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望星朝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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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望星朝天歌-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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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还有呢?”

“我不该说随你。”

“还有呢。”

“咳咳…。”没完没了,“我…我不该不…不亲你。”

“扑哧”我笑了,我多能耐哪,把猩猩逼到如此地步是我的巨大成就啊!赶紧用手捂住脸,干了糗事还好意思笑,怪难为情的。

他见我笑了,貌似轻松了不少,拽着我的手就走,手掌凉凉的,我忍不住弯起手指头挠了他手心一下。他“咳咳。”

我一边走一边想,猩猩没老婆,没交过女朋友,没亲过女孩子,没上过妓院,难道……他还是个处男?哦买疙瘩!这个想法好,有根据!在这男尊女卑妓院遍地开花的年代,是不是太难得了!嘴里呵呵笑出声来。猩猩莫名其妙,不晓得我又发什么神经了。

“笑什么?”

“笑我拣到了一个宝贝。”

“什么时候拣的?”

“很早就拣了,刚刚才想起是个宝贝。”

“在哪儿拣的?”

“无涯观,就你住的那屋。”

“什么宝贝?”

我停下脚步,放开他的手,他回头望我:“怎么了?”

天暗林深,只有他的眼睛星星一般明亮,我脑子一冲动,一步靠近他的身体,用手点点他的鼻子,娇嗔道:“宝贝就是你!”接着猛的踮起脚在他嘴巴上轻啄了一下,速度快的根本没感觉,妈呀,肉麻死了!羞得不行,慌忙朝前跑。

没跑几步,回头再看猩猩竟还在原地傻傻站着,一副被雷劈中的模样,我心中是又是欢喜又是郁闷,欢喜的想大笑出声,郁闷的是…唉,开窍之路还很艰难啊…。

手牵着手回到乌鸦观,刚赶上吃晚饭,师傅脸一板,胡子抖抖的:“你们两个到哪儿去了?居然跑了一下午,让我等你们吃饭!哼!”

猩猩忙施礼:“师傅莫气,带天歌散心跑的远了些,赶回来多用了些时间。”

我狗腿跟上:“是滴是滴!”

师傅道:“天歌身子还很弱,不要随便出观乱逛,出了事怎么办!”

猩猩:“谨遵师傅教诲,下次不会了。”

我:“是滴是滴!”

老头这才放过我们,嫣然和明堂坐在一边摆着八卦脸嘿嘿直笑。林师姐谁也不看,只顾自己的面前的饭。

我与猩猩分坐两侧吃饭,我一边吃一边眉目传情,猩猩偶一抬头,看见我的飞眼,立刻就涨红了脸,赶紧低头。明堂一边吃一边偷瞄我俩,看向猩猩时就是一脸的惋惜,看向我时就是一脸的鄙视,师傅偶被我的飞眼砸到,便不住的咳嗽。假装的,老头儿身体好着呢。

正吃着,忽听外檐铃动,明堂站起来道:“师傅,有人敲门。”那铃便是由线连着观门的。我很诧异,无涯山那么诡异的进出口,谁也找不到,又怎会有人敲门?

明堂去应门,猩猩停了筷子,神色有些不对劲,貌似…紧张?我忙问:“怎么了?”

猩猩道:“我上山前交了一支响笛给林中浩,嘱他有事便请申伯来寻我。恐怕……”

正说着,明堂与申伯已走了进来,申伯向师傅行了礼后便冲猩猩道:“辛公子,山下有位姓林的将军托我带话,皇上请您速回,有密报称,西坎与蚕羽两国联手起兵,在西坎国都兴城屯兵十万,大军二十日内就将压境!”

“啪嗒!”筷子掉落的声音,我回头一看,师傅坐在正中面如死灰,持筷之手僵在半空不住的发抖,我忙扑过去:“师傅,你怎么了师傅?”猩猩明堂申伯嫣然全涌了过来。

师傅哆嗦着嘴唇,半晌开言:“语儿…语儿他…定是去了西坎!”

我大吃一惊,项语还未死心?寻他三舅一同造反了?这人…叫我怎么说他好呢?蚕羽国又跟着瞎掺和什么的?看来都冲着翼国这块儿山肥水美的大肥肉流口水呢。

猩猩紧锁眉头,略一思忖,对申伯道:“你去回话,明日一早我便下山。三日快马急舟赶回京城!”

明堂将师傅扶回了房,看着他的微弯的背影,仿佛人在一瞬间就苍老了许多。我心中凄叹不止,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甘平淡,京城呆不下去了,凤凰山老巢被剿了,跑回西坎继续动心思,定要争个你死我活,这摆明了是要与皇帝对抗到底,结局怎样尚不可预料,可师傅深埋心底的爱子之情,是绝对不会想让儿子冒险的,这为人父母的心意,项语这辈子怕是不会明白了。

我对猩猩道:“我与你一同下山。”

猩猩道:“不可,此去必战,我不能分心照顾你。”

我挑眉:“我不需要你照顾,你只管点好你的兵指挥好你的仗,我在府中呆着即可。”

猩猩仍不同意:“不可,你要每日吃药,清毒之事不能落下。”

我道:“我将药包好带着,我下山就是为了寻解药,你现在要打仗了,就别为我操心了,我自己救自己。”

猩猩正欲说话,明堂又回来了:“师傅请师兄过去。”我忙问:“我能去吗?”

明堂白我一眼:“师傅没说要你去。”没说就是能去。

我与猩猩一同踏入师傅房门,一股药味儿扑面而来。师傅正坐在床沿发呆,见我也跟来,并未多言,指指椅子,“坐下吧。”

我俩尚未坐定,师傅已经急迫开口:“星儿,为师有一事求你!”

猩猩忙起身:“师傅何必言“求”,有事只管吩咐。”

师傅眉目间犹豫之色笼罩不去,我看着他,已隐隐猜到他要说些什么。

果然,师傅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皇帝定会让你点兵迎战,若…若遇见语儿…你。。你能否。。。”

猩猩忙道:“师傅请放心,我与项语从小一同长大,他虽做出许多错事,但我绝不会不念兄弟之情置他于死地,即便师傅不言,我也定不会这样做。”

猩猩是多么的宽宏大量,项语几次陷害他为难他,他竟仍保着兄弟情谊,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顶天立地有情有义的男子汉。

师傅摇摇头:“这个孽子,我从未发现他有一丝一毫反意,从小到大我只道他善良懂事,只道雷云雪总算没有教坏儿子,谁料他竟……”

回想我初醒那日,师傅在我床边哭的希里哗啦,定是已知道项语在山下所做之事。唉,一位胸怀如此深远宽博的人,竟有一个心机如此深重的孩子,骗过了父母骗过了朋友,只为积蓄力量夺取江山,可是师傅也做过皇帝,他应该能体会项语的不甘心;只是他藏的太好;没有发现罢了。师傅与云妖怪身上所有奇怪的特质,全被项语给综合了起来,对项语个人而言是不是福不敢说,但对翼国来说,就一定是个祸!

师傅眼神黯然,沉默半晌又道:“我不为难你,若是这孽子一意孤行定要送死,你也不必手下留情,只是…我一直想告诉他,怕是没机会了,若你能逮到他,就在他被处死前告诉他。。。。。”师傅眼睛有些湿润了。

“告诉他…他并不是独子!”

啊??我与猩猩对看一眼,你二儿子没死?云妖怪不是把他摔死了吗?

“他还有个妹妹。”

啊???我与猩猩又面面相觑,不是弟弟是妹妹?这又唱的哪一折子戏?狸猫换太子?

师傅擦擦眼睛,道:“我对不起他们,多年来只顾自己逍遥,未尽到一点为人父的责任,只想着他们能够平安的长大,好好的做人,我便也知足了,可是。。。。。”他很激动,我心里也跟着难过,师傅这么大年纪了,还要承受这样一次次的打击,真受不住。

“语儿与他妹妹早已相见,只是他二人并不知彼此身份,保密只为怕雷云雪再对月儿下毒手,”月儿?他女儿叫月儿?

见着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我有些耐不住了,“师傅,您就把事情说出来吧,压在心里几十年您不难受么?”

师傅看我一眼,叹了一声却并未反对,从枕头下掏出块帕子抹抹脸,便攥在了手里,估计准备随时擦眼泪。

“当年我在凤凰山时,偶尔会下山转转,有一日遇一女子被人调戏,我便出手救了她,她在那山脚下开了一家卖玉石的小店,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一人,她脾气很好,人也秀气,常遭些歹人的捉弄调戏,我见她可怜,便时常去她店里转转,帮她应付应付,她对我很好,每次去,她都会早早的备好酒饭,与她说话也很开心,渐渐的。…。。唉!”

哦,您的家花有了孩子忘了夫,您又寻了朵野花护着。

“她听闻语儿有失魂症,便拿出了家传宝玉要我交给语儿,说可以稳人心脉,我存了私心,想让雷云雪对她有些好感,以后若收了她,也不至于太突兀,雷云雪也不会太气愤。便让她自己去送。”

你低估了云妖怪的魔性和恐怖程度。

“语儿有了好转后,雷云雪果然对她另眼相待,但她这人心很善良,始终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一般,未敢久留便下山了,我想寻个恰当的时机对雷云雪说一说她的事情,没想到,这时她却有了身孕。”

你们的苦日子来了。

“我想,等孩子出生后,生米成了熟饭,雷云雪应该也不会反对,便嘱她安心养胎,九月后她生了一女,我为她起名项月,月儿满月后,我欲与她一起抱着孩子向雷云雪告知实情,景夜恒却拦住了我。”

不用说了,定是狸猫换公主了!幸亏老景啊,不然你家闺女的小命就玩完啦!

“景夜恒道雷云雪性格多变难以琢磨,贸然上山恐有不测,为确保孩子无恙,还是妥当行事为好。”

这老景被妖怪吊起来毒打过的,对妖怪的性子肯定清楚啦。妥当行事。。。。不就是拿别人孩子的命换自己孩子的命嘛?唉,你们都挺无情的。

“景夜恒替我寻了一个满月男婴,我便带着他们上山了,后来。。。后来。。。”

我了然的点点头:“师傅,您不用为难了,后来的事我知道了。”

师傅叹了口气:“作孽啊。”

可不是吗?太作孽了!那孩子家的大人恨你们一辈子!

我问:“可是云夫人说那女子跳涯了。”

师傅道:“没有,雷云雪干了那等恶事后,我再也不想看她一眼,只觉得她心肠太坏,虽然她多年样貌丝毫未改,我却觉得再也找不到当初那个。。。。那个时候的云雪了。”

我又点点头,明白,那个时候单纯美丽的公主自从遭受了巨大的纳妃压力、毁了丈夫皇位的内疚以及项语的失声后,就已经变成了吃人的老妖婆。

“我不愿每天看见雷云雪的冷眼和月儿娘的哀哭,那陌生婴孩的死更是让我自责不已,只觉心如死灰,凤凰山无一丝值得留恋,狠下心肠抛妻弃子,回了我师傅的无涯山。”

哦?原来您年轻时就是从这儿走出去的啊?也是,皇帝也做不成了,老婆也有了儿子不要您了,小妾又没有名分,闺女又差点丧命,您说您…还有意思吗?

“我知道雷阅山不会动雷云雪和语儿,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月儿娘俩,便将她二人托与景夜恒照顾,后来。。。。她便成了景夫人。”

日久生情,人孤儿寡母的难道要为你守活寡吗?嫁人是对的,我支持她!

“景夜恒多年间只来过一趟,告知我他娶了月儿娘,将月儿带上了凤凰山,我也无话可说,想着让他们兄妹多多相处,以后相认更容易些。没想到,语儿竟干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来,月儿她也。。。。唉!”

我这强烈的不祥的预感又升出来了,非常强烈,非常不祥,刚欲张口询问。只听猩猩已问出了声道:

“月儿。。。。。可就是柳琴?”

! ! ! ! !

师傅突然起身冲到我面前,眼泪奔着,紧握住我的手道:“天歌,为师对不住你,两个孩子都对你做了灭绝人性的恶事,为师对不住你呀!”

我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开丝

不论智商高低,一个活了二十年的人与活了六十年的人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就是阅历。

在来这里之前,我甚至都无法从我的生命中寻找到哪怕一点点惊心动魄的故事出来,硬要算的话,跟男同学打架算么?而来了这里之后,一桩一接一桩,一件接一件,忙着谈恋爱,还要忙着应付绑匪,忙着哄皇上,还要忙着受伤中毒,搞的我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到了六十岁的时候,我也终于有故事讲给我的孙儿们听了。

回到房中,我仍无法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柳琴便是项语的妹妹项月,这个消息听到我耳中的刺激,不亚于当时听到老头是项语爹的那个强度。师傅前半生的故事给我的震撼太大了,我一直觉得他是个仙人般的人物,又有博大的胸襟,单说从皇帝位上不动一兵一卒的退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可今晚,我却发现了他性格中的缺陷,极为懦弱的一部分,过分追求平安,惹了桃花又没本事负责,老婆发怒了担当不起便逃跑,唉,也非大丈夫所为啊,项语有今天也与他的淡薄有很大关系,他以为他躲在无涯发誓一辈子不下山皇帝便不会来找茬,可自己的儿子却不愿意躲一辈子,越看老子越不争气,儿子不要顶上么?

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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