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族首领。赫连丰。今年刚好二十。乃是前赫连族首领最小的儿子。身体孱弱,自幼缠绵病榻,性子谦和懦弱,默默无闻。可是却不知道为何,赫连族首领逝世之前,力排众议,硬是将首领之位传给了这个最小的病秧子儿子。
另外还有关于圣天教教主的情报。情报上只有一行字。身材颀长,面罩白玉面具,行踪神秘。
“以凰儿之见,谁最有可能是圣天教教主呢?”君倾宇看洛倾凰将情报放到一边,便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灼灼的望着洛倾凰。
洛倾凰抿了抿唇,半眯着眼睛,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了一抹思虑,悠悠说道,“圣天教教主身材颀长,定然不是拓跋族首领。而孤鸿朴和赫连丰两人,看起来似乎孤鸿朴的可能性更大,可是我却觉得,有时候看起来最不可能的,有可能才是。”
“果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君倾宇勾起唇角,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满满的爱恋。
洛倾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眸中却又流露出一丝凝重,继续说道,“只是北部游牧民族在这个时候攻打方城,其中目的,也有些难以猜测。若是北部游牧民族与西决、凌国有联系,锦国岂不是三面被逼?”
“那倒不会。”君倾宇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火红的衣袂在地上划开长长的弧度,他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面绽放出光彩,整个人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邸一般,张扬而自信,“北部游牧民族历来不被三国重视。若不是这次侵扰事件异常,我也不会注意到北部的微妙变动。圣天教行事隐秘低调,西决和凌国断然不可能知晓。”
“如此说来,北部游牧民族是友非敌?宇可是打算亲自去北部?”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乌黑的眸子里面也闪过了一丝光亮,勾唇问道。
北部游牧民族既然和西决和凌国没有联系,那么便是可以利用的强援。圣天教虽然通过特殊的办法控制了整个北部的游牧民族部落,可到底还没有真正的一统北部,面对凌国和西决这样的强国,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锦国可以说是北部游牧民族的天然屏障,若是锦国灭亡,对北部游牧民族只会唇亡齿寒,因此,北部游牧民族和西决、凌国联手的可能性很小,相反,却可能为锦国所用。
“凰儿果然聪明。”君倾宇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眸中闪过一丝厉芒,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面闪过一丝浓黑,悠悠说道,“不过我若直接亲自前去,未免引起凌景澜和欧阳彻的怀疑。因此,总要先派个替死鬼去开个路。”
“宇的意思是,让君贤齐带兵增援?”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很快明白了君倾宇话中的意思。
北部游牧民族侵扰,算不上是什么大事。而锦国如今的局势稳定,才是最最重要的。若是君倾宇在这个时候至锦国的内政不顾,而去了北部游牧民族,以凌景澜和欧阳彻的敏锐,必然会察觉出其中有异,因此,君倾宇只能先假装派兵增援。
若是援兵全军覆没,而方城岌岌可危,君倾宇在这个时候再去,可就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不止是君贤齐,所有看不顺眼的,都一并送去。”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精光,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似乎是心情大好一般,悠悠说道。
洛倾凰也是勾起了一抹笑容。
君倾宇刚刚登基不久,若是大刀阔斧的排除异己,未免惹人非议。因此,只能一点一点的设计除掉该除掉的人。可是西决和凌国咄咄相逼,君倾宇不得不加快速度。而北部游牧民族的这次进犯,无疑是给了君倾宇机会。这样做是最神不知鬼不觉的办法了。
“可若是你指派君贤齐去,怕是也会引起怀疑。”洛倾凰挑了挑眉毛,这样做的确是最省事的办法,可是君倾宇在这个时候将兵权交给君贤齐,怕是也会惹人怀疑。
君倾宇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笃定的说道,“何须我来指派。怕是君贤齐会自告奋勇你呢。我不过是碍着面子,没有办法才让他去。”
听到君倾宇的话,洛倾凰勾唇一笑。以君贤齐的脑子,只怕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去北部驱逐一下不成气候的游牧民族,却可以借此逃脱君倾宇的控制,甚至还可以得到兵权,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次日。君倾宇在大殿之上说起北部游牧民族侵扰边境,要派人带兵增援的时候,君贤齐果然自告奋勇,君倾宇几番推脱,最后还是答应了君贤齐的要求,并且为了保护君贤齐的安全,君倾宇还指派了一些官员跟随。
君贤齐心中可谓一喜。君倾宇指派给他的官员都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和他关系好,其实却是暗中支持他的官员。他心中不由一阵阴笑,君倾宇啊君倾宇,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皇上。工部尚书之子求见。”
君倾宇在御书房等洛倾凰前来的时候,太监前来通禀道。
洛倾凰此刻也在御书房外,见刘子轩进去,便在门外候了一会,等刘子轩出来,才进了御书房。
“刘子轩寻你何事?”洛倾凰一进去便挑眉问道。刘子轩的父亲刘昊本是君贤齐的支持者,也是君倾宇要除掉的人之一,这一次因为刘昊的立场太过明显而且年纪老迈,君倾宇没有把刘昊一起送去北部,这刘子轩在这个时候找君倾宇,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他寻我赐婚。他要求娶华如眉。”君倾宇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带着一丝欣赏,悠悠说道。
正文 102。 非礼凌羽琉?
“求娶华如眉?”洛倾凰挑了挑眉毛,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诧异。刘子轩如此花花公子的性子,就是当年蒙受圣宠的君语嫣愿意下嫁,他都没有愿意娶,这个时候,怎么会求娶华如眉?
华如眉是现在的兵部尚书华正的女儿。而华正是她一手扶持上来,忠心于君倾宇的人马。刘子轩在这个时候求娶华如眉,莫不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么?
“刘子轩是个聪明人啊。”君倾宇看出了洛倾凰眸中的诧异,勾唇笑道,眼中带着几分欣赏,继续说道,“他和君语嫣关系暧昧,是为了表明他和刘昊立场不一致。不娶君语嫣,是不想明确立场。刘昊虽然一直支持君贤齐,可是他却摆出一副纨绔不堪的样子,对于政局从来不关心,以此撇清关系。”
“而如今,局势已经明朗,他便求娶华如眉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你派人去评定侵扰事件的用意,他怕是也已经看出来了,因此才急着像你表明忠心?”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接着说道。
“凰儿说的不错。”君倾宇听到洛倾凰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却是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刘子轩利用君语嫣的感情,为的就是表明他和他父亲的政治立场是不一样的。如今看到你对付朝中异派势力,他也只是表面自己的忠心,却未曾想过维护他父亲的利益。如此小人,纵然聪慧,亦不可重用。”
听到洛倾凰的话,君倾宇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而看不透的情愫,悠悠说道,“凰儿可知道方才刘子轩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洛倾凰挑眉问道。她虽然可以猜到刘子轩此举的用意,可是她毕竟不是神,哪里知道刘子轩会对君倾宇说些什么呢。
“他求我放他父亲一马。容许他父王告老还乡。”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抹深色,蹙着眉头说道,“就算可以解释他对他父亲,那么对于君语嫣的利用总是事实吧?”
“刘子轩故意花名在外,对君语嫣也不过是几句调笑而已,他也不曾想过君语嫣会爱上他。”君倾宇望着洛倾凰,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悠悠说道,“朝堂之上,从来都是黑暗的,无奈之事更是不胜枚举。刘子轩如此行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来得可靠。”
“你打算重用刘子轩?”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脸上的鄙弃之色也消失了不少。她真是可笑,双手都已经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竟然还去指责别人的算计和利用么?
“凰儿以为不可?”君倾宇挑眉看了洛倾凰一眼,自然而然的问道。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后宫不可干政。
对他而言。没有后宫,只有和他平等的妻。也是他唯一的妻。
“你既然决定重用,自然是笃定可以控制住他。而他又的确有几分谋略,并且重用他还可以收买人心,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洛倾凰悠悠说道。
“今日就是和亲之日。”君倾宇听洛倾凰同意,便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换了话题,继续说道,“司澈在西决几日,已经表明了锦国与西决和凌国的友好立场,对于西决和凌国的几番刁难,司澈也都处理的很好。只等和亲之日一过,司澈便可回来。”
“如此最好。”洛倾凰听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君倾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但是其中的危机和凶险,怕也只有柳司澈清楚了吧。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西决的方向,希望柳司澈可以平安归来。
西决皇宫。
凌羽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面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看起来娇媚而夺目,她的脸上化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几乎将她的表情都全部掩盖。她的唇角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看起来端庄贤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面却带着浓浓的哀伤,甚至还有一丝扭曲的恨意。
欧阳彻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立在凌羽琉的身边,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邪魅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玩味的笑意,望着凌羽琉的目光看似温柔,其实却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的妻,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
柳司澈作为锦国的使臣,坐在下首第一张位置,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清楚楚。他的唇角带着清雅的笑意,乌黑的眸光澄澈而明晰,里面带着一丝无奈。
这样貌合神离的婚姻,全部的意义怕也就是为了两国的合作,为了能够在纷争的时代得到生存下去的地位吧。
在他看来,唯独感情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可以用计,却不可以将感情作为算计。他不爱凌羽琉,便不会娶她,即便她心甘情愿被利用,他也不愿。
凌羽琉的目光望到柳司澈的脸庞的那一瞬间,带着触痛和苦涩,她穿着嫁衣,远远的望着柳司澈。那样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好像走几步路就可以触碰到,可是这几步路,却比万水千山还要难走。她爱上他的那一刻起,便开始追逐,可是这么多年来,他始终离她这样遥远。或许是恨他的吧,可是她更恨的,是那个他爱的人,是那个夺走了他的心,让他毫不犹豫的拒绝她的人!
洛倾凰!
想到这三字,凌羽琉便觉得弥漫在心中的恨意一刹那全部涌现出来。这一次的锦国使臣,明明应该是洛倾凰和君倾宇的。为何换成了柳司澈?!
柳司澈不会不知道这次出使的凶险,他是为了君倾宇么?或许更多的是为了洛倾凰吧!为了那个女人!他竟然可以做到如斯地步,既然他绝情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情的了!
她要毁了整个锦国,毁掉一切可以庇护洛倾凰的势力,总有一日,她要将洛倾凰所用的光芒一丝丝的剥去!
“师兄。羽琉敬你一杯。”平复好情绪之后,凌羽琉迈着高雅自若的步子,走到了柳司澈的身边,眸中带着淡淡的哀愁,固执的将杯子举到了柳司澈的面前。
柳司澈看了凌羽琉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无奈。直觉的想要拒绝,却念着三年的同门情意,也为着心底那丝丝歉疚,他站了起来,对凌羽琉笑道,“羽琉,祝你幸福。”
听到柳司澈的话,凌羽琉的眼中几乎要流下泪来,她哀伤的望着柳司澈,盈盈水目里面充满了悲切,唇角勾着苦涩无比的笑容,望着柳司澈,一字字问道,“祝我幸福?柳司澈,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啊!”
柳司澈听到凌羽琉的话,身子微微一震,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脸上清雅疏离的笑容也变作了关切和歉意,他望着凌羽琉摇摇晃晃的身子,劝道,“羽琉,你喝多了。今日是你新婚之日,你不能失态。”
“不能失态?”凌羽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望着柳司澈,眸中的目光带上了一丝复发,似是哀伤,似是苦涩,又似乎隐隐带上了一丝决绝,她笑着说道,“我就偏要失态!你不喜欢我,天下有的是人喜欢我!我的身子,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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