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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雅顿了顿,手指在慕灵修的手背上来回抚摸着,“我其实叫做福雅,轩辕福雅。”
福雅低头审视慕灵修的表情,他果然不知道。
“修,你知道你现在是在什么国家吗?”福雅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
果然,慕灵修摇摇头,“不知道,那天赐到底有几个夫君?”这才是他比较想知道的。
“五个。”福雅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慕灵修静了静道,“师傅说,男子宁为君,莫为侍。可我很想跟着天赐。”
福雅自动忽略掉他师傅的话,想了想,道,“修,我本来是有正君的,可现在,那个位子却空了,只因那个位子我做不了自己的主,可在我的心里,他们都是夫君,没有分别。”
“那我也可以是夫君吗?”慕灵修死寂的神情因注入了期望而变得有些生动。
“只要修愿意,天赐就永远都是天赐,会爱着修,陪着修一辈子。”
“天赐。”慕灵修抱紧了福雅,他其实不知道为君为侍有何区别,他只知道,没有了天赐的日子,他只能孤独一人。
仗势欺人 (一)
内室中,慕灵修示意福雅扶起昏迷的苏梦寒,递过药碗,“让他喝了。”
福雅接过碗,让苏梦寒的头微微仰起,靠在她的肩上,一手轻轻地拉开他的唇,撬开他的牙关,一点点地将药灌了进去。
苏梦寒拉直的秀气颈项上,微微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无意识地吞咽下了所有的药汁。
慕灵修静静看着温柔替苏梦寒擦拭唇角的福雅,之后,轻声道,“替他宽衣吧!”
说完回身端起福雅的那碗血,来到床前,苏梦寒已经赤 裸地躺在那里,身体开始微微的扭动,不一会儿,就浑身泛红的扭动起来,可唇间却溢出了痛苦的呻吟声,秀气的眉头紧紧地蹙着。
福雅听着他虚弱的呻吟,心疼他受的折磨,索性脱鞋上床,将他上半身抱在怀中,看向床前的慕灵修。
“方才的药是要催动他体内的蛊虫,如今蛊虫在他体内抵制药性,他势必会很痛苦,不过,接下来的才是最痛苦的。”慕灵修面无表情的说完这番话,眼中却有着几分不忍,至情蛊也算是天下间比较阴狠的蛊毒,为的,是拴住自己爱的人,否则,就是痛不欲生的折磨,是生生的将人折磨的虚脱致死,“但是,他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了,怕是撑不过去。”
福雅闻言眼色一暗,沉默了不过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问慕灵修,“有没有办法让他顺利诞下孩子?”
慕灵修点点头,“我可以尽量帮他调理,再来就是需要很多珍贵的药材。”
福雅颔首,皇宫太医院的药局里什么药都有,没有的话,她也会想办法找来,现在,她只想让怀里的男人活下来。
“可不可以让他醒过来?”福雅道。
慕灵修指尖银光闪过,金针刺穴,苏梦寒悠悠醒转,体内翻腾的欲念和绞痛让他痛苦不堪,是蛊毒发作,他大限降至吗?
“梦寒,”福雅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苏梦寒散乱的目光顺着声音望去,却看不清眼前的人,想要伸手触摸,却没有一丝力气,怎么也抬不起来。
“梦寒,你要撑下去,一定要撑下去,你肚子里有了我们的孩子,为了他,你也要撑下去。”福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微颤,抱着苏梦寒的手臂也隐隐发抖,她其实也很怕,很怕很怕,很怕再看见自己爱的人离自己而去。
“孩……子……”苏梦寒的眼亮了,他也有了她的孩子,她们的孩子……
他发亮的秀眸让福雅对慕灵修点了点头,慕灵修将一些药粉撒入了福雅的血中,血液渐渐凝结,最后竟然成了一粒小小的药丸。
慕灵修拿出一个带着长线的小球,掰开,将药丸放在小球内,合拢;他示意福雅拉住苏梦寒的双膝,再将小球浅浅地放进了他的□内。
苏梦寒体内的蛊虫似乎动的更加厉害了,福雅甚至能看见他脸颊某处偶尔有小小的突起,紧紧抱住不断痛苦挣扎的苏梦寒。
慕灵修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可是他纤细的眉渐渐皱起,叹道,“看来不行,他的血脉太窄了,蛊虫不能畅行,他也受不了了。”他抬头看着福雅的眼中很挣扎。
“还有别的法子?”福雅问道。
慕灵修点点头,“用你的血自他左腕间的血脉处将蛊虫引出,这是最短的距离了;可是,要是我没有及时抓住蛊虫,就会进入天赐你的体内。”
“没事,修,来吧。”福雅知道他并没有太多实践的经验,所以没有什么自信,加上事关自己的安危就更加的忐忑了,可是,她绝对相信他的医术。
慕灵修拿过匕首,划开了苏梦寒的左手腕,然后闭上眼,死咬着唇,在福雅伸过来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睁开眼后,将两道血口渐渐靠近。
“啊!”苏梦寒痛叫着将脸埋进了福雅的怀里,浑身都汗水淋漓,发丝也都黏在身上、脸上和后背上。
“嘘,再忍忍,梦寒,再忍忍,就好了。”福雅感觉到苏梦寒的痉挛,只能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希望能给他些许力量。
“快了,快了。”慕灵修轻声地呢喃着,目不转睛地盯着两道血口中间的细小空间,不时地瞄一瞄苏梦寒枯瘦的手臂上偶尔拱起的小颗粒。
说时迟,那时快,慕灵修指尖金针飞出,一只金色的小虫被穿透在针尖上,很肥,很漂亮,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福雅和慕灵修松了一口气,苏梦寒却是低叫了一声,昏死过去,可被福雅抱在怀里的身体仍然不停地抽搐痉挛着。
慕灵修将小虫放进一只小瓶内,又到了些药粉进去,小心地收了起来。
福雅没有去理会那些,拉过被子将苏梦寒裹了起来,提声喊道,“来人。”
房门被推开,小莫和小言走了进来,指挥着人将热水、干净的衣物送了进来,而后又退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福雅此刻的衣衫也被苏梦寒的汗水沾湿,起身褪去衣衫。
慕灵修坐在床边,替苏梦寒裹着手腕间的伤口。
福雅抱着苏梦寒坐进了浴桶中,慕灵修坐在浴桶边,仔细地替福雅包扎好了伤口,挽起衣袖,坐在福雅的身后替她洗头。
“修,梦寒没事了吗?”福雅的视线内是苏梦寒已经瘦的下陷的小脸,曾经秀美绝伦的容颜,此刻早已不再。
“嗯,不过他的身体被蛊毒蚕食的太厉害,只能慢慢调理,而怀孕会让他很辛苦。”
福雅原本不打算告诉苏梦寒有孕一事,想让慕灵修替他拿掉孩子,然后瞒着他一辈子,可如今却是这孩子支撑着他熬过了最难的这关。
既然如此,孩子势必要留下来,她能做的,就是要陪着他,再熬过这一关。
“修,你呢?会不会很辛苦?”身后笨拙地替她梳理着头发的慕灵修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我还好,就是早上起来会呕吐,有时候比较贪睡而已。”慕灵修专注地梳理好着福雅的头发,帮她将洗干净的头发盘在脑后,轻轻吐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帮人洗头呢!不过好像还是很乱。
“帮我擦背吧!”福雅说道,知道他没做过这些事情,他自己的头发都尚打理不好,老是散乱在身后,平日里也定是不让人近身,所以即便住进了雷霆山庄,也还是发丝散乱的模样。
慕灵修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起布巾在福雅的背上轻轻擦拭,福雅弓着背,抱着已然清洗好的苏梦寒,闭目闻着周身淡淡的药香,心情放松了下来,唇角也缓缓上翘。
“对了,修,还有一个人,你等下替他看看,好吗?”福雅想到还睡在隔壁的封玉涵,不知道他这次有没有发烧。
“好,也是天赐的夫君?”慕灵修替福雅拿来干的布巾,先是替苏梦寒擦拭后,又替福雅擦拭干净。
福雅替苏梦寒穿好衣衫,喂下慕灵修递给她的药丸,又喂他喝了几口水,这才自己穿好衣衫,拉了慕灵修坐下,先替他整理头发,这才边梳理,边道,“现在还不是,以后,我也不知道。”
封玉涵仍然是金碧的将军,他男扮女装必定有他的理由,她尊重他的选择,不想给他一点点的束缚。
“天赐的夫君都在哪里?”慕灵修最在意的是这个,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嫌弃他这般怪异的模样,他想要留在福雅的身边,却不知道要怎么他人相处。
福雅却因为他的问题而敛了笑容,周身的气息缓缓收敛。
慕灵修立刻便感受到了,“我,是不是不该问?”
“不是,”福雅替他将簪子簪好,拉起他,打量了一下,满意地笑道,“以后天赐来帮你梳头好了。”
福雅拉着不安的慕灵修坐下,“我的第一个夫君叫瑞雪,如今沉睡在天女之巅;还有灵洛,他是个很乖巧很温柔的男子;千青是南紫国的皇子,他很率性很真,不难相处;梦寒,你见过了;最后……”
福雅顿了顿,拉过慕灵修白皙的手,把玩他纤细修长葱玉般的手指,“他叫墨,是我的暗卫,我要了他,却不记得他,和你好像是不是?”
福雅对上慕灵修墨绿色的眼眸,“就是他,将我送到了你的身边。”
福雅缓缓地讲出了那段她独自埋藏在心里很久很久的往事,她已经独自承受那份心伤很久很久了,也想念了那个男人很久很久了。
“在我的心里,他,已经是我的夫君了。”福雅说完,怀里就多了一个清凉的身子。
“我很想见见他。”慕灵修听完福雅的话,虽然有些事情他不太明白,可是知道,她一定很伤心墨的离去,就像不见了天赐,他心里比被那些人谩骂要来的痛苦的多。
“呵呵,先去见见玉涵吧!”福雅拉起慕灵修,揽着他的腰,打开房门,让小莫和小言守着苏梦寒,自己带着慕灵修去了隔壁房里。
房中静悄悄的,封玉涵仍然沉睡着,行经期虚弱的身体加上昨夜一番比刑求还来的痛苦的折磨,让他的所有意识都消失在无边的疲倦中。
虽然福雅替他清理干净,可面色的苍白之色,和唇上无数的伤口,都让他看起来有些凄惨。
慕灵修只是搭上他的手腕,看见他手腕上明显的红痕,了然的看向了福雅。
福雅点点头,知道他已经猜出是谁替她接了那极乐果的效用。
可慕灵修瞬间被封玉涵腕间的脉动吸引了注意力,而与福雅再次重逢的慕灵修似乎渐渐开始将情绪外泄,或许只是在福雅的面前,已经不再是从前那副没有活人气息的模样了。
福雅自然看出了他微变的神色,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修,怎么了?”
慕灵修最后一收回手,就被福雅拉着来到了外间。
“他有什么不对?”福雅忧色渐显,怕自己昨夜的行为对他造成过度的伤害。
“他,服过绝子丹。”慕灵修蹙起眉,似乎是在回忆什么。
“那是什么?”福雅听这名字虽然猜到一点,却还是想要听慕灵修解释。
“绝子丹,是我师傅的独门配方,不是什么人都有的,绝子丹是专门为男子所配,吃了绝子丹,□无法开启,无法接受女子的施受,终生都无法生育。而他似乎服食绝子丹时,年纪尚小,身体似乎并未发育到可以生育的地步,而绝子丹改变了他的体质,行经期要承受腹部的绞痛,所以,昨夜要真的是他,天赐,他怕是痛苦了整晚。”慕灵修很少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他最疑惑的是,是什么人给这男人服食了绝子丹。
福雅听后第一感觉就是这药好变态,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狠心地喂他吃了这绝子丹,心中不由五味杂陈,因为,这并不是他第一次为她解极乐果的效用,那么,昨夜,他明知自己会遭遇什么,仍是将她带进了房中?
“啊~”慕灵修掩着嘴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走到桌前,执笔写下药方。
福雅接过药方,揽过慕灵修,“累了吗?”
“有点困。”慕灵修本来有孕就爱犯困,昨夜更是担心福雅,心伤福雅的忘怀,整夜未睡,如今,他的天赐回来了,心中松懈,困意席卷。
“去隔壁睡会儿吧!”福雅半抱着眼神迷离的慕灵修,想要送他去睡一会儿。
“等等。”慕灵修拉了拉福雅的衣袖,自药箱里拿出一瓶药,放在桌上,“这个是擦伤口的,不会疼,保证明天就好了。”
“知道了。”福雅索性弯腰抱起他,慕灵修也顺势倒进了福雅的怀中,不再和困意挣扎。
福雅将他放置在床上时,他已经睡的很熟了,唇角边那轻灵的笑意让福雅也不由自主的微笑,能想起他,找回他,真好,真的很好。
绝不再放他一个人孤独又寂寞的活着,活的那么死气沉沉,没有希望。
福雅也觉得有些疲累了,不过还是先去替封玉涵上了药,再回来陪他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