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也是熟客。同样是关于老板不在的可怜打工者是不是要趁机偷偷的打折之类的没有什么营养，但是却可以很大程度增进商家和客人之间的关系的谈话之后，李俊翰得到了两块牛排的订单。
因为是熟客，上了菜之后，李俊翰也就不用陪着。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本来应该坐在那里的郑慧林，正在洗菜盆前面。
“慧林啊！你干嘛！”李俊翰吓了一跳。
“那个……我是说这个盘子……”郑慧林被李俊翰吓了一跳。
“你去坐着就好了，这个我自己弄就好了。”李俊翰摇了摇头，笑着说。
“可是……我坐着也没什么事啊……”郑慧林一脸的委屈。
“……这样啊，你不是说你想学唱歌吗？你唱首歌我来听听，看看你唱的怎么样。”李俊翰有点没办法找办法的感觉；不然他是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答对这个小女孩了。
“可是……OPPA你……”
“来吧，唱首歌我来听听。”李俊翰坚持。
“好吧……”郑慧林也看出来了，自己在这里实在是没什么事做，唱唱歌什么的，倒是也不算什么事。
虽然她刚刚说的是什么唱歌挣钱之类的，但其实，小丫头的心里，还是喜欢唱歌的。
不然挣钱的事情那么多，比唱歌强得多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会选这个呢？
只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定的郑慧林一时间又有点踌躇了。
“OPPA……我唱什么呢？”郑慧林一脸纠结的表情。
李俊翰和在咖啡馆里吃饭的两个客人都笑了起来。
“你最拿手的。”
“我……从小妈妈就让我唱trot……”
“……”这个，李俊翰真的是两眼一抹黑了。随便你唱流行，美声，摇滚，甚至hiphop，李俊翰都多少好歹有些概念，trot什么的……到底是什么？“你能唱什么就唱什么吧，”
李俊翰只能这么说了。
0019 卖队友
郑慧林唱了一首歌。
一首李俊翰没听过的。
不过这没关系，他没听过，店里的客人听过。
当她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唱完了一首歌之后，两个旁观群众都鼓起了掌。
“我说，两位，你们听了这么好听的一首歌，是不是该有什么表示啊？”
“表示什么……”
“打赏一下啊什么的，小姑娘唱歌不容易啊……”李俊翰开始挟天子……
“……”两个客人都是一脸别扭的表情。
“小姑娘啊！”一个客人看不下去了，对着郑慧林招了招手。
“什么事……OPPA……”郑慧林有点害羞的走了过去。
李俊翰一口血差点喷出来。
OPPA？？那个人我都得喊大叔好不好！你喊OPPA？那你喊我大叔是几个意思？
“你喊我什么？”那个客人笑了。
“妈妈告诉我，喊比我年纪大的男生喊OPPA，女生喊欧尼……”郑慧林一脸的乖巧。
李俊翰趴在了吧台上，站不起来了。
“……真乖！来这是我们的饭钱，你拿过去给那个大哥哥，然后招的零钱你不用还给我们了。”那个客人也被郑慧林的乖巧给萌化了。
然后郑慧林就拿着钱找到了李俊翰。
李俊翰招了四百块钱的零钱给了郑慧林。
郑慧林的脸色变得无比的开朗。
自然，那两个客人看着这一切，都笑开了花。
“OPPA，唱歌原来真的能挣钱啊！”郑慧林一脸确定的表情。
李俊翰愣了一下。
她刚刚这句话说的是……首尔话？
她会说？
不对啊！她不是都听不懂的吗？
我的天……
然后再一片混乱中过了十几分钟，两个客人也终于要走了。
店里只剩下了李俊翰和郑慧林。
“OPPA。”
“怎么了？”李俊翰看着坐在高高的吧椅上，脚根本够不着地的郑慧林再那里两条腿一晃一晃的，一脸的兴奋，觉得自己很哀伤。
“刚刚我唱歌唱得怎么样啊？”
“挺不错啊！那两个大叔不是都夸奖你了吗？”。
“可是我看到OPPA你好想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啊？”
“我刚刚唱歌的时候，OPPA你皱了好几次的眉头呢。为什么啊？”郑慧林一脸小心翼翼的。
“这个……”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还没等他说什么话，一个人走进了咖啡馆。
“来份意面……”
“呀！承炫，你怎么来了？”李俊翰看见走进来的人，愣了一下。
“今天在这附近巡逻，忽然饿了，就过来填下肚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呀！我不是人啊！”郑慧林在一边不爽了，用标准的首尔话反问道。
黄承炫愣了一下，笑了：“哟！这是谁家的小姑娘啊！俊翰，我可警告你啊……”
“老板出去办事了，留下我一个人看店。”李俊翰连忙说，打断了黄承炫的满嘴跑火车。
要是一般的小姑娘也算了，这个小姑娘，跟个人精似的，什么话被她听去了，后果……他反正是不敢去想。
“就你一个？呀！那你给我来上几块牛排打包带走吧？”黄承炫一下子来了兴致。
“……你觉得你穿着一身这样的制服跟我说这种话，合适？”李俊翰一脑门黑线。
“OPPA，这个大叔是什么人啊？怎么感觉像是坏人啊？要不要报警？”郑慧林进入了萌妹子模式。
李俊翰眉头一皱，什么节奏这是？
还没等李俊翰说话，黄承炫笑了：“小妹妹，我就是啊！你要报警直接跟我说就好了。”
“行了你，别逗小姑娘了，一边坐着去！”李俊翰有点担心，黄承炫这小子看起来贼精，其实多少有点缺心眼。
他有点担心自己的死党被这小姑娘绕进去。
他丢人不要紧，连累自己被这小姑娘鄙视可就不好了……
只是，担心是没有用的。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
当李俊翰端着意面走过去的时候，黄承炫一张脸憋的紫红，而郑慧林则在一边一脸笑妍妍的。
“你怎么了？”李俊翰长出了一口气，防不胜防啊！
“哦，这个OPPA……”郑慧林打算说什么。
“小妹妹，来，给你点零钱，拿去买点糖吃啊！”黄承炫从兜里掏出了一张一万块……
李俊翰忽然越发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几乎是用倒土箱子的速度，黄承炫把一大盘意面倒进了肚子里。
然后用逃跑的速度离开了咖啡馆。
“你跟着这个哥哥学唱歌没错的！他可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夸奖过的超级有天赋的人哦！”黄承炫临走前，还没有忘记坑一把队友。
李俊翰一脸的荒唐。
然后，两个人都来到了吧台旁。
李俊翰站着，郑慧林坐着。气氛非常的安静。
“OPPA，什么叫做绝对音感啊？”郑慧林憋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了一句话。
“……那小子都跟你说了什么啊！”李俊翰一脑门黑线。黄承炫这队友卖的……
“就是说让我可以跟着OPPA，我说我想学唱歌，他就跟我说OPPA你是几千万人里都没有几个的绝对音感的拥有着什么的……”郑慧林抓了抓头，有点不太拿的准，“好像是这么说的。首尔话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大概是这个意思。”
李俊翰又像吃了苍蝇一样。首尔话，你不是不懂吗？
“所谓绝对音感啊，就是……反正就是听到什么声音，都能用适当的乐器还原出来……”李俊翰想了想，用一个郑慧林大概能听懂的说法，解释了一遍。
然后，他看到了郑慧林茫然地目光。
“这个……”李俊翰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了。
“是不是就是很厉害的意思？”郑慧林想了想用了一个她大概能接受的解释方式。
“……你就这么理解好了。”李俊翰点了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OPPA，你能教我唱歌吗？”。
“……你……”
“OPPA，刚刚那个叔叔跟我说，说OPPA你是不会轻易收学生的，我也没什么钱可以交学费，但是……他跟我说，等过几年我长大了，可以用我自己来……”郑慧林一脸天真的表情。
李俊翰一巴掌直接拍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个混蛋，都跟这个小姑娘说了什么啊！
要是一般的小姑娘也就算了，就算说了，也未必懂，这个丫头……
李俊翰看见郑慧林的那个天真的表情就觉得肝疼。
真的疼。
0020 交底
“OPPA，其实可以的……”郑慧林看李俊翰不回话，继续用天真的眼神看向李俊翰。
李俊翰真的觉得自己的脑袋要炸了。
“他就是开个玩笑。而且，学唱歌，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可以的。你不是明天就要回釜山了吗？以后哪还有时间啊！”李俊翰选择了一个他觉得可以完美规避的方式来面对这个问题。
“我可以找时间过来首尔啊！”郑慧林继续装可爱。
“……你别闹了。有那个钱你可以在釜山直接找老师了。”李俊翰终于拿出了身为长辈的威严，“再说了，你有钱过来首尔吗？你不上学了？”
“……我可以打工攒钱啊……”
“攒钱直接在釜山学就好了！”
“……OPPA你嫌弃我？”郑慧林一脸哀怨的表情，“我是还小，但是就像刚刚那个OPPA说的，我今年也十五岁了，再过两三年就可以了……”
“呀！”李俊翰真的暴走了。
对话终于中断了。
李俊翰多么希望这个时候有客人来啊！那样自己好歹有点事可以做啊！
可是……今天他的运气……这已经是第四次说了。
只能尴尬的待着。
“你刚刚唱歌的时候，发声用气的地方不对。”李俊翰终于还是没有忍住，说了起来。
“哪里不对了。”
“不要总用胸腔的力气，用腹腔，这种trot歌，用中气唱，然后用颅骨共鸣，就会很好听。”李俊翰说道。
“……OPPA……老师，你能不能用我听得懂的话。”郑慧林一脸的无语。
“来，过来。按着我的脑袋。”
“呀！OPPA！你！”
“……我在上课！”
“……哦……”
“……怎么样，感觉到了吗，这种震动。”
“……好神奇啊……OPPA你是怎么做到的啊！”郑慧林一脸的好奇，然后把手挪回了自己的额头上，唱了两句。
……
一个小时后。
“俊翰，你在干嘛……这是谁啊！”老板一脸警惕的看着正按着郑慧林丹田，教他用底气唱歌的李俊翰，一脸警戒的表情。
“哦，这个女孩子是郑大叔的侄女慧林，郑大叔在上课，所以让她来这面呆一会儿。”李俊翰解释道。
“……你在干嘛？”老板的警戒的神情越发的凝重，甚至带上了一点愤怒。
“我在教她唱歌……”
“你给我闭嘴！”老板直接从吧台上抄起了一个炒勺，朝李俊翰砸了过去。
“呀！大叔你干嘛！”李俊翰被吓了一跳。
“老郑自己就是音乐老师，用你来教她侄女！你个臭小子！没看出来你原来是这种人！你给我滚！不然我报警了！”老板愤怒的咆哮道。
“……大叔，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在那里本来乖乖站着的郑慧林连忙站了出来，拦在了老板和李俊翰之间。
“……小姑娘，你不懂，这混账是在……”老板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老师是在教我唱歌啊！”郑慧林一脸的认真，“而且老师教的可好了。”
“……我不是你老师。”李俊翰忽然有种不祥预感，自己会不会就被这小姑娘给趁机生米熟饭了……
“你给我闭嘴！”老板的怒气再次腾的一下起来了……
“我闭嘴……慧林，你去解释。”李俊翰自己躲到了一边……
十五分钟后。
“老板，你哭了？”李俊翰看着老板通红的眼睛，知道，又一个被郑慧林给忽悠瘸了的。
一声叹息。
“你教就教吧……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还会唱歌……”老板被李俊翰说的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读书的时候玩过乐队，也选修过声乐课程……”李俊翰也不知道是解释，还是炫耀。
“你还玩过乐队？”老板一下子提起了兴趣，“什么角色？”
“吉他手加主唱……”
“主唱不是今天过来的那个OPPA吗？”。在一边的郑慧林忽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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