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重生日志by金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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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重生日志by金风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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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剑终于忍不住道,“这是郎主让我带给大娘的信。”
  “嗯,”半响掷杯从肚子里嗯了这么一声,扬着那信,“你知道里面些什么?”
  “奴哪里会知道。”禹剑反退了一步,垂下眼眸。
  掷杯手握这那封信,不知道是否该打开。他会写些什么呢?是道歉?不像,尉迟他不会在自己跟前低头的;是正事?掷杯低头望一眼禹剑,不像;是辩白?这……掷杯猛然想起那日的情形,一股红晕猛然涌上她的面颊,她顿时觉得头晕得很,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厉害,旋即一股恼怒之情油然而生:他这究竟是想做什么!做出那种事来不说,现在还要给人留下这私相授受的把柄不成!
  掷杯眼冒金星,只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似乎聚在自己双手之中,顿时手中的信封便如同千斤之重,带着掷杯的手直往下沉了沉。
  她不由得闭了眼,定了定神,暗暗告诉自己:杜尉迟性子虽怪些,但处事还算谨慎,不会明地里做出这等事情,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的。
  如今这情形,退回这信也来不及,反倒让人瞧着好似心中有鬼的模样,不如拆了瞧瞧里面究竟写的是什么——哪怕是骂自己一顿呢!
  信开,里头装的却不是信。
  被裁得只有五寸来长,三寸来宽的布头从信封中飘了出来,落在地上。
  青娘垂首拾了起来,恭敬递给掷杯,“娘子,是五彩夹繲的布头。”
  掷杯没去接那布头,只将信封甩了又甩——里面再无一物。而后又撕开封皮,翻来覆去的瞧了,上面一个大字都无。
  “这真是尉迟叫你送来给我的?”掷杯只觉得自己的心高高的飞起,又重重的落在地上,刚刚的羞涩忐忑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她的迟疑、她的犹豫他永远不懂!
  禹剑也傻了,望着那布头脸都僵了几分,“大娘,确实是这个,我不敢说谎……啊,对了,最近秦王有意想将宫里五彩夹繲罗裙的一场生意介绍给咱们家,这布头怕就是咱们家的样品,想让大娘瞧瞧怎么样呢吧?”
  掷杯闭了眼睛,定了定神,方接过那布头摸了一摸,“上好的,不错。”
  禹剑瞧着掷杯的样子,忙惴惴地说了告辞的话,掷杯一声冷笑,“你也替我给他带句话——这生意上的事,我一个女子原本是不懂的,他只管放手去干,也无须同我啰嗦,我也不愿意听。要是他做不了主的,还有阿耶在呢!以后那赊粥铺子的事也别再来同我对账了,直接去找大管事的——总之一句话,以后我们还是少来往,不来往的好!”
  禹剑听了这话不是由头,心想这两个果然是冤家对头,搬来大兴不过刚好了几天,这怎么又开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闹腾起来了?忙连声应了,退出屋外回了杜府。
  掷杯一肚子脾气,刚说了几句,忽而又觉鼻酸,忙乘人不备的扭了头去揉眼。再回过神来之后,发觉一屋子婢仆悄无声息的早散去了。只有月奴儿、青娘阿丑等几个亲近的还在身边。青娘拿着那布头,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只拿在手上翻过来掉过去的看。
  见掷杯转过眼来,青娘忙遮掩道,“大郎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孩子脾气,有话不好好说,打这哑谜做什么!”
  掷杯望了她,忽然道,“你可有什么愿望没有?”
  青娘便是一楞,“什么?”
  “愿望,”掷杯加重了这两个字,“只要我能做到的,尽管说出来,这次若不是你,还不知道在宫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青娘下一秒一下子扑倒在地,连连叩首,“娘子说得可是真的?”
  “你便是想脱了这奴籍,我也尽力去做一做。”掷杯瞧着青娘这狂喜的模样,不知为何,忽而有种淡淡的羡慕之意。
  “奴不要脱籍,奴有别的事求娘子恩典,”青娘生怕掷杯不耐烦似的,话语说得极其快,“当年奴的外祖父犯了法,家中男子砍头、女子没官,奴有一个弟弟因为年纪小,逃过一死也一同卖入掖庭宫中,只是不知如今究竟被发卖到哪里了!求娘子行行好,让我们姊弟团聚,哪怕是为奴为婢呢,同在一处也胜过奴独自一人脱籍!”
  掷杯点点头,“你倒是不忘旧情的。这也好办,你们都是官奴婢,发卖交易都是在册的,有迹可遁,且年载不久,不至没有线索。”
  青娘连连叩首,“奴谢过娘子,谢过娘子!”忽而悲从中来,伏在地上泪流不止。
  月奴儿与阿丑忙将她扶了起来,见她哭得厉害,月奴儿不由得酸道,“恭喜了,你可真傻,”她忍不住低语念叨道,“这么好脱去奴籍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放过了,真傻!”
  青娘只不答话,茫然自语道,“这么多年未见了,也不知见面还能认得不?还好还好,”她抚摩着自己面颊之上的青色胎记,“还好,我这张面孔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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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奴儿她忍不住低语念叨道,“这么好脱去奴籍的机会竟然就这样放过了,真傻!”
  青娘只不答话,茫然自语道,“这么多年未见了,也不知见面还能认得不?还好还好,”她抚摩着自己面颊之上的青色胎记,“还好,我这张面孔好认……”
  掷杯瞧着她这副神情恍惚的模样,不知为何,心里空落落的。眼光突然落在地上的那缕布条之上,便不由自主的拾了起来,握在掌心磨蹭着。
  布料滑密的手感让她的心逐渐平稳了下来,她苦笑一声,禹剑给她找了个不用自己想的好借口,可是,杜尉迟真是他说的那个意思么?掷杯眼前不禁浮现出年幼时尉迟那张稚嫩的面孔,“约好了,这是我们的秘密联络方式,便是受到严刑拷打也不能说出去啊!”
  ——午后三刻,在绸缎铺子见面。
  掷杯苦笑着,任凭五脏六腑纠结到一起。
  还是不见的好。
  都到了眼下这个情况,他是自己义弟,自己乃杨府媳妇。又有什么非见不可的呢?
  没有再纠缠下去的必要。
  掷杯反复跟自己说这句话。
  ***
  一连数日,掷杯只称病在屋内将养,连小小的东苑都不曾迈出去一步。
  杨信却忙碌的很,一日忽而归来,喜气洋洋地笑道,“如今可好,总算脱了那闷气沉沉的朝中金部!”
  掷杯忙问详情,一旁亦笑意盈腮的杨礼亦笑道,“往后我们不仅是兄弟,还是同部官员,可谓同喜同贺。日后还要我们兄弟两个齐心协力,一展其才,为国谋利,不要坠了国威才是!”
  原来最近杨信认识那位“异人”果然不同寻常,居然神通广大,不仅将杨信从金部提调到礼部,官致也往上升了一品,如今乃八品礼部承奉郎,主管对外事务。而杨礼,竟然也被推荐入朝,同样入了礼部,如今是从九品的将仕郎。
  兄弟二人同时入朝为官,这在杨府可是顶天的大事,顾氏笑道何不拢嘴,一手挽了一个,左边瞧瞧左边好,右边瞧瞧右边也好。
  杨小娘蹦到自己兄长跟前,一双眼睛似乎能放出光来,“我也要当官!”众人听了为之哄堂大笑,段三娘此刻肚子已经大得很了,闻信更是心满意足,坐在榻上直捂着肚子,嚷着笑得肚子都痛了。
  唯有杨父杨自珪故意扳着个脸,提点了兄弟两个几句,然而那笑意早透过眉眼间的每一寸皱纹中渗了出来。
  掷杯听了,虽然有几分喜意,却也装做了十分,阖家其乐融融,好不快活。
  然而不过数日之后,这一天,掷杯正在屋中闷坐,忽然顾氏身边的阿绫慌忙跑来,张口便嚷,“大娘,你快去劝一劝,前面吵起来了!”
  “怎么了?”
  阿绫急得不由分说上前持了掷杯的手,“顾氏派我来寻大娘,大娘快同我往前面去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掷杯被硬拽了去,一肚子的疑惑,前面?前面闹起来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非着急忙活的把自己拽了去——并且是顾氏亲自吩咐的……必然是因为杨信的缘故吧。
  可杨信为人最是不愿同人当面争吵的,又怎会闹开来、来不及?掷杯想了一遍上辈子发生的各样事情,肚子里还是不解,眼见着被拽着马上就到了正厅,不由得低声问那阿绫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阿绫明显迟疑了一下,瞧一眼紧跟上来的月奴儿、青娘等人,讪笑着,“……大娘去了就知道了……”
  然而忽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迟疑道,“按理说,这里面没有我这一个婢女什么事情,我也不好开口说什么……只是,只是郎主他发了脾气,要对大郎跟二郎施家法,顾夫人拦不下,才让我匆忙寻了大娘来——顾夫人说了。只求大娘只不要动气,先把这顿打拦下来,其余的都可以慢慢商量着来。”
  阿翁杨自珪要动家法?掷杯听了只觉不可思议。杨自珪人虽迂腐了些,可最是仁善心慈,平日走路连个蚂蚁都害怕踩死的人,突然要对自己疼若珠宝的两个儿子动家法?这唱得是哪一出?
  除非杨信他们闯下什么天大的祸事来——掷杯心里就是一惊,也不忙仔细询问,忙加快了脚步,只冲向正房。
  果然在外面,就听得屋内慌乱做一片,阿翁杨自珪的声音是那么的分明:“——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莫非你忘了杨氏家规不成?做下这等寡廉薄耻的事情来!”
  掷杯听得这话中震怒之意,生怕杨信吃了亏去,忙推门而入,“阿翁,且暂罢雷霆之怒!”
  说罢掀帘而入。只见阿翁杨自珪里在堂中,顾氏在一旁扯着他一只胳膊,正在暗自垂泪,杨礼与杨信二人正跪在堂下,虽是垂首低目,却挺直了脊梁,透着几分不甘不服之意。
  乍见掷杯进门,杨自珪忽停了口中愤愤之语,尴尬道,“掷杯,你怎么来了……”
  跪在堂下的杨信闻言陡然间脊背也是一软,扬起头来望一眼掷杯,面色露出苦涩之意,“你来了……”
  掷杯瞧着这情况有异,准备好的一肚子替杨信辩驳的话语翻到嗓子眼却突然说不出口,只得干巴巴的应了,“我来了……阿翁,气大伤身,有事咱们慢慢说。”
  杨自珪还未从那尴尬的气氛中解脱出来,一旁顾氏早已尖叫出声,“你瞧,连掷杯她都不反对的事情,你犯得着发这么大的怒气么!”
  杨自珪猛一跺脚,“我气得不是这个!一来,咱们杨氏早有祖训,凡杨氏子弟,年三十之前,非七年无子才可纳妾;三十之后才可择一二贤能者开脸……这是其一;其二,”
  他愤然一指跪在地上的杨礼,“你瞧他这个哥哥给带的什么头!居然领着弟弟去干那谄媚进谗一图!咱杨氏虽贫寒,可是是有骨气的!不做那趋炎附势的事情……这两个逆子,如今都敢带着舞姬回家了!还得跟我吹嘘那姓吴的无耻妄言,得意洋洋,完全违背了祖训!”
  杨礼跪在地上猛然抬头,“我们不该不遵祖命,带那舞姬入门,这个是儿子的错,但是那吴六郎句句良言,又有什么错的?是阿耶太过迂腐不过!”
  杨自珪起得往后一仰,“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就这些话还称得上金玉良言?莫要再折我的面皮了,我已经这折不起了!”
  掷杯只听得那“舞姬”二字扑入耳内,便觉得耳边如同巨钟轰鸣,直震得自己眼冒金心,站立不稳,便要往后倒去,身旁月奴儿与青娘二人早见得不妙,抢上前去一人一边将掷杯悄悄扶了,掷杯恍惚之间也不知握了谁的手,温热滑腻,方定了定神,待蒙在眼前的一片黑影逐渐散去,才扭头四顾。
  果然见众婢奴之中夹了个面孔陌生的年轻女子,身材袅娜小巧,正垂首而站。
  掷杯正望时,正巧那女子也在抬首,只见她柳叶眉高挑,一双杏仁眼黑白分明,肤色白皙,却稍稍有些削肩,因而透着些羸弱之意,因瞧了掷杯看她,马上乖巧的面露讨喜的笑容,同时深深地低下垂下了螓首。
  掷杯瞧着她脖颈纤细,那曲线沿着微敞开的衣领,一路蔓延而下,双肩之中似乎微带一丝弧线,直蔓延到衣物深处。
  “好一个丽质天成的美人儿!”掷杯眼角一跳,心中默默冷笑一声,忽而扭头,果然见着杨信虽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望向自己。
  有什么好瞧的呢?掷杯猛地感觉一阵心酸涌上心尖,扭了头不去瞧他,只听得他的兄长杨礼正在振振有词的辩解,“况且我们如今为圣上分忧,哪里就成了阿耶嘴里所说的谄媚之语!”
  杨自珪只气道,“听听你们说的什么,简直有辱门风!说什么我朝富足,今岁外国使臣进贡之时,无论城里城外但凡外国人来饮食的,都要拿上好的酒肴供给,不许取钱——且要向外国人说什么我们中国是富饶的地方,这些酒食都是不要钱的——如此肉麻可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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