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若是果真如此,秋渊的大化神功与原大修的斧忘之兽,岂不可出奇制胜?”
原承天拍手笑道:“果然是好计策。”
三修皆是阅历丰富,点头会意的,那话只需说出一半,彼此就已是了然于胸了。
姬春山是这世间最不怕事了,见着有架可打,且又可暗助玄武,于公于私,皆是两便,早就喜不自禁。便道:“今日之战,就依着我吩咐如何?”
原承天与姬秋渊齐声笑道:“正该如此。”
姬春山道:“这两方的灵兽彼此尚难互信,正是我等搅局之时。那风赢座下诸兽皆是土生土长,秋渊的大化神功与承天的斧文之兽只怕难以变化,因此我等就将目标锁定风赢,只来寻风赢诸兽的晦气。”
姬秋渊忙道:“计将安出?”
姬春山道:“便由在下先去会一一会梼杌之众,先将其引到别处去,你二修则迎上风赢诸众,等我摸清那梼杌兽众的来历,你二人就可变化灵兽之形,伏击风赢诸兽。”
原承天与姬秋渊齐齐拍手道:“妙极。”
猎风在塔中听到三修商议相助白虎,搅局梼杌风赢之会,又怎能按捺得住,嚷嚷着也要去。
姬秋渊道:“猎风仙子,不是不让你去,只是此战需用巧计,便是我与原大修也不可出面,只好变化出灵兽的形状来,诱那风赢诸兽上当,挑唆双方关系罢了。仙子若是出面厮杀,反倒误了事。”
猎风听罢,怏怏不乐。
原侍一亦从塔中现身,道:“只盼那梼杌诸兽之中,有猿猴化身,那时就可用得着我了。”
姬秋渊笑道:“若梼杌诸兽之中果有猿猴之属,倒的确用得着侍一的。”
原侍一听毕自是欢喜,惹得猎风更可无趣了。
姬春山笑道:“猎风,你若是依着我吩咐,此战怎能少得了你?”
猎风本以为此战无份了,心中沮丧之极,听到姬春山此言,喜不自禁,忙道:“姬长老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猎风件件皆是依的。”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既是如此,你随我来,于路上慢慢分说。”
猎风欢欢喜喜,立时随着姬春山去了,二修身形晃动,早就不见了。
原承天与姬秋渊相视一笑,也不着急,领着原侍一先在空中隐了身形,再慢慢向风赢诸兽欺近过去。
二修一侍要变化灵兽之形欺敌,需得姬春山那里打探得实,方好变化的,因此此刻万万不可现身出手,只等姬春山那里传来讯息。
第1428章巧设疑兵惑敌心
且说姬春山遁到空中之后,就对猎风道:“猎风仙子,先委屈你在我袖中待上片刻,以免被梼杌诸兽发现,可好?”
猎风道:“前辈何必客气,只管吩咐就是。猎风今日就是前辈手中刀剑,任凭前辈驱使。”
姬春山哈哈大笑道:“仙子便是讨巧的话,也说的是这般杀气凛然。”当下大袍一拂,将猎风笼在袖中。
收了猎风之后,姬春山手抹法诀,身形已在空中消失无踪,别说身形灵息,就算直直的朝他立身之处撞过来,也撞不到他身上去。
原来姬春山于界域之法已修至巅峰之境,袖中自有乾坤,随手而化界域,端得是收发自如,无迹可循。当初元风驰与他斗法,纵是身怀七步干戈这样的无上绝学,也捞不着姬春山的衣角。
猎风入了姬春山的袍袖中后,本以为必定气闷,哪知那袖中另有乾坤。因心中正想着数宗逊所赠梅花,就发现所处之地,乃是一座花院,院中白梅千株万朵,正在那里争奇斗艳。
猎风见到白梅满院,先是心中欣喜,转念又想道:“你拿区区一朵梅花,就想讨好我不成?我为你误入鬼修之道,苦挨千年,你又做了什么?”
那是将这院中白梅视为风宗逊的化身了。
又因心中想起当时鬼修情景,恍然间就在山洞之中,那洞中倒鼎悬棺,鬼气森森,俨然就是昔日苦修之地。
猎风这才知这袖中乾坤,竟是可依心情变化的。当初于山洞设倒鼎悬棺之法,虽是修行艰苦,不想因此得遇原承天,这才有今日仙鬼双修,飞升昊天的造化,那人生际遇区吉,真是变幻莫测了。
一时间心事如潮,往事一幕幕在面前出现,或令人咬牙切齿,或思来令人一笑,千年悲欢之事,尽聚在这一处。
忽听姬春山道:“糟糕,我这袖中有些古怪,仙子莫要被乱了心境。”
随着姬春山这话,袖中诸景蓦然为之一空,只剩下灰蒙蒙,茫茫然一片虚空。猎风见诸景不见,反倒怅然若失,只见一道灵符飘飘落下,落在猎风手中。
就听姬春山道:“猎风,那灵符名叫化形符,此符一旦用了,一日之内,身形可随心意变化。中土大能灵兽也足可瞒得过了。”
猎风正愁无法出袖相斗,闻言喜道:“多谢前辈赐符。”
也不急于拍符来用,就在袖中坐了,静候姬春山法旨。她为修移花神功,曾在塔中一坐十余年,这静修的功夫倒也是拿得出手的。
姬春山虽可用大观天术察看梼杌座下诸兽动静,毕竟看不真切,为免贻免战机,尽快探出对手来历讯息,当下展开姬氏步法,一步就是数千里之遥,片刻间,离对手已是近了。
只见远处来了三名修士,在空中或云或雾遁风而行,其中有名修士身躯肥大,遁速甚慢,边遁边叫道:“走慢些,走慢些,我这长大的身子怎能追得上你们?”
前面二修转身笑道:“山主担心你遁速不快,赠你遁土法碟,偏偏你又不肯。”
胖大修士道:“那遁土法碟的口诀麻烦的紧,谁耐烦用他,上次我用过一回,那速度快极,弄得我心惊肉跳,还是一步步走将过去,心中也踏实些。”
另二修皆笑,又不敢笑得大声,原来这胖大修士虽是遁速奇慢,专爱偷懒,可一身神情惊人,便是梼杌兽尊也让他三分。又怎敢轻易得罪了。
另二修只好放慢了遁速,陪着胖大修士一步步行来,姬春山将灵识化得至虚而无,以免被对手发觉。当下探得分明,那长大修士乃是仙庭奇兽魁奇山,此兽蛮力惊人,若是得了道,修到四级时,两臂就有百岳之力,其后若是修行不辍,每年就多增一岳的力气。这胖大修士此刻已是十级修士,就算生性懒散,不肯好好修行,那双臂之力,也绝不会少于四五千岳。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任对手法术千变万化,这魁奇山只需一臂挥来,对手只好逃之夭夭。
另两名修士中,其一生就圆脸如猫,身子灵便之极,那是仙庭云狸来凡界历劫,此兽心思机巧,身子灵便之极,亦是极难对付。
另一修则亦是仙庭异兽出身,生得鹰鼻虎目,猿背狼行。此兽名叫蒙狰,在仙庭万兽之中虽然默默无闻,但因是雷属之兽,自是不可小视了。
三兽行路无趣,魁奇山道:“此次山主叫我等找风赢谈讲,说什么联手对敌?山主往日行事,倒也没这么婆婆妈妈,若依着我,干脆趁此良机,将对手统统诛杀了,也省了许了麻烦。”
云狸陪笑道:“魁兄此议甚好,苦山主肯听魁兄之策,那风赢诸兽早被杀得干净了。只是山主法旨既下,也不可违,那山主临行前可怎样对魁兄交待的?”
魁奇山没好气道:“山主令我此行不可妄动杀伐,除非是对手先行动手,这真正好没道理,我奇山与人交锋,哪次会落于人后?”
蒙狰冷笑道:“魁兄,那山主的法旨你若敢不从,坏了大事,莫怪山主翻脸,当心七弟所遇就是下场。”
魁奇山听他提到七弟,脸色吓的苍白,忙道:“我只是闲路上无趣,扯些闲话罢了,好端端的提什么七弟吓人?”
姬春山何等阅历,用灵识淡淡一瞧,已知三修身份来历,修为境界,便是三修的脾气禀性,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就将这详细信息制成信诀传予原承天。
那原承天行事自有分寸,也不必过多交待。
若依着姬春山的性情手段,当场就将这三兽诛杀了,也是小事一桩,不过此行意在挑唆风赢梼杌失和,若是贸然行事,反倒有弊无利。
于是另取了张化形符在身上一拍,摇身一变,化成一只黑熊,此熊呆头呆脑,瞧来憨态可掬。仍穿着法袍,只是脑袋身躯已变。
化形之后,又仔细瞧了瞧,再无一丝不妥之后,就于空中现出身形来,径向三修迎去。
片刻之后,就在空中迎上三修,姬春山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唱了个肥诺,道:“来者可是土神大陆兽尊。”
云狸瞧见姬春山土头土脑,又只是七级灵兽,目光就有些不屑,道:“不错,我等正是土神大陆兽尊,你又是谁,敢阻我等去路?瞧你一身好肉,想来味道不俗。”
那蒙狰也就罢了,魁奇山目露凶光,牢牢的盯着姬春山,随时都可发作出来。
姬春山不慌不忙,道:“我奉我主风赢大兽尊法旨,特来迎接三位兽尊,往此径向西北方向三万里处,有处小岛,风景甚是秀丽,我风神大陆诸位兽尊,已在那岛上等候多时了。”
云狸疑道:“怎的又改地方了,先前不是明明说好,在三大陆交界之地的无名岛上见面的吗?”
姬春山道:“此事再也休提,那天河水族这几日也不知怎的,就魔症起来,日日在无名岛边吵闹厮杀,哪里能静得下来。倒是西北处这座小岛,甚是清静。”
云狸见姬春山说话有理,应对无误,便道:“这也就罢了,既然改了相见所在,我等便去西北处那里瞧瞧。”
三修见姬春山呆头呆脑,怎会说谎的,何况此次两座大陆兽尊相见,事会两座大陆万兽性命,谁又敢胡说八道?
也就是兽禽之属,虽是修成人形,却不知诡诈之术,那云狸纵是心思灵巧,也只是在斗法时甚少吃亏,又哪里和仙修之士打过交道。
猎风在姬春山袖中听了,心中忍了几回,生怕笑出声来。
姬春山糊弄三兽完毕,又唱了个诺,转身就行。那三修因受魁奇山拖累,怎能追得上,云狸就在身后叫道:“慢行,慢行,若无你引路,我等怎知所在。”
姬春山嚷道:“只管向西北处径直遁过去就到,不过三万里罢了。”头也不回的遁了。
云狸喝道:“果然是个呆货,风赢座下兽尊若都是这种货色,与他联手又有什么好处?”
蒙狰道:“风赢座山下兽尊皆是土生土长,又见过多少世面?怎擅应对?但风赢兽众实力不俗,倒也不可小视了,便是这熊修虽是相貌不堪,我瞧他根基倒是扎实,真正动起手来,我等未必就能占得了便宜。”
这时姬春山早去得远了,就从袖中请出猎风来,笑道:“猎风仙子,如今该由着你动手了。”
猎风喜道:“又该如何动手?”
姬春山道:“你藏在云中,化成兽形,等那三兽过来,也不管是哪一个,挥刀便斩就是,无论斩没斩着,一招便走,绝不可停留了。”
猎风笑道:“好。将灵符拍碎了,就化成一只山豹,黑熊山豹皆是寻常灵兽,处处可见的。”
姬春山再施法诀,将猎风隐去了身形灵息,这边刚刚准备妥当,自西北方向就来了两道人影。姬春山本不以为意,可随意转头瞧去,却瞧了个呆。
猎风见姬春山神情有异,急忙也转头瞧去,不由失色道:“她怎会孤身来此?”
第1429章世事纷纷乱如麻
原来这两名修士皆是女修,先前那名女修身穿白色法袍,长发披肩,不戴法冠,唯以金钗束发。后面那名女修身穿腥红大氅,手持法剑,气势汹汹,正向那白衣女修赶去。
那红衣女修,赫然就是元宝儿。
元宝儿诞下鳞儿之后,不便回府,就由元雪蝶和姬怜舞安排,在北原一个僻静处静养。此子既是玄武真童,原承天怎能不管,曾劝元宝儿便来承天宫,那元宝儿也答应下来,只等孩儿略大一些,就来承天宫长住,而往来问讯,皆是猎风随同姬怜舞前往。
至于前面那位白衣女修,猎风并不认识。然而既见元宝儿目露凶光,紧紧追赶此女,猎风怎能不管。
那离间两处大陆兽尊一事固然要紧,也比不上元宝儿,猎风于暗中瞧得明白,手中引路金钱觑着白衣女修,法诀一发,此金钱就打将出去。
金钱引路,红线杀伐。猎风于这法宝熟的不能再熟,那身子似闪电,若狂风,蓦地就到了白衣女修面前,不容分说,手中太一神刀就劈将下去。
白衣女修哪料到云中藏了这样一位凶神,手中刀欲待招架,已是不及,太一神刀贴着脖颈就劈将下来。此女不由对花容失色,叫道:“苦也。”
不想那赤刀离她脖颈还有三寸处,就再也劈不下来,在空中凝而不发,稳如泰山。原来那刀身被姬春山两根手指牢牢捏住,猎风就算是使尽全身力气,也是撼动不得此刀。
猎风叫道:“前辈,这却是怎样?”
那姬春山也不答,只是瞧定白衣女修,双目发怔,竟有些痴痴呆呆。
只这么停了一停,元宝儿亦到,元宝儿离白衣女修虽有数量之遥,见猎风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