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张丹枫笑道:“小笨仙,不要气馁,我们掉下来时,我看到了你的师傅,她也应该看到我们的。我想,你师门的人是不会弃你不顾的,一定会来救你,你放心吧。”
握住他温暖的手,再听得他柔和的话语,不知为什么,云蕾慌乱的心忽然安定下来。
心中暗道:“不错,丹枫说的没错,师傅他们一定会设法救我们的。我们一定能够脱险的。”
她定了定神,忽然发觉张丹枫的手心有些濡湿,不由吃了一惊,道:“大哥,你……你的手上是血吗?你还有哪里受伤了?要不要紧?”
黑暗中只听张丹枫微微一笑:“傻丫头,你紧张什么?我并没有什么,这里面太热了,我……我出了一些汗而已。”
云蕾心中犹自不安:“你真的不要紧?我记得你的护体罡气是有光亮的,你……使一下,让我瞧瞧?”
张丹枫叹道:“傻丫头,现在非常时期,要保存体力啊,一丝一毫也不能浪费。你且养养神,万一他们不来救咱们,咱们就自己想法子出去。”
云蕾听他说的有理,便也不再坚持。
只是伤处疼的彻骨,让她好难忍耐,只想大叫大嚷一番方得痛快。
但又顾及张丹枫会担心,只得咬牙苦撑,冷汗顺着鬓角蜿蜒而下,她也毫不觉得。
张丹枫却似有所察觉,无奈他自己现在身子也几近虚脱,也帮不了云蕾疗伤,心中甚为难过。
这个空间狭小异常,二人在里面呆了这小半天,空气越来越是稀薄,渐感憋闷。
张丹枫只觉自己头脑越来越沉,瞌睡虫疯了似的折磨着他,但他却拼命提醒自己要坚持,知道自己二人只要晕过去,只怕就再也不能醒来。
他强打精神,不断地逗云蕾说话。云蕾和他说了几句,便大有困意,喃喃地道:“大哥,我……我好困,先休息一下……”
二人世界8
张丹枫大吃一惊,忙叫道:“小笨仙!你千万不能睡!哦,你想不想知道你师傅他们怎么样了?”
云蕾微微呆了一呆,头脑稍稍一醒:“你怎么知道我师傅他们的情况?”
张丹枫道:“我们才落下不久,我听到上面有打斗声,想是你师傅他们和这刚出海底的怪物打起来了……”
云蕾心中一震:“这海底真的有怪物?难道这天崩地裂就是它搞出来的?”
张丹枫叹道:“应该不错!我看古籍记载,这血海海底镇压着一个极为恐怖的怪物。”
云蕾不由大为焦急起来:“这怪物一出海底便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如和它交手那还得了?师傅他们……”
一颗心登时悬了起来。
张丹枫叹道:“所以说我们必须想法子出去,不能让那个怪物为祸世间……”
云蕾却是满心绝望,暗道:“我们被深埋在这地底,纵有通天的本事,也难破石而出,而师傅他们又吉凶难料,这次只怕我们是真的死定啦!”
又转念一想:“唉,纵然出去,我和他的道路也是荆棘满布,如此时和他死在一起,倒也不算太坏……”
她心中患得患失,困意倒也减了不少。
二人正自说话,忽听上面极远处似有一点动静。
轰隆隆的,似是遥远的天边响过的一串闷雷。听不真切。
张丹枫呆了一呆,喜道:“小笨仙,真的有人来救我们啦。你再坚持一下,千万不要睡哦。”
云蕾心中一震,也有些喜欢。精神振奋了不少。
只听上面呼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大。
初时还像遥远的听不真切的闷雷,渐渐的便越来越接近二人……
又过了约莫有一个时辰,头顶的响声已如刚刚炸响的巨雷,忽然响声一停,好半晌没有动静。
云蕾怔了一征,正在纳闷,忽听头顶传来一阵悉悉梭梭之声。
抬头一望,却见一青一白两条物事游了进来。
二人世界
她定睛一看,那两条物事却是两条浑身发着微光的小蛇,这两条小蛇蜿蜒游下,停在二人脚边。
云蕾心中一动,道:“照夜狮子,青猁?是你们吗?”
那两条小蛇身子一抖,两道光团闪过,果然是照夜狮子和青猁!
只这石洞内空间狭小,它们的身形倒像两只小猫。
二兽的两只眼睛都亮闪闪的,围着张丹枫二人不停打转,似是兴奋之极。
云蕾心中甚是感动,拂了一下青猁的大头,道:“青儿,是你们拔开上面的大石的?辛苦你们啦。”
青猁轻轻伸出温暖湿润的舌头舔抚云蕾的面颊,喉咙里呜呜有声,似是见主人无恙,它喜极而泣。
那照夜狮子围着张丹枫转了一圈,忽然仰头长啸一声,声音中竟似有无限焦急担忧。
云蕾呆了一呆,道:“大哥,照夜狮子怎么了?”
然而过了小半晌,却不闻张丹枫回答。
云蕾心中一沉,黑暗之中她也看不见张丹枫到底如何,不由大急,叫道:“大哥,你……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张丹枫依旧没有说话。
云蕾心知不妙,几乎要哭出来,再也顾不得什么,强忍住痛,摸索着将张丹枫抱于怀中,正要强运灵力施救。
忽听照夜狮子一声长啸,身形蓦然长大,瞬间就撑破了这窄小的石洞。
但听轰隆隆声石头滚落之声不绝与耳。
青猁也甚是机灵,一见照夜狮子用身体强力破石,它也立即长大起来。
用身子护住云蕾二人,免得他们被落下的碎石砸伤。
乱石纷飞间,云蕾忽觉眼前猛地一亮,她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眼一看,但见天边一轮红日,几朵白云漂浮,正是久违了的天光!
此时云蕾也顾不得高兴,忙低头察看张丹枫的伤势。
这一看不要紧,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手颤足软,险些一脚跌倒!
但见张丹枫全身被鲜血浸透,已如一个血人相似,一时竟看不出他哪里受伤。
二人世界10
云蕾一颗心砰砰乱跳,她定了定神。
仔细一看,这才看到张丹枫全身都是被乱石崩开的伤口,好多地方肌肉翻卷,几乎可见血肉间的白骨。
更险的是他后脑也有一个茶杯大小的伤口,深达寸许,鲜血不绝涔涔而下。这才是最致命的!
云蕾实没想到张丹枫受伤会如此之重,想起他在石洞之中故做无恙对自己的柔声劝慰,一颗心更似要滴下血来:“原来他连为自己止血的力气也没有了,怪不得我想看他的样子他找理由推托,想是怕我会担心……”
想到张丹枫的苦心,云蕾禁不住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手先点了张丹枫几处穴道,止住血流。
忽听一个柔媚的声音说道:“少主受伤颇重,须先找些清水来洗涤伤口才是。”
云蕾吃了一惊,抬头一看,一个清丽女子恍如凭空出现。
一对如水明眸看着自己二人,柳眉微皱,似有重忧。
正是那蛇精碧苑。
云蕾此时已全无主张,颤声道:“这里……这里却往何处去寻清水?”
碧苑微一皱眉道:“此处是血海海底,自是没有清水的。离此八百里有一小城,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先去那里吧。”
云蕾料想碧苑决不会害张丹枫,闻言忙点了点头,正拟唤青猁过来。
只听碧苑道:“云姑娘,你的伤也很严重,只怕骑不得神兽,还是我送你们去吧。”
手指一点,云蕾二人已移身于一团光剑凝成的云团上。
载着三人风驰电掣般朝东方飞去,照夜狮子和青猁自然是紧随左右。
这样飞驰了约莫一个时辰,遥遥见前下方现出憧憧屋宇,似是一片城郭。
云蕾道:“我们就在城外落下,再走进城罢。这样飞进去怕是会吓到人的。”
碧苑淡淡一笑:“不妨事的,他们现在可看不到我们。再说,我们要去的地方也不在城内。”
径自驱动脚下的云团来到了那座城的上空。
……………………
今天到此
媚眼如丝
云蕾现在虽然是无心观景
但运目随意一瞄,却见这城一眼望不到尽头。
城中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亭台楼阁错落有致。竟然是个极繁华极热闹的所在。
碧苑右手法诀一引,载着三个人的云团风驰电掣般朝下冲了下去!
云蕾吓了一跳,情不自禁闭了一下眼睛。
忽觉脚下一硬,她忙睁开眼睛,原来脚已踏在一片实地之上。
她游目一扫,这才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大大庭院之中。
庭院中种满了一畦一畦各式各样的花草,有的大如碗盏,有的小如茉莉,或红艳如血,或紫如葡萄,随风摇曳,飘来阵阵清香。
这些花草虽多,却都是云蕾见所未见的异种,
一条鹅卵石子甬路蜿蜒其中。
路的尽头是五间淡青色的小小抱厦。而在她们身后却还有重重楼宇,也不知有几层院落。
云蕾呆了一呆,暗道:“难道……难道这里竟是人家的后花园吗?”
她尚未回神,忽听一声断喝:“什么人?!敢私闯我抱月山庄?”
随着话声,有十数人自她们身后的假山后涌出,将云蕾三人团团包围。
云蕾一见这些人,不由又是一呆。
这些人的面貌都是清俊异常,皆身着淡蓝衣衫,衣衫的衣领处绣着一只黑色的眼睛。
这眼睛绣的活灵活现,随着这些人的身影晃动,这些个眼睛也仿佛活了一般。
云蕾看到这些‘眼睛’,心中一动:媚眼如丝!
这些个眼睛竟像是多情少女的眼波一般,带了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她心神一阵恍惚。忽然感觉神倦眼困,全身无力,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蕾睡梦中只闻一阵细细的甜香钻入鼻中,全身说不出的舒服熨贴。
原本那钻心的疼痛也似减轻了不少。
只听一个温柔至极的声音在耳边说道:“漂亮的小姑娘,醒来吧。醒来吧,让我看看你那迷人的大眼睛……”
花抱月1
这声音极是温柔动听,却也带着一点说不出的邪媚和轻佻,在云蕾耳边吹气如兰……
云蕾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
她这一睁眼不要紧,不由吓得啊地一声!
眼前竟有一张放大的人脸,和她相距不过寸许。
鼻尖几乎就要碰到她的脸颊。云蕾大惊之下,想也未想,一掌就朝这张脸上拍了过去!
那人倒极是机灵,凌空一个后翻,轻烟般躲了开去。
哈哈笑道:“好暴烈的小丫头,我治好了你的胳膊,你反而送我一巴掌做见面礼,难道这就是蜀山门人的报恩方式?”
云蕾面上一红,这才发觉原本木然毫无知觉的右臂此刻竟然已能活动。
刚才那下意识的一巴掌,也正是右手挥出的。
听那人话语,已知这人正是为自己疗伤的救命恩人,心下不由赫然。
她一骨碌自床上跳下来,歉意地看了那人一眼。
这一看之下,她心中突地一跳,脱口问道:“你是男是女?”
入目是一个美人,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
身材纤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腰间系了个淡蓝的丝绦,丝绦上悬了个狐形美玉。
一头银白长发随意披散肩头,一对眼睛水汪汪的,轻轻一转,似乎就要把人的魂儿勾跑似的。
淡红色的唇角微勾,不笑也似带了三分笑意。
看他相貌明明是个美女,可声音打扮却偏偏是个男人,也难怪云蕾会感到疑惑了。
云蕾脱口问出之后,随即便感到问的有些孟浪,雪白的脸颊不由飞起了两朵红云。
那人却似早料道云蕾会有此一问,他眯了眯水气氤氲的眸子:“我当然是个男人,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纯男人……”
忽然身子往前一飘,来到云蕾的跟前,暧昧地冲云蕾眨了眨眼睛:“你要不要验验看?”
他动作快如鬼魅,口中的热气几乎就要吹到云蕾脸上。
云蕾大吃一惊,猛地向后一闪,她又羞又气,一张脸气得通红。
花抱月
怒道:“你虽然救了我的性命,但如果你意存轻薄,我便与你拼了!大不了赔你这条命便是!”
那人摸了摸鼻子,扁了扁嘴,:“在下何曾轻薄你了?明明是你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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