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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睿一听破涕为笑了,说道:“娘,你见过谁发誓会变成小狗的?”
子晴一愣,上世小的时候。大哥每次惹子晴生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妹妹,真的不哄你了,再哄你,哥哥就变成一只狗。”没想到子晴这会倒脱口而出了。
书睿见子晴又发愣了,便叹口气,拉着子晴出了屋子,和书彦他们一起去玩去了。
正好,刘氏这时找来,说道:“妹妹,明日中秋还去我家。你大哥说了,今年的中秋不能团圆,可是,为了不让爹娘觉得冷清,他说,让咱家的孩子们一人表演一个节目。家里的孩子这么多,会唱会跳会弹的,都行,这不也是看永莲她们出门回来学的,原来,这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学的东西还真不少,你大哥说,咱家的孩子先预备着,在家先练练,以后出去就不怯场了。”
子晴听了说道:“大嫂也不早些说,这仓促间,我家那几个孩子可是教点什么好?”
“嗐,一个自家人玩,怕什么?对了,早说,早说也见不到你的人影,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一个人躲在乡下做什么?问你家丫鬟,她也说不知道。”
子晴一听,忙推了刘氏往外走,说道:“大嫂,我好容易才回来,你让我歇会儿,明日一早准去你家,今晚,我教他们几个玩个游戏。”
“要好的能逗人笑的啊,不然,我是不依的。”刘氏边说边走了。
子晴忽然想道,自己没在家,也不知那几家有没有人来送节礼捣乱,刚想找小粉问问,小翊便走了进来。
“姑姑,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是打发人来问了好几次,还以为姑姑是为了不收我的节礼躲去了乡下呢。”小翊问道。
“哪能呢?姑姑这不回来了。”子晴说道。
“那姑姑能不能告诉小翊,姑姑是做什么去了。”小翊问道。
子晴正想该怎么跟他解释,外头又传来罗浩炎和文星彧的声音,还进门,就听见他俩喊:“姑姑,姑姑,你回来了吗?我们送节礼来了。”
子晴还没出去,这两人已经进来了,说道:“小翊,你怎么又比我们快一步?”
小翊说道:“因为我心诚,我想姑姑了。”
罗浩炎做了一个不屑的表情,文星彧却递给子晴一张帖子,原来是文家八月二十八要举办一个观菊会,请子晴携女参加。
文星彧见子晴看着自己,便道:“姑姑,是我曾祖母的意思,想必是我娘和大娘几个商量的,对了,这还有两张,是给两位舅娘的。”
子晴接过来一看,是给刘氏和傅氏的,也是携女参加,子晴吩咐小白去刘氏和傅氏请来。
花嬷嬷接过了两家的礼单,先去打点回礼,刘氏和傅氏过来,小翊他们知道子晴有事商量,自去找书睿他们几个玩。
刘氏和傅氏看了请柬,问道:“怎么会请起咱们来了?咱们的级别也不够呀?况且素日又没有来往。”
“可不是这话,我也不知是好意还是坏意,这文家的门槛,实在是有些高,你说,咱们的孩子们去了,也没几样正经拿出手的东西,岂不是光让人看笑话了?还是人家原本就是想看咱们的笑话?”子晴愁道。
不是子晴小心眼,而是子晴从文家接触过的那几个女人,还真没一个好说话的,文三的妻子孟青菲还算好的,看着还比较和气些,就是有些琢磨不透。
其实子晴还是不了解这些大宅门的女人,这次请子晴几个,还真是孟青菲的主意,主要是孟青菲见罗家都邀请了子晴一家,罗家的身份不低,罗家是武将出身,文家是文臣,这一文一武都是大风国的栋梁,皇上对谁家也不偏倚的。如今罗家都对子晴示好了,文家自然要考虑到罗家的面子,故而,这孟青菲便对老夫人提议了。
况且,这孟青菲跟子晴接触了两次,对子晴的坦荡和随性还真有几分欣赏,她身边的朋友还真没有子晴这样的,不因自己的身世自惭形秽,妄自菲薄,即便是身处低处,低处也能开出清芬的花来。
文老夫人还记着子晴呢,那赵姨娘的这口气还没出,这文大奶奶又告了一状,正想着怎么找回面子,岂有不依之理?到时净等着看笑话了。
子晴想了想,说道:“正好,明日咱们不是要搞一个活动吗?不如,咱们教孩子们唱几首歌,让书睿弹琴,可惜没有会吹箫的。”
子晴的话刚说完,小翊进来了,说道:“姑姑,我会。”
文星彧也说道:“姑姑,我也会。”
罗浩炎说道:“好像谁不会似的,我也去。”
“姑姑,我们唱什么歌?”小翊问道。
嫣然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唱,长亭外,古道边。。。”
子晴一听愣了,因为林康平的远行,子晴没事就哼这首歌,没想到这嫣然在一旁居然学会了,而且,这孩子的声音听起来,真犹如天籁之音般的纯净。
傅氏听嫣然唱完,居然抹了一把眼泪,说道:“姐姐这歌叫什么名字,还真好听。”
“这歌名叫送别,是林康平从别处听来的,我也跟着学会了。”
既然要唱,子晴让她们几个好好学,刘氏把永莲几个喊来了,跟着一块学,书睿弹琴,小翊吹箫。永松、永柏书彦等还有罗浩炎和文星彧也跟着站进了合唱的队伍,说是也要参加明天晚上曾家的聚会。
子晴看了一眼刘氏,毕竟,永莲几个已经不小了,而罗浩炎和文星彧也有十二岁了,刘氏笑着同永莲几个说话,看来,她并没有在意。子晴想着,也都是几个孩子呢,素日又跟书睿几个走的近,便没推了他们出去。
子晴根本不懂这个时代的乐谱,是书睿几个听了歌曲翻译过来了。
次日,子晴去子福那,路过后花园,见永莲几个正在练唱,还有嫣然也在,便笑道:“有这般用心,当年学什么没学好呢?”
永莲说道:“姑姑,我们当年也没个好先生教,我们也只知道学针黹,哪里会想得到今天,想到会上京城来?”
这倒是实话,子福做知县时,永莲五六岁,那会家里的状况还不是很好,子福也一时没想到这么远,光忙着公事了。刘氏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在京城安家的,想着孩子们在县城或府城,也算拿得出手了。
子晴看到永菱、永萱、永芩几个小的也在,跟着几个大的学儿歌,便笑道:“人还真齐全。”
“娘,我在和姐姐们学唱歌呢。”嫣然扑了过来。
子晴一听乐了,笑道:“是吗?娘听听,你们学了什么?”
“可是,我还没学会。”嫣然歪着脖子,有些懊恼的神色,让子晴忍不住抱着她亲了几口。
这天下午,曾家刚吃完晚饭,小翊他们三个便进门了,今年没有烧塔,倒是在水塘边的空地上烧了一堆篝火,一共有十多个孩子,围着篝火,曾瑞祥和沈氏一干大人则坐在了蒲团上,等着看孩子们的表演。
第四百五十四章、中秋夜
嫣然一身桃红色的缎子夹袄,夹裙,小包子头,和永萱、永芩三个同时出场了,手拉手唱着永莲教她们的江南小调采莲曲,“若耶溪旁采莲女,笑隔荷花共人语,日照新妆水底明,飞飘香袂空中举。。。”
子晴一看,三个孩子,除了一开始永芩有些紧张,嫣然有些跑调外,居然也有模有样的,边唱边跳,忙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自己还教他们唱什么《送别》,这时空的曲子也有的是,只是子晴不接触罢了。
原来是永莲几个上次去罗家的赏荷会回来,新交的几个朋友在一起,说起她们都在家学些什么。为此,刘氏特地请了一个女先生来教永莲几个弹琴,哪怕只练好一首曲子,到时也有可拿得出手的。
学琴的同时,也没忘了学围棋,另外还有书画,古诗词鉴赏等,除了永莲三个,连子禄家永萱和子寿家的永芩都一块进学了,拘了几个月,也算是有点成绩了。
子晴自然不知道自己在乡下二个多月,家里居然开了私塾,说到学琴,嫣然还真没什么天赋,那个罗楚楚曾经来教过嫣然两回,可这孩子根本坐不住,再说,子晴看着这么小的孩子拨弄琴弦,即使带着指套,也是有几分不忍心的,便没让孩子学下去,想着过两年长大了再说。
书睿一见子晴走神,忙道:“娘,该我们了。”
说话间书睿几个走到了场地中间,他们几个是琴箫和曲,书睿、书彦、永松、永柏弹琴。小翊三个吹箫,演奏了一曲《平湖秋月》倒也应景。子晴抬眼看去,皎洁的秋月清辉直泄,晚风轻拂、一潭微皱的池水。波光闪烁;花草、 树木,亭台,楼阁。在月光下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飘逸而柔美,整个园子显得格外的平和。
子晴不禁想起去年的此时,自己和林康平依偎着赏月的情形,想来此时此刻,林康平也会在同一轮圆月下,遥寄着对子晴的思念吧?
一曲完毕。掌声如潮,傅氏的弟弟傅嘉远笑道:“还是京城的书院好,的确比安州的强多了。”
子晴早知道,这边的书院跟白鹭书院似的,琴棋书画都教。书彦这半年也跟着书睿进了文山书院,加上原来在安州也学了点底子,倒也没太费力跟上。
可巧傅氏说道:“咱们这还有两个从白鹭书院出来的,听说,白鹭书院也是琴棋书画的什么都教,不如也叫他俩演奏个什么曲子。”
刘氏笑道:“他们都是大人了,你作弄他们做什么?”
“谁说是大人了?还没成亲就不算吧?”陈氏笑道。
“没成亲,四弟妹家的嘉远也没成亲呢,不如也一块上吧?”刘氏也是个爱看热闹的。何况,也没有外人,不过自己一家娱乐。
傅氏笑道:“我弟弟也不是白鹭书院出来的,我的意思是白鹭书院的来一个,跟文山书院的比试比试,看看到底哪个更强一些。”
子晴笑道:“既如此。大哥也上,大哥也是白鹭书院的,可不要给白鹭书院的跌股啊?”
沈氏推了下子晴,说道:“你也是个淘气的,你大哥都多大年纪了?”
“横竖也是玩,不过是一家子凑趣。”子晴笑道。
“我可真不行,我都有十年没摸这些东西了,哪里还能捡的起来。”子福摆手。
没想到刘氏的弟弟也是好热闹的,一把拉了子福起来,笑道:“姐夫,今日中秋,玩个热闹而已。曲子你挑,乐器你挑,这总成了吧?”
子福走到琴旁,坐了下来,试了试弦,叮叮咚咚的声音响起,试了不到一刻钟,子福说道:“好吧,陪你们几个玩玩,就来一首《阳关三叠》吧,这个还简单些。”
子晴一听这三个的水平,真不如那几个小孩呢,想必也是很久没有练手的缘故,这两年生疏了,尤其是子福,弹着弹着居然忘调了,跟箫声没合上,自己先撑不住笑场了,原本是浓浓的离别的哀伤,居然让他整出了喜剧的效果,让大人孩子们哄堂大笑,子福倒也不恼,笑道:“我原说我忘了的,你们非不信。”
刘氏笑道:“你快下去吧,别耽误了旁人,还是听听咱家几个女孩子的歌声吧。”
这次,是永莲和永蓉两个弹琴,永菱和永萱、永芩以及嫣然主唱,她们唱的是《送别》,因为不光这曲子好听,歌词也很有美,很有意境,“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等,让永莲和永蓉两个小小的年纪,也体会到一种别离的无奈和忧伤,莫名的便喜欢上了。
这歌,子晴没想到童音唱起来会有这样别致的效果,仿佛更能把人带进那样的空旷、辽远的地方,夕阳、长亭、古驿道、执酒劝进、挥手送别等,童生唱完了一遍,子福嫌没听过瘾,书睿几个男孩子也凑了上去,要来一曲合唱。
子禄说道:“也没吹笛的,还是不要弹琴的,人家不是说了笛声残吗?还是来个笛声吧?”
子福看了一圈,夏甘永说他会吹笛,跟着和了两遍,便说会了。
可是,这曲子一吹,沈氏和曾瑞祥也不禁想起了远行的子喜和林康平,也不知他们这会在哪里?可是也有一轮明月同照?常言道,月是故乡明,出门在外的人,最怕的就是团圆日,不然,也不会有那些思乡的千古名篇了。
散场前,为了逗曾瑞祥和沈氏开心,子晴提议孩子们站一排,玩一个游戏,就是来一句古诗词,古诗词中必有月字,输了的人罚下场,最后在场上剩下的那个人,就是今晚的才子才女,奖一个子晴做的荷包,外带纹银五两的零花钱。
孩子们一听便兴奋了起来,因为不光书睿他们,连永松他们也是每个月有固定的月银了,一个月才二两,小孩子们在外头念书,哪有不想要零花钱的?
书玮最小,子晴让他排在了第一个,其次是永菱,她虽然比书钰大一岁,不过,她是女孩子,没男孩子念书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