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要我平息这战争,我做到了,不过是以我的方式,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多壮观啊,不是吗?”
“你这样,是在造孽……”
“什么时候,身为妖的你,也学会悲天悯人了?”淡淡的一句讽刺却让白耀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会……”
“解药,到底给谁?”目光扫了一眼不远处那桃红色的身影,她等待着他的答案。
“她!”他是妖,并不惧怕人间的毒,不过是需要几天时间去消磨药性罢了!而她,有着他牵挂的秘密……
“是吗?”勾唇一笑,她如他所言的将解药喂进女子的口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白耀。
“你,曾后悔吗?伤了自己最爱的女子?”迟疑了许久,她终是将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问了出来。
“后悔,所以,找回她以后,我必定会用尽我一生去怜她,爱她!”目光掠过那女子,而她,正是关键所在。
“是吗?”她只瞧见他专注的目光,以为那便是他的答案了。
“果然是妖女,竟然杀了那么多人!”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莫离转过身去,喉咙刚好对上那尖锐的剑尖。
是她太幸运了吗?一天下来,被人两次用剑去指着脖子。
冷月冷冷瞧着她,原本心里对她的一丝怜惜随着周围士兵的倒下而尽失,虽然他亦是满手血腥的人,但却从不曾枉杀一人,而她,却因为一己私心,将所有士兵都杀了。
她这样的人,没有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必要。
“定不能辜负了妖女这个称号才行,不是吗?”她淡笑了,毫不见惊慌。
“所以,你更不能活下去——”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他以剑尖刺入莫离的心窝处,让躲避不及的她喷出一口鲜血。
冷酷地抽回剑,冷月无视心中抽搐的痛楚,冷冷说道,“我该在更早的时候就把你杀了!”说吧,便不再看她一眼,飞身离开。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斯下场,莫离惨白着一张小脸,捂住胸口处那鲜血潺潺喷洒而出的伤口,血,顺着指尖逸到黄土上,触目惊心的红。
“呵呵……没想到,我竟然会这样被阿刺了一刀,我,该不会像上辈子那样,窝囊地死掉吧?呵呵……痛死我了……”
见白耀担忧地看着自己伤口,却因为药性而昏昏欲睡的样子,她摇头,嘶哑着喉咙,宛如安魂曲般的唱道: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
再看我一眼我分不清天边
……
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
……
羽化成思念……”歌声渐渐消失了,看着白耀最终紧闭的眼眸,莫离撑着一口气,站起来,摇晃的身躯如同风烛残年,血顺着脚步滴落到泥土之中……
这,就是她一生的结局了吗?视线开始模糊了,她的步履不稳,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远,直到水气扑来,她敛了敛神,发现自己来到一座瀑布边。
结局了了吗?不,她不甘心,她从没负过什么,却莫名的要背负这些东西……要是给她重来,她宁当绝情无爱的妖女,也不愿当一个为情所伤的傻女人……
当意识消失时,她心里呐喊着这句,脚有软,水气扑来,她知道,她跌到瀑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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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新卷女猪的重生
正文 079章 桃花依旧
那一日,皇城之乱,并没有为苍承国带来实质性的伤害,虽然元气微伤,但是,经过满朝大臣以及苍擎天的力挽狂澜下,曾经一度衰败的国家日渐繁华,过去笼罩在其中的阴影,仿佛逐渐消除了。
只是,到了现在,当人们百姓说起那祸国的妖女时,眼里不再是深恶痛绝,而是带上一丝迷茫。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他们分不清了,既然是因为她而引起的战事,却也因为她而结束。当日,所有人都以为两军都因为她所研制的毒药所死去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那些原以为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复活了,而太后也得到属于她应有的惩罚,虽然没有被处死,却终生得囚禁于苍擎天的监管下。
所有人以为,经历过这一场战争,苍擎天理应登高一呼,顺势成为天子,只是,出乎全部人的意料,当国事亨通,一切上了轨道的时候,苍擎天却让皇帝的其中一名皇子继承了天子之位,而他,却宁愿躲在自己的府邸,不再理会世事。
传言,他因为心爱的女子的死亡,而一心只想伴随佛经,长伴青灯之下;亦有传言道,他的举动不过是一个烟幕,真正的目的是当起背地里的摄政王,成为苍承国的地下皇帝。
然而,这些谁是谁非,谁清楚呢?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似是喃喃自语的,绽放的桃花树之下,一身穿火红轻纱的曼妙女子捧着飘荡而下的桃花,感触一般的说了一句。
嘶哑的风吹来,似乎带着一抹叹息,扬起女子遮掩面容的面纱,女子的水眸像是陷进了名叫回忆的洞穴之中,忽地,眼中精芒一闪,她伸手,将延伸在外的树枝折断,清脆的声响,在这冬日里十分突兀。
不是说好了忘记了吗?怎么现在又想起来呢?那些,全不该是她背负的过去,现在的她,是重生,亦是新生,那过往的纷纷杂杂,已经与她再无瓜葛了。是的,该忘了……
身后传来细微的声响,让女子警觉地回头,触及那苍老佝偻的身躯,老人如同风烛残年一般站在那里,静默地看着她。
“师傅——”捏紧了树枝,师傅站在她身后究竟多久了,若是其他人这样站在她身后,不要说是偷袭,甚至是要杀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
女子神色稍染懊恼,咬唇,却见老人依然是沉默看着自己,心,有些不安,这些年来,她与师傅相依为命,她早已将她看作是自己的亲人般对待,虽然这个亲人有些严厉,亦有些疯狂。但是,她明白,她的师傅,不过是个为情所伤的可怜女人罢了……
依靠着拐杖,老人提着口气来到女子身边,“还是忘不了,是吗?”她跟自己,是多么的相信,恼恨,却又迷茫,在这茫茫的人世,究竟有哪处为她们所容,是她们真正的归宿?
女子不答话,静静把玩着手上的树枝,过了许久,叹了口气,温热的气息在寒冷的冬日下成了口雾气,“师傅找离儿有事吗?”
“我们已经从崖底下上来也有许多天了,眼看着武林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进了,我来问你现在有何打算?”
一提到这个武林大会,老人的眼里冒出一丝疯狂的火苗,多少年了,他已经将她打下崖底就能没事了吗?哼,天有眼,没让她死成,而且还送来一个如此天资聪颖的徒弟给她,短短两年已经将她毕生的武功全学了,甚至是青出于蓝。既然他没有杀死自己,那么就要等着她来报仇了……
一说到这个武林大会,不同于老人的兴奋,女子眸中闪过一丝快不可及的复杂,那个人,从那天以后,就消失无踪,像是世界上再无此人一般。也难怪武林中人要召开大会,从中选出新一届的武林盟主了。
只是,他还好吗?他——停!不是说好不想了吗?呼,她真后悔,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她该研制一些能让人失去记忆的药来,那么,她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明明想要忘记,却总是忘记不了,反倒,更牵挂了……
尤其是在她走出崖底以后,听到从百姓口中打听回来的事后,心更是紊乱了。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那种事情了!”媚眼儿有着显然易见的厌恶,“师傅您这不是让徒儿趟浑水吗?”小嘴轻撅,她如同女儿一般撒着娇,依偎到老人身边,听着她那颗枯老的心,带着不甘与泪水,鼓动着自己的耳膜。
很苍凉,也很可怜。一个女人,一辈子执着的事情,到头来竟成一场空。所爱非人,付出的得不到正比的得到。
“讨厌也不成,离儿,你知道师傅的,师傅的日子也不多了,你……”说着说着,老人那浊黄的眼泛着浅浅的泪光。
眉头一皱,“谁说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的。”多年来抑郁成伤,再加上在崖底下受的伤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恶化的伤口加上未清的内伤,导致老人活不久的这个事实。
没有水分皱在一起的皮肤看起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宛如刀在上头一刀一琢地雕刻而出的。“生命我已经不期盼了,只要能复仇,要我立刻死了也成!”多少个年头了,她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爱着那个人,还是恨着那个人了。
见老人如此执拗,离儿也不好说什么,摇头,忽地击掌,响亮的掌声在着空旷的雪地里是异样的刺耳,如同刀剑一样尖锐的擦过人的耳膜。就在离儿击掌后的一刻,四名潜藏的黑衣女子像是鬼魅一般地冒出,以恭敬的态度半跪着。
“梅,兰,竹,菊,一切按照之前计划行事,我们立刻动身出发!”女子淡淡吩咐道,与之前的女儿家娇态不一样的神情,严肃,而教人折服,一如那骄傲的女皇,只等世人的膜拜。
“师傅就留守在这里吧,徒儿一有什么消息的话也会立刻派人通知你的!”
说罢,女子提气,以蜻蜓点水之姿,不过是几个闪步,雪地无痕,她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了。
正文 080章 离情公子
入夜后,万家灯笼高高挂起,为这漆黑的夜晚添上一抹霞丽的旖想,宏伟的大楼前,身穿凉薄衣闪,外头只披着一件同色的披风的女子似乎毫不惧怕这严冬的,招着手儿,吴哝软语的声音让周围的男人连魂魄都差点被勾走了,傻愣愣地跟着她,走进那恢弘的大楼——辉月楼。
有别于室外的严寒,老鸨命人将烧红了的碳围绕在辉月楼的周围,距离虽不远,但足够驱走一室的严寒,带来些许温暖。再加上烈酒以及温香软玉的青楼姑娘们,这辉月楼里,简直是四季如春呢!
“对了,不知道李兄可听过离情公子呢?”楼中大厅某一圆桌上,有着这样的对话。男子即使身穿儒士的服饰,却掩却不了他一身江湖的味道,浓眉大眼的,正露出浓烈的兴趣。
“离情公子?你说的,可是离情剑?”名叫李兄的男子手一抖,几乎将手上的酒水全数洒落下来,脸色有些闪烁的。
见男子神色如此诡异,那人的兴趣更是浓上了几分,“怎么了,难不成,这个离情公子有什么厉害之处,让李兄你谈虎色变吗?”不过是一个在近期内迅速蹿起的剑法超群的男子罢了。这江湖,哪里不是卧虎藏龙的?
见那人毫不在乎地这样说着,姓李的男子连大腿上的温香软玉也顾不上了,猛地一站起来,捂住那人的嘴巴,神色一白地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才松开手,咬牙说道。
“这离情公子,最厉害的就是那离情剑法,而且,传闻他手上的离情剑,是一把妖剑,一出鞘就得见血。不过,这些还不算是最厉害的……”
这样还不算厉害?那人惊讶地挑眉,屏息着,等待他的下文。
“最可怕的,是他唇边的笑意,妖媚得像是一侏有毒的花,冷酷地看着其他人死在自己面前,而且,大多数死在她剑下的,都是一血封喉,有人说……”咽了咽喉咙因为恐惧而产生的唾液,他继续说道,“那些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惊恐的撑圆了眼睛,死不瞑目的,死状十分恐怖吓人!”
“真……真的吗?”忽地两人身上同时毛骨悚然的,如同那被雄赢盯上的猎物,死亡之差一步就找上他们,一个寒蝉,他们激灵地看着对方,读出对方眼里的恐惧,以飞快的速度,将银两往桌上一抛,亡命般地逃去。
“哎,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喝着花酒,怎么就突然跑了呢?”幸好没有忘记她的酒钱,青嬷嬷颇为无语地看着那夺命狂奔的两人。
呵,算了,年年怪事有,今年特别多!接过银两的她一个转身,撞上匆匆而来的春花。
“哎呀,你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赶着去会情郎啊?”清嬷嬷打趣道。
经她这么一说,春花俏脸一红,不依不饶的睨了她一眼,“嬷嬷,你……”忽地想起楼上海棠姑娘吩咐的不可得罪的贵客,“嬷嬷,不好了,海棠姐有事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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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夷地看着门口那两个仓皇逃出的男子,庭竹冷哼一声,“什么嘛,不过是区区蝼蚁,怎么能跟我们公子相比呢?真是不要脸!”幸好他们逃得快,否则她可是会忍不住教训他们呢!真是不自量力的男人!
“庭竹,不得放肆!”为人教为老成的红梅呵斥道。
嘟嘟嘴,庭竹不依地小跑到那正在斟酒,风度翩翩的男子身边,双手缠绕他的臂,“公子,红梅姐姐在骂人家了啦!”
笑笑地弹了下庭竹的额头,男子满是邪气的眸子里闪过丝笑意,那堪称绝色的面容,在烛光的映衬下,流光逸彩的夺目非凡,不禁教让红梅以及庭竹都看红了脸,唔,她们家公子真是越看越俊俏,尽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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