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爷与陈三少虽不是什么精明之人,但要捏造这些一些不在场的证据很容易,案发时人他们不是说自己与侯爷在一起,就是与下人在一起,而那些下人十个有九个下落不明,还有一个死了,要找证据比登天还要难。
此时此刻,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六姑娘的死与陈二爷与陈三少有关,可在证据不充分的情况,在顺宁侯府上下都咬定,六姑娘与人通奸的情况下,他们根本治不了陈二爷与陈三少的罪。
侯府上下都问了一个遍,他们早就串好了供,根本查不出问题,大理寺卿也没有办法,只能把六姑娘的案子,判为与人私通,孙思行无罪,追捕那个奸夫了。
凤轻尘在一旁观案,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可在大理寺卿准备断案时,凤轻尘突然开口:“慢着……”
“凤姑娘何事?”大理寺卿的惊堂木举到了一半,硬是忍住了,那脸色也颇为难堪,凤轻尘打断他审案,可是对主审官极度不礼貌的事情。
凤轻尘也知道自己鲁莽了,连忙道歉:“请大人恕罪,轻尘一时心急。大人,顺宁侯府上上下下是不是全部被捕?”
“是。”大理寺卿虽不满,但还是老实回答,顺宁侯府还涉嫌了辱骂九皇叔一事,他当然要把一府的人都拿下。
“六姑娘在日志中所写,她有一个亲妹妹,她就是为了那个妹妹才一直隐忍不发,大人,请问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八姑娘在哪里?”凤轻尘不确定这位八姑娘有没有用,但人没有出现就是奇怪的事,她现在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啪……”大理寺卿脸色一白,生怕九皇叔说他办案不认真,连忙查问八姑娘的下落,结果真如凤轻尘所言,那八姑娘不在,侯府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八姑娘在何处。
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在侯府被官兵包围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走,这个八姑娘绝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原本凤轻尘只是随意猜测,这个时候却是能百分百肯定,六姑娘的亲妹妹,侯府的那个八姑娘有问题,也许她就是这桩案子的关键,可是人在哪呢?
841真相,原来如此残忍
八姑娘成了案子的关键人物,可大理寺的衙役在顺宁侯府遍寻不到,眼见天就要黑了,大理寺卿就是想审也没办法审了。!
大理寺卿知道,八姑娘失踪的十二时辰内最重要,十二个时辰内找不到人,她一个小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了,可大家从早到晚的坐在这里,连午脱都没有用,总不能晚膳也不吃吧。
九皇叔与凤轻尘年轻熬得住,可太保与太傅行呀,看他们神色疲惫的样子,也没有人敢继续审,至于十二时辰后,还能不能找到活着的八姑娘,众人就不管了。
六姑娘的死,八姑娘的失踪,横竖都是顺宁侯府的事,这事要是不闹大,顺宁侯府不报官,也就是一个家事,民不举、官不究已经成了定律。
大理寺卿审问完最后一个陈家人,狠狠地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堂,却有衙役来报,说西陵的宇皇子在外面,说是带来了他们要找的人。
那人是谁,不用猜也知晓,大理寺卿顾不得疲累,连忙让人把西陵天宇请进来,开玩笑,从今天的审问来看,那位八姑娘绝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姑娘,也不知道那宇皇子从八姑娘嘴里问出了什么,要是问出顺宁侯府的丑闻,那可就是丢了东陵的脸面。
西陵天宇身着西陵的常服,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如果不是知情人,绝对看不出西陵天宇曾经双腿不良于行。
西陵天宇修养极佳,一番寒暄后,便把顺宁侯府的八姑娘送了上来,自己也避嫌的告退了。
西陵天宇如此知进退的举动,让在场的几位大人很是满意,颇为赞许,心中暗道这宇皇子比那磊太子气度好多了。
顺宁侯府的八姑娘被绑得像个粽子,西陵天宇的人把她往公堂上一丢,便什么也不管的走人。
凤轻尘没有见过顺宁侯府的姑娘,在她的想象中,那位六姑娘应该是外柔内刚之人,而八姑娘应该是单纯的普通女子,可今日一见,才发现她猜错了。
这位八姑娘双眼狠厉疯狂,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就好像躲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准备咬人一口,而嘴角那抹笑了,怎么看怎么让人讨厌,卷缩在地上不仅没法让人同情,反倒让人心生防备与厌恶。
这真是顺宁侯府的八姑娘?六姑娘忍辱负重也要保护的人?凤轻尘一脸怀疑,以眼神寻问九皇叔,九皇叔点了点头,无声说了两个字:天宇。
那意思是说,这位八姑娘本性平时不是这样,是西陵天宇用手段把她的本性逼了出来,能躲过他的人,这个八姑娘不简单。
凤轻尘这才了然的点了点头,不然依八姑娘现在这副样子,就是那六姑娘再傻,也不可能那般牺牲自己。
八姑娘在西陵天宇手上受了什么罪没有人知道,只知道接下来审案的过程,非常顺利,八姑娘问什么答什么。
大理寺卿问道:“你可知你的亲姐是如何而死?”
那八姑娘发出一道刺耳的笑声,尖声道:“我当然知道,那个笨蛋怕二叔和三哥毁了我的清白,就弄出什么自杀的戏码,想要借外人之力来保我清白。”
八姑娘眼中的嘲讽是那样的明显,大理寺卿离得远远的,也能看到她眼中的不屑与冰冷。
这真是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吗?
太保、太傅这等见惯了风浪的人,也透着一股寒意,他们深觉这个八姑娘很不一般,而她接下来的话,让几位大人更是冰寒刺骨。
“就凭她那个笨蛋也想保护我,哼,真是自不量力,她不过是被我玩弄的一个傻子,还妄想保护我,那样的蠢蛋死了也好,只可惜少了一个好玩具。”
八姑娘那一副惋惜的样子,让凤轻尘打从心底发寒:“你把六姑娘当玩具?”
凤轻尘可以肯定,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看她神情,近乎扭曲。
“除了玩具她还能是什么?那也的一个蠢蛋,连好坏都分不清,还想要保护我,当年本就是我唆使二叔和三哥奸污她的,也是我告诉二叔和三哥,拿我来威胁她,她就会乖乖的听话当二叔和三哥的禁脔。
你们看我说得多对,这六年来看她在我面前佯装笑脸,看她听到我说二叔和三哥好,她只能装笑,我就觉得开心,看她每天活在痛苦里,我就高兴。
哈哈哈……只要她想寻死,我就在她面前哭一哭,说二叔或者三哥今天来看,还抱了我,她就会咬牙活下去,一天到晚在我面前摆冰清玉洁的样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她那点破事呢。”八姑娘一脸不屑,双眼通红,说出来的话东一句西一句,虽没有什么条理,可众人也能听明白。
有那么一瞬间,凤轻尘觉得面前这个小姑娘真是妖孽,有严重的心里疾病,近乎变态了。
“为什么?”凤轻尘不明白,到底是怎样的环境,会让一个小姑娘病态到这种地步。
八姑娘傲慢地撅着嘴:“你们不觉得看到一个人明明要疯掉,还要佯装没事很好玩吗?我那个六姐姐说,她要代替母亲保护我,照顾我,我不过是成全她罢了,她想要保护我,我就给她机会咯,只要她乖乖地做二叔和三哥的禁脔,不就是保护了我嘛。”
“你不愧疚吗?”凤轻尘知道这位八姑娘有严重的心里疾病,和她说这些完全没有用,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
如果那位六姑娘知道,自己忍辱负重保护的妹妹,是这般的不堪,她会后悔吗?
“为什么要愧疚,是她自愿的,我又没有逼她,还有二叔和三哥,你看他们多蠢呀,我随便说两句就上当,居然真去奸污自己的侄女、妹妹,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蠢。不对不对,不是他们蠢,是我太聪明,哈哈哈,不过是一个游戏罢了,有什么好认真的……”
人证找到了,有疯子一样的八姑娘在,案子审得很详细,那位八姑娘手中有很多证据,陈二爷与陈三少再也无法狡辩。
凤轻尘与九皇叔没有等案子审完,便从大理寺出来了,凤轻尘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八姑娘尖锐嘲讽的声音。
一个游戏,一个游戏毁了这么多人,那八姑娘自认自己很聪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却没有一丝愧疚,这样的人真可怕。
“你说,顺宁侯府怎么就养出一群这样的人。”凤轻尘问道。
“后院太脏。”九皇叔一针见血,扶凤轻尘上了马车后,便立在原地:“本王还有事要办,你自己路上当心,不用等本王,早点睡。”
西陵天宇亲自送那八姑娘过来,就表示今天要见他,西陵的事情他们也的确该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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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2执着,我要一个安心
夜黑风高,孤塔之巅,狂风之中,九皇叔与西陵天宇各据一方,默默地望远方,风吹起,衣袍呼呼作响,发丝顺着风往后飞去,如同刀子一样的风刮在脸上,让人生痛,也能让人清明起来。;
西陵天宇看似老沉稳重,可此时他已经绷不住,强忍下骂人的冲动,咬牙切齿的瞪着九皇叔。
他在东陵皇城挑了大半天,才挑到这么一个在皇城内,又不受人关注的废塔,本想小小的恶整一下九皇叔,结果人没整到却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这坐废塔年久失修,最主要这里高,站在上面寒风一吹,能冻得人真哆嗦,至少他就快撑不住了,牙关都在打颤,可偏偏他想要算计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如同松柏一般立在寒风之中,不弯不折。
呜呜呜……哪个混蛋建议我选座废塔的,没把九皇叔给惊住,却把自己弄得快要风寒了,西陵天宇实不住了,强压下牙齿打颤动作,风度绝佳看向九皇叔:“西陵一行,收获可丰?”
“尚可。”即使没有去看西陵天宇,九皇叔也知道他此时的样子,黑眼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微上扬。
想要整我,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真当他是养尊处优什么都不会的皇子皇孙嘛,别说这点寒风,就是北陵雪峰他一件单衣也能扛得住。
“那件事……”说到这里,西陵天宇略一停顿,吸了口才继续问道:“查得如何?”
不是因为身体冷得说不出话,而是心冷的说不出话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西陵天磊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没有一丝关系,当年为你医治的那个太医,在你出事后没多久就死了,查不出死因。”九皇叔不带任何感**彩的将调查结果说出来。
“证据明显吗?”九皇叔的话,让西陵天宇心下稍安,可心里隐约还是有一丝的不确定,只可惜十多年前的事情并不好查。
“不明显,光靠那些指证虞妃是不可能的,实质的证据都被人小心地抹干将了,当年的人一个都找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要查起来并不容易。”九皇叔知道西陵天宇双腿残疾的事,是他的心魔,西陵天宇第一个怀疑的人是他的母后,为此他还回去找自己的母后问过。
事情说开后了,西陵天宇自己私下也查了一番,确定了事情与他的母后没有关系,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虞妃,西陵天宇选择了相信他的母亲,毕竟虎毒不食子。
可明显的,西陵天守这份相信并没有融入骨髓,他的心里还是有疙瘩,毕竟能在皇后的眼皮底下,谋害皇子不是一般难的事情,他的母后怎么可能一直不知情。
西陵天宇带着这一丝疑惑来到东陵,得知九皇叔有去西陵的打算,便请九皇叔代为调查,这种事情旁观者清。
九皇叔调查的结果,和西陵天宇所知的一模一样,按理他应该放下心,可……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在凤轻尘说他的双腿是被大夫弄残时,他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母后,即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另一人,他还是无法释然。
“我总觉得这事透着古怪。”按理,事情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没有关系,西陵天宇应该高兴,可他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当年,西陵天磊和他的母亲都不受宠,又没有什么外力相助,虞妃怎么可能做到弄残他的双腿,而不留一丝痕迹,最最让人怀疑的事,他母后当年什么都没有查到,反到是他现在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你到底在怀疑什么?”九皇叔眉头微皱,天宇不会和那八姑娘一样,入了心魔吧,为什么非要咬着自己母后不放,虽然西陵天宇这么一说,他也觉得这事不正常,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九皇叔还是不希望西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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