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免不得要订这双修之盟了。”
侍琴也听出苏璇机的惋惜之情来,便道:“只盼五年之中,慕公子真的把这七月心刀修成才好。”说完了却又觉得不对,忙又道:“不对,不对,应是修不成才好。”
忽又想来,若是慕行云五年内修不成七月心刀,那岂不是说明此人才智庸庸,又怎能配上自家小姐?
苏璇机道:“难,难,难。”他知道侍琴修为甚浅,玄承不足,不明白这七月心刀的难处,也就不必细说了。
侍琴也只是想知道个结果罢了,好回复九珑,那九珑虽不曾细说要自己打探这门亲事的详情,却是不言而喻的。现在已得了结果,便好回复了。
于是就将九珑所托之事对苏璇机说了,便辞了苏璇机,飞奔着回去。
苏璇机听到九珑所言之事,就是一怔,摇头道:“这又是玩什么花样?”可心中却隐隐担心起来,九珑此世,既然已入禅修,自然修不成神算天课了,可这瑶琴卜事,却也是潜力无穷,其威能也是不可测度的。
而以九珑之才,若是肯下苦功钻研,不难将这瑶琴卜事修成另一项不亚于神算天课的神技了,若是如此,岂不是要重蹈复辄了?看来日后要寻个机会,与九珑细谈此事不可了。
话虽如此,那九珑交待之事,总需立时办理了。忙将几名执事唤来,就此向合府家人弟子传下法旨,自即日起,若有灵禽过府,皆不可妄自捕杀。
而因九珑月前出门赴会引起的一场求亲风波,终因慕氏三求而不成,而绝了其他仙族子弟子的心,既是慕老祖亲自出面都定不下来的亲事,可见近期之中,苏府实无嫁女之意了。
身在金塔中静心潜修的原承天,自是不知道自己与九珑的双修之盟,正经受着重大的考验了,若不是那慕行云志向远大,生性狂傲,那九珑与慕行云的双修之盟,说不定便会定了。
不过就在苏府迎来慕氏老祖之刻,心中便是一动,原来是罗大胡子信诀传来。
自己本与罗大胡子约定,一旦自九渊回来之后,便去罗大胡子手中收回幽明雀。于是他在塔中诸事已定之后,便向罗大胡子传去信诀,不想足足等了一月,也不见罗大胡子回讯来,今日总算得到讯息了。
原来罗大胡子此刻已在伽兰城中,自是收不到原承天的信诀了,只有每月出来炼功时,方可收到信诀的。
信诀之中,虽没有说明罗大胡子的爱妻转世之事,想来自有好结果了,原承天倒也不必操心,于是原承天就唤来沁岚,让他随着银偶去伽兰城取回幽明雀来。
这也是原承天为人的好处,他知道罗大胡子既在伽兰城,其妻转世托生,必也是在伽兰城了,那罗大胡子与妻子情重,怎舍传稍离片刻,不如就由自己派人主动去取回雀来。
这名少年修士张沁岚因修为不高,在冥界反倒没人理会,故而被原承天救回之后,就在塔中随着自己修行了,原承天对此子颇为喜爱,本想收为弟子,可此人却是与公子我平辈论交的,自己若是收其为徒,只怕是错了辈份。
那公子我行事与众不同,与人相交,只管是否意气相投,哪里管什么修为辈份,既是如此,原承天与张沁岚也只好以平辈论交,只是玄承法术,仍是可以传授的。
张泌岚虽是年少,可自冥界一行来看,此子颇具肝胆,又兼仙基不俗,日后成就也是不可限量,原承天交了这位小友,也是欢喜,至于没有师徒之缘又怎会计较?
张沁岚得了原承天的吩咐,自是欣欣然前去,就与银偶离了金塔,急急赶赴伽兰城了。
在路上非止一日,便进入伽兰城,按照罗大胡子信诀所示,去寻罗大胡子。
此行因有银偶在旁照顾,自然不会生事,至于那具金偶,则由原承天重新分出一道元魂来,仍成一偶,就在原承天身边护法。
这金银二偶每隔一段时日,总要收回偶中元魂,重新炼制的,因此这次金偶在冥界中丧了元魂,倒也不算什么大事。而收回元魂重修,除了防止灵偶养成自我之后,更有一桩好处,那就是那新分的元魂修为与原承天一般,从而可使灵偶的等级也随着原承天的修为提升而增强。
张沁岚第一次来到这伽兰城中,自是百般好奇,处处皆想瞧一瞧,而伽兰盛会虽是过了,可城中仙集店铺,仍是法宝多有,只把张沁岚瞧个眼花缭乱,若是心中记挂着原承天交待的大事,他再也不肯移步的。
入城之后,就依着罗大胡子在信诀中的指示,去寻罗大胡子的住处,转入一条小巷时,前方有道红影一闪,原来是个身穿红裙的女子从小巷中走出。
银偶也不在意,张泌岚却是心中一凝,等这女子走出小巷了,张泌岚便道:“这女子我是见过的!”
银偶知道张沁岚虽是修为不高,可修士博闻强记,见过之人必定牢记在心,便随口问道:“你是在哪里见过?”
张沁岚道:“前去冥界之前,我等随着公子我在天一城聚集,那女子也曾与众,说是也要同去冥界的,公子我怎肯理会,后来这女子便怏怏而去了。”
银偶心中一动,道:“这么说来,这女子便是天一宗弟子的。”
张沁岚道:“可不是,听说此女是步长老的亲眷,对公子我向来爱慕不已,只是公子我既得了云裳这个良伴,又怎会理她,倒是此女夹缠不清,始终不肯忘怀。”
想起云裳已逝,琴音不得再闻,不由得心中怅怅。
银偶听到这里,便道:“这女子的行踪,倒是要好好打探一番。”
张泌岚眼睛一亮,复又黯然道:“莫非那云裳便是被此女所害?”
第0893章笑中藏刀最心寒
银偶道:“若无实证,怎敢妄议?否则不知惹下怎样的杀机来。”
张泌岚自是明白,原承天在魔界染下杀机尚未全消,又自感亏负云裳甚多,一旦寻到迫害云裳的对手,又怎能容情?更别说公子我与云裳情重了。
于是张泌岚便道:“既是如此,银偶你便去寻罗前辈取出幽明雀,我去跟踪此女,或许能得到一星半点线索。”
若是在伽兰城外,银偶断然不肯的,好在身处在这伽兰城中,纵是仙修大士,也等同于凡人一般,而张泌岚甚是机灵,足可担此大任了。
便道:“好,你我分头行事,只是千万记住,不管寻到怎样的线索,都不可打草惊蛇,此事关系重大,也不知会牵扯到多少条人命,不可不慎了。”
张泌岚生怕那女子去的远了,听罢这话,就急急向巷外奔去,银偶见他奔走之际,身子灵动,原来是修过凡界异术的,心中略觉放心了一些。
想来公子我眼高于顶,寻常人物怎能被其瞧中,这位少年修士自是有过人之处了。
银偶这边也急急去寻罗大胡子,因地址说的明确,立时就寻着了。
那罗大胡子将银偶引进门来,因是在禁制之中,只当是原承天亲至,自是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自是怕原承天问起自家妻子之事了。
想来自己已是偌大年纪,其妻却是孩儿,怎样也是不相配的,在俗人眼中瞧来,自是荒唐之极。
银偶却急忙道出真相来,只因自己虽是原承天的灵偶,与原承天却有主侍之别,怎敢稽越了。至于罗妻一事,却是一字也不肯多问的。
罗大胡子叹息不已,只恨不得将这银偶一把抱住,收为自己的侍将才好,只可惜这种机缘,他又哪里能够?
他既知原承天派了银偶来此,自然是有事脱不开身来,便细细问了起来,银偶也不隐瞒,就将原承天九渊之行略略说来。此刻原承天要陪着公子我养伤,实是不便亲自前来。
罗大胡子察颜观色,已知银偶言语简略,必是另有要事在身,便道:“瞧来你此行必有他事了,若是认我做朋友的,千万莫要隐瞒。”
银偶思忖片刻,罗大胡子在这伽兰城中也住了些日子,定是熟知内情了,便将偶遇天一宗女弟子一事说将出来,而此女或与云裳之死有关,亦是言明了。
罗大胡子道:“这伽兰城中,天一宗势力不小,若有些隐密的勾当,往往就在此城中定议了,只因仙修之士议事,最怕的是隔墙有耳,故而在这城中议事,最是方便不过。”
银偶道:“若是寻人议事,在天一宗岂不是更为稳妥,看来此女来至伽兰,定是此事连天一宗诸修也要瞒过了。”
罗大胡子嘿嘿笑道:“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就拿这件事来耍耍,若能寻出一星半点线索来,也不枉承天与我相交一场。”
说罢细细问了那女子的相貌,银偶虽不知罗大胡子意欲何为,又怕说不明白,干脆就讨了笔墨来,当场绘就一图。
刹时画卷绘就,罗大胡子笑道:“不想承天也是雅擅丹青,我实不知这世间还有承天不会的了。”
凑过来瞧那画卷,便点了点头,此画只有廖廖数笔,虽不算精工,可人物气质特征跃然纸上,真可谓是栩栩如生,若是见了此女,怎样也不会弄错了。
罗大胡子当即将手一拍,只听屋外雀鸣声声,那小雪小夜就飞了进来,这两只幽明雀也是识得原承天的,见到银偶,自然也是好不亲热。
罗大胡子就将这画卷在两只幽明雀面前一展,在这伽兰城虽不便动用法诀,可小雪小夜与罗大胡子相处日久,又兼极具灵慧,对人言也是略通了。
罗大胡子对两只幽明雀道:“你等速去城中,去将这女子寻来,若有他故,及时来报。”
两雀得了这声吩咐,立时振翅而起,忽啦啦就飞了出去。
这两只灵雀的目力怎是人力所及的,这伽兰城中便是有千千万万人,两只灵雀也可瞬间寻出人来,故而那女子若是屋中也就罢了,一旦出了房屋,怎样也逃不过两雀的眼力。
却说张泌岚出了小巷后,因脚步极快,很快就追上那位红衣女子了,而目光中瞧见那女子身影之后,张泌岚便收慢了脚步,以防那女子知觉。
他本以为这女子会去百珍堂,不想这女子尽在那小巷中乱转,转了三条小巷之后,方停在一座草堂之外。
这草堂四周虽有人家,却隔得甚远,若是不动用法力,在这草堂中说话,那四周屋中的人家定是听不着的,而若是离这草堂近了,定会被草堂中人所察。
张泌岚瞧来瞧去,就瞧出这草堂的好处来,看来若在这草堂中私会密友,倒不用担心被人觉察。
只是这却苦了张沁岚,他久慕原承天大名,此次难得有机缘相处,又蒙原承天不计名份,就将胸中玄承相授,在他心中,早将原承天视为神人一般,此次能替原承天效力,自想办得漂漂亮亮才是。
不想在这伽兰城中,半点法力也用不得,光凭耳力,哪里能听到草堂中人的谈话,却又不敢走近。
便在这时,那草堂门一开,出来一名童子,将这红衣女子引了进去,张沁岚见红衣女子进去,更是着急。
也是人急生智,伸手就扯破身上衣衫,又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巧的是,那前面墙角处,倒是有一汪水,张泌岚将身滚了过去,几个来回之前,那身子已是不能看了,活脱脱便是一名乞丐。
这世间之事说来有趣,那乞丐因身份最是低贱不过,故而人人皆是视而不见的,只将乞丐不当人了,却不知常人与乞丐,也就是隔了一件干净衣衫,几盆清水罢了。
这便是世人的一大弊病了,叫做只认衣裳不认人。
张泌岚这边弄脏了衣衫,扯乱了头发,再将泥土往脸上一抹,就好像隐身一般,便是草堂中人瞧见了,又怎会在意?
虽是如此,张沁岚仍是小心,不敢离的太近,远远的在草堂外坐了,解开了衣衫,装作在那里抓蚤,两只耳朵却是竖得高高。
那草堂中的声音,有一句没一句的飘了过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公子我在冥界多年,怎能不死?何况当初你等可是赌咒发誓,说是此人必死的,否则我怎敢替你们办事?”
那女子声音甚弱,便是听不明白,只依稀听得“本命灯”四字。
那男子甚是愤怒,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叫道:“这么说来,你等当时便是欺我了,我若是知道公子我本命灯一直未灭,又怎能答应你等要求。”说罢骂声不休。
那女子也是气极,也叫道:“我等瞒了你,虽也有不是,可若不是你与公子我有私仇,也断然不肯行此事的,这本是一体两面,既报了你的仇,也报了我的仇。如今出了事,你倒埋怨起来,亏你还是个男子,却无半点担当。”
男子被这通骂来,也觉理亏,等那女子稍停,沮丧道:“如今公子我本命灯复燃了,却该如何是好。”
女子道:“我今日来见你,是来向你讨个主意,当初迫那云裳的元魂不入冥界,也是你的手段。此事既与你不得干休,你也莫想撇清。”
男子道:“我哪里是想撇清,不过着急想不出主意罢了。是了,你那表姨姑,岂不是天一宗的长老,难不成也保不得你?”
女子惊道:“你是不想要命了,怎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