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六年前那惨烈的一幕。
她在迷迷糊糊中似听到兰萄说了一句,他再见她的时候,必然会拼命杀掉她……
这人对她的敌意不是一般的深,自己在蜃楼宫倒要小心了。
“哦,好的。”
乐池答应一声:“我这就去。是不是王上又玩不转那个小祖宗了?”
齐洛儿心中一跳:“他嘴里的‘小祖宗‘不会说的是贝贝吧?他从来没离开过我,只怕是想妈妈了……”
想起乖巧可爱,却又古灵精怪的月贝贝,齐洛儿眼中一酸,险些滴下泪来。
连忙忍住。
只听兰萄苦笑了一声:“可不是?那小祖宗自从来了以后就天天吵着要见妈妈,谁哄也不行,功力弱的,甚至被他揍的满地找牙……唉,我们的小少主是个天才,这脾气么,确实也大的很。和我们王上也不相上下呢。”
乐池也叹了口气:“可惜他的母亲是……要不然,我们王上定然不会硬硬拆散她们母子的。”
兰萄哼了一声:“休要提那个女人!如不是那个女人,我们蜃楼宫何至于落到这步田地?王上又怎么会魂飞魄散六年?如不是紫樱拼着牺牲自己硬留下王上的魂魄,我们蜃楼宫就真的完了!只可惜紫樱——却是再也回不来了!都怪那个臭女人!”
乐池微微叹息了一声:“齐洛儿毕竟是紫云门中人,她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各为其主而已。而紫樱——紫樱在世时一心想嫁给我们王上,现在王上和她拜堂成亲也算是补偿了她,让她死也瞑目了……”
他要成婚了……
“啪!”
乐池这一番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其中的一个酒坛子忽然破碎。
一团白光一闪,冒出一团白影。
转眼化成一个白衣女子。
一身酒气喷人,脸色却惨白一片。
“齐洛儿!”
乐池,兰萄一起叫了起来。
兰萄大惊之后复又大怒,手中长剑倏然出手:“妖女!你居然还敢混进来!”
绿色的剑芒一闪,向着齐洛儿拦腰扫到!
齐洛儿衣袖一拂,兰萄的长剑便被她荡开。
“月无殇在哪里?我要见他!”
齐洛儿声音一如既往的冷脆,如寒风中吹响的银铃。
她美丽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芒,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显然刚刚那个消息对她来说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像是一脚踩空,从云端直直摔落下来。
一片粉碎,然后被狠狠踩成粉末……
她震惊心痛之余,再也维持不了缩小的形态,啪地一声顶破了酒坛子,现出了原形。
“哼!我们王上才不会见你!齐洛儿,你毁了我们蜃楼宫三千多人的性命,这笔血债还没让你清偿,这一次,你自己倒送上门来!哈哈,这是再好不过,这一次,我会让你血债血偿!”
兰萄眼睛几乎都要红了。
衣袖一挥,一道淡青色的亮光直升上天空。随后便变成一道旗花炸开。
这样的信号正是集结同门共歼来敌的信号。
大街上本来就有不少巡逻的魔宫教徒,看到这个信号,大批向着此地迅速集合……
四下里人影幢撞,眼见就要把齐洛儿围起来。
齐洛儿对这样的危险的境地却恍如未觉。
她脸色惨白,一把拉住乐池的手臂:“乐池,你说的是真的?他……他要结婚了?”
他要成婚了2
乐池没想到她的动作会如此之快。
他根本都来不及防御和躲避,左手臂已经捏在了齐洛儿掌下!
她因为太多激动,五指收紧,捏的乐池手臂生疼,臂骨几欲折断。
“放开他!”
兰萄大怒,剑芒一闪,剑光吞吐数尺,向着齐洛儿背心刺去!
齐洛儿也不回头,衣袖一圈一搅。
兰萄只觉手腕如被银龙缠住,长剑再也把握不住,脱手而出,直飞空中。
然后“喀!”地一声掉落下来,插在了地上,在他脚下颤动不休。
兰萄也没想到短短六年未见,齐洛儿的功力进步会如此神速,微微一呆。
乐池的手臂几乎被她捏断,却是吭也不吭一声。
只微微叹了口气:“齐洛儿,我反正已经因为你死过一次,再多死一次也无妨的。”
齐洛儿心里一震,手微微一松。
乐池趁机手臂一转一侧,自她的掌握中如游鱼一般滑出。
微微叹息了一声:“齐洛儿,你不该来的!”
齐洛儿低垂了眸子,身子微微颤抖:“他,他要成婚了吗?我要见他,见他问个清楚!”
再也不看乐池两个人,身形一起,便想向蜃楼宫的方向飞。
“妖女!拿命来!”
一道青光一闪,朝齐洛儿迎面劈到!
齐洛儿身子不停,衣袖兜转,将那团青光裹住。
信手一挥,那团青光便自那人手中飞了出去!
“拦住她!拦住她!
蜃楼城中已经泛起了一阵混乱,
那些当值得蜃楼宫魔教教徒们听到同伴相互提醒的大呼,纷纷拔出兵器。
雪亮的兵器寒芒映照着夕阳,璀璨而又冷厉。
他要成亲了3
自空中,自地面,织成了一道璀璨的寒网。
层层阻拦,意欲阻拦她的去路。
然而那道白色的影子如同风一般掠过来。
手中的圣女绫流出一道道光芒,划破空气、也划破所有挡住她的东西——
无论是人、还是剑。还是其他兵器。
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被她圣女绫掠到的地方,那些阻挡在她面前的,无论什么兵刃,都在一招之内飞上了天。
天空中的兵器如同疯了一样乱舞,又像冰雹一般落下来。
那些功力浅的,一个躲闪不及,反而被自个的兵器砸伤。
喊杀声,呼痛声响成一片。
天空中都布满了来围堵的魔宫弟子,齐洛儿干脆也不用飞的。
脚步如飞,手中的圣女绫如银龙一般飞舞盘旋。
被她圣女绫扫中的,不是兵刃飞出去,就是人也飞出去。
好在齐洛儿心有顾忌,并没有使用什么杀手绝招,手下又留有余劲。
那些人除了磕伤砸伤外,倒也没有一个人丧命。
她被这么多人围堵,却并不急着逃出去,反而回身只是向着蜃楼宫方向一路杀过去!
还没有杀到蜃楼宫的门前,整个蜃楼城都惊动了。
所有的魔教弟子纷纷挥舞着兵器夺门而出。
拦截这位居然敢直闯蜃楼宫,对王上不敬的女子。
这些弟子的武功有高有低,大部分就是普通的魔众。
到了齐洛儿跟前,所有的武功都似变的不堪一击。
交手不足一招,便兵器脱手,人也变成了滚地葫芦。
“让开!让开!”
齐洛儿手中圣女绫挥舞,嘴里却只是下意识地反复喃喃低喝:“让我见他!我要见他!”
他要成亲了4
“拦住她!快拦住她!她是毁灭我们蜃楼宫的仇人,不能再让她毁了我们蜃楼宫……”
叫喊声,喊杀声响成了一片。
在这些魔宫弟子眼中,齐洛儿就是他们的刻骨仇人。
就算是喝她的血,啃她的肉,剔她的骨……也难以消除他们心中的怨恨。
魔的本性原本就是残忍无情,有恩不报恩,有仇必报仇的,
此刻更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像疯了一样冲上来。
越来越多的教徒挡涌上来,密集着簇拥住了她,
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手里的刀剑密密麻麻。
各色光芒乱闪,纷乱着砍向齐洛儿。
眼前的人墙仿佛依然无止境。
让齐洛儿每前进一步都步履艰难。
人越聚越多,密密麻麻,重重叠叠,一眼望不到头……
蜃楼宫的宫门明明只剩下数十丈之遥,却像是数十里路。
她冲了半个多时辰,依旧像是在原地踏步。
那蜃楼宫的大门似乎再也难为她而开……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蜃楼宫内响起了一串鞭炮声,喜庆的乐声忽然响起。
这乐声,鞭炮声声音并不算大。
淹没在一片喊打喊杀声中,几乎听不清。
但听在齐洛儿耳中却如同催命的天雷,让她一瞬间心急如焚!
月无殇,你要成亲也要等我解释清楚了再成亲!
不然,我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齐洛儿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团火,烧的她整个心脏都是疼的。
她再也沉不住气,抬眼看了看密密麻麻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群,她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杀气!
他要成亲了5
“让开!我就见他一面!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齐洛儿圣女绫长蛇般飞起来,卷住了一个魔教教徒的身子。
信手一甩,他的身子便甩了出去。
撞到了后面好几位同伴,将那些人砸的东倒西歪的,瞬间前方空出了一大片空地。
齐洛儿不等那些教徒再补上那块空位,立刻飞身掠过去。
圣女绫左右挥舞,一路荡开了攻上来的刀剑。
一道青光,一道绿光,一道蓝光,一道红光,一道黄光交剪而来,瞬间拦住了她的去路。
那五色光芒和刚刚那些普通魔宫弟子所发出的光芒明显不同。
颜色明亮,极为纯正。
隐隐组成一个五星图案,将齐洛儿围在正中。
齐洛儿微微一愣,知道碰到了高手。
不假思索,圣女绫向后挥出,先扫倒一片。
随即人跟着飞身而起,想跃出他们的包围圈。
却没想到那五星图案也跟着后移,齐洛儿一瞥眼间,便看到自己周围站了五个人。
这五个人打扮很怪异,绿衣似林,青衣似皂。
蓝衣如水,红光如火,黄衣似金。
就连一张脸和外面裸露的皮肤也是和身上的衣衫一个颜色,看上去很是奇特。
“五行使!”
“五行使!”
“五行使来了!”
周围欢声雷动,像大海潮起潮涌。
五行使?
齐洛儿心中猛地一沉!
这五行使的名头她听云画讲过。
为魔宫之中最神秘,魔力仅次于魔王的人。
他们历代为守护魔王而生,也只听命于历代魔王。
他们五人平时都是同息同止,如同五个连体人。
他要成亲了6
他们极少出魔宫,也轻易不会露面。
就算是云画这种和魔教做了一千多年对头的,能见到他们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是必杀技!
云画的几个同门,还有原先的几个师叔都是丧生在这五行使的五星阵下。
就是仙法如天人的云画,对他们也是忌惮三分。
和他们对上,那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的。
凌虚子去偷袭蜃楼宫的时候,正赶上这五行使不在宫中。
不然以他们五个人的身手,蜃楼宫也不会被这么轻易灭门。
月无殇魂飞魄散后,这五行使也不知所踪。
却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时候赶回来。
来的可正是时候!
那些被齐洛儿打的东倒西歪的魔宫教徒乍一见他们,立时兴奋欢呼起来。
“擅闯蜃楼宫者,一律杀无赦!”
五个人一同开口,如同一个人在说话。
只是声音放大了数十倍,震的人耳中嗡嗡做响。
齐洛儿微微蹙了一下眉,越遇到危险,她越冷静。
淡淡地道:“我见他一面,和他说几句话就走!”
“哼!你以为这蜃楼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既然来了,那就把性命留下!为死难的蜃楼宫弟子报仇!”
五个人又是一起开口。
生像是事先演练好了一般。,
声音像是金铁互鸣,又像是大海潮生,听上去怪异之极。
一齐张口,一齐闭口,就是那些军训的也没他们说的这般齐整。
让齐洛儿直怀疑这五个人是一个人幻化出来。也或者是五胞胎?
齐洛儿微微闭了闭眼睛,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只有打了!
他要成亲了7
圣女绫前端的银铃轻轻晃动,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那——你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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