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乐乐才看了一眼阿信,一双漂亮的杏核眼冷冷清清的,没有半点情愫在里面,只是瞅了那么一眼,接着回答道:“目前来看方案应该是有效果的,不过只施了一次针也不好下判断,现在只能以观察为主,施针隔一天一次,按摩一天两次,泡药浴一次,再加上喝药的话,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明显的变化,有了变化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番话给了欧阳怀瑾和阿信希望,同时也把她自己给摘了出去,绝对是老道医生才会有的语气,欧阳怀瑾自然也能听得出来,不过,他是一点也不在意,说一句不地道的话,就算最后乐乐没有给阿信的腿治好,他还是有了巨大的收获,至少证能明这金针之术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儿。
眼神闪了闪,欧阳怀瑾焦急的问道:“那你看我弟弟这腿能完全恢复吗?姚神医也是知道的,我这弟弟可是中兴王朝的战神,不能有闪失。”
阿信坐在炕上,目光落在欧阳怀瑾的后脑勺上,直直的看着,似乎是能透过坚硬的头骨看透欧阳怀瑾脑子里的想法。
乐乐为难的看看他,又看看阿信,低声道:“这民妇可不敢保证,最后的效果要看各个方面的努力,缺一不可,尤其是王爷本身的努力。”
瞅这谨慎劲儿,自己还能讹她不成?欧阳怀瑾瞪了阿信一眼,接着对乐乐说道:“这个不是问题,怀信的性子哪里耐得住整天躺在炕上,他比谁都着急,只要姚神医说出方法,他一定会照做,如果他不去做,让人告诉朕,朕会亲自过来看着他做的。”
这个皇上倒挺好玩儿的,年龄不大,却总是笑眯眯的,有点像冷希志,不过好像比他真实一些,乐乐低下头,轻笑着说道:“民妇省得。”
在乐乐和欧阳怀瑾说话的当口,小家宝一直都乖乖的坐在乐乐的怀里,不哭不闹,瞪大了眼睛看着乐乐,偶尔还扭过头好奇的看着欧阳怀瑾,或者是冲着阿信展示他现有的一颗小奶牙儿。
终于,欧阳怀瑾在了解了自己想知道的重要事情后,也发现了这样一个小胖子,示意赵一桶将小家宝抱过来。在乐乐和阿信的双重注视下,赵一桶小心翼翼的将小家宝送到欧阳怀瑾的怀里。
阿信用胳膊撑着自己的身体,挪到欧阳怀瑾的身边,得意的冲着小家宝笑,伸手去刮他肉乎乎的小脸。
这两个人……欧阳怀瑾瞅瞅小家宝,又瞅瞅阿信,不得不承认,这两个人是很像,特别是阿信也这么大的时候这两个人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里觉得有些不妙,欧阳怀瑾看向乐乐,略带疑惑的问道:“姚神医,朕听赵一桶说姚神医想把我弟弟的头发剃光,一定要这么做吗?有没有什么替代的方法?”
乐乐的眼神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小家宝,直到他现在被阿信抱走,才松了口气,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乐乐潜意识里还是认可阿信,相信阿信的。
松了口气,乐乐思考了一下,解决道:“就现在来说,剃头是最好的选择,一方面可以加速治疗过程,另一方面也可以提高治疗的安全性,毕竟是用针从外往头颅里面扎,有些事情很难说。”
等乐乐的话音刚落,阿信立刻接口说道:“皇上,我已经决定了,剃就剃了,娘子说她有药可以促进头发生长,最多这几年我少出门,出门时带帽子。”
“浑说”欧阳怀瑾也说不清楚,他的怒意是源自阿信要剃头,还是源自他张口就管乐乐叫娘子,给自己惹来一堆堆的麻烦事儿,狠狠的瞪着阿信,“哪有你这样的,你这是不孝”
阿信把肩膀一耸,很无赖的说道:“反正爹娘都走了,不孝就不孝吧,大不了以后我去跪太庙,自己跟爹娘赔罪。”
剃了头没个两三年是长不出来的,长不出头发就要减少出门的机会,欧阳怀瑾心里突然有一种放轻松的感觉,不知不觉间心里的天平就倒向了乐乐这边,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十分、万分无奈的样子看着阿信,那眼神、那表情完完全全的表现出怒其不争的心态来,“唉,算了,只要你的腿能好,头发剃就剃了吧。”
低下头,阿信合上眼睛,挡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看着一脸灿烂笑容的小家宝,心情又明媚起来。
“那姚神医你看看你还有什么需要的?需要什么你就说,还有你家里有什么需要朕找人处理的事情吗?”
虽然乐乐也承认赵一桶说的有道理,可是她还是不死心,小声问道:“皇上,能不能安排民妇一家住回到之前的那个小院子?”
“这个,恐怕是不行。”不等阿信说什么,欧阳怀瑾就拒绝了乐乐,一方面就目前来看,她是治好自己弟弟的唯一希望,另一方面如果她会使用传说中金针之术来给人治病的消息传出去,欧阳怀瑾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还是在信王府里安全。
接着,欧阳怀瑾语重心长的说道:“信王是朕的弟弟,是朕最最看重的亲弟弟,他现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比朕的身子都重要,姚神医还是带着孩子安心住在这里吧。”
“可是……”乐乐是真不想在这里住着,这就是虎潭虎穴呀,在这里住着要白白牺牲多少脑细胞,那都是不可再生资源,牺牲一个就少一个,自己有几万亿的存货管什么用,搞不好一天就用掉一个亿了。
欧阳怀瑾把大手一挥,直接了当的说道:“没什么可是的,不会有人敢乱说什么,如果有,还是那句话,你直接来找朕,朕看谁敢非议你。”
郁闷乐乐闷闷不乐的低下头,只能答应了,“那好吧,还是麻烦王爷安排民妇一家住到外院吧。”
阿信这回抢在欧阳怀瑾前面说话了,就听他怒气冲冲的说道:“住什么外院,你是我娘子,理当和为夫住在一起,就住这里。”
乐乐干脆就不理他,直接了当的看向欧阳怀瑾,十分为难的说道:“皇上,这好像有些不妥,不是不妥,是十分不合适吧。”
虽然他让乐乐住在信王府,可让乐乐直接住在主院里,成为信王府上的女主人,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于是,欧阳怀瑾转身看向阿信,温和的劝说道:“怀信,别胡闹,你这样做让姚神医再如何见人。”
阿信不服气的梗起脖子,怒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突然,小家宝“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是在做什么?这么大声,是要吵架吗?自己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呀
乐乐再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了,冲到炕边,从阿信的怀里抢过小家宝,心疼的又是亲,又是晃的。
欧阳怀瑾看这样,揉了一下眉头,轻声说道:“姚神医你先下去吧,外面你大儿子似乎一直守在外面,让赵一桶找人负责安排一下你们一家今晚的住宿。”
“啪”的一声用力拍在炕桌上,阿信沉会脸怒道:“不必”
“怀信”欧阳怀瑾站起来,低头看着阿信,一副十分头疼的样子,“怀信,听二哥的,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阿信不傻,也不笨,正相反,他很聪明,聪明到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为自己规划未来,欧阳怀瑾的话他只需要微微想一想就明白其中是什么意思。
不管欧阳怀瑾是什么意思,阿信是发觉其中的问题,最明显的就是乐乐是怎么知道自己是易容的,那个小瓷瓶又是谁给她的,能把尾巴打扫得一干二净,甚至是他的人都查不出结果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小喽啰干的。
想清楚了,阿信板着脸,沉声说道:“赵一桶,你亲自去跟方嬷嬷说,让她安排本王的王妃住到嘉卉院去,不得有任何闪失,如果出现一丝闪失,或者是王妃有一丝的不满,本王就要了她的脑袋。”
欧阳怀瑾松下一口气,微笑的看着阿信,柔和的说道:“这样就对了,慢慢来,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慢慢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191。 灭她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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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灭她家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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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信双手压在左右膝盖的下方,手掌直接按在足三里那个穴位上,用力的顺时针揉按,眼睛却直直的盯着乐乐的背影,看着她闷闷不乐的从屋里走出去,又立刻转头看向窗户,透过明亮的玻璃窗,阿信冲着趴在乐乐肩上的小家宝使鬼脸,又恋恋不舍的看着乐乐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在廊檐下。
留在府里就好,阿信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根本就没敢奢望乐乐真能跟他住一个屋子里,睡在一个被窝里,毕竟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消气,阿信哪敢想象重新将肉肉的、香香的小身体抱在怀里呀,真的是想都不敢相。
怕她执意闹着要出府住,所以阿信便缠着乐乐一定要住在自己的院子里,为的就是退一步时,自己有话说,可以让她住到府里,住到离自己一墙之隔的隔壁院子里。
欧阳怀瑾伸手在阿信面前摆了几下,弯下腰,打量着阿信的眼睛,“醒醒,回神了,人家都已经走了,还傻笑呢?”
转回头,阿信脸上的笑意还没来得起收起来,就那么笑盈盈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欧阳怀瑾。
无奈的摇摇头,欧阳怀瑾看着炕桌上的剩饭剩菜,冲着赵一桶摆了摆手,大约前世是狗仔出身的总管大人立刻上前麻利的收拾桌子,随后自己一个人就将炕桌搬了下去,那动作的流畅性简直比多少年的饭店老服务员都熟,很是轻松。
眼睛盯着阿信的两只手看了一会儿,欧阳怀瑾奇怪的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阿信笑着回答道:“揉足三里,我娘子说了,一个是足三里,一个是脚底的涌泉,坚持每天揉三百次,强身健体百病不犯,不过,只能自己给自己揉。”
斜眼看着阿信,这个笑容可真碍眼呀不过,看在能强身健体百病不犯的份儿上,欧阳怀瑾决定先不招惹他,极有兴趣的问道:“哦,在哪里?”
越是手中有权力的人,越是看不开,越是怕死得很,欧阳怀瑾也不例外,这些年各种养生的,延年益寿的方子也没少收集,阿信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说了出来,还在欧阳怀瑾的腿上一个劲儿比划着,两个人忙得不亦乐乎。
学会了,欧阳怀瑾满意极了,觉得这一趟真的没白来,又有些意犹未尽,问道:“还有哪个地方对身子好?”
鱼儿上钩喽阿信心里偷偷一笑,两手一摊,“不知道,以后有时间问问我娘子,回头一定告诉皇兄。”
欧阳怀瑾淡淡的笑了一下,“关于姚氏,喜欢你纳了就是,只是,以后可别提什么娘子不娘子的了,更不要说王妃、正妻这样的话,对她也不好。”说着,微微低下头,眼神有些黯淡,“二哥欠你的,这一次一定给你找个配得上你的女子。”
阿信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目光冰冷的打量着欧阳怀瑾,“皇上你是什么意思?”
看着阿信的冷脸,欧阳怀瑾叹了口气,“怀信长大了,也知道给二哥脸色瞧了。”自言自语过后,看着阿信温和的说道:“怀信,你别怪母后,以前……,这一次她也是好心。”
“哼,好心?”阿信一脸不屑的冷笑,双手抱在胸前,往身后的炕柜上一靠,冷淡的说道:“丽心怎么死的二哥你我心知肚明,她好心?她会有好心吗?”
欧阳怀瑾顿了一下,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知道阿信是真的动了怒气,隐约释放出来的杀气让他这个九五之尊,真龙天子都觉得压力山大,咽了下口水,强调道:“怀信,那真的是一次意外。”
冷笑一声,阿信干脆扭过头,看向外面,看着廊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淡淡的说道:“你自己愿意相信就相信去,不要强迫我,反正我是不会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的。”
“怀信”欧阳怀瑾提高音量喊了一嗓子,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的亲娘,被弟弟这样说,他总是有些难堪。
阿信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欧阳怀瑾,气极败坏的拍着炕边的木板,说道:“二哥,你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当初她跟母后怎么保证的?哭着说一定会善待你,母后才让她带你走的,结果呢?转过头就把你身上的厚衣裳全扒了,十冬腊月天呀,让你穿着单衣在院子里跪着,回头还给你吃凉物喝带冰茬的水,生生把你给折腾病了,结果呢?父皇没有如她愿去看你,她连太医给的药都不让你喝,如果不是我去告诉母后,你这条命就没了”
眼中划过一丝苦涩,真忘假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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