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莲莲有鱼- 第16部分

　　　　那老师回去老老实实地回了局长，局长一听这还得了？简直没有王法了！马上起身就走，走时丢下一句话：“告诉你们虎校长，叫他背着印章来见我，他这个校长我看是当不成了！”说罢，气冲冲地走了。

　　　　虎校长打完牌，回到学校，听了老师的回话，便马上收拾行李，背着印章去找教育局长，弄得这教育局长无可奈何，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批评了他几句后又让他背着印章回学校继续当校长了。

　　　　“虎校长，你怎么能张着嘴乱说一气呢？人家那叫收养，哪是捡啊，话都不会说……”接话的是一个姓陈的校长，和乔振轩也是极好的朋友，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和虎校长他们都是好朋友，见了面总是打嘴仗，气氛总是一下子就被他们这几句给弄热闹了。

　　　　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医生，姓白，面皮白净，还有一特点，就是下巴有些长，乔莲藕倒没有觉得丑，只觉得他很有气质。

　　　　和乔振轩一个学校的蒋老师也来了，上次买乔莲藕两姐妹菜的范师傅也来了。

　　　　几人坐着喝了茶水，闲谈几句，教办主任易主任也赶了过来，一到了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来迟了。

　　　　易主任平易近人，中等个儿，微胖。虽然是教办主任，但是没有任何架子，和这些校长老师处得相当好。易主任养了两个儿子，都调皮得不得了，一直想和乔振轩换儿女，说是将乔莲蓬交给他们，他将他的二儿子交给乔振轩养。乔振轩一直没有答应，三女儿莲蓬长得洋娃娃一个，千金不换啊。

　　　　“唉，我看我的心愿是达不成罗，你看乔振轩现在收养的这个儿子，他哪里还想什么其他的儿子啊！”易主任拉过乔慕然来看了又看，不禁感叹道。

　　　　乔振轩只是“哈哈”地笑，不说什么。

　　　　易主任来的时候，带了一件礼物给乔莲蓬，说是他的一个亲戚在城里买的一条裙子。打开一看，是一件非常漂亮的白纱裙，裙摆蓬松着，上面还有蕾丝花边和绣上去的小小的花朵，乔莲蓬穿在身上出来让大家一看，乔莲藕觉得她简直像极了芭比娃娃，逗得众人连说好看好看，乔莲蓬也得意得不行，在原地转了向个圈，脸儿因为兴奋都红透了，像秋天的红苹果一样呢。

　　　　莲花见没有礼物，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便跑到旁边白医生怀里去，在人家怀里蹭来蹭去，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摸了一会儿，突然冒出一句：

　　　　“白叔叔，你的下巴怎么这么长呢？”


第二十九章　请客（二）

　　　　白医生平时最忌讳别人说这个话题，一般人也都懂事，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但是乔莲花八九岁，不懂事，才不知道这些呢，看着下巴异样，便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搞得白医生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脸红了又白，白了又工，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好在乔莲花说话的声音不大，只秦瑛和乔莲藕等几个人听见了。秦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一把拉过乔莲花来，若无其事地吼了几句：“你看你，那么大了还爬到叔叔身上去，将人家衣服都弄脏了，我看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过去耍去！”

　　　　乔莲藕看见白医生的尴尬，马上走过去，装着没听见刚才的话一样，愁眉苦脸地对白医生说：“白叔叔，你帮我看看这颗牙齿，你们医院里能不能帮我拔掉呢？这颗牙齿长在这里好难看啊！”说着，凑过去张开嘴，指着那颗“背牙”让白医生看。

　　　　“来，我帮你看看，莲藕。”白医生的注意力马上转了过去，脸上要好看了些。

　　　　“没事，你这个简单，什么时候有空了让你爸爸带到医院来，我找牙医帮你将它拔了，你这牙齿其它长得都还不错，这是这一颗长得不好。天天在刷牙吗？可得好好保护牙齿哈……”白医生脾气好，对小孩子很有耐心。

　　　　“在刷呢。谢谢叔叔，什么时候我让爸爸带我去。”乔莲藕懂事地说道。

　　　　白医生看着乔莲藕懂事的样子，忽然说道：“莲藕，将你写的毛笔字拿出来让叔叔看看看，我听你爸爸说，你写得好极了，叔叔们一直想来见识见识呢。”

　　　　“哦，对对对，咱来欣赏欣赏咱才女的毛笔字吧。”陈校长几个也有了兴致，纷纷说道。

　　　　“哈哈哈哈……我可不是吹的呢，闺女，去吧，将你这几天写的字拿出来让叔叔们看看。”乔振轩颇为得意，满脸红光。自己儿女争气，向来是当父母的最大的骄傲，乔振轩也不能免俗，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乔莲藕这几天每天都坚持练习，已经练了有大半本子，字是起写越好。看到爸爸乔振轩在朋友面前已经夸下了，说了大话，如果不拿出来看看的话，不知道这些叔叔们以后要怎么说爸爸的风凉话呢。唉，拿来就拿来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给你们开开眼。

　　　　乔莲藕心里打着小算盘，脸上装着很不好意思的样子，到屋子里拿来了本子，逗给了白医生，还扭捏了几下身子，说：“爸爸胡乱说的，人家写得哪里好嘛，分明是想要人家出丑呢……”说罢，脸儿还配合着红了起来。

　　　　白医生陈校长他们几个赶紧凑过来一看，翻了几篇，惊得目瞪口呆：我的天啦，这是莲藕写的吗？以前怎么不知道这个小妮子有这样的天分呢？

　　　　虎校长拿起本子来，认真地一个个地看，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和惊奇，看了一阵，严肃地对乔振轩说：“我说老乔啊，你今天可真是让我们吃了一惊呢，想不到你的大女儿这么能干，以前可没怎么听你说起过啊！我看，这水平快赶上你的水平了呢。莲藕还这么小，字儿就写得如此有章法笔力，如果好好培养，绝对超过你几千倍万倍呢……啧啧啧，要是我的儿子能够写这么好的字我睡着了都会笑醒啊……”

　　　　“哪里哪里，小女写得只是一般，一般的，没你说的那么悬乎……”乔振轩见给大家的振动太大，觉得太高调了，会让朋友心里不是滋味，便帮着乔莲藕谦虚道。乔莲藕在一旁看着爸爸乔振轩的可爱样，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了。

　　　　“我以前怎么没有觉得呢？这次看到莲藕觉得与以往很不一样，孩子变得懂事了，而且还写得一手好字，真是让人意想不到！”易主任看罢莲藕写的字，也是连连感叹。

　　　　乔振轩觉得将莲藕夸得差不多了，便对莲藕说道：“闺女，去厨房帮你妈妈做点事情，今天叔叔们在家里吃饭，事多，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的，爸爸陪叔叔们耍一会儿哈。”

　　　　乔振轩的语气格外亲切。乔莲藕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姐姐身上，有些吃醋，便将自己的作业本也拿出来，说自己写的字也是越来越好了，不信看看嘛。

　　　　“唉呀，可不得了，咱莲花可是个不服输的人呢，见姐姐受了表扬，很不服气，好好好，这孩子有上进心，不服输，将来绝对有前途的！乔振轩，你养得这几个女儿可真是不得了啊，这哪里是几个女儿，分明都具有男孩子的气质嘛！”虎校长真诚地说道。

　　　　乔莲藕心想，你们心中只有男孩子，总觉得女孩子只有在厨房做饭的本领，哪里知道，女孩子只要自己努力，啥都不会比男孩子差呢，你们就等着瞧好吧！

　　　　乔莲藕觉得差不多了，便将二妹莲花和乔慕然拉到一边去玩去了。大人们总有大人们的事情，自己见好便收才是正理呢。

　　　　“来来来，我和蒋老师到河里去泡会儿澡，你们几个刚好凑一桌扯长叶子，反正下午的时间还长，晚饭还要一阵子吧。”

　　　　范师傅站起来提议道。

　　　　“对，吃饭的时间还早，我们先来打会儿牌。”乔振轩也正有此意，附和道，“易主任、虎校长、陈校长和白医生你们四个人打，我帮秦瑛打打下手。”说着，将桌子搭好，牌摆到桌面上，又拿了一把包谷米出来放在桌子上。

　　　　那时候人们打牌纯粹是娱乐，赌注就是包谷米，输了的就往脸上贴上纸条，俗称“贴胡子”，输得最惨的便是钻桌子，个子小巧点的还好说，个子高大的钻起来可就苦了，总免不了要碰几下头的，现在的人看着可能觉得无聊，但是那时的男人们却乐此不彼。无聊的时间总要用什么东东来打发的，每个时代男人们都有自己的游戏，那时候没有《穿越火线》等游戏，没有碟片看，乡下没有酒吧间，男人们最大的享受便是在谁的家里打打牌，吹吹牛，吃吃饭，喝喝酒了。虽然简单，但是照样乐趣无穷。

　　　　范师傅和蒋老师出了院子，走过几道田梗，穿过菜园子，结伴到堰渠里泡澡去了。

　　　　才过了十几分钟，范师傅和蒋老师手里抱着一个什么大活物疯疯癫癫地跑回来了，嘴里大喊着：

　　　　“哈哈哈哈……今天可是发大财啦——


第三十章　娃娃鱼

　　　　“今天运气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范师傅和蒋老师兴奋地满脸放红光，捡了块金子也无非就是那个激动样。

　　　　“咋啦咋啦？”打牌打得正热闹的几个大人慌忙站了起来，不知道什么事让这两个大男人兴奋地变了形。乔莲藕和乔慕然见状也好奇地跑了过来看热闹。

　　　　“快点快点，拿大盆子来！我们捉到娃娃鱼了——哈哈哈，今天晚上有好吃的了！”范师傅催促看热闹的人。

　　　　果然，范师傅双手费力地抱住一个似鱼非鱼的动物。那动物全身约有六七十厘米长，头部扁平、钝圆，口大，眼不发达，无眼睑。身体前部扁平，至尾部逐渐转为侧扁。体两侧有明显的肤褶，四肢短扁，指、趾前四后五，具微蹼。尾圆形，尾上下有鳍状物，体表呈灰褐色。体表光滑无鳞，但有隐约斑纹，布满粘液。

　　　　乔莲藕凭着自己的记忆，一眼就认出这是珍贵的二级重点保护动物娃娃鱼，又叫大鲵。

　　　　大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高兴坏了！放下手里的事情，手忙脚乱地开始帮忙拿盆子，倒水，一边看一边议论纷。

　　　　这娃娃鱼可是出了名的肉嫩味美啊，如果红烧出来，那简直……乔莲藕觉得大家的口水好像都要出来了一样。

　　　　1988年国家才将娃娃鱼列入国家二级重点保护野生动物，大多数人都还没有保护野生动物的意识，总觉得这动物好吃，是大河里冲下来的，又不是哪家私人养的，捕着了便买给餐馆或者自己煮了吃了。因为无节制地捕杀，娃娃鱼在很多地方几乎都快绝迹了。

　　　　乔莲藕家门前的白水河里，有时候会看到这娃娃鱼的踪迹，但那种机会也并不多，特别是捉到像今天这么大的一条，那简直是奇迹呢。

　　　　“好好好，今天晚上有好吃的啦！到时候用开水将鱼烫死，秦瑛给我们红烧出来，让我们解解馋，饱饱口福也好！”虎校长赌瘾很大，这会儿注意力却全被这娃娃鱼给吸引过来了。

　　　　听到虎校长的话，乔莲藕不禁回想起了前世人们吃娃娃鱼时的情景，那真是叫一个残忍啊：因为鱼大，嘴里有利齿，不好收拾，两个小伙子便用铁丝穿住娃娃鱼的嘴，用力拉开嘴，将锅里烧得滚烫的开水往鱼的肚子里灌，直到娃娃鱼被水活活烫死，停止了挣扎，这才住手拿到厨房去处理了。或者直接将这鱼放到烧有开水的锅里，然后用锅盖盖住，任凭鱼儿在沸腾的锅里翻滚折腾，发出痛苦的惨叫……

　　　　乔莲藕看着盆子里爬来爬去的娃娃鱼，想起它们的命运，心里忽然痛得慌。因为这样见了就捕杀，没有保护意识，很多年后，门前的白水河里再也见不到这鱼了，这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情啊。

　　　　“嗨，老范老蒋，你们说说，怎么捉到这家伙的？这么大，它会乖乖地叫你捉它吗？”易主任欣赏了一阵娃娃鱼，提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

　　　　范师傅活跃些，马上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给大家讲捉鱼的奇妙经历：

　　　　“刚才我和老蒋不是想到堰渠边想泡个澡吗？我们去的时候，水边没有人，正准备脱了衣服跳到水里去舒服舒服，突然看见岸边一个石头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我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看，哈哈哈，运气太好了！正碰上这家伙在翻肚呢。那内脏啥的刚从嘴里吐出来，还没来得及吞回去，天啦，这可是好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啊，我给蒋老师使了个眼色，我们一齐动手，将这大家伙捉住了！它使劲挣扎，但哪里是我们两个的对手？当然，如果不是碰到它在清洗内脏，我们可能捉不到它，强行去捉的话，弄不好手会被它给咬住，如果那样就惨了，呵呵，今天运气真是好……”

　　　　范师傅一讲完，大家啧啧称奇，觉得不可思议。

　　　　乔莲藕却不是那样想的，这鱼如果吃的话，味道的确鲜美，但是因为一顿口腹之欲，加速它们在家乡的灭绝速度，那可真的是罪莫大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