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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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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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齐大皇子的亲兵早先就分了两拨,一拨留在东元国,找四皇子和夏督主的麻烦。一拨提前回北齐,向北齐皇帝禀报。
    北齐皇帝震怒不已。
    他生了十八个儿子。十个女儿,目前活着的有十二个儿子,六个女儿。
    大皇子和四皇子是他最重视的两个儿子。
    其中大皇子是他第一个儿子,能征善战。在尚武的北齐国,大皇子在国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北齐皇帝曾经忌惮过这年富力强、能征善战的大儿子,但是大儿子一死。以前那些忌惮突然不存在了,因为对于当政的中年皇帝来说。最好的儿子从来都只是死儿子和小儿子。
    现在他只记得这大儿子刚出生的时候,是多么幼小可爱,曾经是自己的掌中宝,心头肉。
    怎么能不明不白在东元国那个弱小的国家失去了踪迹?!
    所以当那些跑回来的亲兵众口一词说是他们锦衣卫督主夏凡和四皇子合谋,做掉了大皇子,北齐皇帝几乎眼睛都不眨,就信了。
    因为这个说辞实在太符合他这些儿子私底下明争暗斗的形象了……
    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本来就比下面的人看得高,看得远,疑心也更重。
    一听这些亲兵的回报,北齐皇帝马上下旨:“着一万禁军!南袭东元国,着东元国割让北面兴州最北端的五百里地,作为害我皇儿的补偿!将夏凡锁拿回北齐!着皇四子脱冠易服,回北齐圈禁三年!——钦此!”
    对于北齐皇帝来说,虽然主要错误在夏凡和四皇子,但是大皇子是在东元国境内遇害,所以东元国难辞其咎,不割点儿土地怎么行?!
    这一万北齐禁军紧赶慢赶,终于在半个月内就来到了东元国京城。
    “沈大丞相,北齐一万禁军要求进城!”
    京城的城门官快马向沈大丞相回报。
    “一万不行。让他们的禁军首领带一千亲兵入城就行。”沈大丞相笑着挥了挥手,心情极好地对谢东篱道:“东篱啊,你算得很准。果然只有北齐皇帝才能治得了夏督主!”
    谢东篱如今已经是沈大丞相的准外孙女婿,沈大丞相对他更信任了,什么事情都要跟他商议。
    谢东篱一听一万禁军,不由眉头微蹙,道:“抓个重伤的夏凡,用不着一万禁军吧?”
    沈大丞相也疑惑起来。
    两人没有疑惑多久,元宏帝就召他们入宫,指着北齐皇帝的圣旨恼道:“你们看看!他的儿子自相残杀,凭什么让我们割地赔偿?!”
    “陛下,可是北齐兵强马壮,我们不是对手。再说,对方只要五百里,北面兴州的最北端,本来就是无人区,纵然割了,也是无妨,还能让北齐皇帝息怒……”副相之一的张绍洪马上拱手说道。
    别的副相和侍郎尚书都跟着附议:“张副相所言极是!”
    沈大丞相和元宏帝都阴着脸,明显不愿意,但是手下人首先骨头就软了,他们两个人也是独木难支。
    “谢爱卿,你认为呢?”元宏帝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谢东篱。
    谢东篱摇摇头,断然反对:“我们目前是打不过北齐,但是以土地息事宁人的想法,万万要不得!”
    “为什么不可以?那片地本来就没有人住!是荒地!”张绍洪看谢东篱很不顺眼,这人不但抢了他们张家的一个副相位置,还把他亲弟弟张绍齐挤兑得下了大狱,眼看就要问斩了。
    “张副相,你到底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北齐真的只要北面那一块无人的荒地吗?”谢东篱义正词严地看着张绍洪,目露峥嵘之色。
    他一字一句说道:“以地事北齐,如抱薪救火,薪不尽,则火不灭。——因为北齐要的,根本不是一地一人,而是整个东元国!难道你也要白白拱手相让?!
    
    第224章 天罗
    
    谢东篱的话让张绍洪大没意思。
    他羞红了脸,恼羞成怒,拂袖不悦道:“谢副相初生牛犊不怕虎,确实是后生可畏。但是这世上的事,不是凭一腔孤勇就能办到的!——以地事北齐,犹如以薪事火,薪不尽,则火不灭,这话说得好听,先别说北齐会不会占我们东元国,就按你说的,他要占,也要慢慢等下去,等到柴火燃尽的时候。这样我们至少还能争取到一些时间。要不想割地,北齐马上打过来,还燃什么薪?咱们东元国就已经灭国了!”
    谢东篱年纪虽然连张绍洪一半都没有,但是却比他沉稳淡定多了。
    “张副相这就是危言耸听了。北齐如果能马上打过来灭国,你以为他们不会做?——说得好像他们没有试过一样。”谢东篱漠然说道,目光从左到右,往这御书房里的各位重臣面上扫过去,又从右到左扫过来,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思索。
    “谢副相说得有理。北齐国确实试过,而且还试了不止一次!但是没有一次真正能吞并我们东元国!我觉得我们确实不能妄自菲薄。对方要什么就给什么,那还称什么国?直接做北齐的一个州算了。”万宁侯也冷声说道。
    万宁侯府向来跟谢家交好,万宁侯府的姑娘嫁给了谢东篱的二哥,就是他的二嫂宁舒眉。
    既然有了赞成的声音,又有了反对的声音,后面跟着站队的人都多了。
    “这种事,还是看陛下如何定夺吧。陛下说割,就割。陛下说不割,就不割。如果打仗。我长兴侯府当仁不让,一定冲在最前面,与东元国共存亡!”长兴侯慕容一向最听元宏帝的话,是有名的保皇派,别人的话他都可以不鸟。
    到了最后,这些重臣分作了三派。
    一派是以谢家、王家和万宁侯府为代表的强硬派,一派是以张家、陆家、唐安侯府的主和派。还有一派就是站在陛下周围。唯陛下马首是瞻的沈家和长兴侯府。
    元宏帝已经年过花甲,有些胖,脸上没什么皱纹。但是眼袋很明显,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老一些。
    他听了半天,站起来道:“既如此,爱卿跟朕去北城门看看吧。”
    一万北齐禁军。有九千留在城外,只有一千跟着禁军首领进了城。
    他们一进城。先去迎宾馆传达他们北齐皇帝的旨意,同时将北齐皇帝的国书送到元宏帝的案头。
    元宏帝看了北齐皇帝的国书,才召集东元国的朝廷重臣商谈此事。
    大家跟着元宏帝出了皇宫,目送皇帝登上辇车。自己或是骑马,或是坐轿,浩浩荡荡往北城门去了。
    东元国京城的北城门建得非常宏伟。楼高十丈,用沾了糯米浆的青石垒成。
    当年北齐兵临城下。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打开北城门。
    它的坚固程度,是受到战火的考验的。
    元宏帝带着自己的重臣登上北城门的城楼。
    黑底红边的东元国旌旗在晚风中猎猎招展,被西斜的残阳照得血红一片。
    而就在北城城楼底下,九千北齐禁军已经在埋锅造饭。
    大大小小的军用帐篷从北城门两边的空地延伸出去,似乎一眼看不到边。
    帐篷的空隙处,不时有刀光闪过,肃杀之气溢于言表。
    而那些在埋锅造饭的军士身材彪悍高大,全都沉默不语,没有一人喧哗吵闹,军纪俨然,令行禁止。
    东元国的君臣看见这一幕,一个个沉默下来。
    张绍洪的气焰高涨,冲着谢东篱朝城楼下方努努嘴,“看见了吧?那些军士,你以为是你动动嘴皮子就能拿下的?——年轻人,不要太目中无人了!我吃过的饭,比你吃的盐还多。我过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
    谢东篱拱了拱手,慢条斯理地道:“论年岁,我确实连张相一半都不如。但是论见识谋略手段,张相连谢某一半都不如。”
    “你知道就好!”张绍洪只听见了谢东篱说的前半句,一时很是得意,说得太快了,没有听清楚谢东篱的后半句话。
    噗嗤!
    站在他们旁边的两个尚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张绍洪这才回过味来,脸上涨得通红,对谢东篱道:“你得意什么?我还没见过你这样自高自大的人!”
    “您现在见着了,也不晚。朝闻道,夕死可矣。”谢东篱反唇相讥,“还有,这些军士我虽然不能动动嘴皮子就拿下。但是史书上也有谋士靠一张利嘴,生生骂死敌军大将的。您又怎么说?”
    张绍洪想了想,确实史上曾有此事,刚才是自己说话太满,招谢东篱打脸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理他。
    谢东篱也不想跟他打嘴仗,只是对元宏帝拱了拱手,道:“陛下,北面兴州的地,的确不能割。至于北齐皇帝的国书,陛下不要急,臣自有办法应付。”
    元宏帝眼前一亮,捻须赞赏道:“好!谢爱卿果然智勇无双,不愧是我东元国第一才高之人!”
    沈大丞相微微笑道:“陛下,咱们回去吧。天快黑了,这里的风大,省得着凉。”
    元宏帝哈哈一笑,背着手高高兴兴走下城楼,回宫里去了。
    东元国的这些重臣也三三两两离开了北城门城楼,各自回家。
    谢东篱一直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外的北齐禁军出神,直到天黑了,才最后一个离开北城门城楼。
    ……
    东元国的迎宾馆内,北齐禁军首领一脸络腮胡子,手拿圣旨,站在夏凡和四皇子面前,大声宣读了北齐皇帝的旨意,然后往后一招手,“将夏督主收押!”又对四皇子道:“栋亲王。皇上有令,属下多有得罪。”说着,也命人送上一套白服,给四皇子换上。
    两人暂时依然被关在自己各自的住处,只等明日天亮,就启程回北齐。
    虽然两个人被关押了,但是夏凡和四皇子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如果北齐禁军不来。他们两人的性命说不定就要送在这东元国的迎宾馆……
    如今有了北齐禁军看管,那些江湖人士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夏凡和四皇子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司徒府的内院里。张氏拖着病体起身,坐到月窗下。
    一个空空的鸟笼挂在那里。
    虽然没有养鸟,但是张氏也经常在鸟笼里添鸟食和清水,有时候会有野鸟飞来停留一会儿。吃吃鸟食,喝点清水。
    当然。有时候也有一只漂亮的黄莺飞来。
    张氏坐在那里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那只黄莺又飞来了,落在鸟笼的架子上。
    张氏起身,一边轻抚它的羽毛。一边将一个小纸卷绑在它的脚上。
    那黄莺很快就飞走了。
    没过多久,一个婆子弓着背来给张氏的浴房添热水,一边用手在浴桶上若无其事地敲击。
    嘀嘀……嗒……嗒嗒……嘀嗒嗒……嘀嘀嗒嗒嘀嘀嘀嘀……
    除了张氏和那婆子。别人都不知道这不相干的敲击声,原来是在传送信息情报。
    张氏坐在浴桶里。心里一沉。
    那婆子给她传的消息,是大人明天就要启程回北齐,让她明天设法将凡春运送到大慈悲寺,那里有人会把她循安全的渠道送到北齐。
    可是她明天怎么能出去呢?
    张氏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直到天亮的时候,突然福至心灵,想了个主意。
    “啊——!”张氏发出一声尖叫,像是突然惊醒的样子,全身吓得发抖。
    “怎么了?怎么了?”司徒健仁正在外屋吃早饭,听见声音,忙跑了进来。
    他看见张氏脸色雪白,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像是受到严重惊吓的样子,忙坐过去搂住她,轻声安抚她。
    张氏紧紧抱着司徒健仁的腰,在他怀里抽泣,过了一会儿,才道:“老爷,我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大慈悲寺的菩萨来找我,说我曾经许它香油钱和金身,却至今不去偿还,让我拿命来偿……”
    司徒健仁吓了一跳,忙道:“梦是反的!梦是反的!别怕!有我呢!”
    张氏摇摇头,“老爷,菩萨的事,怎么做得假?——老爷,我想去大慈悲寺捐香油钱和金身,不然,我真的是命不久亦……”
    司徒健仁一口应承:“好好!我带你去!带你去!”
    张氏抬起泪眼淋漓的俏脸,轻声道:“谢谢老爷……老爷待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司徒健仁哈哈一笑,起身道:“你等着,我去外院让他们套车。”
    张氏点了点头,目送司徒健仁离去之后,便命人将自己女儿叫了过来,“春运,一会儿跟娘去大慈悲寺上香。”
    凡春运心里一动,“娘,真的要大慈悲寺?”
    她知道那个地方不是普通的寺庙。
    张氏笑了笑,凑到她耳边,用极低的声音道:“今天就送你去找你舅舅……”
    凡春运激动得发抖,一把抓住张氏的手腕,“真的吗?娘,是真的吗?”
    张氏点点头。
    司徒健仁兴冲冲出去套车去,却在二门上遇到沈咏洁。
    “你去干嘛?”沈咏洁故意问道,一副要阻拦的样子。
    “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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