路?”
    盈袖的手情不自禁抖了起来,她暗暗告诫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就在忐忑不安中。谢家的大车来到了辰亲王府前的空地上。
    腊月里清冷的空气中,有股燥热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盈袖刚吸了吸鼻子,就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哇地一下吐了起来。
    盛青蒿忙用手摁住盈袖左手虎口的一个穴道,可以止吐。又用一方用薄荷叶熏过的帕子捂住她的鼻子。
    一股清凉的薄荷味闯进盈袖的鼻端,彻底冲淡了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
    盈袖对盛青蒿点头致谢,一边嗡声道:“快看看,是不是出大事了?”
    “小磊!小磊!”盛青黛的哭喊声传了过来。
    盛青蒿忙一撂车帘就跳了下去。
    谢东篱刚好走到车边上,对盛青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就上了大车。
    看见盈袖捂着脸,车里还有呕吐的秽物,谢东篱摇头道:“看,这就是我不让你来的原因。你肚子里有孩子,很多事情已经不是自己能控制了。”
    盈袖嗯了一声,隔着帕子道:“……可是你已经派人回去送信,我以为已经没事了。”
    “是没事了,但是我没料到你闻到血腥气能吐成这样。”谢东篱挑了挑眉,伸出胳膊给她抱着,“还是下去吧,去王府里洗一洗。”
    “……王府没事了?”盈袖攀着谢东篱半边身子下了车,四下看了看。
    灰白色的场地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不远处摆着一具具尸体,有的尸体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盈袖忙转过眸,闭着眼睛跟在谢东篱身边往前走。
    谢东篱索性将观音兜给她戴上,严严实实将头脸都遮住了。
    王府的台阶上,小磊左肩下方插着一支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盛青黛拉着他的一只手,哭得全身颤抖。
    盈袖听着声音就浑身发抖,哆嗦着问道:“小……小磊怎样了?”
    “……没事,你别说话。”谢东篱低下头,在盈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给她交底。
    盈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冰冷又缓过劲儿了,但一听见盛青黛的哭声,转而又拧谢东篱的胳膊,“那你们这样骗黛黛,很好玩吗?”
    “跟我无关。”谢东篱恨不得举手以示清白,“这是小磊的事,你别管了。”
    两人说着话,来到台阶前。
    盛青蒿已经握住小磊的手腕,要给他诊脉。
    谢东篱忙咳嗽一声,给盛青蒿使了个眼色。
    盛青蒿愣了愣神,再一搭小磊的腕脉,什么都明白了,低低地哼了一声,将小磊的胳膊重重一扔。
    盈袖明显看见小磊的唇角抽搐了一下,才忍不住笑了,弯腰对盛青黛道:“黛黛,先把小磊弄到屋里去吧……”
    盛青黛哭得眼睛都肿了。六神无主地点点头,看着几个军士过来,将小磊放到一幅担架上抬着,从角门进去了。
    几个人跟着走了进去。
    将小磊在内院上房里屋里安置好了,谢东篱对盛青蒿道:“袖袖也交给你了,你看着他们俩。我要进宫一趟。”
    盛青蒿懒洋洋地点点头,手里捧着茶盏。也不急着给小磊拔箭。只是道:“要给陛下回报一下吗?”
    盛青黛这时已经平静下来,一搭小磊的腕脉,立刻破涕为笑。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样子,羞得满脸通红,捂着脸就要逃走。
    盈袖迫不得已拉住她的胳膊,安慰道:“再等一等。别那么着急出去。”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
    盈袖有身孕。盛青黛不敢用太大力气,因此只好跟着盈袖坐下,深深地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谢东篱对盈袖点了点头。说了一声:“我进宫一趟,你就在这里候着,哪里都别去。”
    盈袖应了。咬牙不问他去做什么,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影壁后面。
    谢东篱进了宫。立即对元宏帝回报:“刺杀的人都已经抓住了,他们跟宫里的那些太监宫女勾结,企图谋刺皇太孙殿下,被臣等当场正法!”
    “真是丧心病狂!”元宏帝拍案而起,“主谋是谁?抓到没有?”
    谢东篱摇了摇头,“微臣看见元应佳和夏凡在现场出现,不知道这件事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元应佳?!”元宏帝的身形晃了晃,“他还敢来?!你怎么不抓住他?!”
    “夏凡太厉害了。臣射了两次弩箭,都被夏凡搅散了。”谢东篱叹息着摇了摇头,“陛下还是要小心。宫里面的人,能清洗就清洗了吧,不能再留了。”
    元应佳和夏凡既然敢回来谋划小磊,应该就是跟齐雪筠以前的人手搭上关系了,不然他们没办法混到小磊府里去。
    元宏帝重重点头,将一封谕旨递给谢东篱,“这是朕的密旨,你拿着去带人搜宫!凡是这谕旨上写的人名,全给朕抓起来,一个不留,立即正法!”
    谢东篱躬了躬身,接过谕旨扫了一眼,就将那些人名记在脑海里,收好谕旨,对元宏帝拱手道:“遵旨!”
    谢东篱搜宫,要逮的是太监和宫女,因此带着的是飞鱼卫中的精锐。
    “陛下有令:宫门紧闭,一个都不许出去!”
    皇宫四面的大门很快轰隆一声关了起来。
    这是要关门打狗的架势啊……
    谢东篱沉着脸,带着数百个蒙了面的飞鱼卫,从离元宏帝寝宫最近的关雎宫搜起。
    齐雪筠留下的那些人,有已经在宠妃身边身居高位的大太监,也有负责打扫庭院的粗使小太监,甚至连在永巷冷宫劈柴的婆子都有。
    “谢副相!谢副相!他是我宫里的总管,从来忠心耿耿,没有做过错事啊!”
    一个个妃嫔简直是惊怒交加,不明白自己身边的那些太监宫女怎么就突然成了居心叵测的内奸!
    谢东篱毫不容情,淡淡地道:“你们要能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他们就不叫内奸了。——陛下有令:杀!”
    从午时到亥时,整整三个时辰,宫里的大太监一半以上都被杀了,年长一些的宫女去了三分之一。
    天黑的时候,整座皇宫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还活着的宫女太监们全都闭紧了嘴,连互相对视一眼都不敢。
    灯笼在风中摇曳,屋檐下的铁马发出叮铃叮铃的响声,更增寂静。
    谢东篱回到御书房向元宏帝交差的时候,元宏帝发现他的千层底皂鞋的侧面都被染红了。
    
    第668章 嫁祸
    
    “宫里的那些人都铲除了?”元宏帝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一丝起伏。
    谢东篱将元宏帝的密旨双手呈上:“名册上无一遗漏,请陛下查验。”
    元宏帝接过密旨看了看,然后放回到谢东篱手里,“交回丞相阁存档。”
    “下一步呢?”谢东篱将密旨放好,并没有收手的意思。
    “钓了这么久的鱼,就连锅端了吧。”元宏帝的双手微微地颤抖,就连声音里也有了隐藏不住的激动。
    “臣领旨!”谢东篱抄手再拜,旋身出了御书房的大门。
    ……
    “传旨,点齐飞鱼卫八百人马,京城四门紧锁,四个时辰内不许出入。”谢东篱传下元宏帝的旨意,翻身上了马。
    在马上回头,谢东篱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宫宫墙,面无表情地抿了抿唇。
    很快,飞鱼卫的人马点齐了,聚集到谢东篱身后。
    马蹄翻飞,人似惊鸿马如龙,御街上响起轰隆的得卢声,震得整条街都要跳起来了。
    行人纷纷驻足闪避,看着飞驰过去的大队人马咂舌不已。
    “这是出了什么事?”
    “听说皇太孙纳侧妃那边出了事,死了不少人……”
    “不是吧?!今儿可是好日子!”
    “谁知道呢?那领头的不是谢副相吗?后面跟着的是……飞鱼卫!”
    “谢副相不是文臣吗?什么时候能掌领飞鱼卫了?”
    谢东篱沉着脸,一言不发,带着飞鱼卫众人很快来到北城坊区。
    “封门!进街!”
    飞鱼卫是惯于做这种事的,今儿又有当朝副相带队,行事更是骄奢跋扈。
    北城坊区的大门吱呀一声关闭。像是隔绝了万丈红尘。
    城门两边,一边是人间,一边成了地狱。
    谢东篱带着飞鱼卫,头一个就飞奔到北城的粗瓷老陶店门口。
    骑在马上看着那飘摇的布帘,上面写着店铺的名字当招牌。
    谢东篱唇角微扯,一朵笑颜未及绽放就消散了,他握着马鞭伸臂往前指着那店铺:“一个不留。全部拿下。”
    如狼似虎的飞鱼卫拔出腰刀。一脚踹开店门,往屋里飞跑进去。
    很快,从屋里传来哭喊声。叫骂声,求饶声,还有陶器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
    街上的商铺行人都吓傻了。
    商铺紧着要关门落匙,行人抱着头蹲在街边屋檐下瑟瑟发抖。
    飞鱼卫的首领大声道:“飞鱼卫奉旨办差!违者格杀勿论!”
    一条街上顿时死一般沉寂。
    粗陶的掌柜老陶被五花大绑抓了出来。推着跪到谢东篱马蹄前。
    谢东篱勒着缰绳,淡淡扫他一眼。冷声问道:“夏凡在哪里?”
    老陶全身抖得说不出话来,白胖的脸上肥肉都要抖成波浪了,他的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在东元国潜伏了数十年,原本是想做完最后一笔生意。就离开东元国,回北齐国自己的家乡……
    怎么就突然暴露了呢?!
    街坊邻居们看见老陶被抓了,顿时鼓噪起来。
    “凭什么抓老陶?!”
    “老陶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就是就是!”
    飞鱼卫的首领横了那些鼓噪的生意人一眼。大声问老陶:“说!谢副相问你话呢!——你这个北齐锦衣卫贼子!躲在我们东元国鬼鬼祟祟,不知做了多少坏事!还要装可怜搏同情?!”
    街坊邻居们立刻傻了眼。
    “啊?老陶是北齐锦衣卫间者?!”
    “看不出来啊?!”
    “切!让你看出来。你就不是卖烧饼的,你是飞鱼卫!”
    那些街坊邻居的口风立刻变了。
    他们就算跟老陶再熟悉,也不过是街坊邻居的交情,又不是通家之好,谁能用性命给他背书?
    再说北齐锦衣卫间者的本事,他们是听说过的,那一个无孔不入,阴险狡诈,坏了他们东元国多少事?
    呸!
    群情顿时激愤起来,对飞鱼卫的霸道行为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谢东篱见状,也不再多问,淡淡扔下一句:“还有梁记车马店、汇文酒楼、中天药铺、锦绣坊绸缎庄、老银楼,一个不能少。”
    反正已经四门紧闭,现在说出来,也不怕这些人逃窜。
    老陶赫然抬头,无比震惊地看着谢东篱。
    他怎么全都知道?!
    这些地方,加上他粗瓷老陶,就是北齐锦衣卫在东元国最后的几个据点了!
    而且都是潜伏了数十年,等闲不会出动的据点!
    谢东篱垂眸看见老陶惊骇莫名的神情,唇角再一次勾了起来,“不明白我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呵呵……”他的笑声低沉悦耳,有股说不出来的磁性,但听在老陶耳朵里,却是不寒而栗。
    “因为这是你们北齐皇帝为了追剿夏凡,特意对我们说的地方。”谢东篱握着马鞭往马背上抽了一鞭,“全部带走!”
    居然是北齐皇帝出卖他们?
    老陶这一瞬间,对自己数十年的坚持头一次有了怀疑。
    一家老小都被东元国飞鱼卫拿绳子捆了,推推搡搡送往天牢。
    无数飞鱼卫簇拥着谢东篱,又来到梁记车马店门前,如法炮制一番。
    然后是汇文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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