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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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嫡秀-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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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朝云听了这件事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去问陆景恪。陆景恪知道瞒不住,便同她说了一些。

    这王太爷委实也不算是萧迁害的,只是这萧峦过去之前,萧迁便安排了一个人去王家为王老太爷算卦,然后告诉王老太爷说,若是想安安稳稳的活到寿终正寝,便要好好守住手里的珠王。

    王老太爷一向看重手中的珠王,将那看成命根子一样的东西。加上这替他算命的人又嘱咐他一定要收好珠王,可保家宅安宁。因而王老太爷自然是信的,直到这珠王被萧峦强买了,王老太爷便得了心病。

    这些傅朝云大抵都是能猜到的,只是那王老太爷到底无辜。这种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便去害人性命的事,她做不来,也一点都不喜欢。

    陆景恪知道她心地善良,耐着性子哄了她许久,傅朝云这才渐渐没那么气了。

    萧颂的寿宴很快便到了,傅朝云一大早便换了命妇的礼服同陆景恪一起进宫。萧颂的寿宴是皇后一手操办的,地方选在了怡园殿。

    这种寿辰萧颂也过多了,无非今年因着是大寿,所以更多了些外国的使臣。

    朝臣宫妃先后列座,然后才点了几处戏在看。各国的使臣代表出来献了礼,然后便轮到了皇子皇孙。

    萧迁先站出来,献了丹青大家彭藏的一幅“山河永固图”。这画虽然是讨了个吉祥的寓意,实则却并不出奇,因而萧颂也只是抬眼看了看,然后笑着夸萧迁有心了。

    萧峦是第二个出来的:“皇爷爷,今日是您的寿辰。皇孙从庐州得了一颗黑珍珠的珠王,特地献给皇爷爷,祝您延年益寿,永固江山。”

    话说得讨巧,关键是这庐州黑珍珠向来难得,更何况是珠王。萧颂也顾不得这珠王是怎么得来的,连忙笑着说道:“快呈上来给朕看看。”

    萧峦连忙呈上去一个黑漆匣子。描金画龙的,倒是很漂亮。萧颂当着众臣的面打开了,只见里面一颗闪着光华的黑珍珠,格外耀眼。

    萧颂一喜,正要奖励萧峦,便看见暹罗的使臣变了脸色,直接站起来说道:“皇上不可,这东西万万不能放在身边。”

    萧颂一愣,脸色很不好看:“为何?”

    那使臣连忙出席跪在地上回禀道:“陛下,这并不是普通的黑珍珠,而是血珠。”

    萧颂有些疑惑地又打开盒子看了一眼,确信是黑珍珠无疑。于是便极为不高兴地说道:“不知使臣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东西是什么血珠。”

    那暹罗的使臣连忙说道:“陛下,我曾见过一次这种血珠,也知道鉴别方式,只要按臣所说的鉴别一番,是不是血珠,一看便知。”

    萧颂很不愿意相信这些危言耸听的东西,只是这东西似乎又挺不吉利的。萧颂犹豫了一番,便将那珠子递了过去。

    那使臣小心翼翼地接过去,然后又要了一盏酒,将那珠子小心翼翼地完全泡了进去。那珠子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待再捞出来之时,竟然隐隐发出一丝红光。

    那使臣将其拿到门口,对准门外的阳光,那珠子便一瞬间发出了耀眼的红光,那使臣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请看,这珠子发出如此妖异的红光,定然不是黑珍珠。更不会是黑珍珠中的珠王。

    这种血珠是沾染上了人命的,一般作为殉葬的东西,十分不吉。若是常人佩在身上,必受煞气所伤,不仅不会延年益寿,还可能会有重病缠身。”

    萧颂一愣,听到那使臣提起来这珠子上沾染了人命,一瞬间便想起来那珠子的前主人王老太爷,正是被萧峦强抢了珠子才会一命呜呼。

    萧颂年纪大了,自然怕这种东西。若是这珠子真害了他,他说不定从此以后连萧峦的面都不想见。

    底下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都在议论萧峦拿了这样一颗珠子给萧颂到底是何居心。萧颂自然也听见了,脸色又阴沉了几分。

    寿宴之上还害得他在各国使臣面前丢了脸面。萧峦的脸色一瞬间白了几分:“皇爷爷,孙儿冤枉啊!孙儿不知道这些……”

    只是萧颂也没心思去听这些,如孟行至所料。萧峦这件事本来就办得劳民伤财,王老太爷为此送了性命,王家的人都找到京城告御状了。

    萧颂纵然是一时间压下了怒火,但是在知道这颗珠子是假的以后,他的怒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更何况,那么多的使臣还在看着,萧颂是绝不容许有人挑战他的帝王权威的。

    萧凌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萧峦连这点事情也没办好,心里不由得有些暗恼。刚要跪下来求情,便被萧颂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萧凌心头一寒,坐在原地不敢动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识破易容

    萧峦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萧凌,见他垂了头去,心知自己是逃不过了。抬眼看了周遭的使臣一眼,便乖乖地低下头:“孙儿实在不知,请皇爷爷恕罪。”

    萧颂猛地将手边的珠子掷出去了,正好砸在萧峦的额头上。力道不小,立马便渗了血。萧峦深知萧颂眼下心头有气,故而除了一开始的求情和辩解就什么都不敢说了。

    萧颂即便心头气得很,却也知道萧峦做事不过脑子,大抵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各国使臣都在,他自然不会让人瞧了笑话。他无奈地抬起手来挥了挥,然后便有人将萧峦带下去了。

    萧颂缓了缓,然后才举杯继续笑道:“今日各国的使臣都在,是个难得的好日子。诸使举杯同饮,祝大黎与各国千秋友好,世代共存。”

    诸国的使臣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见萧颂都这么说了,自然也不好再说别人的家事。于是便很有眼色地举杯同道:“祝陛下千秋万岁,江山永固。”

    吉祥话谁都乐意听,萧颂自然也是乐意的。于是很快便忘了萧峦的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应付着各国使臣。

    傅朝云趁着空隙偷偷地看了陆景恪一眼,陆景恪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傅朝云便知道陆景恪实则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于是便只能压下心头的疑惑,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饮宴。

    平西王府。

    陆景恪难得带着傅朝云去参加宴会,宁海兰便直接留在了王府。其实陆卿云的正妃去了之后,这种场合便应该是宁海兰陪同出席。只是陆卿云不想让宁海兰取代陆景恪母亲的地位,因此便每次都让宁海兰称病。

    只是这回倒是直接给了宁海兰机会。陆景恪跟傅朝云刚出了门,宁海兰便寻了个机会带着沐琴出了门。沐琴自然依旧是扮成了陆卿云的样子,直接大摇大摆地从门口出去了。

    只是这回还没到书房便被陆景恪的人给盯住了。只是沐琴一副陆卿云的打扮,那人虽有些疑惑,却也只能行了礼:“王爷,您怎么在此?”

    伪装好的人自然也会口技,沐琴沉了声音,便像是陆卿云的声音:“放肆,本王在自己的王府,去哪还用跟你通报不成?”

    气势压得十足,那人立马便不敢说什么了:“王爷恕罪,属下知错。”

    沐琴点了点头,然后便直接从他身边过去了。那人摇了摇头,又看见了沐琴身后的侧妃,便有些疑惑地看了沐琴一眼。毕竟这么些年,陆卿云极少跟宁海兰在府里逛。沐琴脸色一沉:“是不是我带着侧妃也得跟你通报。”

    那人垂首:“属下不敢。”

    沐琴便过去牵了宁海兰的手直接向前走。那侍卫眼尖,一眼便看见沐琴白白嫩嫩的小手,心头更加疑惑。其实也不怪沐琴,这是她平日里只变了脸,经常将自己的手缩起来背在身后,这回伸出手来便一眼被那侍卫给瞧见了。

    只是那侍卫也没见过陆卿云的手,加之沐琴又一副陆卿云的样子,故而那侍卫也不敢说什么。

    沐琴瞪了那侍卫一眼,摩挲着宁海兰的手,寒声道:“此事不许告诉世子。”

    那侍卫心头更加警觉,他是陆景恪的人,自然是听陆景恪的,沐琴的一番威胁对他来说自然无感。只是眼下是“平西王”在同他说话,他不敢说什么,便低了头应道:“属下知道了。”

    沐琴点了点头便直接往前去了,宁海兰手心冒了汗,直走到无人处才说道:“你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当着那人暴露身份。”

    沐琴轻蔑地嗤笑了一声,然后冷眼瞧着她说道:“都是细作营里出来的,谁没刀尖上过活过。”

    宁海兰低了头,平西王府养尊处优,只需要算计些小心思,她自然是有些忘了那刀尖上的生活。那些被丢在细作营里,每日同人厮杀,只为活着的日子。

    沐琴见她不说话了,便直接往陆卿云的书房去了,宁海兰连忙跟上。

    且说宫宴刚散,萧颂便直接让萧凌和萧常留了下来。众人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便都退下了。萧颂一路到了勤政殿,两人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谁也不敢先说话。萧颂往前一坐,便不怒自威。

    萧凌连忙跪下求情道:“父皇,峦儿必然不知此事,还请父皇饶他一次。”

    萧颂眯了眯眼睛,看向秦王:“若照你这么说,只要不是故意的便可以来害朕了?你眼里有他,又何曾有我这个父皇。”

    萧凌连忙不停地叩头道:“父皇恕罪,儿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失言。”

    萧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叫他,便由着他磕头。萧凌不敢停,便直接磕出了血。萧常在一旁站着,琢磨着火候差不多了,便也跪下说道:“父皇,皇兄平日里对父皇孝敬有加,一时失言,绝非故意。”

    萧颂瞧了他一眼:“你倒是会兄友弟恭。”

    萧常垂了头:“儿臣惶恐。”

    萧颂冷哼一声:“把他带回去好生管教,三个月不许出门。三个月之后去一趟庐州王家,亲自去致歉敬礼。什么时候王家的孙子原谅了他再让他回来。朕会派人跟他同去,若是敢耍什么花招,他便不必回来了。”

    萧凌连忙低头应是,然后便退下去了。萧常见状刚要起身,便听萧颂直接说道:“常儿你留下来,我有话问你。”

    萧常便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了。萧凌看了萧常一眼,然后才心有不忿地退下去了。萧颂也没在意二人之间的风云涌动,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慢慢把玩着三才茶碗的盖子。

    萧常听着清脆的“喀喀”声,只是低头跪着,并不敢说话。许久,萧颂才问道:“峦儿的事,同你有没有关系?”

    萧常叩了个头,这才盯着御座前的桌子说道:“儿臣实在不知此事,请父皇明察。”

    萧颂低了头,沉沉地看着萧常,一时之间并不说话。其实他倒是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更何况,萧峦失势,最有利的便是萧常。

    就凭这些,他有足够的理由怀疑萧常。只是他不想说这些,他只剩下萧凌跟萧常了。就算他们心有不轨,他也只想好好敲打一番,并不想深究。

    他沉声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你觉得,你和凌儿到底谁更适合继承朕的位子?”

    这话萧常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若是说他觉得自己适合,固然在萧颂面前显得自己有胆识了,但是他这么多年在萧颂面前经营的兄友弟恭的形象,也就一朝崩塌了。

    但若是说萧凌适合,萧颂会不会觉得他无意争夺皇位,直接让萧凌做继承人。又或者,萧颂会觉得他连自己的真实想法都不敢说出,是个伪君子。

    怎么回答都是错,他垂下头去:“父皇英明神武,您觉得谁最合适,谁就是最合适的。”

    萧颂看着他:“你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再同朕说一遍。”

    萧常便不敢说话了,故作镇定地抬起头来看着萧颂。眼下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站在了刀尖上,一个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他手心冒了汗,虚声说道:“父皇英明神武,您觉得谁最合适,谁就是最合适的。”

    萧颂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你要记着你今日这句话,往后也要记着。朕还在一日,这大黎便一日是由朕说了算的。”

    萧常低了头,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萧颂都已经知道了,于是也不敢辩解,低头受训:“儿臣谨记父皇教诲,必不敢忘。”

    他跟萧颂,到底是差了那么一些上位者的威势。萧颂跟着太祖走南闯北打天下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即便萧颂老了,但是却容不得任何人挑衅他的权威。

    萧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勤政殿,只觉得脚下的步子都是虚的。一路回了瑾王府,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且说平西王府,陆景恪刚回了房间,便有人过来说是有事要同他回禀,来人正是撞破沐琴的那个小侍卫。

    陆景恪也没让傅朝云听着,直接让她先回房间才问道:“你有何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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