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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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3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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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那些雕像是死的,谢东篱却是活的。
    盛家老祖越发恭敬:“谢五爷,您醒了?”
    谢东篱摇了摇头,在心里道,不对,不是这两人的声音……
    刚才到底是谁在他耳边说,花开了,时候到了,你还不愿意醒来吗?
    那声音低沉悦耳,其实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
    “这屋子里除了你们,刚才还有没有别人?”谢东篱淡淡问道,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腿脚有些麻,他拿了一件天青色长衫系上,长发披散,在屋里慢慢走动。
    盛青蒿这时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地道:“回谢五爷的话,这里不是别人能进来的。您在这里睡了快两个月,都是由在下和在下的家祖一起伺候的。”
    “我睡了两个月?”谢东篱回眸扫了他一眼,似乎在衡量他这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在他走到石缸边上,无意中低头一看的时候,就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问话。
    他的眼里只有那株亭亭玉立的紫色睡莲。
    睡莲的莲瓣如同紫色琉璃,美绝尘寰,香远益清。
    “紫琉璃……?”谢东篱喃喃说道,伸手去触摸那紫玉般的莲瓣。
    “谢五爷小心!这莲瓣会刺激肌肤,痒得很呢!”盛青蒿忙出言阻止。
    谢东篱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伸出手,轻轻抚摸那莲瓣。
    触手温润,手感绝佳。
    就在他们三人六只眼睛的注视下,那刚刚盛放的紫色睡莲,就在谢东篱手指的碰触下,一点点消失在他的掌心!
    从莲瓣到莲叶,从花茎到莲根,尽皆消失不见。
    盛青蒿和盛家老祖两个人对视一眼,又一起揉了揉眼睛,再去看时,那石缸里已经空空如也,好像那紫色睡莲什么的,完全是他们刚才眼花了,又或者是两个人做了一样的梦。
    谢东篱倒是没有特别奇怪。
    也许他是奇怪的,但是他的外表太过波澜不惊,就算是惊讶,也被他牢牢压在心底。
    他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淡然问道:“这是紫琉璃?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回谢五爷的话,这事说来话长,是当初大周开国皇帝周慎远陛下送来的。事实上,这整间屋子,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他送来的。”盛家老祖忙躬身说道,对谢东篱礼仪周全,如同臣下侍奉君王般恭顺,又如同信|徒侍奉教|主般虔诚。
    谢东篱没有再说话,在屋里默默地走了一圈,四处打量了一番,又问道:“那天我来到药王谷,问你的问题,你有答案没有?”
    盛家老祖心神大定:“有。”
    “嗯,那你告诉我,我的红疹是怎么回事?能治好吗?”谢东篱默然半晌,居然问起了红疹。
    盛家老祖十分愕然。
    他没想到谢东篱这一次千辛万苦来到药王谷,居然还是心心念念要治他的红疹!
    盛青蒿忙咳嗽一声,朝盛家老祖挤挤眼睛。
    盛家老祖会意,朝他使了个眼色。
    盛青蒿点了点头,躬身倒退着出去,在门口给他们看门。
    “现在可以说了吧?”谢东篱负手站在窗前,背着光,高大威武的身形如同神佛降世,威慑力十足。
    “是。”盛家老祖更加恭敬,他拱手拜了下来,一字一句地道:“谢五爷,您都不记得了吗?这些都是您自己安排的。红疹、幽灵兰、小喵,还有小白兔球球。——有了它们,我才认出是您回来了。”
    谢东篱背着手,静静地看着盛家老祖。
    盛家老祖的白发在灯光下雪亮如银,面上的神情既恭顺又虔诚,白胖红润的脸上甚至有着浅浅的激动和狂喜。
    谢东篱默了默,慢慢收敛了全身的气息。
    “是我?我什么时候安排的?”谢东篱沉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知道是我安排的?”
    
    第469章 归去来
    
    “您真的不记得了?”盛家老祖眨巴着眼睛,圆胖红润的脸挤成一团,顿时成了一个大红的橘子,“哎呦喂!这可怎么办啊?您自己都不记得了?我怎么知道啊?!”
    “你不知道?那你说是我安排的?”谢东篱冷了脸,目光森然,整个人的气势又不一样了。
    盛青蒿只觉得双腿一软,差一点就给谢东篱跪下了……
    他好不容易用力撑住身边的雕花地罩,一手扶着也快滑溜到地上去的老祖,虚着嗓子对谢东篱道:“谢……谢五爷,我们老祖既然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您……您别逼我们……”说完张着大口喘气,被谢东篱的气势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谢东篱闭了闭眼,仍然是端坐在那里,过了许久,才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从实道来。”
    盛家老祖不敢再卖关子,规规矩矩坐在谢东篱面前,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跟小学童见先生一样老老实实地道:“是这样的,其实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些匪夷所思。”说着,他从胸口拿出一封信函,送到谢东篱手边,“您看看这个……”
    谢东篱接了过来,面无表情地翻看。
    盛青蒿站在盛家老祖身后,觑着眼睛打量谢东篱手上的信函,认出来那是他们盛家的传家之宝,跟神农令、《异物志》一起并称三大“杀器”。
    当然,这是在他知道这间屋子之前。
    加上这间奇特的屋子,应该叫四大“杀器”……
    盛家老祖手中的信函,历来只有盛家家主可以翻看,不同于另外两大杀器。盛家人都知道,也都可以看。
    谢东篱一接过那信,心里不由一怔。
    他不记得自己写过这封信,但是那信上,确实是他的笔迹……
    待他一目十行地看完这信,抬眸看了看盛家老祖,“接引室在哪里?接引器呢?都在你这里吗?”
    盛家老祖忙点头。“就在这里!就在这里!”
    “在哪里?带我去。”谢东篱站了起来。同时两手一搓,那信函就在他手上碎成一片片的纸屑,揉成一团。再一抬手,就扔到屋角的青铜树枝香炉里。
    香炉里冒起一阵轻烟,那信函的碎片已经被烧成灰了,再也无法复原。
    盛青蒿目瞪口呆地扭头看那青铜树枝香炉。再看谢东篱,痛心疾首地道:“这可是大杀器啊!大杀器啊!怎么就这样毁掉了?!”
    盛家老祖头也不抬。闷闷地道:“……总之是他的东西,他说要怎样就怎样,青蒿你不要多嘴。”
    盛青蒿忙闭紧了嘴,再不说话了。
    谢东篱背着手。以目示意,让盛家老祖带路,领他去接引室。
    盛家老祖却坐着一动不动。
    谢东篱皱了皱眉头。“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快带我去。”
    盛家老祖这才明白谢东篱误会了。忙跟着站起来,道:“我说了,这里就是!这里就是!”
    “这里就是接引室?”谢东篱明白过来,四下看了看这间屋子。
    “这是当年前朝大周开国皇帝留下的屋子,里面有您需要的一切东西。”盛家老祖忙躬身后退,“接引器也在这屋里。那信上说,只要是您来了,见了这封信,自然就能见到接引器,可以回去了。”
    谢东篱垂眸,冷眼打量了盛家老祖半天,目光沉沉,重如大山。
    盛家老祖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但是在谢东篱这种目光面前,完全撑不住了,背上汗流如浆,从里面的中衣一直湿透到外面的大袍子。
    盛青蒿已经两眼一翻白,扑通一声,往后仰躺着晕了过去。
    谢东篱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钥匙呢?”
    接引器需要钥匙才能打开,不然就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盛家老祖低叫一声,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老了,瞧我这记性!我这就去给您老人家寻‘钥匙’去!”说着,竟是不顾已经晕倒在地上的盛青蒿,转身就往门外行去。
    谢东篱也没有追上去,只是负手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这片庭院。
    外面是黑黢黢的夜色,天空上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这样浓云密布的天气,很适合……偷香窃玉……
    谢东篱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时候想这种事,但是他的思绪却不受控制地飘回到盈袖身上。
    想她的盈盈眉眼,巧笑嫣然,想她的聪慧,也想她的笨拙,两人相识以来的一幕幕在他眼前展现,惊艳了岁月,温柔了时光,他的气势彻底沉淀下来,心底最深处那片柔软就是她的影子。
    这个时候,她在做什么呢?
    有没有想我?
    外面的一切,都还好吧?
    谢东篱闭了闭眼,感知着周围的一切,想试试能不能感知到盈袖,他试了一会儿,发现他的感知能力完全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这片土地。
    简而言之,他来到这里,就像被掐灭了感知的废人,只能用正常人的眼睛和耳朵来感知周围的一切。
    真是不习惯啊……
    谢东篱悠悠地笑了,看了看地上晕过去的盛青蒿,伸脚踹醒他,“现在是什么日子了?”
    盛青蒿叫了一声,被踹醒了,汗流浃背地醒了过来,摸着头,喃喃地道:“老子以前不明白人怎么能被活活吓死,如今死过一次,终于明白了。”
    谢东篱低眉定定地看他,目光平和,却带有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盛青蒿从地上一溜烟爬起来,左顾右盼了一番,“谢五爷,我家祖呢?”
    “出去了。”谢东篱抬手指了锦凳,“坐。”
    盛青蒿不敢坐,忙道:“您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您再说一遍?”
    谢东篱看了看他,“没有下次。”
    盛青蒿点头如捣蒜,“以后一定不会让您老人家说第二遍的!”
    “我比你还小一岁。”谢东篱淡然道。
    盛青蒿囧了,支吾半天,只来了个“有志不在年高”,说完恨不得抽自己的嘴巴子。
    明明是非常能说会道的一张嘴,怎么在如今的谢东篱面前。连说都不会话了呢?!
    啊呸呸呸!
    盛青蒿舌头在嘴里打着转。终于找到了在谢东篱面前说话的正确方式,束着手,低眉敛目地道:“谢五爷。您在这里已经快俩月了。”
    “我一觉睡了这么久?”谢东篱也有些讶然,过了一会儿,又问:“外面如今有什么事吗?”
    盛青蒿明知他问的是东元国的情形,大概还有他的妻子盈袖。
    但是他又觉得别扭。
    您见过一个神佛一样的人问别人“你今天吃了吗”这种世俗问题吗?
    谢东篱这时候给盛青蒿的就是这样的违和感。
    “外面没有什么事。一切安好。”盛青蒿躬了躬身。简单答道。
    其实最主要的是,他们盛家与世隔绝。外面的消息传进来,总得一两个月时间。
    所以他们的消息,经常和现实的情形严重滞后,再说他也不关心外面的事。能说的话就更少了。
    谢东篱点点头,转眸看见盛家老祖已经乐颠颠捧着一个红木匣子跑了进来。
    “我的老祖嗳!您倒是慢点儿跑!”盛青蒿忙扑过去,在盛家老祖几乎摔倒之前扶住了他。
    盛家老祖一把将盛青蒿推开。将手里的红木匣子捧到谢东篱面前,“谢五爷。您看,这就是钥匙!”
    谢东篱和盛青蒿都无语地看了那红木匣子一眼,又看了看盛家老祖。
    “嗯。”谢东篱接过红木匣子,放到圆桌上,将盒盖打开,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铁坨。
    谢东篱将红木匣子的铁坨拿出来,递到盛家老祖面前,“你管这个叫钥匙?”
    盛青蒿脱口而出:“这么粗的钥匙,那锁孔得有多大!”
    盛家老祖脸上有些红,讪讪地道:“可……可它就是钥匙!”
    谢东篱将手缩了回来,将那铁坨托在眼前细看。
    他正要说话,突然那铁坨跟活过来一样,有红色光点不断在铁坨上闪耀。——它已经不是一个铁坨了,而是一个铁蜂窝……
    盛青蒿本来想嘲笑一番,但是看见那红色光点不断闪耀的“铁蜂窝”,彻底失语了。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那铁蜂窝发出哒哒的声响,形状开始变化,各种凸起,各种凹陷,各种错位,各种旋转,最后,在谢东篱手里“变成”了一把钥匙的形状。
    而在很远的北齐国,锦衣卫督主夏凡发现自己随身携带的那个匣子也开始发出奇怪的声响,他忙起身回屋,来到密室,将那匣子从袖袋里取出来,放到桌上。
    这是第一次,他亲眼看见那红光在这铁匣子上依次闪耀,如同一个贮满宝物的小山洞,凑近了看,能够看见里面绚丽多彩的画面,就跟那从波斯国来的著名玩器万花筒一样绮丽夺目。
    夏凡看得入迷了,竟然不知不觉被那闪耀的红光看得头晕目眩,一头扎在密室的地上,晕了过去。
    ……
    谢东篱手里握着那把刚刚“钥匙”,转身就往屋里行去,一边拂袖道:“你们走吧,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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