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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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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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司徒盈袖无论如何不肯再认为自己的弟弟痴傻。
    痴傻的人,不会主动去救人,更不会和小磊一样,主动把生的希望留给别人。
    “大小姐,姜汤来了。”小桃小心翼翼用托盘端了一碗姜汤进来。
    司徒盈袖接过白瓷碗,先吹了吹,然后习惯性地尝了尝。
    这是她前世养成的习惯,她给继母生的弟弟妹妹喂药的时候,都会习惯自己尝一尝,免得烫着他们。
    一尝之下,司徒盈袖怔住了。
    她的眉头微蹙,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瓷碗。
    碗里的姜汤色泽暗红,姜的气味十分浓郁,还放了大量的红糖,甜滋滋的,那甜味太重,甚至盖住了另外两种非常轻微的味道。
    在这样浓烈的味道下,一般人根本尝不出那两种味道,但是司徒盈袖却不一样。
    她前世那个神秘的师父,只教了她半年,重点教了她两件事。
    一件事是游泳。
    另一件事,就是辨药。
    巧的很,司徒盈袖的舌头特别灵,一般人尝不到的味道,她都能分辨出来。
    她那个从来不夸人的师父,就她这个本事,还是略微夸了夸的,“……味觉灵敏。”
    她记得这两种味道。
    一种是龙胆,一种是柴胡。
    龙胆和柴胡都偏苦,但是用大量的姜和红糖掩盖,一般人根本尝不出来。
    龙胆和柴胡放在一起煎熬,经常吃的话,会让肾水沉降,伤的是男人的根本,就算是成年大男人,也会很快虚弱到起不来身。

    第5章 乳娘
    
    司徒盈袖脸色骤变,“这姜汤是谁熬的?”
    “是赵乳娘啊……怎么了?”小桃被司徒盈袖的脸色吓到了,怯生生问道。
    “赵乳娘?”司徒盈袖端着白瓷碗站起来,声音不再清润丝滑,反而增添了几丝冷厉:“给我把她叫过来。这姜汤里她都放了什么东西?我真不知道,姜汤里面出了姜和红糖,还要放龙胆和柴胡。”
    “龙胆和柴胡?”小桃和小杏对视一眼,七八岁的小丫鬟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外面的一个婆子听见了,忙在舱门口回道:“大小姐,奴婢现在就去请赵乳娘过来。”
    司徒盈袖点点头,把药碗放到床边的小桌上,刚坐下来,就听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轰响,就像是有人掉到水里的声音。
    很快又传来惊呼。
    “来人啊!救命啊!赵乳娘跳河了!”
    船舱外又传来纷繁复杂的脚步声,咚咚咚咚往水声溅起的声音那边跑过去。
    司徒盈袖的瞳孔倏地缩了起来,她站起来刚要出去看看,司徒晨磊却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连声唤她:“姐姐!姐姐!”
    他说不出别的话,只是翻来覆去叫她姐姐。
    司徒盈袖心里一动,拉着他一起起身,“跟我一起走吧。”
    司徒晨磊乖乖地下床,跟司徒盈袖一起走出舱室。
    “又出了什么事?”司徒健仁和张氏匆匆忙忙赶过来。
    看见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并肩而行,张氏很是欣喜地道:“盈袖、小磊,你们好些了吗?”
    司徒盈袖脸上露出笑意,温和地叫了一声:“母亲。”
    司徒盈袖的娘亲早就没了,是生她弟弟的时候难产而死。
    司徒盈袖的爹司徒健仁守了三年制,才娶了一个带着拖油瓶女儿的寡妇做填房,因他爹说这样的女人没什么家世,不会在他原配子女面前直得起腰。
    张氏这个继母自从进门之后,对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确实很不错。
    “大姐、小磊。”张氏身后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
    一个穿着淡蓝色右衽上衫,月白色纱裙的小姑娘从张氏背后走出来,她看着司徒盈袖,眼里一下子涌出泪花,“大姐,大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那小姑娘哭着扑过来抱住了司徒盈袖。
    这是她继母张氏带来的女儿司徒暗香。
    司徒盈袖记得这个妹妹跟着她娘张氏嫁到司徒家的时候,才三岁,只比她弟弟司徒晨磊大一个多月。
    司徒暗香以前的名字当然也不叫司徒暗香,而叫凡春运,是张氏嫁过来两三年后,凡春运四五岁的时候才改叫司徒暗香,入了司徒家的族谱。
    司徒盈袖记得这件事,是因为就是在那一年,她的弟弟正式被郎中确诊为痴傻,再也治不好了。
    她爹司徒健仁心里很不高兴,非常希望家里能够人丁兴旺。
    就在那一年,她的继母张氏有了身孕,司徒健仁高兴地不得了,所以大发慈悲,让张氏的拖油瓶女儿凡春运改了姓,并且亲自给她起了司徒暗香的名字。
    司徒暗香跟着她娘刚到司徒家的时候,才三岁,以前的事情都记不得了,一心把司徒健仁当她亲爹,司徒盈袖当她亲姐姐,司徒晨磊就是她的亲弟弟,而且处处以司徒盈袖为榜样,学着她的温柔和善,婉约懂事,大家都说她们就跟嫡亲姐妹一样。
    司徒盈袖也对这个幼年丧父的继母妹妹很是怜惜,对她也很亲近,上一世的时候,手把手教她念书习字,礼仪规矩,女红厨艺等等大家闺秀需要学习的东西。
    在江南的时候,有些司徒宗族家的小孩子总是喜欢嘲笑司徒暗香,说她是拖油瓶,还拿石头砸她,是司徒盈袖,还有她的傻弟弟司徒晨磊一直护着司徒暗香。
    后来进了京城,司徒盈袖沉浸在失去弟弟的打击中,差一点走不出来,是司徒暗香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
    司徒盈袖上一世没有什么事情瞒着这个妹妹,除了她暗中拜师一事。
    但是那件事,也是她师父不想张扬,所以让她发誓,不说与任何一人知晓。
    看见司徒暗香激动得哭了,司徒盈袖也很感慨,拍拍她的后背,“没事了,我们都没事了。”
    司徒暗香点点头,抹了眼泪,又去看司徒晨磊,小心翼翼、一字一句地说:“小-磊-,你-好-些-了-吗?”生怕他听不懂的样子,还一边拿手比划。
    司徒盈袖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样子,在心底叹一口气,拉紧司徒晨磊的手,对司徒暗香道:“小磊不是傻子,他听得懂你的话。不用指手画脚的。”
    司徒暗香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小磊不傻!”说着挽起司徒晨磊另一只手,“小磊以前把他喜欢的桃儿、杏儿都给我吃呢……”
    司徒晨磊却呆呆地站着,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暗黑的河面。
    刚才被司徒暗香这一打岔,司徒盈袖差一点忘了他们过来干什么,看见小磊的神情,司徒盈袖才回过神,问道:“刚才是怎么回事?谁跳河了?”
    “是赵乳娘。”一个婆子苦着脸走上来回道,“大小姐刚才吩咐要赵乳娘过去问话,奴婢还没走过去,就听见一声轰响,然后就看见赵乳娘一头扎到河里去了。喏,就在那边。”
    “船娘下去救人了没有?”司徒盈袖沉声问道。
    “下去了,从这边下去的,应该就快救上来了。”
    司徒盈袖拉着司徒晨磊的手,走到赵乳娘先前熬姜汤的小舱室。
    那小舱室靠近门口的地方有一口小火炉,炉子里还有红红的灰烬,火还亮着呢,炉子上却空无一物。
    “……熬姜汤的锅呢?”司徒盈袖四处在舱室里看,“放到哪里去了?”
    “不晓得。”下人们纷纷摇头,“都是赵乳娘一直在这里忙,我们在旁边的屋子准备明天的早饭。”
    司徒盈袖心里一沉,发现疑团越来越多。
    本来以为她弟弟上一世的死,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外,如今看来,原来没有这么简单。
    “……上来了!上来了!船娘把赵乳娘救上来了!”船舷上站着的下人往边上挤过去,将船娘和赵乳娘接了上来。
    “老爷、夫人,赵乳娘已经没气了……”那船娘气喘吁吁地道。
    一天晚上两次下水救人,她都快吃不消了。
    特别是这个乳娘还那么胖,幸亏她没气了,不能挣扎,不然使劲儿一挣,自己在水里就要被她拖累了。
    船娘这样想着,一抬头,正好看见司徒盈袖低头默默地看着她。
    一双眸子在她面前一闪,如同夜空里的繁星璀璨,光芒照人。
    船娘一愣,想起方才在水里,这小姑娘娴熟的水性,忍不住赞道:“司徒家是咱们江南有名的大户人家,真没想到司徒大小姐的水性居然那么好!”
    
    
    第6章 船娘
    
    “我们家袖袖又不会游水,你说什么水性好?船娘你说什么胡话呢?”司徒盈袖的爹司徒健仁听着这话十分不入耳,白了那船娘一眼。
    东元国大户人家的姑娘都是养在深宅内院,哪里有人会游泳呢?
    况且“水性”这词还有一层意思,说姑娘家水性,那就是水性杨花的意思,蛮好听吗?
    司徒盈袖想起来她本来是不会游泳的,是上一世的时候去到京城,也就是半年后,才跟着那位不请自来的神秘师父学会的游泳……
    情急间,司徒盈袖知道不能让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深究她到底为何突然会游泳,这个问题太难回答。——那就只有用一个更难的话题来转移视线了……
    司徒盈袖眸光轻闪,瞥了那船娘一眼,淡然道:“刚才我和弟弟掉到水里,船娘你去哪里了?如果不是看见我们浮上水面,你还不会往船下跳吧?”
    这也是司徒盈袖一直在琢磨的问题。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这船娘都没有马上跳下河救他们姐弟俩。
    而刚才那赵乳娘掉到河里,这船娘不用人说,自个儿马上就跳下去了。
    差别也太明显了。
    那船娘没料到司徒盈袖说起刚才的事,忙道:“刚才我不知道大小姐和大少爷掉到哪里去了,所以没有马上下水。那不后来看见大小姐和大少爷浮上来了,我就马上跳下去救你们了嘛!”
    “哦?原来我们从哪里掉下去的你都不知道?——你不知道,这船上也没有一人知道?没有一人告诉你吗?”司徒盈袖的目光往面前所有人面上一一看过去。
    如寒星般的眸子在众人面上扫过,众人心中都是一凛。——大小姐落了一次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面前这个光凭目光就能让大家腿软的女子,还是以前那个温润和气,对每个人都含着笑意的十二岁的大小姐吗?
    司徒健仁背着手,皱着眉头看了那船娘一眼,也问道:“是啊,刚才是怎么回事?”回头就问司徒盈袖和司徒晨磊的丫鬟们:“采芹、采桑,小桃、小杏,你们没有看见大小姐和大少爷是从哪里掉下去的吗?”
    四个丫鬟忙跪了下来。
    采芹低着头道:“奴婢们没有亲眼看见,但应该是从钓鱼的地方掉下去的。当时大小姐和大少爷在船边钓鱼,后来说有些凉,让奴婢们去拿斗篷。奴婢和小桃去拿斗篷,采桑和小杏那时候在夫人房里领大小姐和大少爷这个月的份例。”
    司徒盈袖在心里暗暗点头。
    的确是这样。
    她记得上一世这个时候,自己是和弟弟在船边钓鱼,因爹爹的生辰就是明日,他又最爱吃河鲜,司徒盈袖便想着和弟弟一人钓一条鲜美的鲥鱼,自己亲自下厨,给爹爹做一味花雕酒酿蒸鲥鱼贺寿。
    他们在船边坐了一会儿,河风太凉,就让两个丫鬟去舱室取斗篷。
    采桑和小杏确实去了继母张氏的房里领这个月的份例,还没有回来。
    没过多久,她只觉得船舷突然一阵颠簸,像是河上起了风浪,而她面前的钓竿往下一沉,应该是有大鱼上钩了。
    她大喜,起身要拽起鱼线,那鱼线另一端却无比沉重,她一拽之下,居然把自己整个人都拽到河里去了,而她弟弟随后也跟着掉了下去……
    司徒盈袖闭了闭眼。
    他们姐弟俩明明是在楼船的正面钓鱼,掉下去的时候,也是在楼船正面。
    等她清醒的时候,不知为何已经到了楼船背面?
    上一世的时候,她被弟弟推上水面,河里正好一阵大浪,她随着浪花载沉载浮,很快漂流到楼船的正面,才被四处呼叫她的人看见,船娘下水捞了她上来。
    而她弟弟的尸身,第二天就浮上水面……
    这一世,没有了上一世的风浪,她也学会了游泳,所以能带着弟弟游到楼船正面,被人看见。
    说来说去,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应该下水救人的船娘都没有主动跳下水去寻找他们。
    “我们是钓鱼的时候掉下去的,船娘你难道不会看吗?”司徒盈袖说完又想起一事,“我们的钓竿呢?我记得还钓上一条大鱼。”
    “钓竿……不见了。”采芹看了司徒盈袖一眼,“奴婢和小桃拿着斗篷过来的时候,看见大小姐和大少爷都不见了,钓竿也不见了,奴婢们才大叫起来……”
    司徒盈袖紧紧地看着采芹的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目光里看出蛛丝马迹。
    但是采芹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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