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儿挑一挑眉,颇不以为然道:"喔,那可不一定……。。"
"我倒想看看你林阳儿能做到那一个地步?但愿你不会后悔!"
"这么说来,你是同意了?"林阳儿闻言,万分的欣喜。"谅你董卿也不敢跟皇太叔作对。"
董卿道:"我不会插手阻止你以我的名义,欺骗了他,与他成婚。。。。。。。,这桩婚事能不能成,不是求我,而是凭你林阳儿自己的本事了。"
"有你董卿这句话便成了!"林阳儿笑道:"得让他知道你来了,事情才能顺利的进行。走吧,我领着你去见他。"
***
屋里的空气弥漫着一股药味儿,温暖的阳光从绮窗外映了进来,带来了一室的明亮。
听见了开门声,小安子立刻放下手中的药砵子,奔到了外间,瞧见林阳儿正领着董卿进门,他便忙不迭朝着董卿闷声道:"董卿,你可来了,公子他的眼睛又不行了!"
董卿抬眸往里间探了一眼,低声询问道:"今日公子的精神可好?我闻到了一股药味儿,他服用了什么药?"
小安子道:"大夫开了一些活血的药,公子只喝了一小口便嫌苦,搁下了。昨儿我们出门离开董家旧宅时,我特地带上了那位白发大夫的草药,每天得早晚敷在双眼上二刻钟,冷热交替,我正忙着捣药,给公子换上呢。"
董卿听了。便疾步往里间走,抬眸望去,刘陵正平躺在床上,双眼覆着新鲜刚捣好的草药,屋里药味儿十分的浓厚。
刘陵在屋里,早已听见了外头的声音,双眼上覆着药草。令他动弹不得,他维持着平躺的姿势。得知是她进门,于是便笑道:"婉儿,你来了!?"
"是,我来了!"董卿回着话,语气里却带着一丝的责怪。
他若肯留在董家旧宅,好好的休养,不至于奔波劳累的话,脑里血块的凝滞情况,怎会又突然严重了起来,导致双眼又看不见了?
她明白。他迟早得回到皇城,可她不希望是如此的怆促与奔波,太操之过急了。
"你别生气。"刘陵朝着她声音的方向,伸出手来,视力受阻的他。徒手在空气中划了又划。
董卿立刻挨近前,握住了他的手,便在此刻,刘陵顺势与她十指紧扣。
"我是担心你又跟刘歆作对了,深怕你遭遇到了危险,所以才来找太叔公,求他出手帮你,在皇陵搞鬼的事,刘歆肯定会记恨于你……,如今我已无力护你,你万事得当心啊!"
"在皇陵搞鬼?青鸟自燃坠落地上之事不是我干的。"董卿低头看着他覆在双眼上的药草,低声道:"你放心吧,我没事,一切安好,而我也绝不会轻举妄动,让刘歆有杀掉我的机会。"
"我现在诸多不便,无法护你,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听我的话,乖乖的留在大司空府,接受太叔公的保护,你在外头走动,如果突然遭遇到了危难的话。。。。。。。。。"说到这里,刘陵顿了一顿,神色复杂的伸手摸一摸覆在自己双眼上的药草,这才艰难的开口道:"那么,你就去找他吧,我知道他人,此刻正在皇城里,我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会护你周全的。"
现在,只有宁王能够保护她。
"公子。。。。。。。。"董卿轻唤了一声,正欲开口说话,却被林阳儿给打断了。
"天君,喝药吧!"这时,林阳儿挨了过来,径自的端起稍早他搁在桌上的汤药,柔声道:"你的双眼一定要尽快的好起来啊,你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太后还在皇宫里,殷殷切切的盼着你啊。"
听她提起太后,刘陵的鼻头突然一酸,沉声道:"把药拿过来吧,让小安子来侍候即可。"
林阳儿道:"还是我来侍候吧,小安子正忙着捣药呢。"
话犹未落,小安子已经疾速的奔了过来,一把抢走林阳儿手中的汤药,口气十分的不客气,"侍候公子的事,自然有我小安子在,用不着你来多事!"
刘陵听见了,低声斥道:"小安子,不许无礼!"
这时,董卿道:"我也该走了,我得出城几日,请公子好生的待在大司空府养伤,回头,我再来瞧你。"
闻言,刘陵差一点儿顾不得双眼上的药草,忙着起身,倏地被小安子阻止道:"公子,你还在敷药呢。"
他听了,只好继续躺在床上,却是沉声问道:"你又要出城了?你要去那里?"声音里带着几分的担忧。
董卿娓娓道来,"太后她给了我一封信,交代我去找卫武候,告知他一切安好,要他切莫挂念,此事我得亲自去一趟,我去去便回。"
刘歆登基之后,为了孤立太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将手握重兵的卫武候给外派了。
刘陵叹了一口气道:"接连着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舅舅的心里肯定也不好受,若不是我的双眼不方便,让他见了,恐怕会引起他的担忧,我倒是想同你一起去见他一面呢。"
母后突然派董卿去见卫武候,绝对不是表面上的探望,他心知肚明,母后是把卫家军交给了董卿,由她来调派。
当然,他并未说破,也着实没有必要。
"公子目前最重要的事,便是把身子给养好,别再让太后担心了。"董卿抬头看着绮窗外的阳光一眼,低声道:"公子,我该走了。"
打从她进门开始,刘陵便一直握着她的手。听见她要走了,他温厚的大手先是紧了又紧,然后慢慢的松开来,他的神色登时一凝,叮嘱道:"你让太叔公多派几名护卫随侍保护着,一路上得当心啊,万不可大意。你可听明白了?"
董卿点点头道:"我明白,公子保重。"
语罢。便转过身子,挪步往外走,这时,小安子却径自的跟了上去,对着董卿道:"小安子也正要去太叔公那里搬座暖炉过来,我跟着你一起去后堂吧!"
于是董卿告退之后,便与小安子一前一后,离开了屋里。才刚出了门,小安子突然神色一正,忧心忡忡的拉着董卿道:"董卿。你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公子的身边啊,你没瞧见吗?林阳儿那个妖女,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正等着一口将公子给生吞下肚了呢,你一定要留下来保护公子啊!"
董卿听见了。却是只是摇摇头笑道:"别再胡说了,林阳儿怎么将公子给生吞下肚?用力的扯开公子吗?她又不是蜘蛛精,更何况公子只是双眼暂时失明,怎么就会让林阳儿给吞了?"
见她居然如此的放心,小安子急得跺了一跺脚道:"那个妖女皇后垂涎公子的美色,想生吞公子已经很久了,好不容易才逮到了机会,让她得以下手蹂躏,她岂会放过这次的机会?昨晚,她半夜不睡觉,偷偷地跑去找太叔公长谈,两个人在后堂里,窸窸窣窣的交谈到天亮,我躲在外头,一直听到天亮。太叔公说公子是刘氏皇嗣,是帝王之尊,那个妖女便说她是天命皇后,恳请太叔公替她作主婚事,还很不要脸的说皇后配天子,天经地义……太叔公听了,立刻聪明了起来,便说公子心里喜欢的人是你,他无法违背他的心意,要求他另娶她人;可是那个妖女却说,现在公子的双眼看不见,她可以冒充你,嫁给公子,太叔公这个时候却突然胡涂了起来,便说这是个好主意……。"
"我在外头听得可明白了,太叔公打算趁着公子失明之际,以宗族长辈的名义,替公子娶妻,他打算蒙骗公子,替他娶的媳妇儿是你,实际上却是林阳儿那个妖女啊。"小安子急急说道:"你说,我能不着急吗?"
董卿抬眸道:"那么,你将此事告知公子了吗?"
说到这里,小安子却是眉头紧蹙道:"我还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讲,公子状况的好坏,跟心情的起伏有很大的关系,我怕我这么一说出来,违背了太叔公的意思,惹得他不高兴,要是他不肯帮公子了,可该怎么办哪?我岂不弄巧成拙了?让公子担心又或者心里郁闷,反而还会让他的情况突然恶化了;可不说,心里头却又担心得很,董卿你一定要守护着公子啊,千万不能让他落入了林阳儿的手里……"
董卿听了,却是轻笑一声,拍一拍小安子的肩道:"安公公,你太紧张了,精神别这么紧绷哪,公子又不是三岁小孩?你以为他当真什么事都不知道啊?"
小安子见她的态度,居然是如此意想不到的泰然,先是怔了一怔,片刻,很是怀疑的看着她,突然嘶叫了一声道:"我就知道,你果然变心了!"
董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摆摆手道:"又胡说了,我正赶着去办事呢,我的这件事比较要紧,你别挡路。"
小安子很是痛心疾首,愤愤然道:"女人变了心,便是这般的可怕,你居然打算袖手旁观,让公子落入那个妖女皇后的手里,任由她蹂躏!"
董卿叹了一口气道:"你真的太过紧张了。公子只是双眼暂时失明,他的心并没有瞎啊!"
语罢,她转身便往外走,却撂下一句话来,"还是相信公子吧!如果他会让林阳儿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么我董卿也无话可说了。……"
***
是日,宁静的大司空府里正低调的举行着一桩极为隐秘的婚事。
没有喧华的宾客,没有锣鼓喜乐声响,连喜帐也没挂出来,深怕惊动了外人,一切正在悄悄的进行当中。唯一看得出来,大司空府是在办着喜事,那么便是新郎跟新娘那一身的大红色喜服了………
在房里,香兰满心欢喜的替自己的主子忙着妆扮,她一边替林阳儿梳上高髻,同时娇声笑道:"董卿已经滚远了,我悄悄的跟着她,亲眼见到她出了城,急急忙忙的策着马,往西方走了呢,去荆州路途遥远,等到她回来,主子的大事已成。如今郡君已经高枕无忧了,很快便能如愿的跟逊帝成婚了,待他顺利的夺回了皇位,那么主子便是位极尊荣的皇后娘娘了。我就说嘛,郡君的命格其异,绝对是皇后的命格来着。"
想到前途一片光明,香兰便觉得自己始终没有跟错了人。
林阳儿身上穿着红色喜袍,端坐在镜台前,瞥着铜镜中香兰的映影,低声道:"我让你准备了二套一模一样的喜服,其中一套,你可穿在身上了?"
。
230 谁能有本事跟她抢男人
香兰听了,立刻微微的拉开自己身上正穿着的绽色的衣襟,露出了里头与林阳儿同样款式的喜服,道:"郡君吩咐的喜服,我已经穿在里头了,只是无法弄明白,为何连我也得穿上喜服呢?"
林阳儿道:"只是预防万一,我冒着她的名义嫁给天君,董卿答应得实在是太过干脆了,说不定其中有诈,或者她另有计划,我不得不妨啊。"
香兰笑道:"郡君跟公子的这桩婚事一切有皇太叔作主呢,董卿那里敢从中作梗?难道她想跟皇太叔作对吗?只要打着皇太叔的名义,她那里敢不同意?"
"无论如何,还是得防范未然啊。。。。。。。"说到这里,林阳儿转头看着香兰,沉声问道:"皇族们当真都是在皇家宗祠里成的婚?"
香兰微微笑道:"当然不是,按礼制,是成婚之后一定得去皇祠里祭祀,民间不也如此吗?在新嫁娘入门当天,就得拿着香火祭拜夫家的祖先了?皇室的婚礼当然比民间还要繁复了一点,皇族们成婚时不在家里祭拜祖先,通常都是在成婚之后的第二天再启程,新婚夫妻特地到皇祠里去,慎重的祭拜,通常是完成了这道程序之后,然后再记入族谱里……或许是因为跟族谱供在皇祠里有关吧?"
林阳儿低吟片刻道:"只要完成了婚礼,便是合法夫妻了,祭拜祖先是另一码事……天君却坚持得到皇祠里,再举行成婚的仪式?他为何这般的坚持?难道不能在大司空府里,择地成婚吗?"
香兰道:"郡君多心了。太后尚在人世,唯一的儿子成婚却由皇太叔来主婚?身为人子,逊帝怎会感到心安呢?这桩婚事办得如此的伧促,连喜帐都无法挂出来,或许到皇祠里,在刘氏先祖的牌位前成婚,可以以慎重来弥补缺撼;逊帝是想利用成婚的机会。再度回到皇祠里,告祭祖宗的吧,他会这么想,一定是认定自己是刘氏的皇嗣了。"
"妳说的倒是挺在理的。"林阳儿顿感安心不少,她接着吩咐道:"这边暂时不需要妳了。妳去天君的房里瞧一瞧,看那里准备得如何了,那个小安子的嘴,妳一定得仔细的盯好,千万别让他胡言乱语,泄露了出去。"
"是。"香兰福了一福。便退了出去。
*
在另一间房里,小安子正眉头深锁的替刘陵穿上大红的喜袍。
刘陵欣逢大婚,喜上眉稍。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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