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又认为他是个大人物,掌握着生杀大权,甚至触动我想去拥有那样的权利,即便抛弃所有的良知。可是当他透过我看着娘时,又是那样的让人感到悲哀,那是种你得到了天下却永远没有她陪伴去赏这天下的悲哀,这就是所谓的胜利者的孤独。
我对他深深一拜,怀着这些激荡的情怀,从此应该再没有机会相见。
一双修长莹白的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脑中自动搜索几个月前远远的那一瞥——林子瑜。印象中的颀长的身影,月白的长衫,晶莹剔透的玉笛,时时浮现在脸上的温柔。
这是命数吗?当初为了帮冬儿姐姐我逃了出去,即便那只是个契机,可是他却诱发了我心底的叛逆,让我遇到了霍,第一个对我温柔的男人,我喜欢他。
我应该感谢林子瑜,抬手扶在那双手上,他微微用力把我扶起,带我向门口走去,他的手也有剥茧,不似霍那样强大有力,而是纤细柔弱,可惜这双手不能伴他一生,我这双胖胖的手还是适合被包子那双微黑较大的手中。
我算是利用了他吗?不算吧,他也不认识我,也许我的死去,也能挽救他的因缘呢,嘿嘿,我相信有这样的命数。
上了那个庞大婚车,趁丫鬟们不注意把那药丸塞进嘴里,谁知道这类似薄荷糖之类的东西会给人带来这样的痛苦。
这个要是真真的慢性毒药,从第一日开始疼一炷香,一日一日的施加,我每天忍着那万蚁钻心的疼痛,定要拖到足够远在让他们知道我生病,但是难看的脸色和越来越少的食量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我也只是咬着牙,摇摇头示意他们没事,林子瑜每天都会来看我,脸上温柔的笑带着点疏离,我敢肯定我的死对他来说是个好事。
直到半个月我终于华丽丽的倒了,一睡不起,嘿嘿……
名曰睡着,可是只有我知道,我一点也没睡着,我像是堕入了一个黑色的空间,平躺在寒冰上,身体中好象有无数只针不分昼夜的扎着我,我真怕我会叫出来,或者冒冷汗。
不得不说,古时的医药学真是了不得,我担心的那些事真的没有发生,待我再睁开眼时,我知道我们的计划成功,因为我看到了冬儿姐姐那肿的只剩下一条缝的眼,即便只剩这一条缝也在哗啦啦的躺着眼泪,挂着两个宽面条的冬儿姐姐,此时毫无美感啊……
我冲着她想笑,可是真的嘴角冲了几次也没冲上去,她可能看见我的面部抽动,急忙大喊一声,哪还有钱府千金小姐的架势,“相公,雨儿醒了,你快过来。”声音中不可抑制的颤抖,那原本如莺鸣的声音呦……
不眨眼的功夫,姜申那伪娃娃脸就出来了,这时候的他比给霍治病时更加憔悴,看来冬儿姐姐没少给他施压,愧疚啊……
“你总算醒了,再不醒来,你冬儿姐姐就要把我撕了。”话语中的欣喜掩也掩不住。
我在床上趴着,姜申在那喘了口大气,“幸亏师兄自从你走了之后,魂不守舍,只在门中处理事务,好久没在江湖上走动了,要不要瞒过他,还得花我一番心思。”
他,怎么了?魂不守舍,那伤呢?我焦急的想做起来,可是怎么也动不了。“你也挺有远见的,我也头一回用这个药,要是真是这样给你拉回门主,师兄肯能能削了我。”
这一句我就知道我现在一定是惨不忍睹。
这几天,我每天吃药,吃饭,努力运动,堪堪是类惨了我,终于迎来了我们向罗生门出发的日子。
三十三、再相见
在我强烈要求下,姜申带着我踏上了找他的路,我也算是干了把见色忘友的事,同时干了一半坏人姻缘的事,我费了多少吐沫向他们讲述小别胜新婚的好处,才把冬儿姐姐撂一边了。要是把她带着肯定得坐马车,那样太慢了,我多着急啊,可不能坐着马车晃晃悠悠的去,我这心可是恨不得坐着火箭过去,再说我也受不了他俩黏黏糊糊的亲亲我我、勾勾搭搭,可不能自己早刺激。
一路上,我问了许多霍的近况,姜申说据他们家那个让我调戏了的老管家亲眼所见,门主天天在门中处理事务,也不吃药,有时候饭都不吃,晚上就在后院的枫叶林中没命的舞剑,本来身体就没好,现在更是瘦弱不堪。
听着我的心直揪揪,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终于在没日没夜的赶路中,我跟姜申到了罗生门。晚冬的夜晚还是那样冷,可我全是却有着说不出的暖意,胸膛里的那颗心像要跳出来一样,胸口那枚枫叶都要化了。
颤颤巍巍的被姜申伏下马,刚进门就看见那老管家健步如飞的奔过来,看到旁边的姜申,眼泪刷的就下来了,“小少爷,你总算回来了,少爷他……”哽咽难言。
姜申扶起老管家,忙出声安慰,“不用担心,我回来了,自然就会好。”我在旁边连忙踹他,他瞪了我一眼,“师兄他,他现在在哪?”
“枫……枫……”枫叶林?没等他说完,我就开始跑,天很黑,我借着月光,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路过我们曾经走过的小路,看到我曾向他许下一辈子对他好的誓言的屋子,终于到了那片枫叶林。
呼吸在空中变成冰晶,我踩着深一脚浅一脚的雪,看着远方林中深处,那抹明亮的剑光,在雪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待我走进,听到他以冷酷中带点命令的口吻,对我说,“不吃。”
我好像头一次听他这样说话,声音中没有对我的温柔,没有对姜师傅的疼爱,没有对老管家的尊敬,就那样冷冷冰冰的说出两个字,像爹,像那个万事都在心中的财阀爹。
不喜欢这样无情的他,他怎么能这样,他还不吃饭,像个小孩子,明明我才是小孩那一方,我本想用严厉的声音跟他说话,也好显示下我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为什么不吃?”
可说出来话还真是软绵绵的,毫无杀伤力,怎么听着像是在向他撒娇。
颇有些懊恼的走到他面前,等了半天也没有说话,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眼睛,那双眼中无波无澜,看我就像是看一颗树,是我啊,他怎么这样看着我,“师弟呢?”
师弟?这种久别重逢的时候,为什么要提他。我不是应该上去给他个熊抱吗?他不会以为我跟他师弟回来,要在这过幸福生活吧。
突然脑中响起姜申那幸灾乐祸的声音,“看你以后怎么跟他解释。”
解释,对,解释,现在有误会,这误会还是我自己捣鼓出来了。
我稳了稳思绪,低着头,成忏悔状,开口,“你说我要是告诉你,我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我不是钱府千金,而是个无家可归的可怜虫,你信吗?”
没等他回答,我又接着说,“你说我要是告诉你,我跟你师弟私奔的事是我们合伙骗你的,你能不能不生气。”
抬头偷偷的看他的脸色,呃……天太黑,看不出来,我们俩就在雪地里站着,冷风嗖嗖的吹过来,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再加上这几天连夜不停的赶路,已经到了饱和状态,这家伙不是要等我倒下才又反映吧。
咬咬牙,该来副猛药,酝酿酝酿情感,眼泪就出来了,我抬起头,睁大眼睛对上那双微微解冻的双眼,“你说我要是告诉你,我从来就喜欢你一个人,这两个月我都要想死你了,你能不能抱抱我。”
等了半天,他还是不动,我气得直发抖,眼里不用酝酿就流的更凶了,自己在这抽抽搭搭的哭了半天,真委屈,眼睛都哭疼了,眼泪都冻住了,抖着手,指着他,“你……你……混蛋。”
说完我就被抱起来了,一如我想象中的温暖,同时也进入了黑暗,丫的,跟我斗,你看我这一晕,不急死你,让你不抱我,哼……
三十四、误会是这样化解的
唉,我终究是个心软的人啊,本打算倒个十天半个月的,让他急急,谁知道天亮就起来了,可是想到他都没怎么吃饭,又不按时吃药,还真不舍得睡那么长时间。
睁开眼,这时候楠竹是不是应该守在床头,盯着女主呢?
靠,我的楠竹呢?人呢?我还应该睡,我心疼他干啥,心疼也不能当饭吃。
我这厢严重鄙视自己,那厢我的楠竹终于出场了,看着他,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我那玉树凌风、不风流但是很倜傥、鼎鼎有名的神秘门派门主,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昨天天黑,我根本没看清他的样子,今天这一看,瘦销的脸颊,黝黑的肤色,再加上那条略显狰狞的伤疤,本来水灵灵粉嫩嫩的唇变成了紫色,头发散乱,胡子拉擦,还是那身黑衣,可他怎么像刚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
这真是个可恨的家伙,他想利用他面容上的憔悴博得我的同情,好让我忘了昨天晚我跟他解释,他却不抱我,不信我。更可恶的是,我还真有点忘想了那事。
用袖子胡乱的把眼泪、鼻涕擦了擦,看他还在门口站着,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话说我经过这一役,外貌上有了一定的改观,因为我瘦下来了,哇哈哈,总算从萝莉进化成了小家碧玉,因为脸颊瘦了所以显得眼睛更大了,常常的睫毛沾点泪水,更显楚楚可怜。另外,我还想骄傲的说,人家也是有小蛮腰的人了。(某:呕……)
咱要充分发挥自身优势,睁大眼睛,含点泪水,欲哭不哭,就让你觉得做了坏事,抬起手,抖一抖,瘪瘪嘴,“你……你……混蛋。”
这台词虽然是旧了点,不过还是有用的,看他飞奔过来,我还是蛮爽的。
哎?你咋走两步就停下来了呢,这厮停在距离床铺还有两步远的地方,用那饱含深情的眼睛看我,痛苦中夹杂欣喜,怜惜中又有说不出的迷茫,这个傻帽,完全和那个对别人说“不吃”的冷酷门主不搭调啊。
看着他还没有走过来的意思,我在心里微叹,瞅着他默默无声的流眼泪。话说,这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他走上前,轻轻的抬起手,动作很熟练的给我擦眼泪,我一时忘记的哭泣,就这样看着他,伸出我那双已经不是特别胖的手,拽下了他的手,哼,别以为你给我擦擦眼泪我就原谅你,撇过头,“我饿了。”就用昨天他跟我说话的语气跟他说。
“雨儿”那么温柔的叫我干啥,应该直接抱我,“雨儿”还叫。
看他满脸柔情,想象还是直接扑到怀里比较好。
好温暖的怀抱,外面的风雪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在他胸口蹭了蹭,感觉他抱着我的手臂紧又紧。
“雨儿”听着他还在用那充满想念的声音叫我,我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一声好了,“恩。”
“不哭了。”似轻叹,那样流入我的心尖。
“谁哭了?”我闷闷的答。泪腺发达不是我的错。
“疼不疼。”他怎么总说撩拨我心尖的话。姜申那家伙应该把事情都告诉他了吧。
我想了一下,还是坚定的告诉他,“疼”。是真的很疼,让他内疚吧,千万不要让他想起来我跟姜申合着伙骗他那事,我很没良心,“很疼,很疼。”
“我也疼。”他答的好快,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嘴就没堵上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我,不似我吻他时,他充满怜惜的回应,更多的是狂风暴雨般的肆虐,我尝到了口中的血腥味,也尝到了他的思念,不舍和眷恋。
我抬起头看他,他也定定看着我,他的目光在我的脸上逡巡,滑过我的眉,我的眼,带着浓郁的想念,久久不去。
“你哪疼?”我轻声问他,更像是逼他说他从不说过的甜言蜜语。
他抬起我的手,放在的左边,手指尖是他强有力的心跳,他告诉我,他心疼。
这个男人重来不说甜言蜜语啊,总让行动来告诉我他对我的喜爱啊,谁知这样杀伤力更大,想起他抱着我,为我遮住炎热的太阳,为我去买书,为我买零食,为我削苹果,为我想着自由……
我抽出手,在怀中掏了掏,里衣中的左胸上有个口袋,把口袋中的枫叶拿出来,轻轻的掰开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把枫叶放到了他的手中,让他握着,展开我认为最甜腻的笑容,对他说,“我的给你,就不疼了。”
他拿着枫叶,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咬了咬嘴唇,这是他害羞时的表情,我干了什么让他难为情的事吗,这个表白挺浪漫的啊。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见了因为刚刚拿枫叶撤开的衣服,那里有个红色的小肚兜,呃……
三十五、早餐
我还以为自从他有贼胆亲我了,就不会害羞了,看着他渐渐红起来的耳根,我在心底狂笑。
门外有丫鬟禀报饭准备好,他看着我完全没有整理衣裳的架势,闭了眼,咬了咬牙,伸出手,帮我整理衣服,平时使起剑来,稳如泰山的手,这时候有点微微发抖,整个过程中屏气凝神的。我这厢只是睁着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笨拙的抚平外襟,把衣衫大致收拾得看不见肚兜。
心里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整不整理有啥区别,同样引人遐想。转念一想,他完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