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失笑出声:“好。一言为定。两个都作废。”她诧异地转过脸来看着白瑜,他傻了么?这样这赌不就白赌了吗?
闻言,墨公子桃花眼微眯,右手食指摩挲着酒杯,他总觉得这样轻易并不寻常,似乎后面会有一着,不过,既然来之,则安之。随即浅浅地笑道:“想不到白公子乃如此豪爽之人,本公子若不答应就未免太失礼了。”
白瑜颔首,脸上的笑容有扩大的趋势,“瑜忘了有一点没跟墨公子提起过,瑜并不单单是受落兄所托护送落姑娘,还是受水月山庄的云清大小姐所托。落姑娘乃是云清亲自交付,不容有失。”
水月山庄在尚国境内可不受尚国管辖,不仅不需要缴纳赋税,而且任何武装力量也不允许进入水月山庄的范围,与其关系者遍布沧穹大陆。其主事云清,更是一个非常不好对付的,丫头怎么会惹上这个人物。他微微垂着眼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接着突然抬头,目光如炬的盯着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也无不可。
只见他突然笑得无比诡异,“若是如此,本公子以后就不能随便请丫头过来做客了,倒是少了些乐趣。”
她一口酒水差点喷了出来,尴尬地抽出丝帕擦擦嘴,然后反驳道:“我是一点也不想到你这里来做客!”
“呵呵。”他低低地笑了出来,“那这次就算是完满谈妥了。白公子敬你一杯。”举起杯便先饮为敬。
白瑜也举杯回礼,“墨公子气度非凡,瑜甚为佩服。”
虽然她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可是表面又那样和乐融融,就那么简单地把那个奸狡的墨公子搞定了?看来还是白瑜设了套,云清和水月山庄作了支撑的力量,这次算是成功了?她以后自由了?想到这里,她就乐滋滋了,也放开地喝起酒来。这酒倒在杯子里是一种澄澈的绿色,晶莹剔透,如同美玉一般,入口微辣。只是没几杯就晕晕的,她醉了吗?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了起来,身子一软,似乎是掉进了一个温暖怀抱里。努力地试图睁大迷蒙的双眸,可是徒劳,渐渐地便阖上了。迷糊迷糊地,好像无法思考一般,就只感觉到很安心很温暖。恍惚间,她似乎被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若有若无地听到一声轻轻地低笑,她在这个怀抱里磨蹭着寻找舒适的位置……
“白公子,这丫头就先交由本公子来照顾吧。”他低下头看着怀里像猫儿一般的小丫头,失笑出声。
白瑜的眼眸子一转,唇边漾开了一缕意味深长的笑,“墨公子,瑜本想等车夫到宜都后,才护送落姑娘回西京。不如就让墨公子代劳,何如?”
他转过脸来看向白瑜,莞尔一笑:“白公子如此重托,便在此谢过了。”说毕,便抱着她转过围廊沿着湖面九曲的竹桥迈步离去。
第五回 落墨冰释前嫌
更新时间2011…7…6 0:34:42 字数:2614
进了他的寝室,迈步到床榻前,轻轻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他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缓缓的爱抚着轻柔低喃,“丫头,明日醒来看你还敢乱喝酒么?”
一片晕沉中,她似乎感觉到一双大手在她脸上来回摩挲,舒服地发出如同小猫般舒服的呜咪声。在那双手抽离时,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不想让他离去。一声轻笑,她微皱眉,耳际似乎听到了模糊的说话声,却听不清楚。
他握住她的纤手,拇指轻轻摩挲她的掌心,魅惑道:“丫头,本公子要亲你,反对吗?不出声就是不反对咯?”墨玉般的眸子水波荡漾,薄唇鲜艳欲滴,一点一点的细吻著她的脸颊,埋首在她的颈项,舔著她脖颈上敏感的肌肤,对着她的耳垂轻轻的噬咬。
闭着眼眸的她轻启粉唇,模模糊糊地发出抗议的低喃:“不要,很痒。”似乎想扫除这恼人的骚扰行为。
“呵呵……”
翌日,初现晨曦,窗外的小鸟便在鸣叫。她长睫轻颤,慢慢的睁开眼来,扫了扫房间内精致的摆设,猛地清醒地坐了起来,这里是哪里?她昨日不是在和白瑜他们喝酒的吗?
顾惘神思之间,忽听碎步轻响,珠帘微漾,抬眸望去,正看到路氏巧步轻移,微一欠身,“落姑娘,白公子昨日已托付墨公子护送您回西京。”从袖里拿出一封信递上,“此乃白公子留下的,请落姑娘过目。”
她懊恼的咬了咬唇。难道又被白瑜给卖了?早知道不喝酒了!伸出手把信接了过来,打开一看。沧穹的文字和汉字古书繁体大致一样,可是有不少字的写法和用法又有些微区别。虽然有几个字不太确定,可是大致和路氏说得无异,白瑜早就乐得甩掉她这个包袱,屁颠屁颠地去找他家清儿去了。她垂下肩,问道:“你家公子打算何时出发?”他要是在这里拖个把月,那和以前的劫持有啥区别,不过是不用作丫鬟而已。
“今日辰时三刻便从此处出发,巳时登船。现在请落姑娘起身梳洗,便可以用早膳。”路氏不紧不慢地回答。
面上露出些许疑惑,却又不好向路氏开口询问。不知他这次又葫芦卖什么药,许是她也有些习惯了,便很淡定地由着丫鬟们侍候盥洗,然后换上一身粉红纱衣,腰间系白色流苏璃带,丝丝飞展于腰侧两畔,俨然成了个柔美飘逸的小佳人。路氏让人送上了早膳。她用完后,歇息了片刻,路氏便差丫鬟把她带上了马车。
一进车厢,其内部极为之宽敞,六人足矣,用物极为精致,红漆檀木雕花的小茶几,上有一羊脂的雕白玉茶壶和两只白玉杯。只见他悠然地斟了茶,啄了一口,浅笑揶揄道:“丫头,还傻愣愣地?怎地如此这般客气了?”
她讪讪地到他茶几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眼眸子随意地转了转,“其实你找人送我去就可以了,何必麻烦你亲自去呢?”
他片刻间就已不着痕迹的将她打量了一遍,笑吟吟地说:“平常像个野丫头那样,路氏这回不错,能把你打扮得像个闺阁小姐的模样了。”
她哼了一声,撩了撩鬓间的散发,“本姑娘天生丽质,怎么打扮什么像什么,懂吗?”就算她的模样很一般,那是天生的没得改,可是女人就是不能看轻自己,要多称赞自己,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特色的,为何要为别人的优势而贬低自己。
闻言,他大笑出声,“哈哈哈,丫头,真有意思。”随即憋着笑意,指着茶几左侧上的棋盘,“不如趁此空闲,陪本公子下一回棋如何?”
“可以。不过,不下围棋,我们下别的棋。”她眼眸一转,轻声答道。她才不要那么傻呢,这厮肯定和白瑜那样围棋高手级别的,她才是个入门小菜鸟,下围棋肯定是输的,那样就会被他取笑。
他微挑眉,“哦?这倒是新鲜。”
“嘿嘿。”她得意地笑了笑,执起白子给他解说,“五子棋。五子连成一线就算赢,若你在棋盘皆满之时也未能作到,那么就算输我的。而且,我要下先手。”五子棋对先手方很有利,而且有个窍门如果一方专门堵另一方的路,不执著于自己的输赢,那么很容易就能得和局或是得赢局。她把和局都算作是她赢了,就不信这厮能从她手里玩出啥花样。
“有趣。那么本公子就试试吧。”他兴致昂然地说完,便执起黑子。他下哪路,她就提前堵死哪路,看他怎么活。过了好一会,他蹙了眉,看着满满地棋盘,再抬眸看向一脸得意的她,“丫头你意不在对弈,而在坏棋。”
“是啊。这教你宁可得罪君子,也莫得罪小人和女人,”她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而且你有信心在重重围堵下能突出重围吗?这五子棋可是大有其深意。”
“既然如此,本公子就赢给你看。”他扬起眉,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突然,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路氏一板一眼的声音从马车外传入,“公子,码头已到。请公子与落姑娘下车,准备登船。”
“嗯。丫头,我们到船上再下。”他抬头看向她,伸出手,勾唇一笑,“让本公子扶你下车吧,你这身打扮总不能让别人看到失了礼。”
“哦。”她没多想便递上纤手,让他紧握着,由他搀扶着下了马车。此时她才注意到,他着了一身白中泛青的织锦绣袍,发上绾了一支白玉簪,桃花眼流光溢彩,竟是说不出的俊雅风流。被他直勾勾的盯着,她白皙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公子携佳人,顾盼生辉,凌波微步,清眸流盼,飘飘兮若流风吹仙袂。
此际,大运河上的港口码头上停着一条三层船舱的大船,正是专门载着她和墨公子,以及其护卫、丫鬟等一行人的到滨州的船。这船的外部看起来只是庄重大气,并不十分华丽,里面的设计也不金壁辉煌,却雅致、精巧,每一个细节都追求完美无缺。一楼是丫鬟和厨娘等仆人居住,二楼是护卫居住,三楼则是她和墨公子所在。
他们在三楼的大厅上坐在主位继续下五子棋。渐渐地,这厮居然越来越难阻挡了,她这边打就那边漏。看来再如此下去,他迟早会赢一局的,怎么说她也要保持住胜利的记录才可以。
她转了转漆黑灵动的眼珠,慧黠地扬唇一笑,“对了,你还欠我钱没还呢,咱们先结清了再继续下吧。”伸出手递到他面前,“你还我三百两白银。”笃定了非得要勒索他一番。
“哦?怎么说?”他晓有兴致地放下棋子,静待她的接下来的话语。
“我因为被你绑架作丫鬟,然后策划逃离,各种人员和物品的安排,还有路费,住宿费,一共就花了差不多三百两白银了。要不是你绑架我,这些钱都可以不用花的,所以你要赔我。”她抬起娇俏的下巴,一一数来。
他紧蹙了眉,略带为难,抚着下巴道:“既然如此,本公子也得和丫头你算算账。你今日穿的这件衣裳三百两白银,这一身打扮包括脚下穿的鞋子,加起来就超过了四百两白银。这些呢,你用过了,本公子可不会再要的。还有,你刚刚喝的茶水是顶级的龙蜒茶,起码一口就值个十两白银,今早你用过的早膳起码就值个五十两白银,再加船上这几日的费用嘛……”
“你不安好心,我摆明就是被你算计的,”她立刻打断他的话,撅起嘴,“你一个大财主用得着这么吝啬和我斤斤计较吗?赔我三百两白银对你又没什么影响。”干脆地耍起赖。
第六回 暂别又遇新惑
更新时间2011…7…7 1:30:30 字数:2657
兀地,他低低地笑了出来,“丫头,本公子可以随手送你价值千两的衣裳,可是不会给你一个钱。”
“你这是什么理啊。”她嘟起嘴,同时略带敬仰地扫了扫身上的衣裳。这衣裳怎么可以卖这么贵啊?古董吗?居然超过了三百两白银。穿完后要小心保养,可以拿去当掉换银子。
于是,敲诈正式宣告失败。她连用膳时动作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给这身衣裳沾上一点难洗的污迹。他瞧着这样逗趣的丫头,眉眼里尽是笑意。
突然,他指着她身上一处,微皱眉,“哟,这是……”
她立刻放下碗筷,惊得站了起来,低头满眼紧张的细查,已经很小心了,难道还是沾上了?待耳边传来对面那恶肆的大笑,她才知道她被整了。随即,怒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声音闷闷地略带抱怨道:“有那么好玩吗?你很无聊耶。”
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嘴角还噙着笑意,“还不错。”好像什么事只要和她有关就会变得很有意思,很有趣。
哼……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扭过脸去不理睬这厮。堂堂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幼稚。却不想她一介职场剩女,此时也正如小女儿那般别扭。
经过了三日的船程,大船在滨州的港口靠了岸。这三日里,几乎不是她找墨公子的砸,就是墨公子找她的砸,却不会太过,总在恰当的时候转换话题,两人相处起来甚是和乐。她本就是一个人家对她好,她就会对人好的人,既然有云清作靠山,就不怕他会怎么算计了,不再那么剑拔弩张,渐渐还觉得他是个不错的朋友。
一大早下了船后,便看见一辆大马车接应。如之前那般,也由得他扶着上了马车。滨州离西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就大半日马程,约莫估计会在傍晚前赶到西京。
许是连日舟车劳顿,她强撑着的眼皮终于随着主人流失的意识掉了下去,整个身子正准备向一边倒去。见状,他便一手揽住她的腰身,把她送入了怀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总是个不省心的硬撑。
过了许久,总感觉有人在掐她的脸蛋,疼……猛地起身,边捂着自己被掐疼的脸颊,边嘟囔着:“我才睡了一会,你需要这么计较嘛,我坚决反对使用暴力。”
他坐在一旁,浅笑揶揄道:“不知道是谁睡得如猪一般,任是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