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奋斗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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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奋斗可期待-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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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硬性的说教,长风这小子已经听不下去了。长风上小学初中的时候,之所以打他,那是因为孩子年纪小,自制力差,不打管不住自己。

  自从陆长风上了高中,陆元强自知鞭长莫及,再打也不是办法了。因为乡镇没有高中,只能跑到县城去上,自己也不可能天天来县城看住陆长风,只能靠陆长风自觉了。陆元强虽然也是个大老粗,但这时也改变了教育的策略,不再打骂,而是和陆长风的娘一起,一旦陆长风回家的时候,就使劲地说教。

  这说教比打骂还管用,陆长风渐渐地变得懂事多了。陆元强也感觉到,孩子年纪大一点了,自尊心也强一点了,这样再打骂也不是个办法了。尤其是现在到县城上了高中,至少一个星期才能见到儿子一次,想还来不及,哪还打呢。

  但这次陆长风不打招呼、自作主张地回家里想帮忙割麦子,的确出乎他的预料。虽然家里面的确缺少人手割麦子,经济条件困难,但也不至于到让陆长风辍学回家帮忙的程度。

  想来想去,陆元强想到了一个方法,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行,只能先试一下了。现在再用寻常说教的方法来教育陆长风看来是行不通了,必须出其不意,出奇兵,用奇招,才能将陆长风重新拉回学校去上课。

  于是,临睡前,陆元强告诉儿子陆长风,第二天就去地里先割一块已经成熟的麦子。

  第二天,陆长风早早地就起来了,准备一大早趁太阳还没有出来,清晨还比较凉快的时候去割麦子。结果他起来一看,父亲陆元强正在那里呼呼大睡。他这就不理解了,不是去割麦子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起?

  陆长风不敢打扰父亲的美梦,只好在一旁等着,期望父亲快点醒了去割麦子。

  结果一等二等三等,陆元强就是还没有起床。陆长风忍不住了,只好上前把父亲陆元强摇晃醒了。“爹,到时间了,快起床去割麦子吧。”

  陆元强睁开眼,“长风,什么时候割麦子我记着呢,现在休息好了,一会再去割,你也去休息一会吧。”

  没办法,陆长风只好坐在一旁继续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陆元强这才摇摇晃晃地起床。陆长风感觉到很奇怪啊,父亲原来起床都是挺早的啊,今天为什么起这么晚啊?他百思不得其解,并不知道父亲已经预谋了将近一夜,才想出了一个点子。

  起床后,陆元强也是不着急,慢悠悠地吃了早饭,这才领着陆长风,拿了镰刀等工具,推着地排车去了自己家的责任田。

  这时已近上午十一点多,这天气好得出奇,太阳非常负责的坚持正常值勤,热辣辣地照射着大地。似乎向此时下地干活的人们宣战:这个点敢出来干活,看我不热死你们!

  对于割麦子这种农活,陆长风确实也没有干过多少。陆元强只让他安心读书,说他没力气,干活也干不好,还不如不干。这样,该学习的就去学习,该干活的就去干活,互相不能打扰。

  虽然是最基本的农活,劳动强度却出乎陆长风的预料,尤其是在这样烈日当空的时候,汗水很快地就流了下来,这才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从头顶、从脸上、顺着脖子、胸背往下淌,都快形成水流了。

  很快,陆长风就有点吃不消了,不时地停下来,直起腰休息一会,再喝点水补充一下水分。真的是腰酸背痛,麦子大部分都是长得那么高,割麦子时要用手搂一把,用镰刀从根部割起。在这样的一个劳动姿势下,经常弯腰那是肯定的了。不是经常干这种农活的人,一时肯定不会那么适应的。

  割了一会,陆元强看着陆长风实在是不行了,就说休息会吧,父子俩坐在地头上,边喝水边聊天。

  陆元强说道:“这回知道农民的生活了吧。不容易啊。两腿插在地陇沟,面朝黄土背朝天,一身力气百身汗,一个汗珠子要摔八瓣,最后才能换回几亩地的收成。不读书,不学习,考不上大学,最后也得是这样的下场。”说完,陆元强看了陆长风一眼。

  陆长风低着头,默不作声,虽然对回来做农活的难度,他也想到了一些,不就是以前没有接触过吗,多干一些,慢慢地不就适应了吗?还能有多难呢?他哪知父亲陆元强故意选在中午的时候来割麦子,就是要靠恶劣的劳动环境来刹一刹他的傲气,让他体会一下农民的疾苦,再重新安下心来回到校园里去读书。


第5章 知难而退还是知难而进


  面对着陆元强故意设置的考验,陆长风在咬牙坚持。

  的确,他只能坚持。

  虽然说陆长风的体格比一般的同龄人稍微强壮一些,但在干农活方面显然也没有什么优势。尤其是在这个中午大热的天来割麦子,更几乎成了他不能承受之重。

  但圣人孟子不是说过吗,“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陆长风自己昨天刚夸下了海口,这么快就败退下来,面子上真是挂不住,又得被爹耻笑一番。

  想到这里,陆长风不再休息,而是站起来,“爹,咱们继续割麦子吧。”

  “休息好了,那就继续割吧。”陆元强看到儿子也站起来了,他也站起身,继续割麦子去了。媳妇田素珍领着陆长雨和陆长云先回家做饭去了,虽然早饭吃得比较晚,但在这么高强度的体力活面前,急需要补充新的能量。

  中午的田野里,太阳直射,温度很高,这时候在地里干活的人们比较少。

  此地割麦的习惯,是趁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气温还不算很高的时候,踏着清晨的露珠去割麦子。这样也能减少一些体力,避免被晒的时间过长。

  偶尔有本村或其它村的村民路过,不认识陆元强的都在那里奇怪,这么大中午的,这两个人怎么这么傻,偏偏来挑这么一个时间段来割麦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都禁不住摇摇头走了。

  有认识陆元强的,就在那里大喊,“老陆,这么毒的太阳,这个时候割啥麦子哩?”

  陆元强则有时装作没听见,有时则回一句,“这个时候割,以后好晒粮啊!”

  路过的村民则不信,“瞎扯吧,啥时候听说过这规矩啊。”

  “不信就算啦!俺们继续忙了。”

  来来去去的走过了一些人,均对这一老一少两父子表示了不理解,现在又没有下雨的危险,没有必要非得趁着日上三竿的时候来割麦,完全是在找罪受。

  陆长风割麦子的速度虽然比一开始还慢了许多,但终究没有停下。陆元强有时候停下来看看身后的儿子,叹口气,真是倔啊!接着继续割麦子。

  经过了母亲中间送来的午饭,以及不时的补充水分,陆长风稍稍缓过一点劲来,但也是累得精疲力竭、头晕眼花,随时都有一种扔镰刀一扔休息一下的冲动,不过终于还是克制住了,累了就休息个几分钟,虽然休息的频率有点多,但并没有摞挑子彻底不干。

  陆家的地并不是连在一起的,现在割的这一块地,经过一家人的收割,终于在近黄昏的时候也接近了尾声。

  又往村里自己家的麦场里运了几次,终于把这块地的麦子收割完毕了。

  对于陆长风来说,真是不亚于两万五千里长征,多少次想放弃的时候,幸亏自己平时跑步锻炼了坚持到底的意志品质,终于坚持到底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陆长风再也坚持不住了,往床上一躺,觉得床上才是最舒服的地方,躺着也是一件惬意的事情。

  晚饭只简单地吃了几口,陆长风就想去睡觉了,被父亲陆元强叫住了。

  “长风啊,你看今天你都累成这样了,还想着不上学回家帮爹干活吗?还是回学校继续读书去吧。”

  “没事的,爹,以后习惯了就好了,咱是农民家的孩子,哪有那么娇生惯养的。你不用担心,我会慢慢地强壮起来的,农活也会越来越熟练的。”陆长风固执地说道。

  看到儿子陆长风仍在坚持自己的意见,陆元强也不再说什么了,让儿子吃完饭就去早休息吧,明天还得继续割麦子。

  陆长风回到自己的屋里,倒头就睡,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收麦子和跑步虽然都是强度比较高的事情,但怎么就觉得收麦子比跑步累多了呢?

  很久以后,陆长风才明白,工作和锻炼是两回事,工作虽然也是活动一下肢体,但却得不到锻炼那种强身健体的目的。

  工作的动作是重复性的,精神专注的,无论从体力、心理,还是精神上,都是一种无形的压力;锻炼,不仅要增强体质,更重要的是为心理、精神减压,避免长时间高强的工作压力,造成各方面的不利影响。

  而那边,田素珍一直在抱怨着丈夫陆元强。

  “孩他爹,长风从小也就是给我们打打下手,从而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干过农活,你让他一下子这么干,大热天的中午去割麦子,你这是存心要整他啊。”

  陆元强还在吃着饭,听了重重地把碗放下,“我这就是要整他,小小年纪就想辍学,还不听劝,我不整他整谁?”

  田素珍抹把眼泪,“孩子还不是看着家里现在过得困难,想回来给家里帮忙,你说他骂他,也比让他在太阳底下割麦子强啊。”

  “唉,我也想说服他啊,但长风这孩子已经有些长大了,有些自己的主见了,听不进去啊,你说我能怎么办,只能出这个法子,让他知道,农民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道理谁不懂啊,还用得着这样吗?”

  “道理可能谁都懂,但你不让他亲自体验一下他能服气吗?我这也是不得已,你可不要拖后腿。”

  “就怕长风这孩子一根筋,你这样做也不一定能中用啊。”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能用不能用呢?再说,我这还有很多后手没使呢。”

  “好了好了,我不管了,你的后手也要悠着点,可不能让长风出什么事。”

  “女人家就是心软,我这样做,就是要让他知难而退,这才是硬梆梆的道理。”

  “好好好,就依你。”

  陆元强吃过饭,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计不成,就得再生一计,直到陆长风回心转意为止。

  可长风这小子,到底固执到了什么程度呢?到底要知道当农民有多难才能够改变想法,重新回到校园里去呢?


第6章 变本加厉的考验再袭来


  这一夜,陆长风睡得特别舒服。对于治疗失眠而言,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比过度疲劳更有效的方法了。

  可这种舒服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就被他父亲陆元强喊醒了。

  什么情况?

  昨天自己起了个大早,结果反而拖到近中午才去割麦子。今天自己想睡个懒觉,想着估计还是和昨天一样,拉到太阳底下去割麦子罢了。没承想,一大早反而被喊起来了。

  “爹,怎么起这么早啊,昨天没有那么早啊。”陆长风揉着蓬松的睡眼,不解地问道。

  “长风,这你就不知道了,昨天晚上的时候我听广播了,说这两天要有雨,咱得抓紧把麦子收了。不然一下好几天的雨,麦子没割的时候,就会在杆上发芽了,到时候咱就得吃芽子麦了。”

  芽子麦?这对于陆长风来说可是痛苦的记忆。

  农业是靠天吃饭的。麦收季节,农民最怕的是阴雨天气。

  有的时候,来不及割的时候,麦穗还在麦杆上,就会发芽。麦子即使收割了,跺起来了,有时出现持续一个月的阴雨,也会使麦子在潮焖中发了芽。这样的麦子,就被称作是芽子麦。

  这样的麦子面蒸出的馒头,就变了味道,没有了麦面的甜香,而是多了黏糊糊的有点苦涩的口感。

  有一年,家里没有来得及收割完麦子,结果就出现了芽子麦的情况。最后吃了整整一年才把芽子麦吃完,那样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听到这里,陆长风猛一激灵,一骨碌爬了起来。顾不得还有一身昨天劳作留下的疼痛,胡乱穿上衣服,就下床跟着父亲下地了。

  既然是起来这么早,早饭也是来不及吃的,如果加上烧早饭吃早饭,时间怎么也得浪费个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了。而夏天的白昼,白得很早,太阳出来的速度也快,稍微一耽误,就又得顶着太阳干活了。

  这个时候,陆长风的弟弟妹妹还在睡梦中,也被陆元强和田素珍一人抱一个,抱到了家里的地排车上,拉着去了家里的另外一块麦地里。

  本来放到家里也行,但恐怕两个人年纪小,醒来之后找不到大人再哭喊发急,只好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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