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魔刀之魂在雪鹫爪下虽是被压迫的极苦,可此刀魂怎会被轻易毁去,这世间生灵只要杀心不息,这刀魂也无法灭掉的。
那雪鹫已使出浑身解数,却始终灭不得这道刀魂,也是惊恐,便向原承天叫了两声,这是在向原承天求援了。
原承天不假思索,道:“雪鹫,此魂非你可灭,在下亦是灭他不得,只能将其困住再说,不如就交给在下办理。”
说罢取出定天鼎来,就向这刀魂罩去。
雪鹫见原承天出手,心中大喜,忙收了利爪,以免被这定天鼎误伤。其实以原承天此刻的手段,法宝祭施由心,如臂使指,又怎会伤了它?
鼎中赤子再次现身,嘻嘻笑着,就伸出小手来,将那道元魂抓在手中,这元魂屡受折磨,哪里还有力气挣扎,自是轻轻松松,就被收进鼎中。
这时雪鹫才算是略解心中恨意,又因刚刚丧子,难免心中悲痛,留在此地,只怕更是触景伤情,便向原承天振翅示意,口中哀鸣不已。
它瞧着身下玉石上的雏鸟尸身,心中仍是一时难舍,就在这玉石边上缓缓走动,足足绕了三圈,其哀鸣之声,更是惨切,听来令人动容。
忽见它口中流出一滴鲜血来,就向那玉石滴落。白龙生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原承天本想将这滴鲜血拂去,以免污了这块麒麟玉,可凝目瞧去,见那滴鲜血色泽明艳,流光溢彩,好似那血玉一般,心中不由一动。
这雪鹫哀极痛极,这滴鲜血实为其全身灵力所凝,且雪鹫是极寒之物,而麒麟玉为火属奇珍,雪鹫欲压制魔刀元魂,尚想着水火相渐,可见若这滴鲜血与麒麟玉合在一起,未必就是坏事了。
这也是原承天玄承无双,制器之术高明之极,又洞窥世间秘奥,这才能于一闪念间,想到雪鹫之血与麒麟玉结合的好处。否则玄承机变稍有不足,定会第一时间拂去这滴鲜血了。
雪鹫滴出这滴鲜血后,终于下了决定,振翅飞出地府,原承天也不理会,只将目光牢牢的瞧定玉石上的鹫雪,心中又是担心,又是期盼。
而魔晋南自原承天用定天鼎收了刀魂之后,就变得丧魂落魄,呆呆的立在哪里,那鹫血滴玉会是怎样的情形,她又怎会在意。
原承天轻喝一声,让魔晋南回归青龙塔,魔晋南也不应声,懒懒的回到塔中。原承天知道她见到元魂,又不能合体,心境必是大乱,而她的灵慧又是残缺不全的,遇到这种大事,更是手足无措,哪里能及时整理心境。
只是此事虽是堪虞,倒也不必着急处理,此刻还是那鹫血滴玉一事最为要紧。
就见那鹫血滴在玉上后,久久不动,可血滴下的玉石,其颜色却慢慢生出变化来。
原先是深碧令人心醉,此刻则是略见血晕,但其玉质却无丝毫减损,反倒因这滴鹫血而变得娇艳欲滴,生出另一种好处来。
原承天喃喃道:“寒热相济,血玉相融,不知会生出怎样的好处来。”
好在那美玉体积甚大,而血晕一时也染不到别处去,原承天便用无界之剑将这块玉上未被血染的部分取下一块来,若是那血玉日后不堪大用,有这块纯碧麒麟玉,也可制成避火珠。
这时洞府外灵兽的吼声震天,也不知有多少灵兽赶来,若说这些灵兽是为了替火奎牛讨回公道,只怕于理不合,原承天猜测,十有八九是因这块麒麟玉现世,诸多灵兽其实是为保这块玉而来。
原承天见那块雪玉晕染不足,此刻收玉而走,怕是时机不足,干脆就在这洞府之中,先将那避火珠制成了再说,想来以黄龙生与白龙生的手段修为,这里的灵兽再强,又怎能伤得了他们。
于是便将那道龙魂请出,在那块取下的玉上先留下魂印再说。
虽然这避火珠的制法黄龙生并没有说明,可天下制器之术,皆是一法通而百法通,以原承天的玄承又有何难?当初一听到这避火丹所需的三样物事,便已是胸中了然了。
龙魂得了法旨,就向那玉上一扑,就此留下一道淡淡的青印,这便是龙息之印,有了这道龙息之印,就可上祷天地,制成奇佳法宝,说来也是那祷天之法的一种。
见玉上已留下龙息之印,原承天不慌不忙,先将龙魂收了,再用那篇剑文锻物之法,将这块玉锻炼起。
剑文一出,空中现出十七道符文,或是金光灿灿,或是白光耀眼,或是青光乱点,种种妙法,不可一一胜记。而那玉得了剑文锻炼,忽的“喀嚓”一声,裂成无数片来,可那龙息之印四周方寸处的玉却不碎裂,瞧其形状,好似一滴水也似,约有半寸大小,可堪把玩。
这就是锻此宝必用龙息之印的缘故了,否则玉质本柔,被剑文锻来,必定碎成粉未,唯有靠这龙息之印护持了,才可承受这剑文之力。
也就片刻时间,此珠已成,这时那洞府外的吼声更急,而无于数声嘶吼之中,忽的传来一声清亮无比的啸声。随着这啸声传来,天地间杀气顿消,原承天亦是觉得胸中一清,而洞府外刹时百兽齐喑,悄无声息。
第1012章百口莫辨需用强
原承天听到这清啸之声,心中又惊又喜。这啸声一出,令人胸中浊气全消,油然而生安乐之意,若非是麒麟这样的瑞兽,又怎会有如此大能?
那麒麟与青龙一般,皆禀混沌清气而生,只恨生来也晚,未逢创世盛举,故而难封神位,否则以神通而论,四大神兽之中,定然会有麒麟的位置。
那麒麟的啸声甫出,原承天就觉得胸中的浩然正气为之一动,这又让原承天莫名的惊喜起来。自己所修的浩然正气本也是天地清正之气,被麒麟的清啸声引发,不知会有怎样的结果。
这时避火珠已经炼就,但鹫血滴玉尚未完成。可既逢麒麟,那可不是修士天大的造化,原承天哪里还去管这块血玉,将身一纵,已出了地府。
掠出地府时,那麒麟的啸声不绝,胸中的浩然正气就如沸水般在体内蒸腾不休,这正气散于身体诸多灵脉,其性温凉如玉,与往日大有不同。
原承天身子未及出了地府,就将神识探去,虽然自己已听到麒麟的啸声,却不能算是得逢瑞兽,心中也是百般好奇,那天地间一等一的瑞兽,究竟是何种模样?
只可惜啸声虽近在眼前,神识之中,却探不到啸声源头,只因这啸声像是从八面来,又像是从空中落下,飘忽不定,神秘莫测,想以啸声而定麒麟的方位,几乎是不可能了。
原承天心中大急,正想掠上高空,以观四周动向,寻到麒麟,可偏偏在此时,麒麟的啸声止歇,更让人难测方位了。
原承天屈指算来,这麒麟只啸了两声罢了,而出了地府向四周瞧去,那两处谷口的灵兽纷纷后退,一扫刚才的凶蛮之气。
看来麒麟此次现身,是觉察到此处有杀伐厮杀,这才以长啸劝止诸多灵兽,息争止纷。
就见黄龙生与白龙生负手立在空中,面上亦是平和之意,看来那麒麟的啸声不但止了群兽胸中杀气,亦让这两位禅修之士不再妄动无名。
原承天瞧见此景,心中一动,暗道:“天地果然慈悲,生出麒麟这样的异兽来,这麒麟只以两声清啸,就止了此处杀伐,岂不是仁者无敌?”
他本来对是否将刀魂与魔晋南合体尚存疑虑,此刻则是茅塞顿开了,只因以慈悲御杀伐,又有何不可,这世间只要有生灵,就免不得相争相斗,这杀气又如何能止?既然止不得,也就只好去疏导指引,若是只知去强力压制,反倒弄巧成拙了。
那魔晋南若无刀魂,终身都是浑浑噩噩,既难修为大成,也未必能明悟禅修玄机,唯有这刀魂与刀体合二为一了,才算是真正的魔刀,修行起来才会方便。
自己先前只因惧怕这魔刀难以御控,所以才犹豫不决,此刻听到麒麟的清啸之声,终于明白,那世间的杀气虽强,却强不过这慈悲之意,自己只要执心得正,还怕那魔晋南翻了天不成?
便在这时,塔中的金偶忽的向他传来音讯,就听金偶又惊又喜道:“好让大修得知,蒙麒麟清啸之赐,在下的紫罗大雷诀已略窥门径了。”
金偶本是原承天的分魂炼体,正在修行紫罗大雷诀。此诀从名字听来,似乎杀气腾腾,却与紫罗大悲诀系出一脉,所谓行霹雳手段,方显慈悲心肠,因此听到麒麟清啸之声,金偶亦是心有所感,总算得窥紫罗大雷诀的门径来。
既然金偶大雷诀初成,原承天当然随之修成,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自己浩然正气中的那股热意,竟是修成紫罗大罗诀之兆。只因自己一直不曾修行此术,故而纵有异样也是浑然不觉了。
这时那谷外的灵兽早就散去,麒麟更是不见了踪影,不管原承天的神识怎样探天搜地,也难窥麒麟的踪影,因此原承天于大喜之际,也深感遗憾,自己虽蒙麒麟之助,修成紫罗大悲诀,却还是缘吝一面,未能得见麒麟真容。看来自己在昊天界的福缘,实比在凡界差了许多。
他怏怏再回到地府,只见那玉上的鹫血已经不见,那块玉上的血晕约有三寸,瞧来明艳生光,原承天此刻再用神识一探,面色就沉吟起来。
原来这块美玉被鹫血滴注之后,集至寒于至热于一体,实为阴阳之宝,无论是制成法宝还是真诀,都可发挥极大威能,却因鹫血中带了一丝哀怨之气,此物已是不吉,若是制成物事,只怕就会成一件大凶之物了。
但凡是大凶之物,固然威能惊人,也可能会伤及主人,这就让原承天难以取舍了。
沉吟片刻之后,原承天还是将此玉收了起来,就算暂时不便将这块佳玉制成物事,可日后或者另有他用,也未可知。幸好刚才灵机一动,先割了块玉来制成避火珠,否则真要后悔莫及了。
他再次出了地府,黄龙生与白龙生已在府外等候了,见到原承天神情不豫,便道:“难不成那麒麟玉果是被鹫血毁了?”
原承天将避火珠取了出来,二修这才放心,原承天道:“幸好先割了一块玉来制成此珠。”又将那块阴阳玉取出来,给二修观看。
白龙生皱眉道:“此玉虽佳,只怕日后会妨主,原道友还是割爱了吧。”
黄龙生却道:“大可不必如此,世间万物皆有可用之处,此玉若是用来制成杀伐之器,的确有可能不分敌我,更有可能潜移默化,影响了主人心境,令人好斗嗜杀,可若是制成防御之宝,想来应该是无事了。”
原承天点头道:“禅师此言甚是,此玉虽是不吉,想来日后也必有用处,现今既然不知如何处理,也就收着罢了。”
黄龙生道:“此行倒也顺遂,只可惜却与麒麟擦肩而过,看来我等的福缘终究有限。”言罢亦是叹息。
三修驾起遁风来,速度却并不快,只因三修心中犹存着侥幸,最好能再遇麒麟,只可惜离了山谷千里之后,又哪里得见一只灵兽,更别说是麒麟了。
三修见离这麒麟山的中心处已近,这才绝了念头,加快了遁术,很快就来到先前遇到陈氏二修的山峰。
陈氏二修见众人这么快就回来,便笑道:“禅师等此行必是顺利了,不知此行可曾遇到麒麟?”
白龙生叹道:“哪里有这等福缘……”话只说了一半,就听到空中传来轰隆隆之声,白龙生抬头瞧去,不由一惊,原来那空中不知飞来了多少灵禽,黑压压一片,几乎将半个天空都摭挡起来。
这些灵禽种类不一,约有三四百种之多,等级亦是参差不齐,最低者约是三级,最高者竟是七级。七级灵兽虽然非诸修对手,可粗略算其数量,竟有百只之多,这可就让诸修大伤脑筋。
一名陈姓修士惊道:“哪里来的这么多灵禽。难不成整座青原的灵禽都飞来此处?”
另一名陈姓修士亦道:“这的确是怪事了,青原的灵禽我也见过不少,怎的这些灵禽却竟有半数全然不识的。”
黄龙生与白龙生也是惊讶,他二人在青原多年,可算是遍识灵禽异兽了,就见那空中的灵禽之中,有半数是在青原从没瞧过的。
便在这时,空中红光遥遥一闪,一只血红羽衣的灵禽后发而先至,抢到了灵禽队伍的前列,那红光又是一闪,竟已到了诸修的身前。
这血羽灵禽也不问青红皂白,张开利爪,就向原承天扑来,而此爪张开之时,便有红云环绕左右。
黄龙生惊道:“这不是血鹏吗?此禽向在中土,怎的也来了此处。”
说时迟,那时快,这血鹏的利爪离原承天的胸口只有数丈了,而爪上红云先行袭向原承天,红云之中,有星星点点的光芒闪动。
原承天见那红云中的光芒好似刀芒一般,知道是这只血鹏修成的异术,怎敢轻敌,手中无锋横在胸前,迫那血鹏收回利爪,另一只手已将太一弱水祭出,不让这红云星芒近身。
无锋犀利之极,血鹏怎不知厉害,利爪离原承天还有三丈,就急忙收了回来,饶是如此,无锋剑上刀气,也将爪上的一点羽毛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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