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该叫蝶恋花,这曲子听起来就像是女子给爱慕他的男子写的。”繆灿儿说着,本是不经意,可是冷奕风却立即颤抖了下,这个曲子正是落雁写给他的,想不到繆灿儿的感觉这么强。
冷奕风很快收起自己的惊诧,温润地再次问道,“那么繆公子今日造访有何贵干?”
额,繆灿儿一愣,怎么变公子了?她才恍然,不好意思笑道,“今日是来跟你求药的,玉药山庄应该有很多药吧,我的一个丫头脸上被刻了朱墨,想要去掉,这个你应该有办法吧。”
“恩,这个不难,我会亲自去趟山庄,把药配好的。”冷奕风点点头。两人对视着,让繆灿儿顿觉十分尴尬起来。
“那,如此,先谢过王爷了,灿儿就先行告退了。”
繆灿儿已抱拳,拿起自己的扇子,就退出了亭子,自从上次后,她和冷奕风的关系就变成这种尴尬的境地了。
冷奕风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吞了回去。他修长的指尖打在琴上,立即弄出一声脆响。
繆灿儿悻悻而回,心头还是有些堵,不过好在药拿来了。
回到清音阁时时辰还早,她这一去也就是两个时辰的事,她心里也估摸着,冷奕谟定是不会察觉,可是没想到还没走进去,就看见清音阁不知何时,浩浩荡荡跪了一群人。
冷奕谟威严而立,负手看着一身男装而来的繆灿儿,眉头紧锁,以前,看来是由着她惯了,他不想给自己戴绿帽子,所以…
“王爷吉祥。”繆灿儿硬着头皮过来,被逮住了,大不了像以往一样打马哈。可是她刚要站起,却听见一声呵斥。
“谁准许你起来的,王妃,本王先奉劝你,以后这些奴才都是你的,你要是犯错了,本王就处罚她们,今天是第一次,本王罚她们一天禁食,跪在这里一天,所以,以后王妃好自为之,本王不想以后这安乐王府里出了笑柄,就是你繆灿儿制造出来的!”
冷奕谟讽刺着,一拂袖,不等繆灿儿回击,就转身离去。
繆灿儿呆愣在原地,见冷奕谟已离去,回头看了眼身旁,一下子跪了十几个丫鬟嬷嬷,她忽然觉得歉疚起来,都是自己的原因才让她们受罚的。
旁边就跪着一个十分激灵的丫头,让繆灿儿看的一阵欢喜,丫头长得十分水灵,眼睛大大的,像极了洋娃娃。
“你叫什么?”繆灿儿半蹲着问道,小丫头怕地赶紧低下头,支支吾吾,“奴婢碧云。”
“碧天白云,恩恩,好名字,谁取的啊。”繆灿儿也知道这问题白痴,可是她硬是说不出那句道歉的话。
碧云怔怔抬头,又十分谦恭道,“回禀王妃,奴婢,奴婢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是王爷大婚,太后赏赐过来的。”
繆灿儿点点头,想不到本朝还有太后啊,她会意点头,就像把碧云扶起,碧云却是吓地连忙磕头。
“王妃,王爷的吩咐,奴婢实在不敢,以后奴婢们都跟着王妃,还望王妃手下留情。”碧云说毕,其余的丫头们都跟着哭起来。
繆灿儿囧地不知该如何,冷奕谟这招真狠。她扬扬唇角,也扑通跪了下来。
“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
“没事,和你们一起受罚。”
第六十七章惊天秘密
“王妃,膝盖疼不疼?”繆灿儿陪着众丫头跪了许久,冷奕谟也不见动摇,清音阁里一干人只得跪着,好不容易到了傍晚,繆灿儿才忽然发现,跪久了麻木了,现在的双腿根本就不是她自己的了。
更气人的是,冷奕谟还来过,见繆灿儿这样,只是冷冷一笑,“如此王妃便不会四处乱走了,如此甚好。”
她气得当场就咬牙,可是冷奕谟脚步快,还没等她站起还手,人家就走了。
好在现在小眉毛受伤了,又来了个碧云,这丫头看起来水灵可爱,让繆灿儿一看就喜欢,有个伴就好。
“不疼不疼。”繆灿儿赶紧拉过碧云,把她按到床上,“碧云,你给我说说太后的事好吗?”
早上得知碧云是以前太后宫里的,繆灿儿就十分好奇,看电视剧里,这太后个个都是母夜叉,大老虎啊。可是本朝的太后貌似就逊色了不少,起码从皇后一手遮天就可以知道。
原来本朝太后一直在德山礼佛,本朝信奉佛教,历史悠久,自皇帝登基后,太后就一直在德山,一直到今年才回朝的。
繆灿儿点点头,这样看来,那这个太后应该不是还珠格格里那个太后的样子了,应该是个慈眉善目的。
更让她惊奇的是,据碧云说本朝太后十分喜欢花灯,还收藏了不少,每年七夕除夕,太后都会发放一些他珍藏的花灯出去,民间盛宴,哪个人得到,都会一年万事顺利。
花灯?
繆灿儿忽然记起,她被追杀的那天,正好就是在一个花灯会,当时她就看上了一个长的特别奇特的花灯,将她买下,可是不料,乐极生悲。东西刚拿到手,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好久,她努力跑,赶紧上了自己的奔驰,最后开到郊区山崖,无路可走,连人带车摔了下去。
只是当她醒来时,全身虽然带着伤,却没死,可是车子和那个花灯都不见了。然后就发现自己躺在块大石上,旁边躺着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古代女子,也就是羽灵傲言。
时间久了,她倒真把这件事给忘了。
对,一定是那盏花灯有问题,因为当她坠崖的时候,那盏灯明明就亮起了。
难道那是盏神灯?那么只要她把那盏奇怪的灯找到,就可以回去现代了?
繆灿儿暗自想着,心中有了计较。和碧云又聊了一会,繆灿儿就吩咐碧云去休息。
待房门被关好后,她又从里面反锁好,然后迅速换上夜行衣,准备夜谈皇宫。
虽然后背上的伤还没好全,她也没和谁说,都是晚上自己拿着铜镜擦点金疮药,好在那药效快,现在至少还飞的起来。
速度蒙上蒙面,繆灿儿警惕地打开窗户,四处张望,确定无人,这才飞了出去。
王府戒备森严,可东苑就是个死角,东苑的后面是个巨大的湖面,只要翻墙过去,然后想办法越过湖面就行。
之前的藤蔓还在,繆灿儿很轻易地就转稳飞到了对岸。
……
慈宁宫寂静一片,朱门紧闭着,外面来来回回一排禁卫军,繆灿儿一个飞身,轻巧飞了进去,箭步就闪到了游廊背后。
“月儿,这次清明太后又要祝灯了吧。”
“是啊,听说这次都是长寿灯,都是在德山由大师做法过的,我也好想出宫啊,可惜这些都只有民间的女子可以拿到。”
“唉,是啊,你说我们呆在这深宫里,白了头也图不到什么,皇上更是不会看上咱…”
两个宫女后面说什么,繆灿儿已经无心去听了,只见她们掌灯离去,慈宁宫慈安殿的烛火依然熄灭,老太后已经睡下,只留门口两个守夜的宫女。
繆灿儿轻巧飞上走廊横栏,然后一个蝙蝠倒挂,双手同时出击,几乎是同时把两个宫女撂倒。
她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轻轻推开窗,似一阵风般悄无声息地进去。屋子里很暗,因为怕走水,这些娘娘们睡觉都是把烛火熄灭的,繆灿儿只地站定,让眼睛适应这黑暗。
这是一间两重仪门的卧室,装潢特别讲究,外面是个引厅,摆着一些瓷器古董字画,由此进去,才是主卧,而巨大的垂幔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繆灿儿知道里面的人已经熟睡了,借着月光,她再次扫过整个卧室,又大步朝外堂走去,几乎是可以摆设东西的地方她都看了,太后这的确有很多各式灯,但却没有她记忆中的那盏。她有点失望,可是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又矫健飞出,重新把窗户关好。
对,这次也没白来,起码,本月清明,她还要去集市上看看。
第六十八章画个圈圈诅咒你
夜探皇宫后,繆灿儿就乖乖地在王府里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冷奕谟没少来找她,只是每次坐了一会边走,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今日一大早,就有雍王府的小厮送来东西,繆灿儿赶紧领着碧云出去门口迎接,冷奕风确实是说话算数,给小眉毛的药果真第二天就送来了。
“王妃,我们真的要出去吗?王爷今日脾气不好,奴婢怕您又闯祸招惹了王爷。”碧云跟在繆灿儿身后,手里拿着一大包药,里面还散着中药的苦味,让她不禁眉头一锁。王爷本就不喜王妃与雍王爷走的近,这下倒好,人家主动找上门,还送了大包东西来。
碧云正愁眉着,一抬头,却一下子愣住,脚不敢在动,身子也直哆嗦起来,“王,王爷。”她低低地喊出,想要喊出声,好让走在游廊前面的繆灿儿听到。
冷奕谟僵着脸,从花园旁走进游廊,微微瞥视了眼前面依旧快步行走的人,又将视线落回到碧云身上。
碧云早吓得扑通跪下,抱在手里的东西还微微想往怀里揣,只是冷奕谟的眼神冰凉,他的视线死死地落在碧云手里的东西上。
“这是什么?”冷奕谟的眼神能够杀死人,那声音也同魔鬼般,让碧云不觉身子又颤抖了下。
碧云低垂着眸子,想要胡诌个理由掩饰,可是冷奕谟一个俯身,把碧云立刻吓出一身冷汗,“回,回禀王爷,是药,王妃的…”
“哪来的?”冷奕谟继续咄咄逼人,一只手已经要抢过碧云怀里的东西了。
碧云吓得急忙把东西藏了藏,越发让冷奕谟反感起来,他一把夺过东西,就要打开。
“王爷不要。”碧云急忙站起,却一把被冷奕谟踢开。
“下作的东西,本王的手岂是你能碰的?”说毕,冷眼一扫,就要把东西扔到右边的清水湖里。
繆灿儿本是在前面大步流星地走着,听到后面的吵闹声,自然回头,当即就怔住了,远处游廊,碧云抱着冷奕谟的大腿正在苦苦哀求,而冷奕谟正手里举着一个东西,就要往湖里扔。
“不要!冷奕谟你要干什么?”繆灿儿还未来得及说完,就见湖里扑通惊起一片涟漪,她飞一般跑过去,当即就傻了眼,湖面瞬间一片宁静,而冷奕谟毫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二人,无动于衷。
“你—”繆灿儿气急败坏,他不知道这药是她废了多少心思去讨的,再去一次,恐怕她自己都摆不下这张脸。
冷奕谟看着繆灿儿气怒的表情,丝毫不屑一顾,先下就听到齐管家来报,说雍王府遣人来给王妃送了一大包东西,他当即就火冒三丈,立即箭步赶来,就是不想看她称心如意。
“本王说过,你繆灿儿不许给本王戴绿帽子!难道本王说的话都是屁?还是王妃没有得到什么教训,所以记不清楚?”冷奕谟冷冷地看着繆灿儿慢慢起身,那张脸气怒地发红,他心里就觉得爽利地很。冷奕风的东西,一件也不许进王府。
面对冷奕谟的无理取闹,繆灿儿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上前一步,来回打量了冷奕谟许久,那眼神阴狠地像兽,许久,待冷奕谟都觉得全身发寒时,繆灿儿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冰凉的字,“今天我繆灿儿总算见识过,什么是贱男人了!你真是贱的让人生厌!”
繆灿儿落下冷冷一句话,拉起一旁木讷的碧云就往清音阁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倩影,冷奕谟才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呵!他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羞辱了,却也不恼,反倒觉得这个女人更加有意思了。
只是看着那抹翠绿的身影慢慢消失,他的心总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王妃,您刚才好厉害啊,居然那么顶撞王爷了。”碧云有些后怕,可更多地是叹服,她捂着胸膛,赶紧给繆灿儿倒上一杯茶。
繆灿儿全身瘫倒在乌木椅上,还在吐着大气,她顺手就拿起桌上笔架上的一只毛笔,猛然就在宣纸上乱涂乱画起来。
碧云端着茶,好奇地走过来,眼睛微微飘过去,立刻嬉笑了起来,“王妃,您把王爷画地好难看。”
“他本来就难看死了,画你个小人头,扎你个小人屁,扒你的小人皮…。”繆灿儿嘴里诅咒着,在宣纸上拼命地画着小圈圈。
“王妃,喝口茶润润嗓子吧。”碧云也不敢再多说,只得劝一劝。
繆灿儿一把接过茶,就喝了个底朝天,凉茶到心口,才觉得气怒稍微减了些。
“知道这叫什么吗?”喝完茶,把杯子重新放回托盘里,见碧云就要转身出去,繆灿儿连忙把人喊住。
碧云摇摇头,但是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这叫画个圈圈诅咒你!碧云,记着了,以后你要是看谁不顺眼,就这么干!”
“是,碧云记住了。”碧云一向懂的察言观色,也十分乖巧,此时她知道繆灿儿还在气头上,所以事实都顺着她,即便她觉得此时的繆灿儿有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