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因为通过这些梦境,她现在几乎全盘接纳了这具身体原本的意识。
她所处的时代是一个在中国历史上不存在的皇朝,在这个皇朝建立之前,是有名的大唐盛世,不过从唐末,历史开始拐了一个弯,出现了现在这个东唐皇朝。
这个窦家是临州城的首富,祖上好像并不在这里,是后来搬迁来的,窦大贵搬到此处之后,倒是做了几件修路铺桥的好事,被当地人称之为窦大善人。
窦子涵获取这个信息时,最觉得嘴唇抽搐,像凶残老爹那样的人,竟然被称为大善人,真是见鬼了。
窦大贵有三个女人,第一个就是这具身体的亲娘,那个梦境中出现的白衣女子,一个性情很高傲的女子,从脑子重现的某些片段可以判断出,这个新娘的出身应该不错,至少是会琴棋书画的。
这个女人的离开,就是先前的那个梦境,消失在假山之中,窦子涵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个女子,怎么会称为窦大贵这样一个男子的妻室呢?真是理解不了。
窦大贵的第二个女人姓王,就是她醒来后见到的那个俗艳夫人,从这具身子的记忆中可以感觉到,那个白衣娘亲很憎恨这个窦王氏,具体因为什么原因,不知道。
窦王氏生有三名儿女,分别是窦子芳,那个三少爷,还有窦子萱,他们姐弟三人从小和这具身体的关系并不好。
还有一个小妾,记忆中模模糊糊的,是小豆芽菜的娘,生下豆芽菜后不久就死了。
这具身子的确和这个小豆芽菜关系很亲密,和亲姐弟没有什么差别。
在这具身子的记忆中,并不知道窦大贵是作何营生致富的,但每年有一段时间总要离开家一段时间。
窦子涵从这具身体里获得有用信息只有这些了,这个年代虽然不如宋明那样,对女子的贞节什么的要求很苛刻,寡妇也可以再嫁,但大多数闺阁女子,还是关在家里,与世隔绝的。对外界的信息知道的不多。
关于窦子涵这具身体,唯一与外界发生联系的就是,在某一天,被那个凶残爹要嫁给六十七岁的知府老头做小妾。
但那个知府是个怎样的,在这具身体的记忆中并没有明确的印记。
窦子涵前世毕竟是跟法律打交道的,既然要在这个时代生活,她就要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生活方式。
在脑中搜索了一下,关于这时代,女子的一些作为,不知是这具身子孤陋寡闻,还是这时代的女子实在没什么大的壮举,总之,是一片空白!
但有一点却是确定的,这时代的女子不能单独立户,意思就是,如果她离开这个家,这身份证首先就没着落,一个没有身份的人,无法独立做一些事情。
这样一来的话,她势必要重新谋划了,以她所处的职业,到这个时代再就业不是没有可能,可是,真的会有衙门接纳她一个闺阁千金吗?这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算女扮男装,她也没有合适的身份证明№份证明是要到官府去办的,就算要弄一个假的,这窦家也没有她可以用的人。
就算如此,这样留在窦家,绝对是不成的,这样一个家,让人只能感到厌恶,更别说,嫁给知府做小妾了,这年代的小三,小四们,这命是不值钱的,更何况,她只要一想起那种老色鬼,她就想将对方的命根给切了。
如果洞房花烛夜变成了凶杀案现场,那就不好玩了。只是,离约定的婚期,好像只剩半个月的时间了,不过她脑袋上的伤现在还没好,就看能否再争取点时间了。
她既然重生了,原本的身子早就被病毒腐蚀了,就算现在再死一次,灵魂穿回去,也没有身子可以依傍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这几日,窦王氏母女倒是安分了几日,对这些亲人,既然没有感情,她的要求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她们别出现在她面前碍眼。
通过这几日的相处,窦子涵明显发现这个小豆芽菜真的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当下心中对他又怜爱了几分。
这天,窦子涵又在府中各处继续溜达,尤其特别留意,府中有假山的地方,但府中她几乎都溜达遍了,也没找到梦境中的那个假山。不过倒是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小门,门外,被锁住了,是不是那假山在锁住的那边院子呢?
可这门一时也进不去,看来,只有这个时间,从那棵大树伤攀进了。毕竟是受过训练的,爬个树应该还不算难事。
虽说现在应该先解决婚约的事情,可每当闭上眼睛被那样的梦境困扰,她也消在她离开这个家时,能解开这个梦境之谜,让这些梦境消失。
当夜,她在四更时分,溜出了自己的院子,一路小心翼翼地到了那锁着的院门外边,攀上了一棵大树,翻身跳了下去。
这院子即使在夜晚,看起来也有些荒凉,她一路上小心翼翼地走着,果然看到了这院子里的有些景象跟她梦境中的一模一样。
最后,终于找到了梦中的那处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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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3,密室验骨
窦子涵小心地观察了四周的动静,并未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常,当下小心翼翼地走到梦中所在的机关地方,寻找梦中那个能够移动的花盆,但找了片刻,并未找到那花盆的所在。
本打算打道回房时,却看到那假山旁由一个地方凸出,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手放在那个突起上,顺时针扭动,没有任何反应。
她又开始逆时针扭动,结果,还真的让她给拧动了,那假山旁边,她所站的位置还真凹陷下去了,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摸了摸身上,拿出火折子,点亮了一根蜡烛,往洞口的方向探了一探,这种地洞,里面的氧气一般都是很稀薄的,如果这蜡烛熄灭了,就说明里面的氧气不够,不适合她现在闯进去。
那蜡烛虽然闪了一闪,但却没有继续熄灭。窦子涵放了心,然后慢慢地到了洞口。
借着蜡烛的微光,她看到里面有下去的台阶,就这么一步步慢慢地走了下去。
这是一个密室,空气中又一股发霉的味道。
走到密室深处,一具坐立的尸骨靠墙而立。那骷髅面对的方向,给人一种等待的感觉。
窦子涵住了足,虽然她在进入这个密道的时候,心中还有多种猜想,而且可能是这具身子的思绪也影响了她的情绪,她的心中也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
但是,当看到这具尸骨时,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梦境中的那一幕,窦大贵这个凶残的爹将那白衣女子推入这山洞的一幕。
难道这具尸骨就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女子,就是这具身体的娘亲?如果是的话,到底有怎样的隐情?让窦大贵这种人连夫妻之情都不顾,将自己妻子关在这个地方,变成一具尸骨?
她向前几步,走到那尸骨面前,蜡烛的微光之下,这尸骨的所有的器官和软组织都早已腐化消失,留下的只剩下那些由骨密质组成的骨骼外层,它们十分坚硬,就算人死了,这个骨骼外层还是继续可以支撑这身体的基本骨架。
所以,就算死去了许多年的人,这骨架如果不是被碎尸的话,还是完整地骨架。
只一眼,窦子涵就确定这尸骨的确是一个女性尸骨,女子的尸骨骨质发黑,男子的骨质发黑,这具尸骨明显的骨头偏黑。
她又上前,将那颗骷髅头拿在手中,做进一步的确认,这骷髅头骨自顶部到耳后有六片骨头组成,而一般的男子的头骨要比女子多两片。
将女子头骨骷髅放在一边,她又开始查看女子的身骨,身骨上并无什么明显特殊的痕迹,如果要进一步查证,需要借助其它手段。
从身骨上她的目光继续下移,最后来到了这尸首的手骨上,男子的手骨与女子的手骨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男子的左右手腕上有捭骨,这具尸骨却没有这个骨头。
这的的确确是一具女性的尸骨。
过了这么多年,已经不知这尸骨当年是怎么死的,从骨头的外表来看,虽然这蜡烛的光线有限,也没有明显的撞击和骨折的痕迹,骨头虽然发黑,并不像中毒的骨骼。
这密室内没有任何用来进餐的盘子之类的,她不免猜想,难道这女子当年是活活饿死的?
她又仔细在室内走了一圈,蜡烛已经快燃烧完了,这密室内的尸首,她绝对不可能现在就带出去,带出去也无法埋葬掉,只好将她继续留在这里。
她将原本的尸骨又按照原本的样子恢复原样,然后又一步步退出了密室。
刚出了密室,手中的蜡烛就彻底燃烧完了,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寒战,向四处扫了几眼,假山周围一片安静。
她又将那密室的突起重新拧转,关上了那个石洞。
根据月色判断,现在大概到了丑时时分,她要快点回房,又攀上了大树,跳了下来,
向前走了几步,却听身后有人喊道:“谁!”
窦子涵不吭声,继续向前,但心中却充满了戒备。将怀中那日解剖鸡身的刀子握紧了!
结果向前走了几步,就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什么人?”
“是我!”窦子涵听出了来人是府中的王总管,也就没有再继续躲闪。
“大小姐?”王总管大概也听出了窦子涵的声音,进一步确认。
“是我。”
“大小姐,这三更半夜的,你到这里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四处走走。”
“那还请大小姐回房中去吧!”
“嗯。”窦子涵转身离去,但并没有放松戒备。
那王总管并没有继续跟上来,直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才彻底放松下来。
王总管站在原地,一直直直地看着窦子涵远去,又抬头望了望旁边的高墙!
窦子涵躺倒自己的床上,将今晚所看的一切在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她无法阻止心中突如其来的悲痛。
她知道,这是这具身体寄存的另一个窦子涵的感情,作为法医,她已经见惯了无数的尸首,早已不会因为一具陌生的尸骨心中起强烈的感情,可现在她却无法阻止心中的这份悲痛,难道就是她占有了这具身子该付出的代价之一吗?
不仅如此,这具身体的另一个灵魂还在促使她去查明真相,她想压制就是压制不了。
睡到床上,她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又想到那个又聋又哑的婆子,那具尸骨的奶娘,当年在这具尸骨身边的人,现在只有这个婆子了,或许,那个今晚出现的总管也是知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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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14,陌生的来客
窦子涵一夜辗转反侧,黎明时分才沉沉睡去。
还不等她睡个舒服,就被丫鬟阿莲摇醒了:“小姐,小姐快醒醒!”
“嗯?”窦子涵睁开眼睛,面带疑问。
“小姐,知府大人来了。”
知府?那个六十七岁的老色鬼,老不休,也不知道他那命根子有没有用,竟敢娶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也不怕头上戴绿帽子,要是他真的将她娶进门,也不怕她剁掉他的命根子?
“知道了!”窦子涵头有些发晕,觉得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翻个身,打算继续睡,反正她又没打算嫁给那个老色鬼,他来就来了呗!
“小姐,快起床,奴婢服侍您梳洗,知府大人要见你。”
“就说我身子不适,不见!”如果这个老色鬼是皇帝,她就算心中再不满,都会虚与委蛇一番,一个小小的知府,她还不放在眼里,就算这老色鬼迁怒那凶残免费爹,那也是这免费爹活该。
“小姐,这——这——不成呀!”两个丫鬟看着自家小姐根本不理会,急的头上汗都出来了,这不是难为她们吗?
更何况,她们都知道大小姐过上半个月是要进知府的门做小妾的,如此不给知府面子,那进门之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窦府的大厅上。
窦大贵还未回府,知府徐大人突然来访,这接待的工作就只能交给窦王氏来执行。
知府徐谦,就是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就算穿着知府的官服,也撑不起他的架子,那样子没有丝毫富贵气,就连下唇的那一绺山羊胡子也干巴巴的。
知府徐谦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随行的还有一位年纪大概二十来岁的贵公子,一身宝蓝绣着白边的锦袍,所用的布料都是在这个小县城的商铺不曾见到过的。眉目清朗,但脸色沉肃,不见一丝笑意【鬟们上的茶,他根本都不曾低头看那茶盅一眼,更别说喝了。
虽然知府徐老头没有介绍此人的身份,但从此人的气度和衣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