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酌墨桃花尽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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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墨桃花尽嫣然-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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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温柔地抚摸着蓦嫣的脸,顺道擦去那溅在她脸上的斑斑血迹。此时的毁木措显得很温柔。“告诉本王,凌青墨到底是什么人,此次前来北夷,目的何在?嗯?!”他把话说得很轻柔,听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在刑讯,倒像是在和情投意合的女子窃窃私语着绵绵情话。最后那带着鼻音的“嗯”字一出声,他的手便滑到了她右肩的伤口上,隔着已经破破烂烂的衣衫按了下去!

蓦嫣冷不防痛得长嘶一口气,差点没有当场昏过去。“你真的想知道?”她死死咬着牙,等着那一波的疼痛快些过去,尔后,在毁木措明显的惊喜目光之下,她惨然一笑,连前一世的家乡方言也毫不犹豫地捐献出来,用以孝敬眼前这个嗜血的男人:“他是你家祖先人板板,这次来就是要教训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龟儿子!”

毁木措本以为她终于打算开口透露点有价值的消息了,可没想到却是毫不相干的辱骂。虽然,以他的汉学造诣不是很能听懂,可是,却也隐隐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随即脸色一黑。“给本王狠狠接着打!”他背着手走了几步远,突然猛地转身,厉声喝着,无情地吩咐那行刑的人继续。

在一声又一声或沉闷或清脆的鞭响之后,蓦嫣已经没办法再咬牙继续忍耐了,只能随着那鞭子抽打的声音发出或高或低的尖叫和呻吟,偶尔尖着嗓子叫骂:“你个瓜娃子……砍脑壳的憨货……你连你老妈也敢打……你下辈子投胎不做万年总受才怪……哎哟……爆菊爆得你欲哭无泪……哎呀……”

也不知打了多久,或许是毁木措已经厌烦了这单一的刑讯方式,他面无表情地命人将蓦嫣给解下来。蓦嫣的身上已经满是伤痕,脸站稳的力气也没有,脚一沾地便就软软地瘫了下去。

毁木措操起她软弱无力的身子,便将她扔在了墙角的石床上。那里,本是用以给嘴硬的囚徒施以钩肠灌毒等血腥惩罚的,只不过,此刻,他觉得,他有更好的方法让她开口。

“小黑,你知道,本王素来是怎么对付那些图谋不轨的女人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蓦嫣,毁木措脸上凝着残酷至极的笑,眼眸中灼烧着火焰,带着属于兽类的狰狞和冷漠。

蓦嫣意识到他的意图,又思及萧胤曾经对她说过毁木措那变态的癖好,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可还是鼓起勇气怒目而视:“欺凌女人的男人是禽兽……”无论怎样的鞭打和刑讯,她都可以不在乎,可这一刻,她真的开始怕了,那瞪大的漆黑眼眸让脸显得了更加惨白,就连腮边也染上了一抹凄厉的嫣红:“毁木措,你禽兽不如!”

“禽兽不如?”终于看到她的神色中有了一抹惧怕,毁木措满意得无声冷笑,眯起眼,俯下身子,将她细致的眉眼逐寸地打量了一遍,那眼神如同嗜血的狼,泛着饥饿的光:“你这楚楚可怜的□,那晚在叶楚甚的身上叫得很欢很享受嘛!看来,凌青墨把你□得真不错!怎么?!叶楚甚玩得,我毁木措就玩不得?”

语毕,他伸手一把撕了她破碎的衣裙,在她的尖叫声中,将手探到她的胸前,毫不怜惜地抚摸着。“在囚室里,本王还没试过呢,说不定会很刺激!”他眯起眼,唇边霎时间勾出一抹不带笑意的冷笑,讥诮地开口:“瞧瞧你这单薄的身子,也不知道,本王玩过你之后,你还能再受得住几个男人?”

下一瞬,他脱下自己的衣物,倏地翻过蓦嫣毫无抵抗力的身子,强迫她跪在石床上,大手掌住她纤细的柳腰,并不知道眼前这朵是尚未绽放过的花儿,只是径自打算以类似兽类交脔的方式,好好的凌虐这个嘴硬的女人。

蓦嫣跪在石床上,受了刑的身子动弹不得,只能咬紧牙,在毁木措的摆布之下摆出了最屈辱的姿势,惶惶地等待着那即将来临的侮辱。

想不到,她的第一次竟是在这种地方,和这种男人。这剧情,真他令堂的天雷滚滚!想想,不久之前,她还满心欢喜地等着她的狸猫毫发无伤地回来为她变成禽兽,可没想到,如今,禽兽没等来,等来了个禽兽不如。

看来,刘欢大哥唱得很有教育意义,该出手时就出手呀!此时此刻,她无比后悔,那一夜为什么没有放纵自己和叶楚甚做了,就算是有乱纲常又如何,至少,叶楚甚会很温柔,不会让她有如今这糟糕的心情和注定会造成心理障碍的初次体验!

毁木措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强迫她分开双腿,眼见着便要长驱直入——

“毁木措!”

千钧一发之时,伴着怒气冲冲的声音,救场英雄终于在最后一秒赶到,阻止了即将来临的侮辱。

暴风雨前的炸雷,已经被证实,原来只是个炸得比较响的烟雾弹。

“向神医?!”毁木措见到手提长剑一脸寒冰的向晚枫,有点诧异。松开扼在蓦嫣腰际的手,他无谓的耸耸肩膀,慢条斯理的起身,俊颜透着恶意的笑容:“这么晚了,不知神医有何指教?”

没了支撑,蓦嫣只觉得身子一软,瘫在石床上,蜷得像一只虾米,因伤口碰到了冰冷的石床,只能发出凄凄的哀鸣。

“你敢动她?”向晚枫极慢地棱起原本秀气的眉,微微抽搐的嘴角泄露着他素来潜藏的情绪,那分明是难以再继续隐忍的怒气。手中的剑利落地一挥,直指毁木措的胸口,他的声音冷得像是从森罗幽冥殿传上来的一般:“你难道不知道么,她是我向晚枫的女人!”

毁木措嗤然地一笑,垂眸看了看蓦嫣,不无戏谑地调侃:“小黑,你的姘头还真是不少,凌青墨,叶楚甚,现在,还要加上神医向晚枫。”

“你个瓜娃子……”蓦嫣痛得哀哀叫,可是还不忘轻蔑地瞥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骂道: “老娘的姘头遍布天下,要不然,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禽兽不如的小杂种!?”

眼见着毁木措刷地变了脸色,想先下手为强地一把掐死自己,向晚枫已经提剑运气袭了过来。

这囚室本就不大,向晚枫与毁木措缠斗着。一只温暖却稍显单薄的手臂扶起蓦嫣,用衣衫将她不着寸缕的身躯裹起来。

她有点怅惘地睁眼一看,竟然是莲生。

“主人,莲生马上就带你回去!”那小正太低低地吭了一声,瞳眸比向晚枫更冷,可是,却一点也没有让她感觉异样。

大约是身体已经超出了忍耐的极限了,蓦嫣点点头,放心大胆地晕了过去。

天翻地覆

萧胤面无表情地看着床榻上只裹了一件单薄衣裳的蓦嫣。她在昏睡,可却睡得很不踏实,因她身上满是触目惊心的鞭痕,不能盖被子,所以,只好在屋里架起了红彤彤的火炉,将空气也炙烤得一并发烫。

他没有想到,去了一趟北夷皇宫,成功地按照自己的计划说服了贺兰贞母子,甚至是顺利地拿到了瑶池琉璃果,可回来之后,却愕然见到这么一番情景。

他果然,是一步也不该离开她的呵!

伸手拉开那衣裳,他细细地看着那些鞭伤,每一条都有两指宽,鞭痕外侧还有沁着血丝的伤痕,被挂擦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一看便知是毛刺鞭。

他心知肚明,毁木措素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这次抓了蓦蓦去,定然是想借重刑拷问出点与他有关的秘密,他承认是他过于自负疏忽了,可是,却并不意外。甚至于,他也不是没有预想过这样的插曲,所以,老早便已经做好了被蓦蓦出卖的准备。就算被毁木措知道了他是萧胤,那又如何,他既然敢来北夷,就定然是有所安排的,哪里那么容易遭到胁迫?

原本,他是打算办完了正事,回来便顺遂她的心愿,要了她。他知道,这是个感情用事的女人,既然她这么希望成为他的女人,那么,让她的身心一并属于自己,或许不会是坏事。如她所愿,给她挂个自己的头衔,那又如何,总好过时时担心她心猿意马,平白生出些不确定的因素,坏了他的谋算。

可是,他几乎什么都预想到了,却惟独没有想到,这个他原本没有抱太多忠诚希望的女人,竟然宁肯受刑,也没有透露出与他相关的半个字,只是一路嚎骂。

那种鞭打,连男人都受不了,可她——

那一刻,萧胤的心情很复杂,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心疼,只觉得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摧枯拉朽地一举击溃了他素来深锁的心墙,连带的,那些一直以来被他笃定的,深信不疑的东西,也被这力量一并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谋算了人事,谋算了人心,甚至,还谋算了人情。他承认,他故意要让向晚枫以为,蓦蓦是他的弱点,把向晚枫的注意力吸引到蓦蓦身上,才好在背地里进行那些不为人知的谋算。

他从不认为,他会有被人扼住的弱点。

更可况,蓦蓦是殷璇玑的女儿!

可现在,他却开始相信,他的蓦蓦,或许在某一天真的会成为他的弱点。

他的,足以致命的弱点。

终是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她锁骨处的那道伤口,不料,她却哀哀地呓语了一声,睁开朦胧的眼,恍恍惚惚地看着他。

“狸猫。”她眨眨眼,似乎是想挤出一抹笑,伸手便要来抓他的衣袖,可是却碍于肩膀上的伤,手只努力地伸到半空中,便颓然地落到床榻上。这一动,又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那好不容易挤出的笑容也成了呲牙啮齿的怪相。“好痛!”

见她清醒了,他并不回答,也没有主动伸手去拉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者,在谋算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合上眼,好不容易压制住那一波侵袭而来的剧痛,蓦嫣复又睁开眼,也分不清眼前的到底是真人还是幻象,只是断断续续地说着:“你老半天不回来。”那语气,细细听来竟像是娇嗔,有着点点埋怨,到最后,有猝然变成了撒娇,仿似自己不是受了伤,而是不小心跌了一跤:“我被人用鞭子抽了。”

“嗯。”他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仍旧眉目平静,未几,却见莲生开了门进来,目不斜视地递上了一个小瓶子,尔后又悄无声响地出去了。

将那瓶子里的药倒在手指上,黏而透明的,带着点花草的淡淡清香,他尽量将力道放至最轻,一寸一寸徐徐地涂抹到了那些鞭伤上头。只希望那白玉一般无瑕的身子,不要留下了一点伤痕才好。

这样,他才能逼着自己忘了这件事,硬起心肠,不至于被内疚的情绪席卷,失了理智。

“狸猫。”见他面无表情,她开始觉得有些委屈起来。虽然,她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说出那些安抚的柔情言语,可是,至少,他也应该表现出一点点的在乎吧,而不是眼前这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连眼里也没有一丝起伏的波澜。

“我受伤了,你会不会心疼?”见他不回应,她试着问了问,想要抑制着心里那酸楚的情绪,可是,疼痛压抑不住,就连情绪也终究压抑不住,泄漏出来的那一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灼热了她的眼眶。

见她红了眼,眸中似是有泪水即将潸然而下,他的手指略略僵了僵,突然利落了起来,将那些渗血的伤痕速速抹完,扯过那单薄的衣衫随意盖住她的身子,便不再看她一眼。

尔后,将蓦嫣一个人留在床榻上,萧胤径自起身出了寝房,却见莲生恭恭敬敬地站在外头。

萧胤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住,回头看着低眉顺目的莲生。“在你眼里,你的主人到底是蓦蓦,还是向晚枫?”他眼眸黑亮,呈现出一种兽类的凛冽,就连话也问得很不客气,一语道破了莲生这么久以来为向晚枫做眼线的事。

莲生也不抬头,只是垂着脸,声音平板:“莲生虽然愚钝,但,少主和主人的区别,还是分得清的。”

萧胤久久地看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的话具有几分的可信度。“那好。”许久之后,他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微微颔首,从衣衫里掏出了一个小锦盒:“我信你是个一言九鼎的男人,你把这仔细收好,等到出了北夷的势力范围,再交给你的主人。”

见莲生点头接过了锦盒,他这才一扬衣袖,带起了一潮极冷极慑人的风。

“让叶楚甚和向晚枫带着她,马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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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没错,用天翻地覆来形容如今的北夷,的确是再适合不过。

听说,北亲王毁木措趁着摄政王毁木赞病危之时,夜半带兵,先下手为强,抄了摄政王府,杀了自己的兄长和侄子,接管了北夷的军政大权。

听说,北亲王毁木措逼宫夺位,硬是将贺兰贞太后和小皇帝关在大政宫中,活活焚烧致死。

听说,有士卒因不满毁木措狠辣无情的手段,不服其命,竟然哄闹着一把火烧了国库和粮仓。

听说,北夷都城岽丹的百姓被乱军一番烧杀抢掠,凄惨无比,有个平民因妻儿被杀,怒意难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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