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能显出绝大威能。
这两字真言就是“破魔”二字。
银偶道出这两字来,好像舌尖打了个春雷,而在这“破魔”真言的威能驱散下,纪七身上的魔玄化甲又怎能凝聚得起来,就此一震而散,使得纪七完全暴露在诸多法宝之中。
纪七发现魔玄碎散,顿时魂不附体,他刚想转身逃遁,怎奈何身子被定天鼎罩住了,能不被此鼎吸收了去,就是万幸,又怎能逃得脱。
而那道金枪速度最快,“嗤”的一声,就将纪七的前胸后背,扎出一道透明的洞口来。
这肉身的伤损,纪七尚可不必理会,可是既然魔玄化甲已然消失,其他法宝又怎能饶得了他?
先是金锤闪电般击来,将他的胸骨撞碎,又是银锏扫到,将他的两条大腿齐着膝盖扫断。
纪七连遭重创之下,魔识就再也接续不上,不管是法身还是魔宝,都已经无法御控。
修士斗法,争的就是这一息半息的空当。既然纪七魔识断裂,那蒲团再也困不住青鸟,此鸟飞来就是一口冰焰喷去,将这纪七的头颅烧去一半。而青鸟所御的无界霞光也终于扫落下来。
这霞光若无法宝摭挡,最是厉害不过,三道霞光扫落之后,纪七整具肉身都被扫碎,就连纪七的一道魔魂,也被扫的烟消云散了。
青鸟将利啄一张,叨住了那个金光灿灿的蒲团,这蒲团既然能困住冰焰,想来也不是俗物了。
而灵偶则是将手一招,将空中无人御控的降魔杵取在手中,这件降魔之宝,终于是落在仙修之士的手中。
原承天不及检点物事,就对杨氏二修急急道:“魔姬煞月说来便来,此魔姬不可力敌了,两位速速回宗,立时带宗门弟子分散而去。等此一事了结,再来找二位道友叙话。”
杨玄惑正色道:“大修既出法旨,我等不敢不依,只是盼大修日后无论如何,要来本宗一趟,本宗实有要事与大修商议,还请大修务必记在心中,切记,切记。”
原承天虽知这二人是想报答自己拯救太虚宗的恩德,奈何此刻就想来推辞分辩,也是来不及了,只好将头点了点道:“在下牢记在心。”
心中忖道:“就算非见面不可,大不了我到时只管坚辞就是。”
杨氏二修听到原承天终于答应下来,这才面露微笑,忙忙的去了。
见二修去的没影,原承天心中略觉放心,自己今日连斗两场,无论是真玄还是灵识,都是消耗不少,再想去斗那位魔姬煞月,只怕是有心无力了。
何况这魔姬定是比甄九纪七还要难缠,自己怎有把握?
只是杨氏二修尚未有远,原承天不敢就此离去,否则祸水东引,杨氏二修岂不危险?
想到这里,就轻声笑道:“煞月道士,你我魔俗有异,男女有别,还是莫要寻我才是。”
这话中已略有轻薄之意了,也唯有如此,方能将这魔姬的注意力,牢牢的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真玄的驱动下,也可送至千里之外,这魔姬煞月再也不会错过了。
就听煞月怒道:“好个大胆的凡修,竟敢调戏本座,本座若不能生噬你的仙芽,定然自绝于世。”
原承天被叱的脸色微红,这轻薄他人的言语,他可是平生第一遭说出口来,脸上就燥得不行。由不得道:“罪过,罪过。”
忽听那魔姬“嗤”的笑道:“是了,你是让本座放过那太虚宗的修士,这才语出轻薄,听你的声音,倒像是臊了起来,你这人既是有义,亦是有趣了。”
这声“嗤”笑,已经犹在耳边了,原承天心中大骇,怎敢在原地停留,忙将万里踏云术使将出去,先遁个三四百里再说。
他今日连番动用传字诀,刚才两场大战,禅识又是消耗甚剧,那传字诀恐怕只能再动用最后一次了,而不到极危关头,势必不可轻用,此时唯有凭这真实遁法,与这魔女较个高下。
一阵急驰之下,遁速很快就到了极点,眼看就要遇到灵障了,原承天逼不得已,只好慢慢缓下遁速,不想这边遁速稍缓,那边魔姬煞月的声音又传来了。
此女笑道:“原承天,任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本座的手掌,你连这区区灵障都突破不得,又怎敢与本座斗法,可笑可笑。”
原承天怎肯示弱,嘿嘿笑道:“就算突破不得灵障,你也未免就能追上我。”
就将银偶祭了出来,银偶也同时使出万里踏云术来,刹那间就与原承天天隔一方,一人一偶,分向东西而去。
这边灵偶刚出,那煞月已然探到,也不着恼,笑道:“看来你的手段倒是多多,也罢,今日就让你瞧瞧本座的手段,本座虽一时分不清哪一个是你的真身,大不了统统擒来就是。”
原承天用禅识探去,发现煞月果然是追向银偶去了,总算松了一口气,只是自己的危境也只是暂缓罢了,总不能真个儿将银偶让煞月白白擒了去。
于是急急动用体内的别出仙芽,以图尽快恢复禅识,只有等这禅识恢复了,才能与煞月好好的斗一斗法。
正在运转玄功之际,就听朱雀道:“这魔姬倒也厉害,承天,只怕你一时也摆脱她不得。也罢,本座就借你一次太一神火,你用神火遁或可逃得一时,等禅识恢复了再还我罢。”
空中就有一团火焰缓缓降落,原承天忙将这团太一神火托住了,道:“又要劳烦前辈。”
朱雀笑道:“你是闲不住的身子,一时半刻不惹出祸来,也不算是原承天了,只盼你这次逃过大劫之后,能安生数月,也好让本座静心炼制这金塔与毘鹏之羽。”
原承天知她故意调笑,忙笑道:“前辈法旨,承天不敢不从。”
既有了这太一神火在手,那可就不怕煞月了。这神火遁只需动用真玄便可,耗力极微,又是可轻易突破灵障的,那天下第一遁术的名头再也不枉。
持着太一神火在手,原承天扬声笑道:“可笑啊,可笑,那位道友,你连灵偶真身也分不清楚,又怎能与我相斗,也罢,真身就在此处了,你敢不敢追来。”
过了片刻,才听魔姬的声音传来道:“果然是具灵偶,嘿嘿,本座怎会上你恶当,且让本座收了你这具灵偶再说。”
原承天心中暗笑,幸好自己行事向来留有余地,自己的禅识虽是消耗的厉害,勉强再次动用一次传字诀仍是可以办到的。
此刻那灵偶的眼中,已经瞧见了魔姬煞月的身影了,这魔姬的无上魔压其势如海,气势汹汹的压将过来,而这魔压迫身之苦,原承天的本体也是感同身受的。
忙将传字诀再次施出,银偶就在魔姬面前一晃,刹时就去了个无影无踪。
魔姬煞月往来奔波,却被原承天好一番戏耍,任她心境如月,也是忍耐不得,怒道“原承天……”
原承天不等她说完,就悠悠接道:“本座若不能生噬你的仙芽,定然自绝于世。这老生常谈,让人都快生出耳茧来,真的不说也罢。”
就静立空中,只等这煞月身影出现,此刻自己手中有了这团太一神火,正该好好的戏耍此魔姬一番。
第0648章魔障由来无觅处
没过片刻,极远处一点青光微现,等原承天眨了眨眼,想去瞧清楚时,这青光赫然已到了面前,一股强大的魔压摭天盖地,席卷而来。
原承天惊的心中大颤,叫道:“来的好快。”将太一神火向空中掷去,一条焰线直直遁向远处,身子就随着这神火,瞬间就不见了。
煞月望着空中的淡淡神火痕迹,秀眉紧皱,又急又恼,她身为魔界魔神,魔界除了有数的几位大能之外,谁敢对她不敬?来到这凡界之后,正想大干一场,以固威名,不想却遇到这个原承天,虽是修为不高,偏偏花样百出。
她冷哼道:“原承天,今日本座若……”话只说了一半,猛的惊觉这番话再说出来,可就是第三次的,没的惹原承天耻笑。
果然,原承天的声音从极远处传来,虽只是“扑嗤”一笑,却让煞月羞的直欲钻进地缝中去。
急急的从袖中抽出一条短鞭来,此鞭出手,就有一股太古气息弥散四周,分明是件蛮荒之宝。若是原承天此刻在侧,就能见到此宝的鞭稍上刻有三字,名为缩地鞭。
缩地鞭在这世间共有一对,分为一阴一阳,阴阳两鞭形状有异,威能有差,阳鞭一鞭可抽三千里,三鞭就是万里之遥,阴鞭一鞭一千五百里,亦算得上是遁地奇宝了。
煞月手中之宝就是一根阴鞭,她取出这鞭来,猛的向前虚虚抽去,就见阴鞭所及之处,虚空好像一块石板,裂开细细缝隙,缓缓的折叠起来,煞月将身跨过,那虚空石板复又舒展开来,又成平平一块,但煞月的身躯已去了一千五百里了。
原来此鞭有断裂空间之能,将空间折叠之后,可就省去了漫长的路途。这件时空之宝,果然是神奇之极。
煞月跨过这折叠的空间站定了,就见原承天就在前方不远处,脚下一条淡淡的神火焰线,他惊觉煞月就在身后,不由耸然动容,再瞧到她手中的缩地鞭,更是神情骇然。
煞月不无得意,格格笑道:“原承天,本座看你往哪里逃?”
原承天苦笑道:“自然是往更远处逃。”足尖点处,竟又再次消失不见了。这缩地鞭虽是妙用无极,可神火遁更非浪得虚名。
煞月怒极,阴鞭连抽两次,那空间再次折叠起来,只是弯曲的更是厉害,煞月再次将身跨过,那就是一去三千里了。
不想这次站定之后,用魔识向前方扫去,却无原承天的身影。
煞月将臻首暗点,忖道:“定是本座来的太快,赶到他的前面去了,也罢,本座就静候在此,等着他撞过来。”
然而足足过了一刻钟时间,又怎见原承天的身影,煞月渐觉不妙了,忙将缩地鞭对着虚空再抽一记,又反向折了回来。却发现原承天就立在原地,笑盈盈的瞧着煞月,道:“我向东来你向西,道友这是何意?”
煞月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原承天极是狡滑,知道她的法宝虽有缩地之地,却不能伸缩自如,于是干脆就立在原处,害自己徒劳往返。
煞月咬牙道:“好贼子,这般可恶。”
原承天笑道:“缩地鞭好是好,总是不能如意,我劝你还是少用为妙,否则岂不是变身为一只跳蚤,虽然跳来跳去也算有趣,却让在下于心不忍。”
煞月怒道:“好大胆,竟敢羞辱本座,有本事你就乖乖的立在原处,看我如何杀你。”
原承天摇头道:“这法旨却是领不得的。”身子微微一动,又再次消失不见了。
煞月虽是惊怒不已,却发现此次原承天的遁法与刚才不同,刚才是用神火为媒,一遁而没,此次却是将身一纵,就瞬息千里,而空气之中,隐隐可见有真言明灭,竟是一种时空法术了。
煞月本来认为这原承天举手可灭,哪知道竟是这般难缠,能修得神火遁术已然罕见,不想居然还擅长这时空妙法,这又让自己如何着手?
正沉吟间,就听原承天的声音遥遥传来:“道友,为何却不来追我,这二人斗法,总要一追一逃方显得有趣,你若不肯追来,在下便要回家睡觉去了。”
这声音却从另一个方向传来。倒把这魔俗斗法,说的如儿戏一般。
煞月不怒反笑,点了点头道:“原承天,你果然好手段,想来你分身无数,又擅长时空之法,神火遁术,本座果然是奈何你不得。本座只得不去管你,径直去赶向太虚宗,将此宗的老老少少,一并诛杀了事。”
原承天的声音再次遥遥传至:“道友容禀,太虚宗一众弟子,此刻只怕逃得干干净净,道友此去,岂不是又扑了个空。在下好言提醒,勿谓言之不预。”
煞月冷冷的道:“那又如何?就算是太虚宗弟子逃了干净,那满城的百姓却是逃不掉的,本座最爱迁怒他人,杀不得修士,还杀不得百姓吗?”
原承天叹道:“在下素闻魔修不受煞气之苦,最是逍遥自在,不管是诛杀同族,还是吞噬仙修仙芽,都不受任何约束,可惜偏偏这凡间百姓,却是碰不得的。”
煞月道:“这又是如何的狗屁道理?”
原承天悠悠道:“却说那煞月回归魔界,有那一众魔界大修拥来迎贺,就有大能魔修问道,‘煞月此次前往凡间,必立奇功,却不知诛杀仙修几名?’”
煞月却是一惊,先是不知原承天所说何事,其后才发现,这原承天竟是在说故事一般,不由格格笑道:“这说法倒也有趣,再说下去。”
原承天从容道:“煞月听闻此言,顿时面红耳赤,说道,‘实无一人,不过杀了百姓若干。因我这人最爱迁怒,杀不得修士,还杀不得百姓吗?’此言一出,魔界大能哄然大笑,齐声道,‘煞月神通惊天,我等等万万不及。’”
煞月被说得有又羞又急,以她的魁神身份,别说是诛杀百姓,就算是杀了些不入流的修士,也是极大的笑话了,她此次因索苏伦自天阙荣归,压了她的风头,这才愤而离界。本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