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宠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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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宠妻- 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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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那条缆绳,轻轻吹了个口哨,然后抿着唇,笑着脚下蹬着水,往那缆绳处游了过去。
    哗啦!
    一阵轻微的水花声响起,很快又寂静无声。
    司徒盈袖攀着官船船尾的缆绳慢慢爬了上去,纤巧的身子动作柔韧灵活,又穿着黑色水靠,几乎没有人看见。
    她是从三楼往下跳的,为了方便起见,她还是一直往上爬到三楼的顶端。
    她悄悄探头看了看,担心那里也有禁卫军。
    不过仔细看了之后,她知道自己多虑了。
    三楼的船尾处居然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暗得几乎看不见的马灯,挂在甲板走廊的拐角处,堪堪照亮方圆一尺的地方。
    太好了。
    她就需要这一丁点的灯光,来看清前面的路。
    司徒盈袖放开缆绳,一手抓着后舷栏杆,一手攀着船板,甩了甩头,将面上的水珠甩净了,才飞身一跃,翻过三楼后舷栏杆,如同一只猫一样落在甲板上,悄没声息。
    她刚刚站定,就听见前面船头处传来一阵阵喧哗声,还有敲响的铜锣声。
    咣咣咣!咣咣咣!
    “血!下面有血!”
    “快来人!下面有人!”
    “不是一般人!好像是‘水鬼’!”
    “不好!正是‘水鬼’!快看有没有兄弟着了道儿!”
    “老三!快找人去保护钦差大人!”
    “其余人跟我来!谁会游泳?赶紧下水,看看这群王八羔子在搞什么鬼!”
    禁卫军和船夫的声音交织成一片。
    二楼住的丫鬟婆子似乎被惊醒了,发出短暂的惊叫声。
    还有甲板上越来越多的来去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却正好给了司徒盈袖浑水摸鱼的机会。
    她忍不住做了个鬼脸。侧着身子,挨着舱室,一步步往自己住的舱室那边挪过去。
    因船下出了险情,官船上的戒备顿时加强了。
    谢东篱住的钦差舱室周围很快多了数倍的禁卫军看守。
    司徒盈袖挪到拐弯处,赫然停下脚步。
    她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禁卫军挤在谢东篱所住舱室门口站岗,顿时傻了眼。
    因为那些人太多了,以致把自己住的舱室门口都挤得水泄不通。
    她该怎么回去啊?!
    她的丫鬟婆子。还有小磊。此时会不会已经发现她不在里面了?
    司徒盈袖紧紧贴着舱室墙壁站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因为她身上只穿了那身特别的水靠,非常的贴身。简直是顺着她身体的曲线订做的。
    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在水里的时候刚刚好,可以帮她减轻水流的阻力,让她游得更快。
    但是现在上了岸。让那些灯一照,她在众人面前就跟没穿衣裳一样。简直是曲线毕露……
    特别那些人还都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啊!
    这可怎么办?!
    司徒盈袖将下唇都咬破了,只急得团团转。
    正情急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然后一件带着暖意的长披风从天而降。落在她肩上,很快耷了下去,将她从肩膀到脚面包得严严实实。
    司徒盈袖愕然回头。看见居然是谢东篱站在她身后!
    他的眸子黝黑深邃,如同藏着千山万水。
    他漠然看了她一眼。面色沉静淡然,缓步从她身边走过,来到她前面站着,将她严严实实挡在身后。
    光线一下子在前面被截断了,留下一道很深的阴影。
    司徒盈袖缩在谢东篱身后的阴影处,拢紧了披风,发现那披风还有一个帽兜,赶紧将那帽兜套在头上,深深地压在自己眉间,不仅挡住了湿漉漉的头发,就连面容都遮了一半。
    真是谢天谢地……
    司徒盈袖在心底长长吁了一口气。
    谢东篱站在她前面,背着手,对那群围在他舱室门口的禁卫军淡然道:“匪徒在水里,你们围在我门口做什么?”
    那些人忙道:“我们担心钦差大人的安危!”又道:“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有弟兄下水去抓了!”
    谢东篱点点头,“行了,散了吧。你们先去把匪徒抓起来,审一晚上,我明日再问。”
    那些禁卫军呼吸看了看,不敢违拗,忙躬身应了,都往楼下去接应下水的禁卫军弟兄们去了。
    刚才的舱室门口一眨眼走得干干净净。
    谢东篱咳嗽一声,抬步往前走去,走到自己舱室门口的时候,看见小喵从高高的桅杆上跳了下来,蹲在船舷栏杆上,对着他身后喵喵叫。
    司徒盈袖只好抬手又做了个“咸鱼”的手势,小喵才抬抬爪子,在船舷上磨了一把,转身跃起,肥胖的小身子在半空中画了一道弧线,落在一个舱室门口。
    它抬起前爪,推开舱室门,翘着尾巴,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司徒盈袖急得要命,见小喵进门里去了,忙拢着披风,低垂着头,跟在小喵后头,从谢东篱身边擦身而过,也麻溜而地钻了进去。
    阿顺从对面走了过来,挠了挠头,对谢东篱道:“大人,刚才那人是不是走错门了?”
    那明明是谢东篱住的钦差舱室!
    小喵的眼神不好使,明显走错门了,没想到后面披着披风的那人也走了进去……
    “多嘴。”谢东篱头也不回地说了他一句,抬脚跟在司徒盈袖后头也走了进去,顺手啪地一声关上了舱门。
    
    第157章 眼花
    
    终于进来了……
    司徒盈袖吁了一口气,抬起头,伸手将头上的帽兜掀了下来,再解开身上的披风捧在手里。
    触目所见,首先是一张四四方方赭色楠木高榻,放在对面靠墙的地方。
    高榻上左右都是矮几,当中一个葱黄色绣松柏的大迎枕,还有两个淡黄色的靠枕,一左一右放着。
    从高榻往下,左右靠墙两边都是一溜儿的松木高背官椅。
    右手边的官椅背后还留了一道可以走人的空当,墙上有个地方挂着松鹤图的门帘。
    这不是她住的舱室!
    司徒盈袖心里一抖,抱着披风迅速转身想要出去,却听见舱门咣的一声响,已经被带上了。
    谢东篱双手抱在胸前,靠在舱室门上,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沉沉。
    完了……
    今天晚上的事,他到底看见多少?
    司徒盈袖下意识倒退两步,想要避开谢东篱。
    “谢……谢大人……”司徒盈袖很是慌乱,脸上挤出一个仓促的笑容,“不好意思,我……我走错门了。”她屈身福了一福,低下头,从谢东篱身边旋身走过,将手搭在舱室门的门闩上,想要拉开门闩。
    那门闩却闩得很紧的样子。
    她用足了力气,也拉不开。
    谢东篱斜睨着司徒盈袖搭在门闩上的手指,纤细柔韧,指尖嫩如青葱,色如贝壳,似乎能发出米分嫩荧光。
    他别过头,轻咳一声,喉结上下滚动。很是克制。
    司徒盈袖只好抬头道:“谢大人,能开开门吗?”
    这门怎么闩得怎么紧!
    谢东篱没有看她,而是眼望着上首的赭色楠木高榻,淡漠道:“……你身上的衣裳,是哪里来的?”
    “呃……?”司徒盈袖皱了皱眉,“什么衣衫?”
    谢东篱回转头,目光飞快地从她脖领处掠过。
    她还穿着那身师父特意送给她的玄色水靠。
    那水靠的质地非常奇特。光滑柔韧。还很牢固,就算是海底坚硬的贝壳和珊瑚,都不能划伤她这身水靠……
    司徒盈袖上一世因掌管司徒家的生意。见多识广,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和她这身水靠相同质地的布料。
    谢东篱扬了扬下颌,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她虚点了点。
    司徒盈袖醒悟过来。低头看了看,忙将那披风抖开又披了起来。
    不过她想起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谢东篱从她后面走上来,肯定已经看见过她的样子了,不由更加慌乱,面上晕生双颊。好似米分色桃花瓣中心嫩蕊里最艳的那一抹红。
    “……这个……这个就是水靠啊……”司徒盈袖支支吾吾地道,她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如同两排小扇子一样。将她的视线藏在里面,只从那两排睫毛中间偷偷抬眸。打量谢东篱的反应。
    “有这样的水靠?”谢东篱看了看她,淡然道:“我见的水靠少,你可不要骗我。”
    “就是水靠!我没骗你!”司徒盈袖鼓起勇气,抬头直视着谢东篱的双眸说道。
    “嗯。”谢东篱又看了她一眼,过了半晌,缓缓地道:“……这种水靠,以后不要在人前穿。”
    司徒盈袖脸上更红。
    她以前都会在水靠外面再穿一层衣衫,不仅遮掩身体,也遮掩这种特殊的水靠样式和质地。
    这一次失误,纯粹是觉得深更半夜,又在青江上,不会有人看见,才只穿了水靠出门。
    结果真是三十老娘倒崩婴孩,阴沟里翻船……
    司徒盈袖点点头,细声道:“以后不会了。”
    谢东篱“嗯”了一声,又问她:“你下水做什么?”
    司徒盈袖长吁一口气,手指头在门闩上转来转去,道:“我就是闷得慌,想下水游泳透透气,结果……”
    她飞快地睃了谢东篱一眼,琢磨着要不要跟他说实话。
    “那你在水里,有没有遇到那些匪徒?”
    “啊?”司徒盈袖眼珠转了转,暗忖难道他没有看见她在水里做的事?
    仔细想一想,那时候在水底那么昏暗,她这个当事人都看不清楚。
    谢东篱那时候就算在甲板上,又怎么能看清楚水下发生了什么事?
    他又没有千里眼、顺风耳……
    这样一想,司徒盈袖在心里做个鬼脸,面上含笑道:“我运气好,没有跟他们遇上。刚爬上船,就听见那些人叫唤,吓了我一跳。”
    谢东篱的目光不由自主被她在门闩上转动的手指吸引。
    他有股冲动,想把她的手指从门闩上拿下来,但是想到那些只要一碰触司徒盈袖就会起的红疹,他只好有些挫败地放弃了这个想法,默默地往旁边让了让,离司徒盈袖远一些。
    “……谢大人?能否帮我开一下门?”司徒盈袖察觉到谢东篱的疏离,不知怎地,心里跟着黯然起来,但是她自己实在打不开这道门,只好硬着头皮求助。
    谢东篱背着手,站得笔直,漠然道:“你确定要从这里出去?”
    “不可以吗?”
    “外面肯定有人看着这里。”谢东篱说着,走到上首的高榻上坐了下来,取过身边矮几上的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然后低头抿了一口。
    司徒盈袖:“……”
    好吧,不能从前门出去,那她怎么出去?
    司徒盈袖的目光在舱室里游移着,最后落到那只将她“引入歧途”的黑色波斯猫身上。
    “小喵,以后一年不许你吃咸鱼……”司徒盈袖看见了蹲在谢东篱脚边的小喵,眉梢轻挑,斜偏了头“恐吓”它。
    小喵嗷地一声叫,蜷起四肢,往地上打了个滚。然后起身抖了抖毛,走到墙角,背对着司徒盈袖躺了下来,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咸鱼?”谢东篱手捧着茶盏,看了看司徒盈袖,又看了看小喵,“它吃咸鱼?”
    “非常喜欢吃。”司徒盈袖点了点头。
    一般的猫喜欢吃鲜鱼。只有小喵。对咸鱼情有独钟。
    自从有一次司徒晨磊把自己不爱吃的咸鱼给小喵吃了一块以后,它就爱上了那种咸香味浓的感觉。
    “你也不能迁怒它。”谢东篱放下手中茶盏,对小喵招了招手。“到这里来,以后你的咸鱼,我让阿顺包了。”
    小喵像是听懂了,嗷地又叫了一声。从墙角爬起来,步履轻盈地走到谢东篱身边。伸头在他腿上蹭了蹭,一副讨好的样子。
    “臭小喵!一条咸鱼就把你收买了……”司徒盈袖不由在心里嘀咕,白了它一眼,继续在舱室里四下看着。目光停在了靠近她的舱室的那一面墙上。
    她看见那里有道门。
    “是不是从这里也能去我的舱室?”司徒盈袖走过去,推了推两个舱室中间的那道门。
    她记得她和小磊的舱室中间也有这样一道门,可以不用从前门出去。就能出入彼此的舱室。
    谢东篱唇角微翘,道:“现在才看见?真是够笨的。”
    司徒盈袖皮笑肉不笑地推了推门:“当然没有您老人家聪明。好了。您把这道门打开吗?”
    这道门不同于正门,这门有锁头锁着,没钥匙开不了门。
    居然说他是老人家?
    他不过大她六岁而已……
    谢东篱不悦地闭了闭眼,半晌道:“你自己不会开?”
    “这门锁着的,我自己怎么开?”司徒盈袖赌气去拽那个黄铜锁头。
    咣当!
    一拽之下,那锁头居然自己掉在地上!
    要不是司徒盈袖躲得快,就要砸她脚上了。
    “没锁?!”司徒盈袖十分惊讶。
    刚才看这锁的样子,明明是锁着的啊?
    难道是她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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