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笑道:“何必小气。”
那凰爪微微一颤,生出万道金光来,龙爪虽强,被这金光所阻,也只好顿了一顿,火凰便趁这机会,将那玉简一把握住了。
火凰既夺此筒,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原圣师,你道术虽妙,可惜计划不周,有本座在此,岂容你私相传递。”
再瞧原承天与风宗逊,皆是嘿然无语。
火凰心中得意,凰识向那玉简探去,却不由一惊,原来那玉简之中空空如也,哪里又有什么物事。
火凰略略一想,不由失笑,原来原承天却施了个声东击西之计,玉简为引,那真正要传递的物事,想来早就传给风宗逊了。
此时风宗逊道:“神君,非是在下小气,实因这物事乃是魔龙两道元魂,神君取之无用,何不成全了在下。”
那风宗逊既得魔龙两道元魂,身边黑气更浓,再瞧那魔龙鳞界,于灰黑之中,又泛两道奇光,这两道奇光瞬间在龙身上转了一圈,其后就隐没不见,魔龙之躯就此长了两丈。
火凰见魔龙元气完足,威势赫赫,心中道:“不好,今日若不能施展平生手段,只怕反被宗逊压制了,本座此生,从无一败,这先例却是开不得的。”
当下抖擞精神,要与魔龙见个输赢。
原承天见风宗逊化身魔龙,已令火凰引为大敌,心中既叹又喜。两道魔龙元魂初附,风宗逊未必就是火凰对手,但足以阻住火凰,却是不言而喻了。
自己与凤五之战,已是稳操胜券,但凤五道心如铁,法力滔天,若想将凤五一举击溃,也非一时之功。
好在就算这两处战场难以生出重大变化,只需拖住了凤五火凰,令任索三人就可施展手段。
今日凰岭之役,最关键所在,就看令任索三人怎样施为了。
这时令清禅与任太真二人已来到凰岭后山,只因令清禅以禅识探去,那后山修士众多,灵息多变,但其灵息却与火凤弟子不同,显然一众器修之士,皆被关押于这后山之中。
那凰岭极是广阔,自岭前而去后山,亦是千里之遥,奇的是这千里之行,却无几人阻路,二修横行无阻,刹时就来到后山一处山谷中了。
任太真道:“索兄虽替我等引去许多火凤弟子,但这后山紧要去处,怎能无备?”
令清禅笑道:“何必管他,真到了紧要去处,还怕他无人来阻。”
二修朝那山谷上一座孤峰一落,正要细探究竟,忽听得铁链声哗哗作响,一人沉声道:“后山重地,怎可擅闯。”
二修循声瞧去,皆是一奇。
第1837章两修争功不肯后
凰岭后山风景清幽之极,有两排山峦并立,中间形成一道万仞深谷,那山谷中云浓雾厚,怎能瞧见谷底。
就见那山谷中间,凌空用四条铁链锁着一人,那铁链并不曾钉进山石中去,而是于空中现出四道丈宽的涡流,四根铁链便插入涡流之中。
需知这山石虽坚,又怎能锁往仙修之士,故而铁链直直插进涡流,分明是借着界域之力定住铁链了。
那被四根铁链锁住四肢之人,身上衣袍尽朽,苔藓密布,身上更是灵息绝无,若非他开口说话,此人身子与山色融入一处,等闲也是瞧不见的。
令清禅向这此人瞧了瞧,讶然道:“原来是你。”
任太真亦道:“我指望道友早就魂断身消,不想仍在仙庭。”
二修相视失色,皆是大皱眉头。
原来此修原是火凤大弟子,只因其修成道果之后,要叛出凤山,另立门户,便被火凤火凰联手压制,仙庭诸修只当此人必死无疑,哪知却被困在此处。
此修原叫凤一,既有叛逃之举,就此被火凤革名,又因此修姓元,便得了个浑名,叫做元叛。当初元叛与火凤之事,可是闹得天下皆知。此事为仙庭之乱前发生的事。
元叛道:“清禅,太真,别来无恙,怎的却在我凰岭惹事生非。”
令清禅道:“你当初既叛火凤,如何不死。你只需开口,我便替你去了这铁链。放你一条生路便是。”
元叛笑道:“这九天寒锁虽强,却怎能困得住我,我若想离开此处,早就走了,何用你来管。只因我欠凰师一份人情,答应他守住这山谷罢了,今日你二人前来,正因劫数,我若将你二人拿下,也算是还了凰师一份人情。”
任太真道:“道友,火凤对你如此,你还要替他效力不成?”
元叛笑道:“此事一言难尽,你二人若有凰印文照便罢,若无凰师旨意,正好就成全了我。”说到这里,将身子一挣,身上红光大盛,那四根链哗哗作响,已被崩得极直了。
然而那铁链上忽起寒光四道,向元叛腕上足上窜去,那寒气非同小可,与元叛身上红光一触,就将红光压了下去。
令清禅笑道:“元叛,这九天寒锁非同小可,专克凤火,只怕你挣脱不得。”
元叛大笑道:“清禅,你何苦小瞧我,我当初所修道术,早就还给火凤了,只不过还残存少许罢了。只因这九天寒锁清冷,若无凤火在身,只怕也熬不过。”
说到这里,身上便闪出青光一道,这青光笼罩全身,元叛神情立变,刚才还是死气沉沉,如行尸走肉一般,此刻神光焕发,身上苔痕尽去,只听“啪”的一声,那铁链就断了一根。元叛一只右手就挣脱出来。
令清禅向任太真瞧了一眼,道:“太真,我便在此挡住此修,你可速入山谷,救出烛庸子一干修士。”
任太真道:“需用几时?”
令清禅用禅识向那元叛身上一扫,道:“此修虽尽弃火凤所学,但这千万年来,想必已另创新法。只不过因这寒锁压制修为,此人功力难复,既如此,便许我半柱香的时间罢。”
任太真道:“好,我便先入山谷,扫清道路,只盼清禅速来。”
那元叛听到令清禅小瞧自己,不由怒道:“清禅,你也是历劫重修之人,且在凡界昊天沉沦多年,未必就比得上我了,又怎的小瞧我?”
任太真笑道:“你凶心不息,怎能明悟妙法,正所谓千年修行不如一悟,若只论年岁短长,那仙庭不知有多少仙兽异禽,哪一个修行的岁月比你短了?”
元叛更加恼怒,道:“你竟将我比成禽兽了。”
任太真道:“火凤虽是逆天凶兽,但你叛师出逃,欺师灭祖,真个儿是禽兽不如,好在你尚知感激火凰求情之德,替他守此山谷,也不算是无药可救。”
说到这里,就将身子一沉,就要冲进深谷之中。
元叛只断了一根铁链,便是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得,只能将单手掐成一记大手印,就见其手掌之中幻化出一只巨掌来,向任太真当胸一拍。
任太真瞧这式大手印奥妙异常,并不亚于自身所修了,看来元叛千万年修行之功,倒也不可小瞧了。
只是这大手印虽是奥妙无穷,但因元叛被寒锁压制多年,法力始终难复,这大手印的力量其实并不算强。
任太真也不用宝,只用袍袖一拂,那大手印如何近身,反被任太真借力一沉,早就远离元叛,沉进山谷深处去。
元叛怒极,再将铁链一崩,左手铁链亦被挣断了。也来不及去挣断脚下铁链,双手在怀中一抱,两道细细的青光急射而去,任太真虽是去得远了,双足仍觉一紧。凝目一瞧,双足上已是青光莹然。
元叛哈哈大笑道:“我这是缚天虚索,看你如何挣脱。”
令清禅见这缚天虚索遥遥锁住任太真双足,这法术前所未有,不禁也是皱眉。虽欲上前相助,又怕伤了任太真的面子。正在犹豫,只见任太真挥起太真剑来,便是一斩。
那缚天虚索虽是至虚之术,却也禁不得太真剑一斩,此剑若不能斩虚断实,又怎能称得是神执法宝。
任太真既斩缚天虚索,也不与元叛纠缠,身子一沉,已然不见踪影了。元叛正想另施法术,令清禅口诵禅言,道:“元叛,休要猖狂。”
那禅言虽是无声无息,却惊得元叛周身一颤,急忙打点精神来,来与令清禅斗法,不想刚刚转过身来,就觉左手腕上一紧,那九天寒锁断而复连,又将这左手困住了。
元叛怎肯相信世间能有这种奇术,那九天寒链乃是收集仙庭九处精铁,以凤火打造,再置于一处混沌残境之中,冰极雪川之处,经那寒气侵袭万年,方得大成,令清禅纵是器修不二大才,欲续此链,也不可能只用片刻工夫。
细细瞧去,只见那铁链果然不曾续在一处,断链之间却有一点青光,两根断链便是有这青光为续,这才连接起来罢了。而瞧这青光,却与自家独创的缚天虚索有八九分相似了。
元叛不由惊呼道:“我这缚天虚索初次动用,难不成竟被你学会了,不可能,绝不可能。”
令清禅笑道:“世间虚索之术,难不成仅有你可用不成?闲话少叙,半柱香瞬间便至,我可不想让太真笑话。”
说到此处,手指再一点,元叛右手断链处再生一道青光,那青光向前一窜,便伸长数丈,立时就于断链连在一处了。
元叛慌忙一挣,却哪里挣得动,那青光不比铁链,竟是可伸可缩的,任你使出千岳万岳之力来,这青光只需一长,便化去无尽法力,又哪里能挣得断。
若论令清禅的玄承,在十二位神执之中,令清禅若论第二,怕是没人敢说第一。令清禅连创天一宗与天一神宫,两宗妙术,七八成皆为令清禅亲创,这玄承又有几人能比得?
甚至就连那灭界不传秘术,令清禅也是知之一二,如今这虚缚之术,正是令清禅独创,又怎能让元叛专美于前。
正因为令清禅瞧出元叛法力未复,又身处困境,这才夸下海口,以半柱香为约,如今两根虚索困住元叛。又哪里需要半柱香时间。
令清禅也不与元叛纠缠,身子化成清风一道,就从元叛身边掠过,口中道:“元道友,他日你挣脱此锁,清修十年,你我再来比过。”
声音仍在谷中飘荡,那身子早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任太真已来到山谷极深处,向下望去,那山谷之中黑云滚滚,摭住了谷口,云中有五只火鸟,在那里翩迁飞舞,此为五凤锁谷禁制,等闲难破。
任太真毫不犹豫,双掌一翻一压,那山谷就侧立过来,两侧山谷就此合拢,只听“轰隆”一声,将那五只火鸟逼得东逃西窜起来。
其中有三只火鸟烧破石壁,就钻进山腹中去了,乃有两只火鸟慌不择路,就向任太真扑来。
任太真笑道:“这山谷伸手不见五指,正要借你二鸟指路。”伸手一指,两道玄风自指间射出,形成两个风涡,就将两只火鸟困在其中,那火鸟虽是尽力挣扎,却被这风涡压得振翅不得,又怎能脱出风涡。
任太真再将手掌一拍,两团风涡就向深谷处缓缓沉去,那风涡生出极强风力,谷中黑云尽数被这狂风吹散,就露出黑幽幽的谷口来,而风涡之中的两只火鸟,正好照亮道路。
任太真借这两只火鸟照路,刹那间又下沉百里,便在此时,从谷中飞来两名修士,口中道:“大胆狂徒,竟敢闯我凰岭要地。你就不怕那千劫万难,尽数施之己身。”
任太真定晴瞧去,只见这二修身穿金袍,正是当日在刀神城遇见过的两名劫部小御。
任太真笑道:“若不能抢在清禅来到之前,收拾你两位道友,太真如何去见世尊。”
以任太真此刻境界,原无半丝争强胜之心,但士气可鼓不可泄,世人若无目标,又怎有趣味可言。任太真替自己立下此限,也是自鼓其志,只盼就此一路无碍,救出二城修士。
第1838章为求天道弃我执
两名劫部小御同时喝道:“世尊已在无量玉山,又哪里来的伪尊,仅凭你这一言,便该立增天劫,打入轮回。”
二修同时祭宝,任太真虽有镇厄真人亲赐灵符在身,可劫部法宝声名太过显赫,纵有防备,也是心惊。
由此想来,那劫部拥有的权力极大,仙庭却并无法度辖制,仅靠劫部正御大德。可在强权之下,大德之士亦会动摇,仙庭当初法度,果然是大有疏失。
左边金袍修士,取出的是一架金铃,此铃叫五瘟铃,此铃摇动,任你是怎样境界,只要未修道果,便生出七疫八瘟来了,惊天动地法力,也是索手就擒。
右边金袍修士,则祭出小雷幡,此幡有大小之分,大雷幡为正御亲自收藏,轻易不可动用,非得世尊或青龙下旨,方能请出动用,小雷幡则为劫部常用法宝。此幡一摇,天雷就此随身,任你走到天涯海角去,那天雷不停击来,除死方休。
试问一个人又有多少法力,又能御得几雷,因此这小雷幡一出,修士便算是被仙庭判了死刑。
任太真的脾气算是极好,且在凡界昊天游历多年,久历世情,看惯人间悲欢,心境之强,几达太上忘我之境,然而见到两位小御乱用劫部法宝,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大喝道:“天地授你等惩戒修士之权,自当谨慎小心,如履薄冰,不可擅用,然而你等却循私枉法,视法度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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