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丽妃被囚禁冷宫,对着门口喊。
祈恒在门外看着她,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让你去太后那里探听消息,你就搞成这样?消息没探到,反被人陷害进了冷宫。丽妃,你太让朕失望了!”
“这么说皇上相信我?”丽妃喜极而泣,“太好了,太好了!”
“哼,别高兴得太早,你还得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一句话又将丽妃打入了谷底。
祈恒拿着凤钗细细打量,想起数日前将这支钗插在她头上的情形。
“皇上是怕我风头还不够盛吗?”白银霜拔下凤钗笑道。
祈恒从她手里拿过又插回她头上:“我知道你不怕。”
“你也该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这次她没有再拔下,偏着头笑望着他。
“我知道,可我想给你最好的。”祈恒揽过她将头搁在她肩上。
“这就是你给的最好的?”白银霜突然推开他,拔下凤钗佯怒道。
“当然不是!”虽然知道她不过在耍小性子,祈恒却很受用,急忙解释道,“我想把所有的最好的都给你,却不得不一步步来,等忙过了这阵子,我会先让你晋为贵妃,等你诞下了咱俩的儿子,我相信即便我不说,他们也会上书催我立后的。”
“呸,还没生呢,就知道是儿子了?”白银霜取笑他。
“当然,我有这个感觉。而且他必须是儿子。”
“为什么?”
“为了他娘能早日成为皇后啊。”
白银霜笑了,将凤钗收进怀里:“嗯,看在你这么不遗余力地想让我当皇后的份上,这支钗我就先收下了。”
除了日常的头饰,这是白银霜当日收藏在身边的唯一一件饰品,如今却被放到丽妃寝宫,再次证明了白银霜在太后手上。可到底被藏到哪里了?太后到底知道了多少?她要用她来交换什么条件,或有什么阴谋?每想起白银霜可能受到的苦,他就一阵阵揪心地痛,暗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祈恒将凤钗小心地收进怀里,把目光投向桌上的奏折。那里面的内容他不看都知道写了什么。这后宫发生的事尽管他明令禁止传播,却不可避免地传了出去,而且势头比他预想的要大。这些□□堂上谈的最多的就是子嗣问题,明里暗里让他立后,纳妃。
他真该感谢他的父皇,留了一条让他自己选后的遗嘱,这才没让太后他们得逞。当然,即便立了梁家的人为后,他也不会让她诞下子嗣的。不过,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让那些大臣有了话说,丽妃被关进冷宫,降为婕妤,后宫如今别说皇后了,连一个妃都没有,最高品级的只是个修仪。这是历朝历代没有的事。
祈恒揉了揉额头,很是头疼。太后造成如今这局面,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再立一个梁家皇后。如此也说明了太后早已识破白银霜的身份。那么白银霜在她手中恐怕是凶多吉少,除非她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或许为了百花谷谷主太后不会那么轻易动她?
祈恒叹了口气,百花谷谷主也是他要找的人,本打算和白银霜一同回去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没想到还未成行白银霜就出事了。据探得的情报,百花谷谷主已经亲自出谷,算来过两天就能到京城。不知太后会如何迎接她呢?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太后的人就来了。梁嘉柔给他带来了两枚耳坠,据说是从丽妃房里搜出来的。那也是白银霜的东西!太后是在警告他吗?祈恒若有所思地看着梁嘉柔,许久,突然问道:“你愿意做朕的妃子吗?”
梁嘉柔很惊讶地看着他,许久,说道:“表哥是何意?”
“就字面上的意思。你不能再做朕的表妹了。”
梁嘉柔低下头略一思索,答道:“好!”
祈恒牵起她的手:“不管你是不是真心的,朕都不会勉强你。”言下之意是不会碰她了。
梁嘉柔颇为动容,没想到皇上这么坦诚,他对梁嘉宜的情意真让人羡慕和……嫉妒!
“皇上且放心,我不会和太后说的,等宜姐姐回来了,我自请出宫。”
祈恒点了点头,郑重地说:“算朕欠你一个人情。”
第二日,封妃的圣旨就下了,仪式也在筹备中。朝中原本沸沸扬扬的声音顿时消失,祈恒也松了口气。只是闲暇下来,越发地想念和担心白银霜。李钧还没找到她们的下落,连行程一直在掌握中的百花谷众人这日也突然消失了。而太后那里还没发现异动……
子夜,一直很平静的宫中忽然人影攒动。两条黑影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未央宫。
“谁?出来!”魏旬对着树丛喝道。太后一惊,不得不停下脚步,仔细盯着前方的树丛。
果然,一男一女两人从树丛里站了出来。
“你们是谁?”太后疑惑道。那个女子虽然蒙着面纱,却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妹妹不会这么健忘吧?”女子咯咯笑道,“姐姐的位子坐得舒服吗?”
太后闻言大骇,声音有些颤抖:“是,是你……你没死?”
“哈哈哈……怎么,妹妹失望了?”
太后已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冷笑道:“我有什么可失望的,你活着还是死了对我来说没有分别。我的还是我的,你也抢不走。”
女子皱眉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我来跟你抢太后之位?这位子真有这么好?”
“是啊,对你来说是没什么好的,你没有当皇帝的儿子嘛。”
“我儿子到底在哪里?”女子动怒。
“哈哈,你儿子?早死了,你不知道吗?”
“他,他是怎么死的?”女子极力克制着自己,这才没冲过去掐死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是你害死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太后满不在乎地说。话音刚落,一道人影急如闪电地冲来,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连魏旬都来不及阻止。
“你,你……”太后惊骇道,“你在百花谷居然学了这么高的武功!”
“你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么弱不禁风,可以让你一把推下山崖?”说话间已避开了魏旬的接连攻势,手下一用力,太后立刻感到一阵窒息,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
“还不住手吗?”百花谷谷主道。魏旬见状只好停手,看着太后在她手上,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让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若敢动我,就别想出去!”太后缓过劲来,见侍卫已大批赶来,便又有恃无恐起来。
“是吗,你怎么没想想我是如何进来的?”谷主嗤笑了一声。
太后这才重新想起,身后的女子才是原本宫中的正主,宫里的地形,甚至密道哪有她不知的?
“你不想知道你的好徒儿在哪里吗?”太后说道,“放了我!不然你的好徒儿恐怕……”
“有你在,他们还敢不乖乖放人?”谷主丝毫不受威胁。
“你就不想知道你儿子的事?”太后使出杀手锏,她就不信她能放下。
“不放你我一样有办法知道。”
“看来你是不要儿子了……”
“什么意思?”谷主惊讶地问道,“他,他还在?”
太后还没来得及说话,只听一声大喝:“放开她!”
太后看着匆匆而来的祈恒,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谷主见状,知今日是捉不住太后了,再不走恐怕连走都困难了。祈恒早已飞身赶来,强劲的掌风随身而至,谷主不得不放开太后双手迎上。那边魏旬也找了机会欺身上前,架开神鹰的烟枪,将太后拉了回去。谷主与祈恒对了一掌,各退五步,谷主也不恋战,说了声“走”,便朝宫外飞去。祈恒急忙追了上去,留下太后和一队侍卫傻傻地看着,一切发生地太快,他们还没来得及展现身手敌人已无影,连皇上也无影了,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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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饵
? “想不想知道我手上拿的是什么?”梁嘉柔进屋,在她们面前晃了晃手中的黄色物什,那分明是圣旨。果然,听她继续说道:“今日皇上可是亲自下旨了……”梁嘉柔走到白银霜跟前,得意地盯着她说道:“他封我为淑妃,哈哈哈……你瞧,我说过我会超过你,没想到来得这么快!男人啊!你以为他对你多情深?也不过是他生活中的调剂品,没了你,他会找别的女人代替。你看,你才失踪多久?唉!无情最是帝王家,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进宫。可是,既然来了,我就要做到最好,你明白吗?”
说到后来,梁嘉柔更多的是在抒发心中的块垒。她似乎忘了来这儿的目的,她也不是纯粹为了奚落白银霜,只是长期做庶女的小心翼翼和对嫡系的敌视,让她心有不甘,她不认为自己哪点比不上他们,在家是梁嘉宜,在宫里是白银霜。
白银霜咋听到皇上封妃的消息,说内心不震惊失望是假的,即便想到他应该有苦衷,但心里还是极不舒服。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哪怕内心在滴血脸上也要带笑容。梁嘉柔从她脸上没看出波澜,有些失望,随即想到太后的吩咐,便又笑了起来。
“今天来,是想带你们其中一个出去,你们谁想出去呢?”
兰馨儿她们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明白她的目的,但都知道她绝对是有阴谋的。
“怎么,不愿意出去?”梁嘉柔也不着急,瞅着她们,慢里斯条地说,“那我就随便选一个了。”说罢,纤手指向白银霜,停了一下,说:“你一定很想去质问他,可惜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手指从白银霜眼前划过,指向兰馨儿。
“本来让你出去也没什么不可以,可是我听说李大人对你情有独钟,对她却不假颜色,”梁嘉柔又指向沈如冰,“我这个人呢,最看不惯这种貌似专情的男人,我就要看看他们的真面目。所以就你了!”
“皇上,有消息了!”李钧兴匆匆地进宫,连礼仪也顾不上了。
祈恒同样欣喜万分,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在哪里?”
“京城西面二十里的青岩山中。”
青岩山是京城西面最大的山,森林茂密,沟壑纵横,最高峰天池峰,因上有一天池而得名。青岩寺就在天池峰上。虽山高路远,但香火一直很不错。当年无智大师做主持时,更是香火鼎盛。除了天池峰,青岩山还有大大小小十几座山峰,藏数万人一点问题也没有,更何况只有三个人。这次依然是靠兰馨儿身上的千里香他们才找到这里来的。
“真是好地方!”祁恒站在山崖上,望着林荫蔽日深不见底的山谷,感叹道,“她的西凤军恐怕离此也不远吧。”
另一面山崖,百花谷主带着众人下到崖下。
“确定是这里吗?”
“是的,属下亲眼看到那几个人下来。”一百花谷弟子回答道。
谷主点了点头,看了看四周,眼前的森林十分茂密,道路隐约可见,林子里幽暗阴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身后就是下来的山崖,除了进入森林,似乎也没有别的路走。谷主寻了崖边的一块岩石,一跃而上。从上面看,林子中间有一片凹陷,似乎是一块空地。
“走吧!”谷主观察好地形,跳下岩石,说着带头进了林子。
“师傅,这里面好像摆了阵。”段子清说。
“嗯,是九转阴阳阵,能有效挡住军队的进攻。不过还难不倒我们,想来也不是为我们准备的。”
“那,万一里面埋伏了大队人马……”
“哼,你以为只要进去就出的来吗,她若敢将大军埋伏在里面,我就能让他们全死在这里!”
“师傅,快看,是师姐!”走了一个时辰,终于走出幽暗的森林,段子清一眼看到前方一个巨大石台,台上坐着的那个人正是沈如冰。
“怎么只有她一人?”谷主疑惑地看了看周围,并不见另两人。
“师姐!”段子清叫了一声,台上之人一动不动,也无半点反应。
“师傅,我去把师姐救下来。”段子清刚要上去,被谷主一把拉住。“等等。”
“我已经到了,你还不出来吗?”谷主对着石台喊道。
随即,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从石台后走出了一位月白轻纱的年轻女子。
“你是谁?”段子清问道。
“你就是她的师妹?”梁嘉柔不答反问,一边仍在打量着她,半晌又说,“看起来真不像。”
段子清皱了皱眉,“什么像不像,我们只是同门姐妹,又不是亲姐妹。”
“我是说你比她差远了,真不像一个师傅教出来的。”
“你——”段子清以为她说的是她和沈如冰,气极,却又不便辩驳,就说道,“我们师门的事,不用你来置喙。”
梁嘉柔也不生气,咯咯地笑了起来。
“梁家三小姐吧?”谷主忽然说。
“还是娘娘慧眼!”梁嘉柔有些意外地看了谷主一眼,问道,“想来林子里的阵法也是娘娘破的了?”
“你小小年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