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三道:“伪尊承天着实可恶,害我凤七。师尊只管放心,师伯那里弟子无数,定可替凤七报仇。”
美妇道:“你师伯那里弟子虽多,强过凤七者又有几人,除非是凤五不可。”
凤三道:“凤五智勇绝伦,定可斩伪尊,诛魔修,以慰凤七英灵。”
美妇想了一回,道:“也罢,你四人与我一般,无法前去,此事也只有凤五了,就传我法旨,令凤五即刻离了凰岭,去诛逆贼。凰岭武库任他选三件法宝便是。”
凤三道:“那伪尊魔修有何大能,能抗师尊三件法宝。”
凤三当下取赤镜一面,走到宫外去,将那赤镜朝着空中一晃,只见一道赤光在空中一闪而没,而与此同时,远隔不知几千万里的凰岭之中,一面赤镜亦同时发出赤光来。
守镜弟子瞧见,默默探了片刻,转身来到鼓房,将一面金鼓敲响,此鼓一响,就有冲天杀气横亘于凰岭之上。那弟子就开口喝道:“凤五择宝下山!”声音响彻天地,连绵不断。
第1774章百战威名天下传
煞月诛杀凤七之后,便有一道元魂遁出,索苏伦早有防备,魔诀拍来,将凤七元魂拍得粉碎。那边煞月已将凤七物藏抖开,但物藏中除了几块灵符之外,别无他物。
索苏伦知道煞月绝非贪心之人,不由奇道:“这女修有何法宝,惹得你大肆寻找?”
煞月没好气道:“你有所不知,这女子怀中常抱着一只雪兽,吸收兽劫杀气,那雪兽若是养成了,必成大祸,哪知却遍寻不着了。”
原承天道:“此女是火凤座下大能弟子,且又擅长破界之术,那雪兽极可能是被藏进界域之中,又怎能寻得着?今日凤七挟众而来,也不曾见过雪兽,便是那龙目法宝,今日也不曾动用过,看来是另有玄机了。”
索苏伦道:“听闻东域亦生兽劫,说不定那雪兽龙目,皆被转到东域去了,也未可知。”
原承天道:“此事亦极有可能,如今虽诛了凤七,驱散兽禽,也只是解决了西域兽劫罢了,东域兽劫已占了二境,只怕更加凶险。”言罢忧心忡忡。
索苏伦劝道:“世间之事,怎能求全,先将面前兽劫打扫干净便是,至于东域兽劫,在我瞧来,火凤不死,兽劫难消,也只能一步步来了。”
原承天笑道:“索兄之言最善。”
他自来仙庭,便不曾有片刻安歇,更难得舒心展眉,如今索苏伦一到,百万兽劫冰消瓦解,心中欢喜,自不待言。
诸修深知华月城下兽禽无主,必遭屠杀,岂不是有负上天好生之德,当下原承天施展凌虚步法,一步便到了城边。索苏伦与煞月则在其后慢慢赶来。
来到城边一瞧,原承天不由轻声叹息,那凤七既死,火凤虚识也被元华月被人打散,其他火凤弟子自然也逃之夭夭,城边百兽禽先是被一场大火烧去小半,又被城内诸修乱祭法宝诛杀,如今也只是剩下三成了。
原承天正在叹息,身后亦有人道:“可怜,可叹。”原承天转目微笑,知道是五越禅师等人到了。
诸修相见也不及寒喧,五越禅师就道:“火凤为恶,蒙昧兽禽却是无辜,只是诸修怒火难抑,只怕相劝不得,却又奈何?”
原承天道:“能救得一点便是一点,我等各施法术,可先将这虚兽禽收了,到时我自有安排。”
五越禅师连连点头,便施出禅言界域来收城边兽禽。任太真与七绝真人,广玄生亦来相助。
七绝真人与广玄生在青龙城外,本来也是将兽禽之众一通好杀,后被五越禅师苦苦相劝,这才住了手,只是青龙城外兽禽恨少,诸修虽是住了手,也禁不住其他修士诛杀,最终也没救出一个来。
此刻诸修各施自我界域,来收城外兽禽,刹时就收了数千之多。
只是诸修就算竭尽全力,却因兽禽四散而逃,漫天遍野皆是,又能收得多少?原承天这时早就隐字真言重新施展,就纵到空中去,借空中未散之黑云摭住身形,将天地残卷打开,来收兽禽。
这天地残卷的威能,自然非诸修自我界域可比,那残卷向天地一罩,能罩住多大地域,全看原承天的境界了。
如今原来承竭力施展,那残卷笼罩的范围便有万里方圆,城边兽禽逃得再快,也逃不出万里去。
本来地面上人族修士兽禽混杂,收起兽禽来必须要十分小心,以防误收了人族修士,造成不快,五越禅师等之所以收得甚慢,也是此故了。
如今原承天先在卷中布下法诀,只收兽禽之众,不理人族修士,因此那卷中白光向地面一罩,诸多兽禽便被这白光摄了去,其他人族修士,则是丝毫不受影响,这是天地残卷妙术,非其他法宝所能及。
天地残卷一出,兽禽哪里能逃得掉?也有数十息工夫,就被原承天收了个干净。一众修士正杀得性起,忽见没了对手,齐皆愕然。原来原承天藏在空中,诸修竟是见不着的。
片刻后原承天收起天地残卷,便来与元华月等人相会,原承天揖手便拜道:“元城主,在下不忍蒙昧兽禽横死,这才施法将其统统收了,此举实有越俎代庖之嫌,特来向城主请罪。”
元华月叹道:“那些蒙昧之物杀之无用,便是我也杀得手软,只是不知道友如何安置这等兽禽。”
原承天实言相告,道:“我自混沌界域中闯过来时,事先在那混沌之中另辟一域,便为着收纳兽禽,今日收的这些兽禽,也可置于那里。”
元华月大喜道:“如此也好,我等诛杀兽禽,也是情非得已,这城边兽禽若是逃住他处,被火凤归拢了去,早晚也是祸害,既然大修早有安排,岂不是两全其美?”
黑山城主亦是大德之士,闻言也是欢喜,抚掌笑道:“若无苍穹大修,我等不知惹下怎样的杀孽来,大修善始善终,可谓大善。”
这时索苏伦与煞月已经到了,两位城主分开人众,不等二人近前,就长揖为礼,慌得索苏伦还礼不迭,煞月先是愕然,其后也施了个万福。
那煞月自从得道,与人族修士不知打过多少交道,从来只是厮杀,怎有好声好气说话,更别说被人以礼相待了,如今被两大城主好生恭敬礼遇,反倒心中难安,百般不适应起来。
这时两名城主亲自上前,身后更有修士无数来迎索苏伦煞月。
元华月道:“若非两位大修在此,我城中数千修士尽遭涂炭了,两位大修之德,华月没齿难忘。”
黑山城主笑道:“依我之见,城主口中便是说的天花乱坠,总是虚礼,今日说过,明日便忘,那苍穹大修等三位功劳,却难传扬世代了。”
元华月诚心请教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黑山城主道:“在下不才,于丹青一道,也能胡乱画得几笔,如今一时技痒,便想描画三位相貌,画就三副画像,好让华月城子子孙孙,永记三位大德,岂不是好?”
元华月笑道:“妙极,妙极,道友之策,果然是十分使得。”
原承天与索苏伦急忙摇手,说出百般理由来,只是不肯,但元华月主意已定,哪肯理会。只管与黑山城主商议,要在三副画像之外,再画一张大画,要绘尽今日御劫之事。
这副大画之中,原承天三修就做了主角,其他有功之臣亦在画中,那功大者则近,功小者则远。至于何处该虚,何处该实,如何留白,如何写意,则看黑山城主功夫。
原承天与索苏伦苦辞不受,只好相对苦笑,唯有煞月既是欢喜,又是好奇,又扯过刀君来,道:“其他人在大画中怎样,我可不管,我家刀君妹子,务必要占据一处的。”
黑山城主笑道:“仙子只管放心,刀君仙子亦是大大有功,怎能忘却。”弄得刀君亦是羞愧不已。
当下元华月就请诸修入城,另留修士打扫战场,原来原承天虽收去兽禽无数,那兽禽手中兵器却不曾收得,因此战场上刀剑遗落无数,其中颇多可用之物。
广玄生见了这无数残兵遗宝,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是极识货的,随处一瞧,就瞧出诸多可用之物。那些蒙昧兽禽虽是境界不高,但凭着本能,所用之物皆是当地最佳资材打制,因此这战场之中,便汇集了仙庭二十八境之物。广玄生见猎心喜,就留了下来,陪同诸修收拾战场。
诸修回到城中元府坐定,寒喧已毕,就又听到一个喜讯。只见了然扶着半残,与风雷城主亦来厅中与诸修相会,原来风雷城主不负众望,已将半残换血成功,救得半残一条性命了。
半残愧然道:“贱躯残命,怎堪诸位劳心相救,半残感念此德,终身难忘。”他先前已谢过风雷城主,此时便来向原承天行礼。
原承天急忙止住了,又争了半晌,方可令半残安坐,诸位重新坐下,欢声笑语不断,自然是一室皆春。
了然与半残心怀天下,见此处兽劫已平,欢喜犹胜诸修,了然道:“此处兽劫既平,在下与师兄便要去东域了,若苍穹大修有暇,万望一行。”
任太真道:“北域兽劫虽是危急,但如今却有一事,只怕急过北域兽劫百倍,我等来寻苍穹道友,正为着此事。”
元华月三位城主都是有根底道行的,三城主虽瞧不出任太真真实身份,也知其来历不凡,对任太真好生恭敬,听闻此言,便道:“不知任道友所言何事?那仙庭之事,还有急过北域兽劫的吗?”
任太真便将刀神城九名器修大士被劫部小御掳去一事细细言来,诸修听罢,皆是耸然动容。
兽劫背后有火凤主持,已是天下皆知,诸修以为仙庭诸多神将神执,只是碍于火凤势大,不敢来管罢了,哪知却有神执神将与火凤沉瀣一气了,如此一来,仙庭乱局又该如何挽回?
黑山城主怒道:“劫部正御镇厄真人号称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怎的却与火凤联手,难不成五界沉沦,竟要从我仙庭为始吗?”
风雷城主道:“我与镇厄真人有一面之缘,以镇厄真人性情,按理不该如此,但任道友眼见为实,在下也实难替他圆说了,火凤之谋,必定非同小可,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风雷城主既出此言,诸修不约而同,齐齐瞧向原承天。那原承天无形之中,已然成了诸修的领袖,这是百战得来的威望,最是令人倾心臣服的。
煞月见此,心中钦佩之余,也是暗笑,看来只要是世间大事,原承天少不得要管了,却不知原承天说出怎样话来。
第1775章是非曲真孰可明
原承天见诸修目光皆向自己瞧来,心中也是苦笑。他自来仙庭,尚不足一月,本该谨言慎行,以瞒过仙庭大能。哪知却因华月城御劫名满天下。
但原承天心中明白,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自己虽有御劫手段,却难敌仙庭大能。而仙庭争权之凶险,却非诸修所能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后,方缓缓答道:“火凤之谋,事关仙庭众生安危,怎能置之不理,但此事既涉及劫部神执,行事之时,更需小心。依在下浅见,厘清镇厄真人是否与此事有关,实为当务之急,而若行此事,非了然,半残两位禅师不可。”
了然禅师道:“大修既有差遣,了然无有不从,只是依大修之见,又该如何行事?”
原承天道:“还请两位禅师速速寻到七昙禅祖,禀明此事,想来以禅祖慧目,镇厄真人若真与火凤沆瀣一气,禅师定能弄个明白。若只是劫部小御与火凤私相勾结,可请镇厄真人清理门户,分火凤之势,若镇厄真人果真如火凤联手,则此事非同小可,更需从长计议了。”
了然道:“大修之言最善,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本禅子这便动身,去寻禅师探听此事。半残师兄伤势非轻,不可轻动,只管在这城中静休。”
半残道:“既发生这等大事,我在这城中哪里能歇得住,了然,我自是要随你一同去的,我这伤势虽重,也只是肉身之痛罢了,在途中稍加调息,便可无事。”
了然道:“师兄何必逞强。”不免苦苦相劝起来。
半残喝道:“禅师行踪不定,向来只有他来寻我等,我等如何去寻他?到时说不得仍要分开去寻,若只有你一人,就怕误了大事。仙庭苍生性命与半残孰重孰轻,了然,你怎的还掂不出轻重来。”
了然被半残一声顿喝,霍然顿悟。那禅修之士心怀天下,又怎会计较自身安危,自己虽为着师兄着想,不想却仍是存了私心了。愧然道:“师兄既出此言,了然实不敢辞。”
二人说罢,当即起身,辞了厅中诸修,就出城去了。那半残拖着残躯,行路甚是艰难,但一旦纵入空中,便浑然忘了伤势。诸修送出大厅去,眼瞧着半残挣扎着而去,皆是叹息不已。
回到厅中后,原承天与三大城主计议道:“那火凤有三千弟子,大能者三十六,只凭此处修士,如何能是对手。我在仙庭有几位故友,但因着某些缘故,却不便传讯联络。此事还盼三位城主相助一臂之力。”
风雷城主喜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苍穹大修之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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