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仙庭大能法力再强,恐怕也难以阻止世尊玄承浮现,因此只能另寻原因。
猎风自是瞧不见灵垒所在,但见原承天眉头紧皱,心中只有比原承天更加着急,恨恨的道:“这灵垒好不误人,若不是天地至宝,恨不得将其一刀两断。”
此言一出,原承天便转过头来,定定的瞧着猎风,猎风心中着忙慌,忙道:“主人,莫管我胡言乱语,莫非这灵垒面前亦不可失礼不成?”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一言惊醒梦中人,那灵垒符文不现,自然就该一刀两断才是。”
猎风惊道:“如此至宝怎可损伤?”
原承天笑道:“正因为灵垒是天地造化至宝,又怎能损伤得了?”口中传下法旨道:“金偶,就用我无锋之剑,去割下一块灵垒来。”说罢将手中无锋传了过去。
金偶依言持无锋在手,却还是有些不敢,迟疑着道:“真要的割不成?”
原承天笑道:“只怕割不裂罢了,若能割得裂,必现土字真言。”
金偶闭目想来,已知其妙,当下将无锋紧握在手,运足十成法力,就向那灵垒狠狠劈来。
但这灵垒能否割裂,割裂之后是否便现土字真言,猎风哪能知晓,心中好似装了十七个水桶,在那里七上八下起来。
第1540章苏城密会谋破局
就听“当”的一声,金偶手中无锋将灵垒劈了个正着,然而那灵垒好不坚硬,此剑劈下,立时反弹起来。再瞧灵垒之上,仍无一丝痕迹。
金偶虽受小挫,反倒胸有成竹,只因他从无锋的反弹情形中,感受出灵垒的承受极限来,当下心中真言运转,无锋忽的铮声大作,符文盘旋不定,原来是个断字。
这字真言是从魔九处偷学而来,此字之强,无界真言中少有超过者。断字一出,无锋趁势斩下,便听传来一声清脆之极的断裂之声,那灵垒果然被割下一块来。
但就在灵垒被割裂的刹那间,灵垒上忽的白光一现,于白光之中,现出数十道符文来,随着符文运用,那被割裂下来的缺口就弥合不少。
随着符文越转越急,缺口弥合甚快,也就是盏茶工夫,便是恢复如初了。
猎风不知道灵垒变化,但细瞧原承天与金偶神情,就见金偶极是欢喜,原承天则是凝神苦思,便知道果然此计大成了,心中自是欢喜。
原来那灵垒乃造化之物,就算被割裂了去,亦可重新生长回来,唯有如此,方能生生不息,化出无边大陆。而灵垒之所以具如此神通,自然是土字真言的妙用了。
原承天参悟出这个不破不立的道理来,方才令金偶力斩灵垒,若是换了别人,又怎敢对这天地至宝动手?
细辩那白光中的符文,果然字字紧扣一个“土”字,虽与自己昔年所学的土字真字有八九相同,但其中一二成的变化处,则是闻屈未闻,亦是那土字真言的最大玄机。
但能参悟这一二成符文玄机,土字真言方算是真正具备造化之功。
原承天这几日心中所念,唯土字真言而已,就算今日见不到灵垒符文,经数年参悟,亦可触类旁通,参悟出玄机来,又何况是得了符文指点,哪消片刻,便是一悟而得。
在心中稍加试演了一回,果然运行无碍,如今那无界五行真言方算是真正修得全了,原承天心中之喜,无以言喻。
等那灵垒完全恢复之后,原承天已立起身来,仰天长笑道:“今日所得非同小可,天地造化之秘,承天可谓尽知矣。承天既蒙天地赐这造化之功,又怎敢辜负,他日飞升仙庭,必有所报。”
此言一出,就听“轰”的一声,面前尘埃漫天之景刹时消失不见,那尘埃中的无名游丝亦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原承天心中冷笑,那仙庭大能固然想对自己不利,但瞧出天地之意来,心中又怎能不生忌惮之心。
至此原承天的避印之法亦算大成,以五行造化之力而避昊天印,可算是原承天别出机杼,独劈蹊径了,但能否成功,谁可预料?唯等到昊天印打来之后方知分晓。
且就算原承天能避昊天印,但若是昊天印打来时,仙庭四宝撼动,那原承天便是修成大重天之境,也只好束手。
如今原承天一半的性命,其实掌握在令清禅,姬长老,枯木禅师等诸修手中,能否救得这一半性命,端看诸修飞升仙之后如何施为了。
那天下之事最令人无可奈何之处,就是不管你怎样努力,仍是无功,端看时运之机罢了。无数人挣扎向上,其实都是盼着将命运的掌控握在自己的手中,只可惜最终能达成心愿者不过尔尔。
原承天虽无法决定仙庭之事,唯有从自身做起,今日便是修成五行真言,也只是略添一线生机罢了。
他立起身来,对猎风道:“猎风,小冥界之事虽了,我却松懈不得,如今也该去行那件大事了。”
猎风喜道:“怎的这么快就要动手。”
原承天微笑道:“此时不动,又待何时?”
猎风略想了想,亦笑道:“不错,不错,趁着大能云集中土,正该趁虚而入,谋行这件大事,了结九珑心愿。”
当下就与诸侍入了青龙塔,方便原承天遁行,原承天整顿停当,一步跨去,便已出了小冥界了,再行两步,就从中土而至白原。以昊天之大,在如今的原承天瞧来,也不过是掌中地图罢了。
既来到白原,那是苏氏弟子云集之处,虽然苏氏弟子中的大能之士齐聚中土,却也不可轻忽了,因此原承天身入白原之后,立时就祭出剑文慝影冠来,掩去身形灵息,悄然遁了去。
原来此行原承天要去苏氏的洗煞池走一遭,去将九珑的那朵莲瓣夺来。
苏氏自建了这洗煞池之后,行事绝无顾忌,杀伐诛戮,但凭己意,将那天规也不放在眼中了。
因此若能将这白莲夺了去,毁去洗煞池,则苏氏又怎敢再横行无忌,不但减去了苏氏的羽翼,亦可大大打击苏氏的嚣张气焰。
之所以抢在此时毁去洗煞池,亦含原承天颇深的算计,苏璇枢虽有昊天在印在手,但此印若出,需得十大仙族首肯不可。而苏璇枢初掌权柄,仙族尚未归一,也正是动手的绝佳时期。
若等到苏璇枢压服诸大仙族,独掌大权时再来动手,那苏璇枢要打昊天印又谁能制止得了。
但无论如何,此事也需小心翼翼,不可轻易露了行迹。
原承天来到白原之后,就向空字真言,向莫邪王传去讯息,这空字真言可传试天下,端的是十分便当。无论莫邪王身在何处,定能接受信诀了。
片刻之后,莫邪王果然回了信诀一封,那信诀之中,约定双方在苏城相见。
原承天见到苏城二字,连连点头,这位莫邪王亦是大才,果然行事周密,别瞧苏城是苏氏枢机所在,苏氏弟子云集,那苏氏弟子反倒警戒松懈,那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所在了。
因此在苏城密会,图谋毁去洗煞池一事,可谓是极妙的了。
原承天在这白原之中,不便动用凌虚步法,以免惊世骇俗,惹人注目,因此只是缓缓行去,约行了两日,方瞧见苏城那偌大的城池。
一路之上,原承天亦不敢与猎风交谈,生怕泄了机密,需知自己如今行事,不光有苏氏弟子在旁窥视,便是仙庭之中,亦有人严加关注,又怎能不谨慎小心。
自仙会散后,苏城便撤了禁制,如今这座城池已和寻常城池无异,虽然城中的仙修之士不少,但有胆在苏城闹事者万中无一。
昊天别处仙凡同居之地,必设禁制,唯苏城不设,亦显示出苏氏绝大的底蕴和自信来。
原承天入了苏城之后,因有剑文慝影冠护身,自然是隐身无碍,便是苏氏弟子与他擦肩而过,又怎知他的存在?
他一路行去,就见街道上仍是热闹非凡,并不能当年仙会时弱了,可见苏氏治理有方,城中百姓丰衣足食,自是四方来投,苏城遂成昊天第一名城。
原承天暗道:“瞧苏氏行事,对待这些凡俗百姓,倒也不曾亏欠了,然而对散修之士,却未免过苛。度其原因,那凡俗百姓不与苏氏争利,可散修之众,所谋者却与苏氏相同,双方势成水火,也就理所当然。”
由此瞧来,苏氏并非全无仁德,唯将那个“利”字瞧得极重罢了,凡俗百姓但食五谷罢了,苏氏自然与百姓无争,可若是仙修诸般资源,那苏氏却是万万不肯放手的。
而苏璇枢“各安其位”的理念,也是由此而言,在苏璇枢瞧来,百姓需食五谷,散修只好认命,那天下的仙修之物,自该尽归苏氏所有,便是其他仙族弟子,也只是忍痛割爱罢了,又怎是真心?
若依着苏璇枢的这个理念,只怕诸多仙族日后亦后颇受压榨,千百年之后,那仙修之士便是苏氏弟子,苏氏弟子便是仙修之士。只可惜其他仙修之士,便没了活路。
或许慕老祖等人正是瞧清了这点,才将神鼎相赠,只盼着原承天替仙族出头,与苏璇枢周旋。
原承天对那昊天诸鼎,并非不敢承受,只是不知自己此刻是否有与苏氏一较的资本,此次洗煞池之行,正好做个验证。
不知不觉中,已走到苏城中心之处,抬头一瞧,昊天印已近在眼前。
原承天见到此印,怎能不心中感慨,初次见到这法宝时,他不过是昊天一名无名散修罢了,再也想不到会有今日成就,更想不到此印终有一日,会打到自己头上。
可如今瞧来,这昊天印与自己怕是脱不了干系了。
他与莫邪王密会之地,正是在这昊天印旁,然而他举目四顾,又怎见莫邪王的身影,心中正在猜疑,忽见面前人群向两边一分,冲出一人,急急逃去了,又见数名苏氏弟子冲出人群,向那人追去。
那苏氏弟子口中喝道:“莫走了莫邪王!”就与原承天擦身而过,直向原承天身后造了过去。
原承天心中一惊,急忙转首去瞧,只见那人正狂奔向前,瞧其身影,却是不识。
原承天心中奇道:“莫非是莫邪王露了行踪,被苏氏弟子所察,可此人分明不是莫邪王。”
正瞧得入神,昊天印边忽的多了一人,恰与原承天并肩而立,原承天瞧见此人,不由大喜,那人不是莫邪王又是谁?
第1541章若行大计需行险
其实那莫邪王已改了装扮,只着布衣犊鼻裤,又兼生得粗壮,瞧来便是乡间老农一般。
此修在人前自是强敛灵压,唯站到这昊天印前时,方将灵息略放而收,原承天这才认出他来。
原承天伸掌在莫邪王肩上一拍,莫邪王会意,转身就走,原承天就在身后紧紧跟来。就此穿街过巷,方来到一座草屋之中。
原承天虽见四下无人,仍不敢轻易取下剑文慝影冠,毕竟这城中禁制虚设,若有苏氏弟子有心窥探城池动静,只怕难逃。
莫邪王笑道:“原兄不必担心,但入此城者,皆不可动用法术,否则定斩不饶。便是那苏氏弟子,若无意外,亦不会动用法术法宝。你瞧刚才那苏氏弟子去追莫邪王,岂不是也只用自身力气去追。”
原承天这才收了法宝,问道:“苏氏设此法度又为何故?”
莫邪王道:“苏氏虽不屑世间仙修之士,对凡俗百姓却极是爱护,此城仙凡杂居,若有修士斗法,百姓自然会变殃及。而若是设了禁制,又着实耗财无数。因此除了仙会等重大事件,这城中不设禁制,亦不许修士动用法力,而苏氏弟子亦是如此。因此多年来大伙儿已形成默楔,但入此城者,绝不可动用法术。不过城中若有大能修士出没,传出踪影来,苏氏当然亦会以牙还牙。”
原承天叹道:“若只瞧苏氏针对散修的态度,谁不将苏氏视为蛮横残酷,哪知却有善待凡俗的这一面。”
莫邪王嘿嘿笑道:“那凡俗本与苏氏无争,苏氏乐得施善扬德罢了,何况那凡俗在我仙修之士瞧来,就如蝼蚁一般,那蝼蚁既于你无涉,你又何必苛责。”
原承天道:“这也就罢了。却不知刚才那位莫邪王又是何故。”
莫邪王笑道:“不过是几名凡俗百姓得了我的些微好处,在那里胡乱嚷嚷罢了。苏氏抓了几个,自然发现不对,这几日倒也懒散了。”
原承天笑道:“果然是好计,只不过一旦洗煞池被毁,那苏氏只怕第一个就疑到你身上去。”
莫邪王道:“这世间的恶事自然皆是百族所为,我莫邪王更是百族恶人的首领,承天要毁泄煞池,怎可无人受过?我莫邪王与苏氏仇深似海,便多了桩事放在身上,又有何妨。”
原承天道:“这如何使得,一人做事一人当,那洗煞池是我起意毁去,怎能容莫邪兄受过。”
莫邪王哈哈大笑道:“原道友,你是至诚君子不假,只是莫怪我多口,瞧你行事竟是过于迂腐了,那罪责若归到你身上,承天宫十余万散修之众,岂不是大受牵连?”
原承天道:“虽是如此,仍觉不妥。”
莫邪王正色道:“原兄,你当初不肯让杨老祖冒险行刺,是担心杨苏失和,昊天界掀起血雨腥风,此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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