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逃过兽劫杀伐。细细算来,也就是这十几天的事。”
黄衫修士道:“难不成竟有两个苍穹子?那毕月境的苍穹子救出穿云鹤,火狻猊,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青衫修士沉吟道:“那苍穹子定是先在华月城外救出灰鹏,再去毕月境救穿云鹤,火狻猊,若此人行得快,再借传送殿行路,倒是赶得上的。如今那苍穹子却不知去了何处。”
这时一名蓝衫修士笑道:“若知那苍穹子下落,只管问我。”
诸修皆是惊奇,转目向那蓝衫修士瞧去,那人不慌不忙,道:“不瞒诸位,在下有位旧识,前几日刚从华月城中出来,那苍穹子如今已回到华月城中,助元城主守城。”
青衫修士摇了摇头,意示不信,道:“那华月城被百万兽禽围困,便有传送殿,也是只进不出,怎地这时还会有人出来。”
蓝衫修士道:“道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华月城中如今厮杀激烈,正值用人之际,等闲修士不肯放出,但若是那等级低微的修士,留在城中也是无用,又有那重伤修士,便留在城中,也无心调息,自然要借传送殿前往他处了。因此华月城虽禁修士出城,也只是在兽劫初至之时,那时若放诸修出城,岂不是军心不稳,如今那战事尚算平稳,人心思战,便有修士出城,也是不足为奇。”
青衫修士道:“原来如此,多谢道友指教了,只是那苍穹子怎的又回到华月城中去?”
蓝衫修士道:“听我那位旧识说,这位苍穹子道友与元城主有个十日之约,那苍穹子许下诺言来,要用这十日时间去城外干办一件大事,现在想来,定是去救穿云鹤,火狻猊了,但城中修士,反倒不知。”
青衫修士道:“此话极有道理,那穿云鹤与火狻猊何等神通,谁敢轻易对其下手,无非是……”说到这里,不免回处一瞧,想了又想,着实不敢说出火凤名字来,又小心翼翼道:“想来那苍穹子事先不肯走漏风声,也是有的,因此城中修士,自然不知苍穹子去办何事。”
蓝衫修士道:“两个讯息合在一处,便知端倪了,那在毕月境出现的苍穹子与城中的苍穹子,定然是一个人了。”
青衫修士好奇道:“那苍穹子在华月城中,可曾做下什么大事来?”
蓝衫修士道:“说将出来,只怕诸位不信,那苍穹子一人,便抵得上千万修士,华月城若无苍穹子,虽不敢说城池必陷,但也定是危如累卵了。”
青衫修士道:“这苍穹子究竟如何?”
蓝衫修士笑道:“你听我道罢,自然也是胸中豪气生。却说那苍穹子在毕月境救出穿云鹤,火狻猊后,因见传送殿拥挤,怕误了归期,便取道两境混沌。恰逢混沌之中有兽禽大队穿行,那苍穹子施展神通,大杀四方,竟将混沌中的数万兽禽援兵杀了个干净,此事是由他身边的元黄二修亲口道出,只可惜他究竟怎样杀敌,那身边的元黄二修抵死不言。”
诸修听罢,皆是哄然叫好。需那兽劫一起,人状兽禽便是势不两立了,人族修士,无不将蒙昧兽禽视为仇雠,听到数万蒙昧兽禽被杀,心中自是痛快之极。
青衫修士拍手叫道:“痛快,痛快,那境界混沌是怎样的所在,谁能轻易穿行,此修竟视混沌为无物,果然是神通惊天。”
蓝衫修士道:“那苍穹子出了混沌之后,赶到华月城外,正值百万兽禽攻城,此人将身边诸修,藏在随身法宝之中,单枪匹马,便来闯阵。”
广玄生忍不住赞道:“此人好胆气,好手段。”
蓝衫修士道:“不错,不错,纵有好手段,若无胆气,也是枉然。那苍穹子单骑闯阵,只以手中一柄法剑,便杀得那,那什么弟子落荒而逃,一时之间,竟无人敢撄其锋。那兽劫之所以纵横天下,为祸仙庭,便是因为其后有那,那什么弟子主持撑腰,不想遇到苍穹子,却是遇到了克星。竟被他夺车三辆,诛大敌七八,所杀兽禽更是不计其数了。”
此人口才便给,说到激动处,更是手之舞之,足之蹈之,诸修听着,皆是悠然神往,恍然如在境中,就仿佛与苍穹子并肩杀敌一般,因此皆是听得心神如醉。
青衫修士却是紧张之极,道:“那兽禽百万之众,岂是当耍的是事,却不知苍穹子可曾杀进城中?”
蓝衫修士道:“见那苍穹子现身城外,元城主亲自与风雷城主,黑山城主一道,杀出城去呼应,哪知这其中却来了个那什么什么弟子。”
诸修听到他提起火凤弟子,便含糊其辞,不由莞尔。这也怪这蓝衫修士不得,火凤如今名列四大神兽之一,若对其妄行褒贬,只怕会惹出事来。
蓝衫修士道:“此修绝非寻常修士,于三千弟子中排名十四,祭出赤鸦火线,竟将苍穹子与三大阵主隔开。那赤鸦之火非比寻常,乃是三昧真火,触着便死,遇着就亡,便是风雷城主这样的大能,遇到这火,也是差点丧命。”
诸修急道:“苍穹子如何?”
蓝衫修士笑道:“说的竟是口渴了,谁肯端一杯茶来。”
惹得诸修皆道:“这时住了口,可不是该打?”顿时叫声一片,还是广玄生忙令执事弟子急急奉上茶去,那蓝衫修士好整以暇,慢慢饮茶。恼得场中几名修士上前欲打。
蓝衫修士见惹了众怒,慌忙道:“我说,我说。”神情方见惶急,场中诸修不由大笑。
蓝衫修士一整衣冠,又道:“那苍穹子何等手段,便是赤鸦厉害,火线阻路,又怎能难得倒他。苍穹子本是夺车三辆,就取车上青旗一面,反倒御使仙禽与对手果抗,那百万仙禽大阵,竟被他扯破一角,终于翻越火线,与三城主合兵一处了。”
诸修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妙极,妙极。”
蓝衫修士又道:“那苍穹子回城之后,并不歇息,便施绝妙神通,化灵气为泥偶,制成泥偶大阵以御兽劫,一处阵法,就抵得住千万兽禽,那苍穹子可不是能当百万兵?那什么弟子见不能取胜,只好怏怏退兵,那已是三日前的事了。”
索苏伦听到此处,便向五越禅师和任太真微微一笑,趁着厅上喧哗热闹,低声道:“大能处世,好比锥在囊中,其未必现,于千万人中,亦现锋芒,两位瞧这位苍穹子如何。”
任太真喜极,道:“不消说得,八九便是了,苍穹子神通惊天,索苏伦灵慧无双,是为仙庭双璧,再无疑问。”
索苏伦忙摆手道:“任前辈,你便饶了我罢。”
说得任太真与五越禅师皆是一笑,三人心中虽是不言,但主意已定,原承天既在华月城,那是无论如何也要走一遭了。
第1769章万法皆喑我独尊
这时厅中修士仍围着蓝衫修士问个不休,索苏伦四人却与广玄生悄然出厅,那广玄生道:“无论诸位去往何处,在下势必同行。”
七绝真人道:“道友,你需得想个明白,那抵御兽劫非同小可,到了那处,法术法宝难以施展,只能凭杀伐手段诛敌,蒙昧兽禽等级虽是低微,两三名也就将你敌住了,因而此行绝对是凶多吉少。”
广玄生道:“兽劫凶险何需说得,在下虽是不才,也修过刀诀,何况为救师尊,那华月城再凶险百倍,也定要前往。”
诸修见广玄生主意已定,也不便劝阻,广玄生唤来师弟嘱咐几句,就随着诸修离了洞府。
刀神城既是仙庭名庭,原是有一座传送殿的。此殿盘查虽严,但仗着广玄生与七绝真人情面,殿中执事修士自然容情,何况索苏伦三人瞧来皆是气质出众,菁华内敛,哪里像是作奸犯科之徒,又听闻诸修前住华月城御劫,更是肃然起敬。
那传送殿执事道:“本殿虽不能直达华月城,与参水境却是通连的,你等出了传送殿后,有座城池,叫做青龙城,再向西行去数万里,便是华月城了,一路需得小心。”
诸修齐声感谢,便上了石坛,一阵白光闪过之后,便已是参水境了,索苏伦与五越禅师暗中感叹,仙庭布置毕竟与昊天不同。
诸修等那白光消失之后,凝目瞧来,只见传送殿中人头攒动,拥挤的甚是厉害,想来是此处离华月城甚近,此间修士生怕受到波击,便急欲离开此处。
七绝真人忍不住怨道:“那华月城深陷重围,怎的这些修士不去御劫,反投去他处,人族修士不能协力同力,难怪被兽禽所欺。”
五越禅师劝道:“人各有志,何必勉强。”
诸修离了大殿,只见那大殿建在群山深谷之中,山中洞府无数。细瞧这座大山,风景格外秀丽。山中有一座大湖,隐然有龙爪之状,只是此处虽有青龙城之名,却不见城池。
任太真道:“传闻当初世尊与青龙大战,历三千年,三十七战,此处便是战场之一。那山中大湖原是一座高峰,青龙被世尊打压,吃力不过,便在这山上一拍,借此腾空而去,不想就此压出一座湖来,此湖便叫青龙湖了。”
可惜虽有这名山胜迹当面,诸修也无心观赏,正想离了此处,向西行去,忽听到空中车轮滚滚,现出一辆银车来,正是此境的巡境使。
车上两名巡境使来到殿前,便大叫道:“城外来了数万兽禽,正冲着此城而来,诸修速速随我御劫。”
不想此言一出,人群反而一阵大乱,那殿中本来是秩序井然,此刻则是人人争先,向那石坛上涌出,刹那间,石坛上便立了百名,哪里能启动得起来。
两名巡境使叫了数声,怎唤来一名修士来,殿外很快就是一空,诸多修士皆挤进大殿中去了,两名巡境使见此情景,不由的废然长叹。
索苏伦等见此情景,也是摇头,七绝真人上前便道:“两位道友不必惊慌,那兽禽何在,我等愿去御劫。”
一名巡境使大喜,道:“总算有人肯出面了。”见七绝真人一行人数不少,且个个相貌清奇,气度不凡,心中更是欢喜。
另一名巡境使叹道:“那兽禽虽有数万名之多,但只有两辆战车御使,只需我等出奇不意,诛杀了两车修士,数万兽禽实不足虑。可恨这殿中修士……”
索苏伦道:“诸修平日只听闻兽劫怎样厉害,自然心存胆怯,若此战能够取胜,殿中修士方会发现,那兽劫也不过如此罢了。若能借此战鼓舞士气,亦是件妙事。”
两名巡境使齐声道:“道友高论。”
一名巡境使就下了银车,寻来殿中执事,厉声道:“大战方起,此殿暂时封存,不可让一人离境,若走了一人,本使唯你是问。”
那传送殿的执事本也吓得脸色苍白,恨不得离了此殿才好,被巡境使严词喝住了,只好点头。
这时索苏伦与五越禅师已纵上高空,各自动用魔识禅识来探,五越禅师毕竟技高一筹,首先探到了,便道:“此城西面四千里处,果然有兽禽大队,探其数目,或在三四万之间,瞧其去向,应该是往华月城方向去了。定然是华月城战事吃紧,兽禽便来增援了。”
索苏伦笑道:“既是如此,我等便将这群兽禽引来此处。”
五越禅师愕然道:“兽禽远去的岂不是好,怎的反引到此处?”
索苏伦道:“禅师想来,那华月城战事正炽,若被这三四万生力军冲去,守城修士压力更大了。此处殿中有修士数百,那城中修士怎样也有数千,大敌在侧,却想着置身事外,在下想来想去,也是不甘。”
五越禅师微笑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战事即起,同仇敌忾。索兄意思深长,本禅子愿助一臂之力。”
索苏伦大笑道:“有禅师一言,索某便是刀山火海,也敢去闯上一闯。”
当下就与诸修计议,让任太真等藏在山中,自己与五越禅师则前去引敌,任太真听到索苏伦祸水东引之策,也是忍笑,道:“苍穹子若在此处,自该由苍穹子主持,苍穹不在,我等唯索兄马首是瞻。”
索苏伦道了声惶恐,就与五越禅师一道,急急御风而去,二人施展神通,一路急驰,数千里路也只是盏茶工夫罢了。那索苏伦心思灵慧,于路上就动用无相魔诀,将身形魔息隐住,若对方灵识探来,也只能探到五越一人罢了。
离兽禽大队尚有两千里时,队中战车上的修士已然发觉了五越禅师,只不过瞧五越禅师单枪匹马,又怎能理会,仍是洋洋向东。
索苏伦借着无相魔功,已然冲进兽禽阵中,到了此处,索苏伦更是小心,便放缓遁速,向两辆战车上的修士欺近,无论是兽禽还是战车上的修士,又怎能觉察。
这时五越禅师已到近前,禅师口中叹息一声,向空中一拜,叹道:“本禅子今日要开杀戒了。”
那五越禅师修行数百年,不曾杀得一人,如今要阻兽劫,那是不得不动手了。
这时两辆战车上的修士皆发觉五越用意,不由又可气又可笑。那禅师独自一人,怎的也敢来惹事?
一修喝道:“兀那修士,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来惹事。”
五越也不答话,也不用法宝,乃施禅言一道,那禅言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