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他就捂不住身上的臭气,早晚大家都会知道他有意针对杨家
到底是谁在坏他的事
乔文景额头上青筋爆出
“是府里的下人……见到老爷吃亏……自作主张想到的法子……我已经让人去遮掩……没想到……”
原来她早就知道,他们早就知道,就将他一个人当猴耍在外面如此,家中如此,他就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望着chuáng上的妻子,乔文景将架子上的兰花搬下来摔在地上,吓得乔夫人整个人颤抖,“哪个下人?现在就给我叫来”
屋子里没有人敢动,乔文景抽出瓶子里的掸子向旁边的下人抽去,“还不去给我叫来,要我让人将你们都打死不成?”
旁边的妈妈不敢再遮掩只好去将桂儿干娘压过来
桂儿干娘进了门就哭的鼻涕眼泪直流,“老爷……不是奴婢……是小姐吩咐奴婢去做的……奴婢哪有这样的胆子……都是小姐给的银钱,小姐安排的……”
桂儿干娘还没说完,乔月婵从门外匆匆进来,刚要抬起头向乔文景否认,就觉得胳膊一痛,细细的竹竿已经抽在她胳膊上
乔月婵顿时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她还没来得及躲闪又是一下抽过来
屋子里的下人都惊呆在那里,谁也没想到老爷会对小姐动手,乔夫人想要伸手去阻拦却没有力气,挣扎着向前却顿时从chuáng上滚落在地
几个妈妈惊呼着上前,大家七手八脚去搀扶乔夫人,乔月婵想要上前,却被乔文景一下子抽在后背上
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痛,如同被割裂了般
在一片混乱中,乔文景放下手里的掸子
“老爷,”管事妈妈进来禀告,“衙门里有人来了”
乔文景手指用力立即将手里的鸡毛掸子折成两段,转过头看一眼乔月婵,这才捏紧拳头从屋子里走出去
乔文景一路来到前院的堂屋,葛世通已经在屋子里等着他
“乔大人家的茶很好喝”葛世通称赞着手里的茶
乔文景一脸笑容,“葛兄喜欢,我让人奉上几盒”
葛世通忙摇头,“您的茶我可不敢收,”说着站起身,“乔大人您听过什么叫熬鹰吗?”
熬鹰?是训猎鹰的一种方法,异人拿来进献给京中的达官显贵
“鹰是猛禽尚经不起几日不日不夜地煎熬,更别提乔大人府上的下人,早就将王振廷的事供认的清清楚楚,我将折子也早就递给了圣上,圣上一直让乔大人审王振廷是为何?乔大人还不明白?”
葛世通说着站起身来整理袖子
“皇上是看在乔大人多年劳苦功高,想要乔大人自拟请罪折,而不是等到现在,”葛世通说着抬起眼睛,“等到王振廷耐不住告发乔大人,现在乔大人就只能等着朝廷如何给乔大人定罪”
葛世通的话说的抑扬顿挫,尤其是最后两句盯着乔文景的眼睛,目光十分的愉快,在乔文景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葛世通拿起茶来喝,仿佛依依不舍地细品,然后爽快地说出两个字,“好茶”
乔文景怔愣在那里
“老爷,老爷”
葛世通还没有离开,乔府的下人就惊呼着来禀告,“老爷,夫人晕过去了……”
葛世通扬起眉毛,向乔文景告辞,“乔大人繁忙,本官就不叨扰了”
……
乔月婵不止是觉得胳膊疼痛,看着母亲上翻的眼睛,忽然之间没有了气息的涅,她忽然害怕起来,说不清是因为什么,她忽然想到连着发丧的杨家
当时她们看杨家的笑话,看着一个个噩耗接踵而至,将整个杨家打的灰飞烟灭,现在乔家也在接二连三地出事
乔月婵开始有些后悔,不应该让桂儿干娘去做事,她并不知晓外面那些人如此不好控制,并不是用银钱就能打发
为什么会这样
短短的时间里,所有一切都和她预想的结果相背而驰
杨氏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能做到这些
……
青楼的女子将各自的胭脂摆满了乔家,却因要付给保合堂诊金,将银钱投在装满清水的铜盆中
同是一个人却有了不相同的举动
忽然之间整个京城都知晓乔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暗中的算计永远都见不得光,倒是保合堂,越来越多的人上门求杨梅疮的药方,那些得了杨大小姐指点的药铺也觉得该做点什么回报杨大小姐
张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手里握着张家的一张单方走进保合堂
杨茉正教徒弟们基本的叩诊方法,停下来看向张琰,“是有病患回来看诊了?”
张琰摇了摇头,圆圆的脸上有一丝局促,然后将手里的方子递给杨茉,“杨大小姐,只是我们张家的一张单方,杨大小姐教了我杨梅疮的治法……我就……”
张琰将家中传下来的秘方给她看,杨茉刚要拒绝
张琰立即道:“有这样的说法,俗称的规矩,学了别人的单方,就要用自己的来换,一直都是这样,若是我们张家没有就罢了,既然有,我……我就觉得应该给大小姐看看,也是我们的心意”
主动拿出自家的单方来换,也是一种敬意
杨茉只好收下,“我会自己看,不会外传”她知道这些规矩,单方她可以借用,但是不能作为自己的东西外传
张琰颌首,告辞出去
杨茉正要接着讲课,又有下人来道:“程家药铺的东家来了”
一张张的单方摆在杨茉桌上
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药铺里的医生和郎中都停下手里的活计来数
平日里捂得紧紧的秘方,现在却主动拿出来给杨大小姐,由此可知杨大小姐的声望,已经超过了白老先生,济子篆,民间的医生没有谁能比得上杨大小姐
……
常亦宁穿着平日里喜欢的宽袍广袖看起来颇有风仪,他接到帖子京中有名的才子都来游船上一聚
踏上了小船,常亦宁就听到岸边传来笑声,岸上的人对他指指点点不知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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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嘲笑
近日来,京里的传言很多,常家上下对杨家闭口不谈,他不用去打听也知道家人的想法,祖母病着,还拉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没办法挽回,祖母已经想尽了办法,以为扣着她的东西就能拉住她的心,谁知道她的心太大……这次的官司你也知道……我们家哪里有那么多的钱财,更别说杨家的,当年可是你和我一起去看的杨老夫人,你最清楚祖母有没有贪了杨家的财物”
当年的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根本不像杨茉兰说的那样杨家有大笔的财物,他总觉得杨茉兰为人温婉本分,这次她做出这样的举动,他的确惊讶,惊讶过后却是怀疑,为何她要这样做,一个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如今的涅
一百万两?不可能,杨家早就被掏空了,哪来的银钱他让人仔细查过,知道顺天府用的把戏,葛世通不过是用常家做了大礼送给杨茉兰他明明知道,却无法对杨茉兰厌憎,他反反复复仔细地查看家中的财物,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是他却一无所获
祖母不可能处心积虑地骗他,要知道贪来银钱都是要用在常家,就算现在不知道,将来他也会知晓,他不明白其中有什么道理为筹借这些钱,整个常家都惊动了,拿不出这些钱,父亲的官位不保
常亦宁觉得可笑,不管这件事是真是假,他身边的两个人都有一个在说谎,在处心积虑的算计,或是祖母或是和他有过婚约的杨茉兰
常亦宁正想着,小船已经靠近画舫,提着袍子踏上画舫,转头一看那些刚才议论他的人也上了后面的小船
常亦宁并不理睬,走进画舫内
“少府兄”座上的方言析招呼常亦宁
常亦宁走过去坐下
“这次春闱少府兄当取头筹”
旁边的人都是一脸羡慕,“我还以为迟府永远不会入仕呢”
“那怎么可能,迟府不入仕,难不成要炼丹去做谪仙”
大家哈哈一笑,屋子里的气氛立即暖和起来
正当大家说的起劲,旁边传来“嗤”地一声冷笑,大家抬起头来去找,对面桌上的人也是笑语晏晏,不知道刚才那声是谁发出来的
“我讲一件妙事,诸位愿不愿意听听”
坐上的范茹也是这次秋闱考中的孝廉,在京里也小有名声,平日里很少说话,现在开口大家都觉得诧异,不禁想要听听他到底有什么妙事
“有一人,年纪轻轻,打理自家祖产,又不贪图财物,行业中人见其纷纷礼遇,短短几日更是名扬京城,整个坊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到书院便听人人传颂,我请问诸君可知此人否?”
范茹话音刚落,就有人论起来
“说的是谁?没听说哪家少爷如此,难不成是新开的书院?那也不对艾没到名扬京城的地步……”
范茹打开扇子指点,“诸君号称听天下事,如今孤陋寡闻也,”说完向常亦宁看去,“迟府也不知此人?”
“到底是谁翱若是有此人,范同舟,若是有这样的人,该将他请来让大家结识才是”
范茹摇摇头,“诸君没有这个福气”
听得这话,旁边的人似是明白过来,“范同舟,你说的是杨氏,保合堂的杨氏,是也不是?”
范茹笑起来,“自然是杨氏,”说着失望地看着常亦宁,“我还以为迟府先知晓,要知道迟府和杨氏曾有婚约”
这件事大家都知晓,不过在这种场合中,谁也不会提及,摆上明面来调笑,范茹今天说起来,大家不可避免地想到常家要贪占杨家财物的事
众人要憋着议论,脸上的神情十分的怪异,毕竟迟府一直都是京中才子之首
方言析脸上一红,“范同舟不可这样玩笑,什么叫坊间无人知晓,不过是女子,能做多大的事,是外面人夸大其词罢了”
“愚昧,文章可分公母?论才情,为何你们对前朝才女的诗作也牢记于心?前朝才女所用的字,诸位就不用吗?”
虽然知晓范同舟是有意要折辱迟府,不过这话却又无懈可击
方言析道:“女子至少不能考科举”
常亦宁想要拦着方言析,却晚了一步
范茹松口气,“那我们要庆幸,多亏朝廷没有女官,更不准女子考科举,否则我们可能就要落榜了”说完话范茹潇洒地拿起杯酒一饮而粳然后转过看陆贽,“长兴兄,我说的可对?”
陆贽摇头,“我不敢说话,怕诸位说我作弊,只好旁听”
“杨氏果然有起死回生之术?”大家听到陆贽的名字才想到陆贽死而复生的事
陆贽道:“范同舟留我到现在,就是要听我说这话?”说着陆贽起身故意在大家眼前走过,等到小舟经过,更是利落的一跃上船,稳稳地站在船头
画舫里传来惊呼声
“诸位,陆长兴正在孝中,不能与我们同乐,且让他去吧!”
方言析想要起身骂人
“还有一人,诸君可要好好猜,”范茹摇摇扇子,“如今也是街头巷尾人人传颂,得一红颜知己,便是人间快事,这人让所有女子为之倾慕,引观者如堵”
观者如堵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大家很清楚
京里的事很容易被传开,这个观者如堵用的又那么形象
再说这两家都和常亦宁有关,常亦宁和杨氏的婚事没谈成就成了乔家的乘龙快婿
一个被人称赞,一个被人调笑,别人的婚事都是越找越好,常家可算是个例外
常亦宁看到周围人难以遮掩的目光
方言析愤愤不平,却被常亦宁看了一眼,只好忍住不说话
杨氏常亦宁陷入深思,自从出了常家,从一个被人说尽闲话的孤女,到如今被人传颂,可谓是步步为营,没有心计不可能成这样的大事对常家呢?在他印象里常家上下对杨氏都算恭敬,尤其是祖母对她十分疼爱,为何杨氏要这样?就是为了那些银钱?就是为了不嫁给他?
常亦宁觉得自己越来越想不明白
当时看到刚醒来的杨氏,还以为她受了挫折要拿出些脾xìng来,别人不好说,杨氏的父亲杨秉正就是这样的人,他会答应娶杨氏,就是觉得杨氏定有这样的xìng情,将来长大说不得就变了,不会那么软弱
杨氏病好之后,果然是变了,开始他还觉得是在意料之中,后面的事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范茹那桌越说越热闹,常亦宁这边说不出的冷清,常亦宁看似平静,端起酒杯自斟自饮,却比平日里要喝的多些
他选一个好时机入仕,就是为了在朝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