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我们都是被别人控制在手心里的棋子,凭我们都希望杭希赫能活着。对他,你是妻主,我是朋友。我们谁都不想看着他有事。”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杭希赫虽然给我的印象从来都不是好的,却也不坏。如果可以,我当然希望他能活下去。
甄似画盯着我又看了一遍,看着我认真的眼神。最后终于下决心与我合作,她疯癫的时候是与杭希赫一同在神医山谷相伴,这份情是任何东西都无法代替的。
☆、得成比目何辞死9
“我不知道暑国和乌旦国的抵押筹码是什么,我只知道怡亲王屋内有一个箱子是不许任何人碰的。”为了确保我的诚意,我让影将甄似画的穴道解开。甄似画动了动麻木的手脚,也没穿衣服就先回我的话。
我们躲在甄似画的房间这么久,怡亲王又不许任何人碰那个箱子,现在就算甄似画去偷那东西也是不可能的。何况外面那么多埋伏的侍卫,我们偷了也跑不掉,这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甄似画穿好衣服,隐在窗纸旁看了看外面的埋伏。“怡亲王这次是下了死令,岛上的侍卫居然有大半儿都埋伏在我房间之外。”
或许是念在我还有威胁张维庆的用途上,怡亲王并没有让侍卫冲到甄似画的房间来。反正只要我还在这个岛上,无论在哪里都是人质,他也没有非抓到我不可的理由。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们在屋里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我满脑袋都是汗。影很冷静的守在门口,手中紧握的软剑一直都保持着攻击状态,谁要是敢冲进屋来他定会拼死保护我。甄似画也有些坐不住,她倒不是担心我的安危,而是陆战之地的杭希赫。
夜色慢慢降临下来,今夜的玉珠岛仍旧没有月亮,乌云压顶还伴随着滚滚雷声,气压低的让人透不过气。
“小姐!我们趁夜冲出去试试吧?”影再也站不住,一向沉稳的人此刻已经稳不下去,就是拼死他也会安全护送我离开,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下去。
我停下脚步看看甄似画和影一脸按捺不住的愁绪,其实我比他们心急,毕竟我心里牵挂的人太多,但是这个时候不是可以冲动的。抵押筹码我还没想出办法拿到,暑国和乌旦国的结盟仍旧紧密。杭希赫在暑国手里,扈相国早有反叛之心,我若就这样走了,仙岛国必亡无疑。
突然,外面打斗声四起,一片混乱扎眼的功夫就到了高‘潮部分。我们三个不解的互看一下,马上都跑到窗子那里张望。
外面怎么打起来了?这岛上除了那些只会做苦工的奴隶,怎么可能有其他势利与怡亲王的侍卫拼命呢?喊杀声越来越大,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是不是怡亲王的又一个诡计,我们当然不能轻易的从屋里出去。
终于,盼来了一个大大的闪电,外面瞬间被照亮。那些打斗的人群完全不在我的视线之内,我唯一看见的就是一袭绿色盔甲站在墙上的蓝信,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终于平安的归来,如神谪一般的出现在我面前。仍旧是那张斯文的脸,此刻自信的站在高处望着我们的房子。
打开门,我什么也顾不得就朝他奔去。轻功一跃直接跳到他的怀里,他稳稳的将我抱住,披着重重的盔甲一路打杀过来已经有了汗味莫名的让我心安。这个男人再一次救了我,再一次出乎所有的预料救了我。
“夫人受惊了。”蓝信拍拍我的背安抚,嗓子哑的不像话,不是说乌旦国的战船还要几日后才能到达吗?这家伙现在出现这里,到底多少夜没合过眼好好休息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就算他周’旋了乌旦国带兵回来,可是他怎么知道我被怡亲王绑到玉珠岛上来了?唉!说出去真丢人,我竟然困在自己的岛上。
“为夫说过一定会在合适的机会回国找夫人,现在这机会不合适吗?”大雨倾盆而下,漆黑的夜我们看不见彼此,却可以感受对方浓浓的深情。
好吧!还是他一贯的风格,说了等于没说我也不问了。
“乌旦国交给暑国的抵押筹码是什么?”秋雨中,我将自己偎进他的怀里寻找温暖,还不忘贴着他的耳边说点正事。
“乌旦国玉玺。”蓝信抱紧我遮挡寒冷的秋雨,泛着精光的杏眼此刻完全被爱恋所取代。
下面打斗基本已经结束,上岛的时候已经消灭一部分侍卫,现在又消灭这么多,怡亲王的身边现在肯定不会有多少人了。
他抱着我从墙上跳下来,冷冷的开口吩咐士兵。“皇上有令,取回我国玉玺,杀怡亲王那个逆贼者重重有赏。”
嗯?蓝信是在假传圣旨还是乌旦国真有吞并暑国的野心?不过无论哪个都怪怡亲王胃口太大,若他不是要来这里亲自扣押我做人质对付仙岛国最有可能胜出的张维庆,也就不会被蓝信围在玉珠岛上。
如今蓝信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取回乌旦国信物,又可以轻易的歼灭他毁了暑国,这还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蓝信相当有自信的抱着我进屋躲雨,外面呼啦啦的士兵就奔着怡亲王而去。蓝信到底带了多少兵上岛?听这声音至少有几千名吧。
蓝信进屋冷眼看了看甄似画,然后和影互点了一下头。不顾两个人诧异的眼神为我脱去外衫,然后拿浴巾细细的擦干我头上和脸上的雨水,温柔的不像话。
“夫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这么冷的雨水也要跑出去。”他一边帮我擦头发一边哑着嗓子碎碎念,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这腹黑男居然还有这么婆妈的一面?
我看着那张斯文却憔悴很多的俊颜,这两个月他一定累坏了,明明不喜欢争斗与名利的人,却为我劳心劳力奔走于几国之中周‘旋。顶着世人皆知的身份,还是将几国皇帝骗住,他到底要操碎多少颗心才能做到?难怪他睡不好觉嗓子都哑成这样。
我握着他还在滴水的手,不能在这个时候哭我只好扯动嘴角做出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我长不大不好吗?有你保护我,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可以不要长大。”
“这笑容比以前强多了,虽然不好看至少出自真心。”蓝信挑挑眉脚心头暖暖的,他等了盼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我们能真正的和平相处,如今他终于等到了。就算为之付出多少,都是值得的。
我白了他一眼,居然在这样一个情话绵绵的时刻陈述这种事实,难道穿上盔甲当了将军他的心也成铁包住的?“哼!以后都不对你笑了。”
蓝信轻笑出声,斯文的俊脸不住的滴水,蓝色的初焰就像海底的精灵般跳跃于我的眼前。“夫人不笑,那为夫给夫人笑一个好啦。”
这家伙!我靠在他的湿透的盔甲上,开心的几乎快要疯掉。
“将军,东西已经找到。”一个士兵抱着一个箱子走进屋来,手里还提着怡亲王的人头。
都说乌旦国的士兵海上作战厉害,没想到陆战也挺厉害的嘛!这么快就解决掉怡亲王,实力果然是不容小觑。
“岛上之人一个不留。”蓝信用被子将我包好,抱我起来准备离开,身后跟着影。
一句话决定了岛上所有人的命运,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却还是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白了脸的甄似画。她也没做什么伤害我的事,是不是可以留她一命。
“蓝信,放过甄似画。”被窝里暖暖的,我懒洋洋有些撒娇的开口。
蓝信早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做不会说的霸道男人,他低头看着我的眼睛轻声解释着。“她是怡亲王的人,而她的正夫此刻正压在陆战之地,夫人觉得能留她吗?”
“就算秋雁归再对不起我,甄玉荷就她这么一个女儿,而且这也算我还杭希赫的情,放过她好吗?”我只露出一颗脑袋现在就像被抱在怀里的超大号婴儿一样,仍旧据理力争希望能给甄似画一条活路。
蓝信不会为我的话是从。这么多年相处让我清晰的清楚,就算这个男人再爱我也是那种我无法控制一丝一毫思想,极度腹黑到只会按照自己意思办事的男人。所以对他我不能命令,只好撒娇加耍赖的诱哄。
不过,我喜欢。女人就算再强大,有的时候也需要一个肩膀依靠,而蓝信就是那个让我可以装一装小女人,撒娇耍赖什么招数都用上才可以变相征服的男人。
蓝信如深潭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犹豫,贴着我的耳边轻声说。“如果夫人肯兑现前些日子在仙岛国大殿上的话,我会考虑放甄似画一条生路。”
前些日子在大殿的话?这家伙怎么知道我在那里说过什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好不好?“我说过什么?”
蓝信抬起头,斯文俊俏的脸上写满得意。“当时夫人说:他不是我四爹,他是我女儿的生父,我的夫君。”
“你怎么知道?”瞧他得意成这样,我真想咬他一口。
蓝信哈哈大笑不回答我,十足臭屁的继续问我要承诺。“夫人,我这孩儿她爹都做这么久了,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想转正?”我怎么能这么轻易让这个腹黑男牵着鼻子走?
蓝信认真的点点头。
“好啊!等你会绣花那天吧。”你蓝信能带兵会打仗,我就不能舞刀弄剑的手还能绣花。
☆、只羡鸳鸯不羡仙1
雪歌苑。
“啊!啊!啊!”三楼书房之内不停的传来蓝信一声声惨叫,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推门进去。在海上漂了两个月,他好不容易踏上坚实的土地不睡觉,大半夜到底在喊什么?
烛光下,他居然在……绣花。
“你也不用急的现在就开始吧?”我一把夺过花撑,真是想不明白腹黑男突然变得这么幼稚,明明知道我不过是逗他,怎么就认真起来?
花撑上一朵花都没有,白色的绢布上除了点点血迹连一丝线都没绣上。果然,人没有十全十美什么都会的。就算强大如蓝信,也不可能。
再看看他手里那根沾满血迹的钢针,就好像那上面的血来自我的心头一样。我夺过来狠狠丢在地上,踮脚抬头费力的对上他乌黑的眼圈。“别闹了,回去睡觉。”
蓝信轻轻的拥住我,沙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感情。“就算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
“我也是。无论爹反对娘反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反对,我也要定你了。”这是我当日在心底起的誓,既然他已经遵守约定活着回到我身边,我就必须告诉他,我到底怎样的爱着他。
蓝信不敢置信的盯着我,怎么也没想到一直排斥他的我会突然变得如此坚定。
“你知道当我听说暑国将军战死时的心情吗?如果这世界是可以交换的,我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你的平安。如果你死了,就算是冥婚我也要娶了你,百年之后与你再续夫妻之缘。”我抱紧蓝信不给他窥视我泪水的机会,我怕我没有勇气将心底的话说出来。面对强大无比的他,我总是有些过于怯懦,怯懦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我爱你。
“絮絮!我……”我捂住蓝信的嘴,这个时候让我来说吧。他做的已经够多了,是该我表明心意的时刻。
“从我初归茹府,府内就有一个再低调也掩盖不住光华的男子。这个男子淡薄名利,逍遥于所有是非恩怨之外,就算他从来都不与我说一句话,就算他每次露面只是匆匆一瞥如惊鸿瞬过,我仍旧无法忽视将这个男子深深记在心底。就算他是我的四爹爹,就算他安逸逍遥于我的生活之外,我仍旧深深的记住了。后来,这个男子用一张四老爷契约支走腾翡,来到我房间将我大方的看个精光,然后又用一招暗渡陈仓将自己的真实意图掩饰完好。后山之上,将我‘干豆腐’‘湿豆腐’吃了个遍,邪恶的一面深深留在我的脑海之中。”
“及笄礼,这个男子不惜违背自己一贯的风格也要与我拜过天地,只因为心里绝望,他怕错过这唯一一次可以与我正式的告知天地的机会,却唯独不敢叩拜父亲。西莲苑,明知自己这样做会将父亲置于危险之地,可是就算再愧疚,他仍旧选择保护我,罔顾女皇的命令在寒国暗中灭了前来骚扰的耶律云舒势力,取得耶律云舒信任为我宁愿披荆斩棘成就将军之路。”
“这个男子从淡薄名利走向所有权力的中心,从洁身自傲走向政治泥潭,为的都是默默的保护我,宁愿我不懂自己受着伤害,仍旧坚定着一颗爱我的心,隐在深处为我遮风挡雨,为我昼夜难安。甚至不惜我恨他,怨他,他也无悔的为我付出。这份情,我懂,更会珍惜。”
“蓝信,嫁给我好吗?”我松开他的手,郑重其事的跪在他面前,坚定不移的开口求婚。
“我……”第一次,蓝信在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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