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路上为了行路方便,云紫她们都住在驿馆里,每到一个驿馆过场都要走一下,所以除了赶路,云紫、年希肴和西茗飞很少能见到黄尚薰。
于是云紫与西茗飞和年希肴也养成了,每到一个地方,便自己找机会游玩赏景的习惯。
赤羽国有四大城,十个小城。四大城分别为皇城,玄城,木城和战城,皇城是赤羽国权利要地,也是赤羽权臣最为集中之地;玄城离皇城最远,也是赤羽国管制最松之地,这也促成玄城成为赤羽国娱乐场所最多的城;而战城之所以叫战城,是因为原来锋环大陆还在连年打仗之时,战城作为赤羽国的武器制造城有着非凡的贡献,后来战平,便被当时的女皇封为战城。而现在战城之所以出名,却是因为赤羽国三大世家中的两大世家,云家和宝家主宅都在战城;相对于其它城,木城就显得平庸许多了,但是正因为平庸,正因为木城住的多是一般水平的百姓,木城也有一最,那就是赤羽要十四个城中人口最多的地方。
到了木城,黄尚薰便没了人影,在驿馆里虽然云紫她们也被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不过天天看着那些人算计的脸色,云紫也学黄尚薰把驿站当客栈,除了睡觉的时间,其它的时间不会出现在驿站里。
“云月酒楼?我喜欢这里,就这吧!”在外面逛了一天,云紫三人正准备找个地方歇脚,年希肴看到前面客栈的名字,嘴角上扬,然后说道。
年希肴跟西茗飞先走进去找位置坐,云紫随后跟进来:“掌柜的……”谁知云紫话还没说完,掌柜的便急切的走出来,接着走到云紫身后,迎向此时进门一个腰圆体阔的女子。
“林员外,我为您安排好上房了,您先去坐一下,我这里处理完就上去找你谈。”掌柜的引着那胖女人上楼,这才回来招呼云紫。
“这位小姐,是打尖还是住店啊?”这掌柜虽语气温和的问着云紫,可是神色却有些紧张的,不时撇眼望着楼上。
云紫心里有不喜这掌柜的怠慢,不过她和年希肴还有西茗飞在外面走了一上午,此时大家都累了,她也不想在此时和这掌柜的怄气,便道:“给我们上些上好的茶,再上几道你们酒楼的拿手小菜,快些上着吧。”
“好的小姐,请坐下稍等,我这就催去。”说完笑着冲云紫点头,然后便进了后厨,再回来时却是匆匆去往刚才那胖女人所在的上房。
云紫眯眼看着,沉默不语。
“怎么,你这么看那个掌柜的,有什么不对劲吗?”西茗飞见云紫眼不离楼上的方向,便问道。
“可不是嘛,要不是知道那掌柜是个女人,我真怀疑你看上人家了呢。”年希肴也跟着说道。
云紫转过头,低头想了想,然后解释:“没有,一开始我就是觉得这掌柜有些怠慢对她心生不满,可是后来感觉,她似乎身上出了什么事,一时好奇罢了。”
过了一会饭菜送来,三人忙着吃吃喝喝,倒也没把刚才的插曲记在心里。
“真奇怪,现在是午时时分了,怎么这家酒楼却没什么人啊。”年希肴吃饱了,四顾的看看,便疑惑地说道。
这正是云紫一来奇怪的地方,现在想想,也想通了。恐怕是这里经营不善,刚才来的人不是这掌柜的债主,就是掌柜的要将酒楼盘出去或是跟那胖女人借钱。
商场上多的是面临倒闭的公司,想到这,云紫再没什么好奇心。虽说可能这酒楼要关门了,可是看的出,原来的主人很用心,四周的桌椅都很崭新,连筷篓都摸不到一丝灰质。
云紫如此想着,这时候那掌柜与胖女人已经下楼了,胖女人很是趾高气扬的样子,而那掌柜走在后面脸色有些低沉,看起来有些丧气。云紫眯眼看过去,心里突然有了别样心思。
接下来的几日里,云紫还是跟西茗飞、年希肴四下逛着木城,然后总会来云月酒楼里点几道小菜,吃饱了再来一壶茶水,悠闲的坐着聊天,和西茗、年希肴,也包括周围零星的客人或是那掌柜的。
几天下来,云紫了解到一些事情。
这云月楼的掌柜的叫程倪,三十有余,无子嗣,有一夫郎。
而这云月楼也曾经有过鼎盛的时候,那时候说不上万人空巷也差不多,天天有人排着队领号码牌来吃饭的,那是多么有满足感的。
但是程倪不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准确点的说,就是程倪为人太老实了也太善良了。不论是谁,只要露出一脸难态,小话的说着或是忘带钱袋或是最近生活困难,程倪一定都会同意别人赊账。
而且这程倪为人相当谦逊,明明有时会在酒楼或是外面遇到了赊账的客人,她也不会开口要账。久而久之云月酒楼外欠的账越来越多,而楼里赊账还不见缓和之下,云月楼开始入不敷出,程倪的生活也越来越拮据。
本来云月楼有三个跑堂的,两个刷碗,两个掌勺的,可现在除了一个干杂活的小工,和一个掌勺的,里里外外就程倪和她夫郎原溪忙活。
不巧的,此时原溪竟然还病倒了。程倪很爱她的夫郎,即使两人成亲多年原溪一直无所出,但是程倪也不顾它人劝说再取,反而对原溪越来越体贴。
此次原溪病倒,程倪很是担心。原溪身体来就不好,这次病倒可谓病上加病,难治的很,程倪将老底都拿出来治依旧没见好。但是程倪没有放弃,可是数目不小的银子也让她犯难,于是她只好忍痛要卖了云月酒楼。
但是雪中送炭的人太少了,借机压价的却比比皆是。云月洒楼可以说是程倪生命里除了原溪外最重要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祖传下来的,如果贱卖出去,让她如何舍得。
于是她天天见买家,却次次失败,可原溪的病情却也不能再脱了,于是程倪决定,接下来谁再出价,她便也不能坚持了。
“怎么,还在想程掌柜的事。”夜里,云紫一个人站在宁静的驿馆院子里,抱着胸口不知想些什么。西茗飞远远走过来,笑看着,然后说道。
云紫看向西茗飞,轻笑:“你越来越聪明了,也越来越会观察人了。”云紫抬起头,轻淡再道,“你这样的人啊,不能做敌人,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西茗飞愣了一下,脸色微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我永远不会那样对你的。”
“你想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因为你说对了,我是真的在想程倪的事情。我虽然是一个医者,但是善心却是有限的,我不会对她生出同情,因为她并不值得。可是她能为她夫郎做到如此地步,我却很敬佩她。”在这个男儿是贱土的地方,能有一个视自己夫郎为心头肉的女子太不容易了。
云紫不见得多爱管闲事,可是这样真性情的感情,她突然觉得有些羡慕了,想到前不久在年希杰院外短暂的停留,云紫紧抿起唇。
“我们在玄城虽然开医院没多久,但是却也攒了一些钱,再加上你之前在凤楼里给的那一大笔钱,想要帮助云月酒楼渡过难关,不成问题。”看着云紫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沉下脸色,西茗飞马上说道。
“拿出这么大笔钱,你会舍不得吗?”云紫再次侧目,看着在夜里,更显夺目的西茗飞问道。
西茗飞摇头,淡淡回道:“那些钱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看着西茗飞,云紫眼神微闪,似自言自语又似对着西茗飞地道:“我真的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吗?”
“是的,一切!”看着西茗飞坚定的眼神,云紫觉得她有些别不开眼睛了。
“茗飞,我喜欢上一个人。”听着云紫第一次如此亲昵的称呼,西茗飞本是心神一荡,只是下面的话,却听的西茗飞眼里受伤之情一闪而逝。
正常的人,此时为勉受伤,或许会选择离开,但是西茗飞没有,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听着云紫的情。
原来,云紫不是不能有情,而是那情给了别人。云紫也不是不能有爱,只是那爱给了别人。一份得不到的爱,成了她心中永远的伤,或许云紫因此一辈子都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
因为她不想再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因为云紫是个讨厌失败的人,即使这失败来至于人所控制不了的感情,可是云紫也不喜欢。
“紫,知道吗,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是感情也会用完的,当你伤心时当你痛苦时,你的情就已经在慢慢减少。或许你不觉得,当你发现时,你也许已经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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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出钱、看病 。。。
“紫,知道吗,人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可是感情也会用完的,当你伤心时、当你痛苦时,你的情就已经在慢慢减少。或许你不觉得,当你发现时,你也许已经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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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说的对,不过我不信。”
西茗飞垂目,嘴角扯出苦笑。是啊,如果云紫给他一点机会,她就不会这样说。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云紫侧过头看着这样的西茗飞,唇微微抿起,说完便离开了。
西茗飞望着云紫离开的背影,却久久呆在原地没动。
或许他不该遇到云紫,就算那样的结果,是他最后被逼当了千人抱的小倌,亦或是含恨自尽而死。又或者云紫不是云紫,只是个利欲熏心的人,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烦恼。想着云紫和兵部尚书郎婷的不同,不禁又让西茗飞想到他不堪回首的过去。摸摸易容过后的脸,西茗飞轻轻的蹭着手心,心里一阵惆怅。
第二天云紫与西茗飞年希肴又来到云月酒楼,此次云紫也不再隐瞒她们的目的,直接找到程倪。
“你说,你要盘下云月酒楼?”程倪带着云紫三人来到二楼上房,门刚关上便问道。
“说是盘,也不尽然,其实在下是想出钱,让你来继续经营。”云紫笑看向程倪,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
没错,昨天云紫也不但但为了感情烦恼,更多的她是在想这个事情。所谓有钱好办事,这在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道理。她是蛮敬佩程倪这样的人,可是她终究还是个商人,无利可图的事,她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现在是个机会,她会出钱,但是她不会做赔本生意,她会要一半的红利,她也会出主意、但是不出人力。当然若做起来后,云紫可以说背后有个金山,做什么事也都有底气,比如她一开始想的,将云馆在全国各城都开分号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甚至还不认识,而且云月酒楼在我的管理下还要关门了,你甚至不要下云月酒楼。”不怪程倪有此疑惑,最近这段时间她见多了唯利是图,借机压榨的,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在她困难时伸出援手,此时自然心生云紫打什么主意的想法了。
“那你说,在你说我有什么可图的?”
程倪愣住了!
论钱,她现在还为了原溪的医药费发愁,论身世,她不过是个家道中落的要倒闭的酒楼老板。论其它的……
程倪看向坐在云紫身边的年希肴和西茗飞,这两个男子皆是上成样貌,甚至云紫本人的相貌更胜一筹,说是云紫贪念她夫郎的美色,实在太过牵强了。
“云小姐,实在抱歉,在下最近琐事缠身,头脑有些不灵光了,这样臆测你实在不该。”程倪想到这,脸上一红,赶忙抱拳道歉。
云紫起步,一把扶起程倪,并拉到一旁坐下:“不过丑话说到前面,程掌柜的经营方式却要改改了。”
程倪一听,脸上表情一整,问道:“愿闻其详。”
云紫手指轻点桌边,想了想,才道:“其一,程掌柜的亲和的态度是没错的,但是做生意有些事情却必须坚持。比如赊账倒不是不可以有,但必须适可而止,想来云月酒楼吃饭,必须先把上一次的账还了,或是给他们定个日期送还,过期再不还钱派人去要,亦或是对于有些混吃骗喝的,干脆不借。其二,云月酒楼菜色要换,若现在的厨师手艺不行,可以用高价请别的酒楼的大厨,最主要的是每天都要有一两道酒楼里推出的菜色,必须色香味俱佳,能留的住客人的胃。其三,要想起乐子出来,比如找个唱班或是说书的。其四嘛……就是招揽客人了,因为光是等,绝对不行。”
程倪听的微愣,待云紫说完,她才突然像是被点醒一般。
当年接手云月酒楼,她一心想要办好,不想要得罪客人,可以说是客人说什么,她便做什么。谁知这样,反而让些心怀不轨的人钻了空子。再一个,程倪也可以说是个饱读诗书的书生,她与其夫郎原溪还是在诗会上认识并相爱的。但怎奈程家几代单传,即使她不好此道,却也不得不接手。当年她母亲突然病重逝世,没有任何征兆,她又没有经验,所以会有今天的局面,倒也不难想象。
“这是一千两银票,若是还需要你可以再找我,至于你夫郎的病情,我或许也能帮上点忙。”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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