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抓住已经失去的东西吗,她扬起嘴角,闭上眼慢慢握紧了手心,像是握住想要的东西。
第九章 智斗小偷
“事情查得如何?”
书房内,正元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余光看向半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和上次查到的消息一样,并没有可疑之处。”
果然还是这样,正元放下茶碗,依旧笑得云淡风清的脸上透着隐约的霸气,“下去吧。”
“是,主子。”黑衣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为了那个位置,他很早就秘密地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宫里朝中都有他的人,放眼所有皇子,除了已故的太子,无人肯与他相抗。太子为人仁厚,幼年时,若不是他暗中照顾,他会受更多欺凌。如果由太子继位,他甘心为臣。恍然,他记起太子病故前一个月,他曾去探病。那时太子已经很虚弱了,一直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上泛着死灰,青紫色的唇还有咬过的痕迹。正元知道他很痛苦,却隐忍着不想让别人担心。他至今还记得太子温柔的笑,还是遗憾的目光。
“四弟,金明国以后就拜托你了。”
宛若异世传来的声音,让那时的他一刹那恍神,待他醒悟想要推托,他已经闭上眼安然入睡了。原来他一直都知道,他想。朝中的人全以为他平庸无能胆小懦弱,只有他看到他的野心,还有,她。那一袭令人无法移开目光的紫,'奇+书+网'仿佛是人间最孤寂的存在,张扬着又疏远着。不过一介平民青楼女子,她竟然让他一瞬间有了惺惺相惜之情。他一度怀疑她是别人派来的女子,会是谁,朝中洞察他心思的都是自己人;如果她没有目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为什么却不像普通女子那般在意他的身份。
彬儿已经和她处了几日,他偶尔会过去,每一次,她穿着普通又别致的衣服,素雅中藏着刚强。他听彬儿和她争论,常期待她的脸上会有另外的表情,不是应酬的微笑,而是更多的属于她自己的表情。可是好像没有事能入她的眼,就连他也一样,在她的眼里,他好像只是一般人,那一声“王爷”只是极普通的称呼,并不包含地位的尊敬。她知道他的野心,知道站在她面前的有可能是将来金明国最有权势的人,可是她并没有放在心里,王爷还是贫民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午后,他坐着马车去了郊外的别院,也就是潇潇住的张府。怕被有心人怀疑,他不能常到这儿来,但是每一次来的时候,心情总是出奇的好,到底他在期待什么呢?他想,脑中闪过紫色的身影,以及她略带威胁的声音。
“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可是很危险的事。”她曾这样说过。
会是什么危险,他淡笑,府里那么多侍妾比她貌美的多得是,他怎么会在意一个青楼女子,只是她的双眼和气质,会让人忘记她的长相,不自觉地着了迷。轻轻晃了晃头,他不禁轻笑,着迷这种幼稚的事怎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
马车停了下来,他下了车,抬头望见蔚蓝的天空,心情不觉好了起来。侍从轻轻扣门,不一会儿,门开了,管家像是知道他要来,早就侯在那里。
“王爷。”他躬着腰,等正元进了府才小心地说道:“马小姐在东厢。”
为免来回惹人怀疑,马彬儿也住在张府里,除了每日到潇潇那里学习,基本不出自己的院子。这是贵族小姐该学的礼仪。
“她去过西厢了吗?”潇潇住在西厢,这个时候彬儿应该在潇潇那里上课,他去西厢都是说去看彬儿,现在她回东厢,他倒犹豫着不知往哪里去了。
“今日齐姑娘教得快,很早就让马小姐离开了。这些天,姑娘的身子也好些了,看今天天气不错,下午的时候就带着小雪一块儿进城,说是要买些东西。”
“就她们两个人吗?”他微微皱起眉,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焦燥。
“小人让两位兄弟跟着她们。王爷尽管放心,齐姑娘这几天常在院里走动,病已经好了七八分了,连胡大夫也说可以去街上走走。”
“嗯。”他点头,举步朝东厢走去。不是担心潇潇的身体,她不是那般没有分寸的人,会由着性子胡闹,他也不知自己在别扭什么,只是心里忽然像空了一般。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他想,眉间的横着霸道,以后不该再让她出门,她不过是他的棋子,谁给她这个胆子随意出入,就算他没有说要限制她的自由,她也应该乖乖呆在这里,做好她份内的事,等着他过来看看。
他现在应该在府上了……潇潇望着天空想,不觉松了一口气,和自己的合作伙伴暧昧是最麻烦的事,她能保证公私分明,却不敢保证对方也是同样。政客也好、商人也好、明星也好……一沾了爱情就像是着了魔,每次当他们说着爱想用这样的爱困住她时,她就觉得可笑,世上哪有一个人的爱情,他们只是迷恋着爱情这件事或者各自理解的她。他们所看到的她,不过是她为身上那件衣服调整后的姿态,至于真正的自己,他们又了解多少。
“潇潇,我问过路了,云记布庄在那边。”小雪跑过来,指向街角的方向。
“好,去看看。”
问过管家知道自己可以出门之后,潇潇先想到的就是去城里的布庄看看,府里的布料再多再好也比不上自己亲自挑过。她打听过,云记布庄是整个都城乃至整个金明国最大最好的布庄,所产的料子花式最全,也分不同的质地。云记还有专门的裁缝,专门为夫人小姐上门制衣。潇潇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人还不多,一般百姓的流行都从贵族开始,她想知道到底时下最兴什么,又有什么忌讳。
街上人来人往,潇潇慢步走着,心里不禁激动起来。职业病,她在心里说,脸上露出发自内心的笑,真想被一堆衣料和设计稿包围着,几天几夜地忙碌着,靠咖啡和三明治维持基本体力。二十二岁的时候,她就是这样的工作狂,过了二十五岁,她开始收敛,生活变得有规律,连换男朋友也是。沉浸在住日的回忆里,不小心地迎面匆匆走来的人撞得满怀,那人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有说地离开了。
“站住!”潇潇厉声喝道,一摸腰际果然不见了钱袋。对于身上多余又别扭的东西,她特别的在意,就算别人看不到,她暗暗也觉得是一种失败,所以当钱袋消失时,她一下子就感觉出来。
那人听她一喝,马上撒腿就跑。潇潇正想着要不要追,小雪已经冲了上去,无奈,她只得半走半跑地跟在两人后面。在街上奔跑太有失气质,她很少这么做,当钱包被偷时,她首先想到就是报警,这才是正确的对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跑,如果那人被逼急了做出不能挽回的事,她们就太划不来。现代的教育,让她学会冷静,也学会在第一时间先想到自身安全,然后才是那些身外之物。但是对小雪来说,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她出身贫寒,第一次有那么多钱,上街的时候,她特别把自己的工钱也放在潇潇的钱袋里,她的命是她救的,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就算她没有发现,她还是很期待潇潇买东西时,先用她的钱,这是她的心意,绝对不准别人破坏。
一发狠,小雪飞快地追上那个人,拦在他身前,“你快把钱袋还我。”
“你说还就还,”那人看她是小孩子,痞笑着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你凭什么说这个钱袋是你的,这明明是我家娘子给我绣的钱袋。”
“不要脸,这是潇潇绣的,上面还有记号。”潇潇对这些小服饰一向很仔细,为了配衣服,她特别绣了两个,一个给小雪,一个给自己。小雪很是珍惜,都不舍得用。
“记号?”那人心里一慌,听她说起名字,忙接口说,“我知道,绣着一个‘潇’字。”
“错了,是‘空’字。”潇潇赶到他身后,轻轻喘了口气,他们两个人还真能跑。钱财本是身边之物,所以她才特意在上面绣了这个字。
“真的,是个‘空’字。”围观的人中有眼尖的大声说道。
“对,是‘空’字,我刚才一时记错了。”那人狡辩道,四下看着围过来的民众。偷盗这种事,官府管的很少,要是让百姓抓到就算被活活打死,官府也不过问,他不怕她们告官,就怕被他们抓住。
“那你说说钱袋里有多少银两。”潇潇冷笑着问。
他头冒冷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潇潇正要作答,小雪抢在她前面说:“是二两一钱加二十个铜板。”
潇潇的月钱是二两,其余的钱是小雪的工钱。这笔钱在大户人家眼里也许不算什么,却足够让百姓富余地过两三年,民众打量着潇潇的梳妆又看向那人畏缩的样子,更加认定他是偷儿。
那人缩了缩脖子,看向潇潇的目光忽然一闪,“你们别信她,我认得她,她是天仙楼里的姑娘。难道你们不信我宁可信一个下三烂的妓女。”
“你胡说,我们已经不是天仙楼的人了。”小雪急忙说道。
“妓女就是妓女,不干不净,赎了身也一样。”
民众望着两边,渐渐散了开来,就算他真的偷了她的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青楼女子的钱本来也不干净。看到他的目露得意慢慢地退向角落好像为自己的聪明沾沾自喜,潇潇讥笑地勾起嘴角,淡淡地说:“诸位,这钱是我的辛苦钱,白白被偷了去着实不甘。在场的若有人帮我把钱袋拿回来,里面的银子归他一半。”
众人眼睛一亮,齐刷刷地看向小偷。小偷自知逃不过,恨恨地瞪了潇潇一眼,朝钱袋往对面的人那里一扔,“兄弟,你接着。”
趁所有人都盯着钱袋,他一溜烟地逃了。小雪不服气地跺脚,被人群挤得动不了身。潇潇倒没有在意,这样的小偷多得是,她没有这么泛滥的正义感,非要把他们抓着不可。不过被连累的那一个……她看着接到钱袋的男孩子,不禁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拨开气势汹汹的大人,她微笑走向惊慌失措的他。
“我没有偷……”他连忙解释道,害怕地不断朝后退去。
“这个野孩子,我看八成跟那些人是一伙的。”他的身后包子铺的老板站出来说:“今天他在我摊子前面转了半天,也没见大人来,我还在奇怪他是不是迷路了,原来他等在这里接赃。”
“不是的,我是饿了,想……”他脱口而出,目光可怜兮兮地看向热腾腾的大包子。
“原来你想偷包子!”老板警惕地瞪着他,更加把他当成小偷的同伙。
“不是,”潇潇走到他前面替他说道,伸手搂着他的肩,“他是我家的孩子,是我看他饿了,让他过来买个包子。刚才那个贼子实在可恶,偷了钱不说,还污陷别人。幸好接到钱袋的是自家孩子,不然真让他骗了。”
众人听她这么说,都打消了怀疑,目光不甘心地盯着孩子手里的钱袋。潇潇并不理会,微笑着拿过孩子手里的钱袋,转头跟包子铺的老板说:“给我三个包子。”
“好的,姑娘。”
人群渐渐散开了,虽然不甘心,他们也没什么说头。付了钱,潇潇把钱袋放到小雪手里,“你收好吧,以后我的银子也由你收着,要用什么,你帮我看着买吧。”
“潇潇……”小雪激动地看着她,原来她这样相信她。
潇潇淡笑,弯腰把包子放在孩子的手里,轻轻抚摸他的头,“刚才吓到了吧,别怕,现在都没事了。那么小就不要在街上乱逛,快点回家吧。”
孩子捧着包子,澄清的目光印着她温柔的笑,那种公式化的笑在他的眼中闪耀着,绽放着仁爱的光。他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默默地跟在她们的身后。
第十章 拐个孩子
在都城并不繁华的某街拐角处,有一间人来人往的铺子,仔细一看,经过的人会发现进出铺子的全是女子,她们一脸期待地进去,一脸满足的离开。门口,云记布庄那块并不起眼的招牌悬在头顶,默默注视着她们满足的笑。走进店内,外面一字排开各色布料,七色交错,花样缤纷,让人眼花缭乱。绕过前排,里面的布料比外面的精美得多,也贵重得多。再往里面,是成衣区,还专门设了试衣间,二楼还有雅间,是专门为身份特别的人准备的。
这里是她的天堂,潇潇一走进布庄就产生这样的念头,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了,她的灵魂好像跳跃在各色布料中间。颜色、花样、质地……古老的颜色,有些她以前都没有见过,脑中闪过许多设计方案。想要把整家店都搬回去,她想,轻咳一声。
“爱玛……”
话刚出口,她忽然想到这里是古代,爱玛是她的助手之一,负责跟在她身边,满足她工作上各种要求。如果她说想要这家店,半个小时之内,她就会用极低的价格买下,潇潇曾想过,转去秦氏工作时也带上她,这样的才能,执行总裁的位置绝对能胜任的。轻叹一口气,现在想这样有什么用,她已经不能回去了。
“姑娘,你喜欢那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