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再施一道凤火,向古獬熊熊压来,古獬慌忙再施剑文,将这凤火挡在胸前三尺,哪知火凤手中凤火不绝施来,连施了七道凤火,将古獬团团围住,古獬虽一一以剑文相抵,但终究难以脱身,那火凤已是扬长而去了。
古獬暗道:“今日却闹了个灰头土脸。”急传法诀一道,知会银狐赤犰。
火凤足踏红火,孤身向前,只行了万里,前方来了一位仙子,笑盈盈地道:“火凤,多年不见,向来安好?”
火凤循声一瞧,便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也去了混沌碎域。”
来者正是银狐,银狐笑道:“凤儿,你我那时交好,可惜你与火凰每日内你侬我侬,哪里肯与我说话?我家凤儿可是个多情人儿。”
火凤见她提起前世,不由啐道:“这些劳什子提他作甚,狐妹子,冲着你我往日交情,我也不与你动手,你且退开一步,我要瞧那苍穹界又有怎样的好处。”
银狐道:“那火凰向与你形影不离,怎舍得你孤身前来?”
火凤听到此言,不觉心中情动,她与火凰伉俪情深,无人可动,心中想起火凰,不觉动情,忍不住叹道:“狐妹子,你去了混沌碎域,难不成就不知天下事?我被那世尊责罚,囚于无时妄海之中,凤山凰岭就此永隔,千年方能得见一面的。”
银狐柔声道:“那千年寂寞滋味,又该如何忍受,只恨妹子不在凤儿身侧,也难以解劝。凤儿,却是苦了你。”
火凤被这一言,惹动情肠,不由的滴下泪来,怅然道:“妹子,我心中的苦楚,唯你知道一二罢了,我也不怨世尊,只恨我当初任性妄为,这才无端连累火凰,你也知道,那火凰的性子,终是有些柔弱的,这千年一见之苦,连我也不堪忍得,何况是他。”
银狐见火凤情动,心中大感得意,此狐所修的慑魂之术天下无双,那火凤又是故人,一旦见了面,难免想起前情,又怎能不堕于银狐妙术之中。
银狐道:“既是被世尊处罚,凤儿今日怎的却能来此?”
火凤道:“我跨进无尽虚空,有四大弟子相助,这才来到仙庭,可怜我那四大弟子,也就此殒命,千万年修行,竟因我而亡,思来好不痛苦。”想到弟子殒命,火凤更是泪下如雨。
以火凤这般大能,若是妄动七情,必然伤损修为,那一滴泪滴下,便是百年修行也补不上了。银狐见火凤重情若此,心中难免也生出怜惜之情来。心中忖道:“火凤虽是大凶,却也是那痴情人儿,其对火凤痴,对弟子痴,说来也是性情中人。”
她之所以能牵动火凤七情,除了慑魂大法的威能,其关键处,亦是要动真情,否则字里行间,哪里能打动火凤,引得火凤触景生情?
如今心中怜惜之情一生,那慑魂大法威能自是更加强大了。
银狐道:“凤儿,我听说那无时妄海,原是天地五界卷中的仙庭卷所化,如今原世尊已收了仙庭卷,无时妄海中的时兽加持之域已然不复存在,既是如此,何不去与那火凰相见,也好一慰相思之苦。”
火凤听了只是摇头,道:“已是数百年不见了,也不争这一刻,我此来别无他意,只是想瞧瞧原承天是怎样的手段,造就了怎样的界域。”
银狐道:“便是见了又如何?天下虽重,重不过火凰情深。”
那火凤听到这里,忽的抬起头来,面上泪痕已干,只听她冷笑道:“狐妹子,多年不见,你的慑魂大法果然精深了,竟连我也被你骗过。只是你未免小瞧了我,我火凤虽是重情,心中亦有天下,你总拿私情逛我,岂不是小觑了我。”
说到这里,素手一扬,便是两道凤火来袭,那银狐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竟被火凤识破。又见那凤火犀利,唬得花容失色,急忙一扭身,早纵到数百丈外,堪堪避过此火。
火凤道:“我也不为难你,只是火凤欲行之事,天下无人可挡,你虽欺我逛我,我瞧着往日交情,也不与你理会,你若再敢上前,莫怪我火凤无情。”
其言声寒似水,那银狐一时间哪敢上前?
第1954章此宝一出天地变
就在银狐为难之际,一修踏歌而来:“天地有时尽,五界难到头,妙手创苍穹,盛世百万秋。你有焚地火,我有擎天手,莫言世无道,天意在上头。”
火凤冷眼瞧去,只见一修身穿青布罗袍,肋生双翅,生得赤面猪鼻,虽是相貌凶恶,却有慈悲在怀,正是混沌古兽,得道大德赤犰。
火凤知道赤犰是有大道行的,见赤犰前来不由皱眉,扬声道:“赤犰,我此来不过要观苍穹界罢了,又不曾惹事生非,为何却来阻我?”
赤犰笑道:“人的名,树的影,火凤,你就是那惹事的根苗。世间之事,或可一事一议,但若是遇着你,着实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火凤道:“既是如此,那就无话可说。”
这火凤向来逞强,便知赤犰厉害,又何曾放在眼中。寻思那凤篆凤火未必就能伤到赤犰,将心一横,将灭神剑取在手中,此剑不斩无名小辈,专诛世间大能,为火凤亲手所铸,端的是非同小可。
火凤道一声:“得罪了。”就将这柄灭神剑祭在空中。
赤犰向空中一瞧,叫道:“厉害,厉害。”
原来那灭神法剑发赤光一道,专可压制灵兽元魂。但凡是灵兽出身,若见此剑,定然是惊魂动魄,心境难持。实比那朱厌还强出三分来。
须知这世间大能,或出自上古灵禽,或出自混沌古兽,那火凤是灵禽的魁首,世间灵禽若见火凤,自然逃之夭夭,唯朱雀方能与之抗衡。因此火凤制此灭神剑,也不在压制灵禽上花心思,专来压制古兽大能。赤犰见这赤光正是自己的克星,怎敢掉以轻心。
只是那赤光来得极快,赤犰却是避不得的,忙将体内一颗青珠遁出,先护住头顶再出,那赤光被这青珠挡住,这才打不下来。
火凤冷笑道:“我倒要看你能支撑到何时。”玉手轻拢慢捻,再向灭神法剑一指,那法剑之上赤光大盛,又射出三道来,赤犰连连摇头,体内一迭声乱响,又出缨络,祥云,舍利三宝,挡住赤光。
但想到火凤法术无穷,若只守不攻,如何能守得住,赤犰就从袖中取出一宝,向那法宝一躬身,道:“有劳法宝。”
就见那空中法宝乃是一座莲台,莲台中生出七彩光芒,一名童子在光芒中现身,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火凤见到此宝也是惊心,叫道:“原来这物事老雕给了你,难怪你有恃无恐。”
赤犰道:“不敢,不敢,火凤大能,谁敢说出手必胜。便是在下有此法宝傍身,亦是心中惶恐。”
银狐虽与赤犰相交千万年,实不曾见过赤犰动用此宝,这时忙用慧目来瞧,见那莲台上的童子与原承天竟有三分厮像,心中这才明白。
原来这莲台乃是创世世尊之物,当初乃是一座石台。世尊在混沌诞生之时,就是坐在这石台上,其后世尊分开混沌,那石台便堕进混沌之中,其后老雕亦出混沌,得此石台。此事混沌诸多大能皆知。
因这赤犰是丧于世尊之手,就此怀恨在心,其后来到混沌碎域,便一心收集世尊分魂,再借那老雕的石台供养世尊分魂,就此炼成一宝,名叫太乙真童。那石台得天地灵气,百般炼化,亦转为莲台一座。
太乙者,混沌之祖也,此太乙乃世尊无数分魂所化,因得这石台约束,不得长大,因此性情极凶。赤犰当初炼这法宝,便是想有朝一日,要用来对付世尊。
其后遇着原承天,见其一心要拯五界,仁怀无双,这才甘心拜伏,收了这宝不用。如今遇着火凤,若不出此宝,如何能渡过难关。
那世间法宝无论多强,总是人强宝弱,宝随主人,但这太乙真童乃是世尊分魂,赤犰便是对世尊有万般仇恨,也不敢失了礼数,若要动用,亦要毕恭毕敬,讨得真童欢喜,那太乙真童方肯尽力的。
火凤见那童子虽是相貌可喜,但亦是心中凛然,这童子集无数世尊分魂于一体,怎是好相与的,便喝道:“好个赤犰,明助世尊,暗地里却炼这法宝,其心可诛。”
赤犰笑道:“火凤,你莫要挑拔离间,等那原世尊境界大成,修成禁重天境界,此宝自然是要原物归还的,且我虽修此宝,不曾杀过一人,那也是怕这法宝沾惹杀孽。我修此宝,也是防身罢了。”
这时那莲台上的童子已舒筋动骨完毕,将一双清灵双目向火凤瞧了瞧,忽的扁了扁嘴,叫道:“你不好!”手中向空中一抓,便是一道青光在手,向那火凤一撒。
火凤瞧这青光之中,藏着剑文无数,尽是那杀伐的手段,要命的法诀,明知躲不开,慌忙将凤氅向上一提,将青光挡在氅外。
童子见火凤挡了这道青光,面上就是一恼,道:“可恶!”
小手向空中一指,一道紫雷便落,那紫雷形状如山,其高万丈,便是以紫龙身为天雷之祖,也祭不出这样强大的天雷来。
就见那紫雷来得极快,其中蕴藏时字诀妙用,任火凤身子如何灵便,也是避不得的,火凤无可奈何,只来得及将一口凤火喷上天去,只见“轰”的一声,那紫雷劈开凤火,将火凤打了个光芒四射,火焰冲天。
只听得火光之中一声凤鸣,火凤已现了原形,乃是一只百丈长的赤凤,身披金光,体流赤焰,赤羽金光之中,有凤篆无数,在空中大放光芒。
赤犰见火凤现了原形,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火凤但现原形,修为便提高十倍,凤火威能更强,喜的是这太乙真童果然厉害,那能逼得火凤现出真身来,除了两大世尊以及青龙,便是这太乙真童了。
火凤既现原身,便于火中探出一爪来,向那童子抓去,唬得童子也是变色,叫道:“不好玩。”急忙双手在面前一挡。
这一挡不要紧,那火凤便觉得眼前一黑,什么赤犰,什么银狐,乃至这莲台上的太乙真童,齐齐都不见了。
须知这真童不是别人,乃是世尊化身,天地法则,随他心意而变。那童子摭住自已双目,法则威能之下,千里之内,人皆不能视物。这项神通名叫太夷。乃这真童三大神通之一。
天地法则有云:“视而不见为之夷,听而不闻为之希,搏之不得名曰微。”太乙真童因而法则而修成三大神通,为太夷,为太希,为太微。
火凤见不能视物,自然是心中惊恐,那不能视物也就罢了,若是那太乙真童再施出其他两项神通来,她岂不是如聋子瞎子一般,而最厉害的太微一出,便是明知大敌在前,也是搏之不得,那就只好束手就擒了。
要知道那太微神通一旦施发,便是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哪里能和对手厮杀?
好个火凤,虽知对手厉害之极,仍是不肯后退半步,凤喙一张,双翼微动,就在这无尽虚空之中,烧起漫天大火来,那是要抢在那太乙真童动用太微神通前,先用这凤火护体,就算自己向前搏之不得,也可避免被赤犰占了便宜。
赤犰见太乙真童大发神威,正想持剑去杀火凤,哪知火凤事先有备,竟放出这大火来,只好止步不前,先灭了这凤火再说。
他手中发出剑文两道,来灭这凤火,剑文到处,自然火尽焰消,赤犰心中大喜,正要仗剑而入,哪知那凤火刚刚消失,复又重燃,反将赤犰困在其中。
赤犰咬牙暗道:“太乙真童虽有这法则之力,但强不出千里去,亦只能维持一柱香的时刻罢了,我若就此退步,如何杀得了火凤,今日若不诛火凤,苍穹界如何能保得住?”
于是赤犰奋勇向前,口中念动剑文,身边诸宝护体,就在那劈火斩焰,强行突进,瞬间已深入凤火之中。
行了数十丈之后,就瞧见火凤身形,那火凤虽被赤犰欺近了,却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更是搏之不得,瞧其神形,已是茫然惊惶之极。
赤犰心中叹道:“火凤,火凤,世尊当初虽能容你,我却不能容你,若你死于我手,便是万怨归于我身,我亦无怨无悔。”
猛然向前,就举那法剑一劈。
只听“轰”的一声,那法剑就劈在火凤背上,激起凤火四射,那火如浪似涛,就将赤犰冲出百丈去,赤犰再去瞧那火凤,只见四周火焰如山似海,又哪里能瞧得着?
赤犰见这凤火势大,也是惊慌,自己若不能在一柱香时刻中寻到火凤,这大好良机可就错过了。
他急急扇动双翼,驱散身边凤火,可那凤火与众不同,其势如山,其重百岳,火焰本是至虚之物,可在火凤施来,却是浑厚如土,可实可虚,也难怪火凤虽有凶名,却能在仙庭千万年不倒了。
赤犰再用剑文,努力分开凤火,忽听大火中又传来一声凤唳,其声又急又凶,此声一出,火凤身形便现,竟是朝着赤犰扑来。
那火凤本受太乙真童三大神通压制,不能视物,不可搏人,又怎能见到赤犰?而这三大神通尚未到一柱香时间,又怎能失效?
就在赤犰心中狐疑之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