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害我想睡都还想着这个问题。
有人进来,在我的身上扎针,真痛啊,我不要扎针。
“青蔷还有知觉。”九哥轻声地说。
“有的,蔷蔷不会这样丢下就走的。”
咦,他要哭了吗?他从来都是很坚决的啊。可是他说的话让我心里酸,我其实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啊。不会这样丢下就走,唉,你是存心要缚住我。
有些针,扎在脑边,然后我就彻底地陷在黑暗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痛楚不知道折磨了我多久,好久好久,久到我不想醒来了。
“蔷蔷宝贝。”有人轻叫我:“别睡了,动一动好吗?”
好恶心的名字,没有人这样叫我的,又是灏吧。
从青蔷,到蔷蔷,现在又加了几个字。
我是不是又有知觉了,可是我张不开眼睛,好沉重,我动不了手指,一根也动不了。嘴里的东西,好难受啊。
有人将我的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又塞上一片,然后又是把脉,又是翻我的眼皮看着。恭敬地说:“皇上,昭仪娘娘似乎有好转的状况了。”
他很高兴,直亲吻着我的手。
还用温暖的温巾子给我擦脸:“蔷蔷最爱干净的了。”
“皇上,该上进了。”陈公公的声音。
上朝,他好像在这里好久了。
“让青锦臣过来陪着她。”他将我的手放入被窝中。
九哥为什么还不走啊,不是要走吗?九哥没事,真是太好了。
可是九哥都不说话的,我等啊,他就是一直不说,不说我就睡过去了。
身边都是来来往往的人,迷沉沉的过了好几天,我实在是受够了天天不知吃什么东西,好难受的味道,而且是灌进来的。
手指习惯性地抓抓,摸着发丝一样的东西。
灏惊喜地叫:“蔷蔷,你醒了吗?”
“皇上,昭仪娘娘还在睡。”
“不,陈公公,朕刚才是感觉到了,蔷蔷的手在动,在抓朕的头发,她不高兴了。”他兴奋地说着。
“皇上,你二天没有休息了,刚才喂昭仪娘娘吃了药。得好好保重身子啊,昭仪娘娘会好起来的,皇上千万要保重龙体。”
他天天很多事做的,这样身体可会受得了。
又拉着我的手,细细地看着我一样,轻声地说:“蔷蔷,你快点醒来啊,朕跟你说,你想听什么,想问什么,朕都会跟你说。”
每次不是他,就是九哥陪在我的身边。
“昭仪娘娘再不醒来,就。。。。。。。”有人在外面哭。
“别说了,小蛮,昭仪娘娘是有福份的人,会醒来的。”呜咽的声音有些陌生。
“可是御医都说了,再这样沉睡,身体都受不了,虽然每天这样吊着气,但是人不吃东西,是不行的,每一次一碗这珍贵的续命之药,却只能吃一点。”
我对她们都很冷淡的,甚至都不知叫什么名字。
可是,她们能这样关心我,真的好开心。
意识,清醒的比较多了。
灏给我抹手的时候,抓着我的指尖:“蔷蔷的指甲可长得真快,最喜欢抓着手心了,非得剪得光光的才行,不然你的手心,总是伤口,你这笨蛋,总是自己伤害自己。”
捏了下我的手心,叹气地哀求:“蔷蔷,你什么时候醒来,快醒来。”
指尖抖了抖,他手指放在我的手心里,很轻很轻地说:“蔷蔷,你抓我的手,抓,慢慢的动。对,对,对,就这样。”
他激动着地说,我终于,将他的手指抓在手心里了。
“蔷蔷醒了,朕的蔷蔷醒了。”他大声地叫着,叫得我心酸。
他是皇上啊,他是不是把他这个尊威不可忽视的身份给忘了。
他兴奋着,他大声地叫着:“御医,御医,蔷蔷醒了。”
几乎让我以为他是平凡的人,在御医的面前叫我蔷蔷,而不是说昭仪。
御医一番的检查说:“娘娘的状况大好。”
他笑了,笑得好伤一样,坐在地上,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我的手背上:“蔷蔷,朕赌赢了。”
宫女轻声地说:“启禀皇上,昭仪娘娘用药时辰到了。”
“给朕,你们都退下去。陈公公,去将青锦臣宣来,蔷蔷看到最疼爱她的九哥,会更高兴的。”
连这些介怀,都没有了,真好。
九哥一进门就急声道:“青蔷醒了吗?”
“她在动,在抓我的手,是真的。”根本忘了,他要在九哥的面前把他的架子给显出来。
九哥松了一口气:“青蔷一定会醒来的,她不是懦女子,她是很坚强的,她用冷漠来保护自己的心,却不知,自己也被了。”
“保护什么画,不就是一幅画吗?四幅画没有凑齐,也没有什么用,朕无相之朝,要什么没有的,那些也不过就是一个小族的财富,蔷蔷比这些,都重要。”灏甚至责怪起我来了。
拿开我嘴上含着的东西,然后一手捏住,一手给我灌那难闻的药。
好难喝,我不要喝了,滑下喉咙的感觉,特别的呛。
我挣扎着,手抓着拳,慢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像久不见天日的来黑天空,那一缕阳光,透过了黑厚的云层,强硬地,钻了出来。
我拨开了重重黑雾,睁开了眼皮。
他笑了,笑得那么的开心,连眼睛里,都有眼泪。
灏,你在为我哭吗,是在高兴吗?我静列地看着,慢慢地将他看得清楚了。
九哥蹲下身,看着我,也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你这丫头,要是不醒过来,你是叫九哥陪你去碧落黄泉吗?”
唇动了动,自然将口中的东西吞下去。
“蔷蔷。”灏抹着我唇角上的汤药:“朕告诉你,朕说过,你醒来,就告诉你为什么?朕很爱你。”
我知道,你一直在说,我都有些知觉的。
“你的脑子里,有一枚长针。已经是影响到你的身体了,用药和各种疗法,都得伤到孩子,所以来狠心。对不起,让你受伤了,是朕的方法欠妥。朕爱你,只爱你,孩子以后还可以再有的,但是蔷蔷只有一个。”他说得很认真,很坦诚。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我就想着,为什么他可以在伤我之后,还会那么的无奈,那么痛苦呢?
我的头痛,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在宫里自从那美人出现之后,我就越发的头痛。
那里,只是心也在痛,不曾会去想到这些东西。
他赌,他说,他赢了,要是他输了呢?他会不会后悔一辈子。
但若是不取出来,以那状况,我也过不了多久吧。
【第六十五章:脑中长针】
我相信他说的,可是我脑子里,怎么会有针呢?这真奇怪。
他眼神倏地一深有些凌厉的光芒:“很长的一枚针,蔷蔷,还记得你摔跌吗?之后你就经常头痛,那就是一个警告了。后来御医一再诊脉,告诉朕,你身体可能不太妥,里面有东西,慎重的一再检查,有针在里面,还有摔跌的血块凝着,得尽快的用药和针灸,但是孩子会把你的身体拖住。”他摇摇头:“朕心里也痛,也舍不得,一直再想,要怎么说才好,看你心痛,朕又舍不得让你那样。”
他叹了口气,抓紧我的手:“你痛的都晕倒了,不能再等了,朕让之桃给你下药,小产了孩子,再给你治,这是一个愚蠢的法子,可是朕想不到什么好的了,又伤了你。朕不知要怎么跟你说,朕知道你很喜欢孩子,一定要放弃孩子来治自己的。但是朕不是你,朕只要你。”
似乎怕说得沉重吓到我一样,眼神又一柔,松了沉重的一口气:“没事了,朕赌赢了,蔷蔷脑子里面的针,取出来,以后都没有事了。”
怪不得,他说爱我,但是他又在伤害我。如果我知道,我自然是要保住自己的孩子。跟他决裂到底,谁也不会接近。
灏,你很了解我。
那长针,是谁给我插的,我不可能没有知觉的啊。
九哥憔悴消瘦的脸直视着我,凝满了心痛:“青蔷,好好休息,你还不能动,后脑边有伤口,什么也不要想。”
是好痛,号不顾帝王身份,在床榻前侍候汤药,喂到我唇边:“来,喝下去。”
依然还得捏着唇才行,直视我喉间动动就不会滑下,而是吞下。
是很酷,不过要喝下去我才会好,他们才不会担心。
擦净我的脸,轻柔的声音像是云若一样:“蔷蔷累了,睡吧。”
双手捧着我的脑袋,轻轻地转。
然后上药,还真是痛啊,一醒来,就要承受很多的痛楚,这下可好,让我一次痛个够了。脑际间的伤痛,还有小产的痛,反正,都分不出了。
“皇上,查青家吧。”九哥等了良久才出声。
他说这句,多么无奈。九哥不像我没心没肺,他有责任感。
“朕自是要查的,关于这事,谁都不得走漏出去。倒是要看看,有多残忍,竟然在她的脑中下针,这等歹毒,朕必查到底。”他坚决地说着。
忽然想到我还有些意识在的,于是二人到外面去谈。
我娘吗?只有在襁褓中的孩子,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不会的,再不疼我,也不会要我于死地,其实青家有很多女的,当初听说怀了孩子才会接到青家来的。
不想,我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只要养好身体,慢慢的好起来。
当以为所有的人,都背叛,都伤害,原来是想要保护我。确实想想是我的自私了,只顾自己的情绪,当时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过得二天,已是精神和气色好了许多。
眼睛可以随意的看,也能吃很糊的粥了。能吃东西,身体就会极速地好起来。但是一次受伤太多,御医说,我起码得二个月的花时间才能健康。
九哥没有再谈走的事,我知道他是放不下我。
因为我的醒来,让灏大喜。以我护画为名,平息了那次去无垠那里的罪。
他得做给后宫的人看,但是独宠之举,却是更不刻意掩蔽了。
每天看他都是神采奕奕,九哥也会时而来看我。
我让之桃来侍候,关于她的不得已下药的事,也就成为了过去。
静养到,搬到了正清宫里。
他说这样可以就近看到我,而且也不会吹到风。伤口一旦有什么感染,就会引发风寒,以我现在的状况,是极难消耗得起那些体力。
很静,无丝竹之乱耳,也无百事之烦忧。
灏带笑的脸从窗边晃过,再推门轻轻进来:“蔷蔷,饿了吧。”
哀怨,又要吃药。
“别那么不甘愿,这可不是药,很香的鱼羹。问了御医,说可以吃些鲜味的了,再不吃,我看你直叫苦了。”他笑得一脸的灿烂,似乎任我是任性的孩子一样哄。
“是很苦。”
他搅动着玉碗中的鱼羹,食物的香气,让我有些吞口水。
“看你用心养伤,好得很快,就赏你吃的。御医说要等到明天,可朕今天就拿来讨好你了。”他也有这么一面吗?
我轻笑:“我是护画有功啊。”
不说还好,一说他就脸色一变:“护什么画,等你全好了,朕再跟你算账,现在欺负一个虚弱的人,朕不屑。”
几何时,我和他会这样轻松的说话。
在鬼门关盘旋过一次,所有的都放下了。
吹了吹,鲜味的鱼羹送到我唇边,已习惯了他这样。
吃一口,真香啊。真怀念可以任由吃东西的时候,天天汤药侍候,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蔷蔷,再过几天就可以吃很多东西了,小笼粉蒸牛肉,红烧狮子头,五味煎蟹,金银鸭片,酸甜鱼片……”
他是存心引诱我的,口水更泛滥了。
“我好想吃鱼香茄子。”就想吃些油腻腻的了。
“好了才行。”
“我会好起来的,灏。”多久了,我没有叫过他的字。
他看着我柔和地笑:“朕明天给你试一点,应该没事的。御医就会说这样不行,那样不行。朕小的时候,要是病了,吃几天淡味就觉得受不住。非得吃些油腻腻的,吃了也没有什么事。”
“灏,我还会再有孩子吗?”痛过,不要记,那曾是爱我的经过,只是他的方法用错了,彼此都受伤很深。
伤口很深,那人是想刺伤九哥的,没有杀他之意。但是我扑上去,就刺在我腰间了。可惜的是,那人武功太高,对宫中的地形很是熟悉,逃之夭夭了。
他放下碗:“当然可以了,蔷蔷。”他脸上有些感动的笑。
似乎有些热泪在灼动,我看着他说:“我会把不愉快的事,都忘了的。”
“嗯,好起来,什么都会好起来的,九哥是好样的。”他小声地笑说着。
眨眨眼,他也叫九哥,是认同了,还是退让。
他看出我的心思,刮刮我的鼻尖,宠溺地说:“朕的侍卫中,高手不计其数,可当时,谁都不曾有他那般的拼命尽忠尽责。你是朕的爱妃,私下里叫他一声九哥,也没有什么吃亏的,朕在你的面前,也早就没有什么架子了。”
似是嘲弄,又是无奈,的确来说,是的。
在心痛的那时候去,我对他总是视而不见。
也不跪跪拜拜的,一想以前,气息又难免急促,弄痛了些伤口。
不想了,都死过一次了,那疼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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