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五恍然道:“原大修所见高明,凤五甘拜下风。”
原承天再分虚识一道,动用起传字真言来,这传字真言的好处,就在于遁速奇快,而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只需身子一动,就会永远保持速度,不遇阻碍,就不会有丝毫减损了。
因此传字真言只需动用一次,就可一劳永逸了。
二修便朝着那石球遁去,速度果然比石球快了不少,只追了数十息时间,那石球又现眼前,这次凤五瞧得明白,这石球的情形果然就如同原承天所言。想起刚才同样是一瞥之下,原承天却比凤五瞧得仔细多了,凤五怎能不叹服?
原承天早用神识将此球锁定,心中更加放心,原来此球虽也不同寻常,也只是一岳之重罢了,便有凶险也是有限。
这时离石球已近,原承天再唤虚识向前,将那石球一挡,这石球速度减缓,慢慢的停了下来。
凤五这次亦分外仔细,用灵识将这石球探了个通透,方才道:“此球果然是人力而为,且其中似有一物,只是这石球隔绝灵力,一时探不明白。”
原承天缓缓道:“这石球瞧来像是一种遁器,其中那物事,极似人形,只是生机已无,不知是哪位大能遭此劫数了。”
凤五道:“仙庭大能如云,有心探这无尽虚空者亦不在少数,只可惜此人虽有大志,毕竟时乖运骞。原大修,可否启开这石球瞧上一瞧。”
原承天笑道:“若不能瞧个明白,原某也不甘心。”
凤五便取龙凤枪在手,向那石球一划,他刚才探了这石球良久,虽知这石球质地极坚,想来也敌不过龙凤枪,果然枪到球裂,一具人状的物事现在二人面前。
只见那人状物事高约二丈,全身皆穿金甲金盔,但饶是原承天器修玄承无双,也瞧不出这金甲金盔为何物打造,那头盔又罩住此人面目,这样式也是五界绝无。
凤五再用龙凤枪一挑,那头盔便被挑开,二人凝目一瞧,皆是啊的叫了一声。
原来这甲中人相貌如生,又是圆睁着双目,猛然瞧去,只当是个活人。但二修早就探得明白,此人灵息绝无,早就死去多时。
凤五道:“此人倒也生得长大,只是这金甲头盔样式古怪,质地极坚,内蕴无限玄机,便是仙庭的紫黑二偶,似乎也被比下去了。”
原承天忽然道:“此人绝非仙庭之士。”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人的圆睁双睛,缓缓的动了一下。
第1847章万年飘泊可有遇
凤五心中虽惊,可毕竟是大能之士,见这金甲人醒来,也只是暗将手中龙凤枪微微一紧。
他将灵识在这金甲人身上一探,便知原承天所言为何了,原来这金甲人身躯虽是如常,却是土石之性,又兼这人身上金甲古怪,果然非五界之有。
难怪探了半日,也探不出此人的生机来,此人既非血肉之躯,又怎有生机?
那金甲人双晴越转越快,忽的一声大喝,却让原承天目瞪口呆,原来这修士说的是“先下手为强!”其发音虽是生涩,却显然是仙庭修士口音。
原承天自见到那石球之后,忍不住就心中暇想,觉得天外有天,混沌之外另有混沌,又见这修士金甲身躯与众不同,自然就认为此人定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哪知这修士开口,却打破了原承天的幻像。
但复又想来,若此修是另一座混沌修士,灵慧强大之极,以不可思议之能学会仙庭修士说话,也并非绝无可能。
就见这修士举起一柄金剑,向凤五当胸劈去。在无尽虚空之中,法诀难施,此修所用,自然是仙兵妙术了。就见那金剑平平刺来,绝无花哨,其速却是快极。凤五纵有防备,那龙凤枪也是略迟了半刻。
幸好就在此时,原承天将他轻轻一拉,总算避开金剑。金甲人剑诀既发,便是连绵不绝,金剑不绝刺来。凤五这次总算招架及时,但只接了三剑,就已是手忙脚忙。此人剑诀,唯强在一个快字,便是以凤五之能,竟也是招架不及了。
原承天暗道:“我便施剑诀,也快不过此人,若与凤五易地而处,只怕同样招架不及,此人的剑诀,怎的这般快法。”
既知剑诀不可取胜,原承天心念一生,断字诀便出。这断字诀本就强横无匹,超越诸般法则,原承天此刻又是得窥灵台,修为大进,那金剑怎堪承受,当场断为两截。只因无尽虚空无法传音,便无金铁断裂之声传来了。
金甲人见金剑断裂,仍是不慌不忙,将身一扑,就扑到原承天身前,双拳左右击来,乃是以拳为刀,速度仍是快极。
原承天心道,自己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此人。只好再出断字真言,那真言无影无息,迅疾发出,那金甲人动作再快,也是快不过原承天心念一闪,两只手臂亦被切为两截了。
金甲人见对手厉害,目中惊恐之色一闪,转身就逃,凤五被金甲人逼迫已久,竟无还手之力,此刻见金甲人胆怯,手中龙凤枪蓦然刺去,便将金甲人背后金甲洞穿。
那枪透胸而过,若这金甲人是血肉之躯,断然是不能活了,但这金甲人浑然无事,身子挣脱龙凤枪,已抢出数千丈去。却见那金甲人的断臂以及背后伤口,竟然已愈合如初。
原承天有满腹疑团不解,怎容此人逃脱,正想追出去,却见那金甲人身子僵直,唯保持遁速不减,仍向前掠去。
凤五瞧了瞧原承天手上神火珠,又瞧了瞧那金甲人,忽的明白过来,道:“此人法力早就衰耗殆尽,只因得了神火珠的灵气,方才复活,如今离神火珠既远,体内又是真玄耗尽,故而复又僵死去了。”
原承天道:“看来便如凤五兄所言。”
他也不将神火珠收起,只是先断了灵台灵气,这才将身一纵,向那金甲人欺近,那金甲人果然一动不动,原承天手掌一翻,已压在这金甲人背上。
此掌既压住金甲人,何不用小我神识去探此人灵识?原承天稍稍一叹,不由的长叹一声,道:“原来如此。”
凤五奇道:“却是怎样?”
原承天道:“还是他自己亲口来说的是好。”
体内灵台再续灵息,那金甲人得了灵息,果然身子又是一动。但原承天手掌却已压在他的肩背上,截断了此修灵脉,金甲人虽得了灵息,口舌能动,却难施展体内妙术。
原承天不等他完全醒来,便道:“道友莫要惊怕,我们亦是仙庭中人。”又向那金甲人暗暗传音。
那金甲人再次醒来,面上仍是惊恐,好在原承天面色甚和,刚才又得了原承天暗中传讯,就见他惊恐之意渐去,满面皆是沮丧之色。
原承天便以灵台为基,设了个自我界域,亦将凤五也圈在其中。凤五自然是坦然不疑,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原承天几乎已具主宰之能,若想诛杀凤五,也不需动手,只需远离了凤五,凤五百计也难逃出此处。
既在自我界域之中,说话自是无碍,金甲人开口就道:“你等真的是仙庭中人,那仙庭世尊可是天罗尊者?”
凤五道:“此刻仙庭之中,有两大世尊,其一为天罗尊者,其二为阿神陀。至于其三吗?”忍不住瞧了瞧原承天,却被原承天以目示意,急忙止住不说了。
金甲人喃喃道:“怎的又多了个阿神陀,天有二主,又怎能一心,只怕大祸不远矣。”
凤五见金甲人只知天罗尊者,不知阿神陀,心中亦是一奇,那阿神陀的确是比天罗尊者略晚,这么说来,这金甲人离世极久了。
便道:“道友怎会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听道友话中之意,难不成在这无尽虚空中之已达数万年之久?”
金甲人道:“我本是无尽虚空之中一堆灵砂,后被世尊炼成性灵,又赠这不碎金甲,便奉了世尊之命,在这无尽虚空之中,寻找天外之天,另一座混沌,若论岁月,实不知多少年了。”言罢不甚感叹。
凤五动容道:“原来道友竟奉了这样重大的使命,只是天罗尊者又怎会起意,要寻找天外之天,另座混沌?”
金甲人道:“世尊知五界崩塌,便是重建五界了,也不过勉强支撑个数十万年罢了,因此世尊才发了大愿心,欲求一长远之策,好让五界永世不倒。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若令五界不倒,此法怎能在五界中寻去,自然要去外面碰碰运气了。”他因久不开口,声音自是生涩,此刻就好得多了。
凤五道:“不想天罗尊者竟是这般计虑长远。”心中对那天罗尊者,不由的刮目相看了。
在世人眼中,那天罗尊者不问世事,一味守成,人人只当他不存在一般,其后又有阿神陀出世,却又是锐意猛进,声动五界,两相比较之下,世人对天罗尊者更是不以为然。
哪知那天罗尊者却早在千万年前,已暗遣这灵偶去探虚空,或因其人心志奇大,众人难解其意,这才被世人所轻。
金甲人道:“只可惜在下虽在这虚空之中飘泊千万年,却是一无所获,所遇的第一人,竟仍是五界中人,在下辜负世尊所托,着实没面目去见他老人家了。”
原承天叹道:“道友飘泊万年,竟无所获,固然可惜。但道友历尽艰辛,已然不负世尊所托。或许在我瞧来,这个结果,世尊未必不满。而以道友看来,那天外之天,另座混沌,是否有可能存在?”
金甲人摇了摇道:“在下委实不知。”
原承天道:“此言又是何说?”
金甲人道:“若说那混沌之物,无尽虚空之中,我倒是遇见不少,但却绝无生灵诞生迹像,因此瞧去,这世间怕是不会有什么天外天了。”
原承天道:“既然不曾遇见,果然便算不存在了。”
金甲人又道:“但这无尽虚空之大,却是超乎想像,在下便花了千万年,所探过的区域,只怕未及混沌百万分之一,若这样说来,天外天又怎能说他不存在。”
凤五道:“天地玄机果然奥妙无穷。”想了片刻,只觉得这问题浩大之极,哪里能想得明白,只好罢了。
又转向原承天道:“原大修,你刚才说就算没探到天外天,天罗尊者也未必不满,此说又是何解?”
原承天笑道:“我原不知仙庭四偶来历,今日见了这位金甲道友,方知仙庭四偶,原是为探这天外天而制了。”
凤五眼睛一亮,道:“瞧这金甲道友身上衣甲,果然亦暗藏不碎身法,与四偶一致,五偶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妙。”
原承天道:“金银二偶虽修不碎身法,却远未大成,只因金银二偶体内并无不绝灵息,又能探出多远去?如此便可断定,金银二偶,乃是天罗尊者早先炼制,故而威能不强,其后方炼此石偶,这石偶但遇灵气,便可复苏,自然比金银二偶略胜一筹了。”
凤五点头道:“原大修此言极是有理。”
原承天又道:“其后那紫黑二偶,我虽不曾见过,想来更为高明,但紫黑二偶既然高明之极,为何天罗尊者却不曾将其派遣出去,以探天外之天?”
凤五道:“其中深意,还盼原大修指点一二。”
原承天道:“天罗尊者欲求五界永恒不倒,其立意固然是好,又派遣石偶去探天外之天,自然算是绝大手笔了,可是在我瞧来,那天罗尊者炼成紫黑二偶之后,只怕心思已然变了。”
凤五道颇有些心急起来,忙问道:“却一知那天罗尊者又变了怎样的心思?”
此时别说凤五,便是金甲石偶也是凝神以待,静听原承天之言。
第1848章金盘玉珠或有兆
原承天道:“世人对未知之事,自然生出好奇之心来,天罗尊者亦难以免俗,这也是天罗尊者初掌仙庭,便造五偶以探混沌之故了,但随着天罗尊者修为渐深,慈悲之心更甚,就不免生出种种担心。”
凤五道:“天罗尊者便生慈悲,又会如何?”
原承天道:“试想那天外之天若果然存在,便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那天外天仙术不昌,尚属蛮荒之地。此事若被仙庭修士所知,必定欣欣然前往,扰了天外天生灵清静是小,若是无法无天,杀人夺宝,岂不是害人不浅。”
凤五道:“大修说法,总是别出机杼,令人耳目一新。若是那天外仙术昌盛,又该如何?”
原承天道:“若是天外天仙术昌盛,仍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天外大修已窥天道,亦怀慈悲之心,则可借天外天修士之能,拯五界苍生,使五界永恒不倒,这自然是皆大欢喜。”
凤五道:“若是那天外天修士心地本恶,恃强行凶,则是惹了大祸了。”
原承天道:“天罗尊者既炼紫黑二偶,却迟迟不发,可见他心中必定犹豫,生怕惹来外祸,贻害苍生。如今石偶虽不曾探到天外天,对天罗尊者而言,却也可了却一桩心事了。”
凤五奇道:“石偶一无所获,怎的反了却了世尊一桩心事?”
原承天笑道:“那没有结果,也算是结果了,石偶千万年飘泊,竟无所获,一来或可证明天外天并不存在,二来或可证明,那天外天便是存在,离五界也极之遥远,五界之士既然寻不到天外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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