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生金的法则,怕是用不着了。”
神蛟见原承天亦作此想,心中一喜,心思就更加活跃了,正如陆沉星所言,神蛟心中一动,就是天机。他此刻心思活泛,就觉得无数个念头涌来,而其中有个念头,让他心生欣喜之意,看来就是雪芽养育之法了。
于是他屏息静气,再作沉想,将诸多没可能有用的念头一一抛弃了,很快就理出头绪来。
原承天与陆沉星见神蛟脸上渐生光彩,也知道神蛟已触到灵机,都是十分期待,两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瞧定了神蛟。
在诸修闲谈时,依巫自然也陪伴在侧,她是今日才知道原承天先前有断臂之劫,现在听到续臂已有下落,自是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了。
一双妙目,自也是瞬也不瞬地瞧着神蛟。
神蛟见众人目光中期盼甚殷,尤以依巫最是关切,不由笑道:“我今日若是寻不出雪芽培育妙法来,就怕诸位一怒之下,将我煮了蛟汤。让人好不惧怕。”
诸修于万分紧张之时,听到神蛟也发戏语,皆是一愕,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神蛟却将神色一肃,道:“若依我看来,原兄要想培育五金六脉雪芽,非得去趟九渊地宙不可。”
依巫“哎呀”叫道:“老祖,那九渊地宙,如何去得?”忽觉自己失了态,不由羞极,雪肤花貌顿生红霞,瞧来明艳不可方物。
陆沉星瞧见此景,心中就是一紧,暗道:“我这位原老兄也不知是怎样的缘法,所遇女子,皆是世间一等一的人材,又皆是对他芳心暗许,说来令人艳羡,可对我等仙修之士看来,却怎是好事。就不知他日后情关如何破了,可怜可叹。”
神蛟瞧着依巫,神情似笑非笑,道:“这世间修行之事,哪件容易做了?更别说飞升昊天,修成长生之道了。雪芽之物,既是五金之精,自然非遇神火不可萌生,而以雪芽的属性推来,也唯有得遇九渊神火,方可有成功的可能了。”
陆沉星与依巫皆是目瞪口呆,去九渊地宙一趟,已是极不易了,可还要去寻什么九渊神火,这岂不是自寻死路一般。且不说九渊神火谁也不曾见过,而仅以常理推之,如此天地奇物四周,必是大能异兽无数,这神火又如何取得?
原承天的九渊之行,倒也早做筹划了,可那也只是为了寻找飞升殿的碎片罢了,只需寻到碎片,就可急急返回,又怎敢在九渊中留连。
如今看来,这趟九渊地宙之行,只怕比自己想像中,还要难上百辈,自己本觉得天地待已不薄,处处福缘随身,可现在看来,天地待己,着实是居心叵测。
第0795章欲得净水需化障
百日之后,蛟龙铠甲方成。原承天也借此时机,将百岳刀回炉重炼,此刀仓促而成,颇有许多不如意处,其对施用者的真玄消耗甚多,自要加以改进。
若说上次炼制,重在百器归一,此次重炼,要点是量身择器,使其成为神蛟专属神兵。这也是报答神蛟厚赠蛟丹之德。承天一生,绝不负人。
等两件法宝炼制完成,原承天与陆沉星便和神蛟告辞。依巫得了神蛟所传的蛟族心法之后,已然入关修行,非三年不得出关。虽是小憾,却也省了离别伤感。
神蛟送二人直到七寒海岸边,方才不舍而去。并与陆沉星约定,或三五年,或七八年,再邀陆沉星来七寒海做客。至于原承天,神蛟知道他登羽在即,又要有九渊一行,桩桩件件,都是前途未卜,又怎便相邀。
陆沉星本想与原承天同行,共赴幻域深处修行,可是原承天知道此行要穿越修仙大士的修行之地,而幻域深处,亦是危机四伏,又怎能让陆沉星冒险。
他知道陆沉星义气深重,若是直言相告,陆沉星怎会答应,就只好婉言相劝。便说自己寻到修行所在之后,必要入关十年,那陆沉星知道不便打扰,也就只好罢了。
原承天一直将陆沉星送出幻域,这才返身再往无边山而去。此行虽有耽搁,却得了两粒蛟丹,日后冲玄登羽,必是用得着的,亦算是收获不小。
这一日来到无边山,原承天不敢公然通行此处,就唤出金偶来,以传字诀通过此地,而在施用传字诀时,则会同时以域字诀隐藏其身,以便悄无声息的通过此处。
无边山后,仙修之士的修真之地犬牙交错,每名仙修大士的属地,则是数十万里乃至百万里不等,原承天若想完全穿越此地,怕是要日夜不停,径向前行数百万里不可。
幸好此刻原承天神识强大,再和两具灵偶交替动用传字诀,每次或可前行十万里。而十万里之后,那神识消耗甚剧,就需择地运玄养神了。
金塔经朱雀练制,初级仙修大士已难窥见,中乘仙修大士稍不留意,也是难以发现。而大成仙修之士,幻域中似乎并无一名。再加上原承天每次祭出金塔时,都会同时动用域字真言,如此双管齐下,可谓万全,因此原承天穿行了多日之后,这幻域中数十名仙修大士皆是浑然不觉。
放眼天下,能在数十名仙修大士的眼皮底下潜踪藏形,也唯原承天一人而已。
这一日原承天察看地图,发现自己离无边山约有三百万里了,已是进入幻域深处,而四周灵气甚薄,障雾处处,显非修行之地,便知道自己总算是安然通过仙修大士的属地。
而从图中看来,自己要在幻域中寻的第一块飞升殿碎片就在左近了。
从琅嬛秘阁老人在地图上标出的记号来看,幻域深处约有数十块飞身殿碎片,有大有小。大的或有数丈,小的唯有数寸罢了。
这些飞升殿碎片,原也不必全部寻来,只要能收集到三成以上,这碎片自然生出莫大神通来,将其他碎片自动吸将过来。
因此原承天只需选其中最大的数十块寻去,那些细小的碎片则是不必理会了。他此刻手中碎片,怕是连一成也凑不到,而天一幻域中的这数十块碎片中,大块的也只是三四块罢了,就算全部收集齐全,也只是勉强凑到一成。
而沉落九渊地宙的飞升殿碎片最多,大块的碎片更是不少,从图中来看,有一块碎片,便是飞升殿的一角了,只这一块,就是飞升殿一成之多。
虽然此处已是远离仙修大士的属地,原承天本着谨慎之心,仍不敢轻忽了,以域字真言藏身,悄然向瞧定的那块飞升殿碎片遁去。
半日后来到一处所在,此处灵气极薄,障雾甚浓,而天边尽是一派暗红,是为无日无月之地。
像这种所在,自成天地法则,极易滋生出凶恶怪异的灵兽灵禽,不过原承天见了四周环境,反倒欢喜起来,他冲玄登羽所需的两大资材之一的无恶净水,就是产自这种无日无月之地。
但凡无日无月之地,必然是秽恶积聚不散,故而才会生出障雾来,此雾中含有猛恶毒性,凡人遇到,立时就死,修士低微之士,也是不敢擅入。
原承天修成三重风月之体,自不会将世间任何毒物放在眼中了。
妙的是,这里的障雾虽是天下至秽之物,却反而会生出至纯至净的无恶净水来,这就好比毒蛇出没之地必生解毒之草,世间大乱,必生贤人。万物相生相克之妙,竟至如斯。
原承天也不着急去寻那块飞升殿碎片,他既见此处障雾极浓,正可生出无恶净水来,不如先停下来,收了这无恶净水再说。
于是他收了域字真言,就在空中立定了,将无界之剑向上一抛。
猎风和刀君好奇原承天如何收这无恶净水,都掠出金塔,观原承天施为。
奇的是玄焰反倒迟迟呆在金塔中不出,大违平日本性。
猎风便道:“玄焰,你若再不出来,可就没热闹好瞧了。”
玄焰懒洋洋的道:“本老人家若不出,又怎有热闹好瞧。”
刀君奇道:“原大修收集无恶净水,又关你什么事?”
玄焰嘿嘿笑道:“你们见识短浅,本老人家本是懒得理会,瞧在大伙儿朝暮相处,关系甚佳。也罢,就教你们一个乖,主人要收集无恶净水,非本老人家出面不可。”
不想原承天却摇头道:“也不是非你不可,这青鸟的青莲冰焰,也可使得的,便是我的真玄之火,也可用得。”
话音未落,就见玄焰急急窜了出来,叫道:“使不得,使不得,青鸟体内冰焰只有一丝,哪里够用,真玄之火动用起来,岂不是损耗真玄,主人万万不可轻动。”
原承天忍笑道:“原来如此。”
刀君与猎风见主侍二人斗智口,禁不住哈哈大笑。玄焰怎管他人嘲笑,只需将这收集无恶净水的重任揽在身上,自是大出风头。
它也不需原承天吩咐,立在空中。抬手向四周发出数团烈焰来。障雾触到这烈焰,自然是一烧而尽。可是四周障雾极多极浓,这边烧得干净,那边就很快涌来。怎能烧得尽。
猎风与刀君很快就看出其中的端倪来。
原来障雾中的秽恶之物,被玄焰一烧而尽,其中的水气亦被烧得雾化了,但一遇到金铁之物,就会冷凝成水。
原承天就向猎风等说道:“此水也并非无恶净水,需得再用妙法去芜存菁,炼制十次,方是真正的无恶味,无恶色,无恶念之无恶净水。百杯之中,方可得到一杯罢了。”
猎风道:“如此说来,这就是水磨功夫。”
原承天道:“仙修之道,又有哪一件容易了。”
此时那无界之剑上,已是水珠密布,这水珠很快聚集成片,再汇成一条水线,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原承天取出一只玉杯,放在剑尖之下,片刻之间,玉杯已满。
原承天也不换杯,手中掐了法诀,那杯中水就被物藏之术缩成一滴,就留在杯底。
玄焰在空中忙个不停,这剑上的水滴则是涓滴成线,很快便是三十余杯了。
原承天道:“玄焰,你若是觉得倦了,那便数日后再取。”
玄焰摇头道:“这些许小事,自然要一鼓作气完成了,何必再等数日。”
原承天点了点头道:“瞧你焰力一直不曾弱了,可见你的修为又有精进。”
玄焰被原承天这么一赞,好似身在五里雾中,自然更是卖力。
眼瞧着已收集到七十杯时,那障雾之中,忽的出现一道身影,这身影陡然下沉,就去抢剑尖下的玉杯。
这物事虽是显出身形来,可原承天的神识之中,居然仍无所察,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急忙再用神识探去,才知这物事与障雾的属性极其相似,与这障雾混到一处,等闲难以发现。难怪连原承天一时也探它不到。
见这物事抢水,刀君清叱一声,一股刀气就劈了过去。
不想这物事虽被刀君劈了一刀,却是浑然不觉,仍是一团障雾缠身,就从雾中伸出一只爪状之雾来,抓住了杯子。
此物事竟连刀君也奈何不得,众人怎不吃惊?原承天心中一动,手中掐起法诀,就向这物事罩去。
这法诀本是昊天真言之用,端是厉害的,寻常无形之物,再以禁不住这法诀的威能。
那物事被这法诀罩身,也只是微微一动罢了,身上的障雾散了又聚,也只是身形略小了些。
却见此事动作如风,径直就向障雾深处急急遁去。
这一下众人皆是惊呆,玄焰更是怒极,自己耗费偌大精力凝成的七十杯无恶净水,怎能就这样被人抢了去?大吼一声,就向那物事追去。
刀君与猎风怎甘落后,也双双抢到,一侍一灵配合甚佳,分路包抄而去,可等一侍一灵赶到预定地点会了面,却又是吃惊,原来那物事早就鸿飞冥冥,不知所踪了。
第0796章欲破异物需奇策
若说昊天真言奈何此物事不得,倒也不足为奇,此处为法则特殊之地,此物事又禀法则之力而生,自然可无视他处法则。
但刀君为七界刀灵,若修到大成境界,可视天下法则为无物的,就算是此刻修为尚浅,寻常的法则之力,也不会被刀君放在眼中。
那刀君的刀气,便是羽修之士也是胆寒,魔界魔神也是抵御不得,怎的这奇怪的收事,竟可无视刀气。
诸人急怒之下,自然就生出胆寒之意来,这幻域深处端是的凶险异常了。
好在那物事虽是消失在雾障之中,原承天打起精神之后,一缕神识,还是可以锁定住这物事。
神识中探得分明,这物事半云半雾,并非血肉之躯,显然既非灵兽也非灵禽了,其身体构成,与障雾有八九成相似,只是多了一丝诡异的气息,而原承天用散介生的“博古知今”简上所述奇物一一对照了,才发现这物事与“云杌”有六七分相似。
那云杌是禀云气而生,亦是半云半雾,并无血肉,云杌生于浓云密雾之中,云雾不散而生命不绝,是件极难缠的异物。而若想驱除云杌,则非用风系法术不可。
而原承天诸人此刻面对的这只异物,或可称之为障杌才是,只因“博古通今”简中,在说到云,雾,障时,曾细细论之:
“云雾者,禀水气而生,高者为云,低者为雾,云性清而雾性浊,障者,亦是云雾之属,唯其中颇多恶物浊气,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