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尘渊几步跨上前去,神情严肃的问道:“皇上,京城还有多少兵力可供调遣?”
“五万,宫中还有禁卫军七千,这就是所有的兵力了!”
“好,那皇上还不快下令,调兵救援?据估计老四在京城中的兵力大约有十万,加上刚才的在城门下的损失,他和我们也是势均力敌!”
此时,清羽也在一旁和道:“是啊,皇上我的属下也正在赶来,很快就到达宫中,以他们的身手可以以一抵十啊,我们绝对有胜算!”
暮月尧看了看他们两人,苦笑的摇摇头,捶着龙案泣道:“七哥,我们必输无疑了,我的三道令牌已经发下去了,援兵却始终不见踪影,刚才传来消息,吏部和兵部尚书已经投向了暮日曜的阵营,掌管五万兵马的梁将军也早已经和暮日曜暗中勾结了,朕被他们骗了…”
暮尘渊大脑嗡的一声,顿时一片空白,他身形一晃险些站不稳:“皇上,你手里不是还握着百万兵马吗?那百万兵马呢?”
提起此事,暮月尧悔不当初,他收回了暮吟风的兵权,留了一部分在京城附近,其余的分派到了全国各地,他也是疏忽了,认定了暮日曜区区的几万兵马不会对他构成什么威胁,没有提前调兵到京城附近。
谁料到,暮日曜不禁自己招兵买马,而且还策反了他不少的将军,大臣,一时间,他有种大势已去的感觉。
他不该不相信三哥的,若是他在,江山一定稳如磐石。
正在几个人商量之时,御前禁卫军头领慌忙来报:“皇上,城门已破,叛贼已经快杀到了宫门前,还请皇上速速做好离宫准备!”
暮月尧听罢,愣了有片刻的功夫,才流着泪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父亲留给我的江山,我没有能保住!”
“皇上,此刻失态危急,不如先离宫吧,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想办法再夺回来!”清羽果断的做出了决定,并上前劝道。
暮尘渊微微的点了点头,目光望向了暮月尧等他下最后的命令。
“不,朕不走,这是父皇留给朕的江山,朕宁可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做逃跑的皇帝,朕不能让天下人耻笑!”暮月尧悲愤的喊道,此时,他真的想固执一把,那怕陪父皇去了,也不愿意留下逃跑的笑柄。
“月尧,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小不忍的则乱大谋。我们必须先离开,等三哥带四儿回来之后,。我们在从长计议,你若是现在留在这里,老四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必死无疑,何必干这种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暮尘渊劝了几句,转身对眼前的禁卫军头领说道:“传皇上旨意,皇太后,姝妃和大皇子速速做好了离宫准备!”
“七哥!”暮月尧悲鸣一声,瘫坐在龙椅上,眼泪簌簌的下落,他在这个位子许久了,却从没有一天坐的安稳过,他以为他励精图治,国家会更加繁荣,谁料到竟然是危机四伏。
“月尧,别难过了,快离开吧!我们现在就走,否则再晚了就来不及了!”暮尘渊扶起暮月尧,准备离开。
暮月尧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七哥,等等!”说着,就返回御书房的暖阁间内,片刻间,手里捧着一个锦盒出来了。
“这是?”暮尘渊纳罕。
“传国玉玺!我必须带走他!”他咬牙道。
一行三人呢刚刚离开御书房,又有侍卫来报:“宫门破了,叛军已经杀了进来!”
暮月尧大惊,清羽此时,腾空飞起,站在琉璃屋脊上张望了一番,又跃了下来,说了句:“别慌,还来得及!”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哨子,灌注了十分的内力吹响了,很快,夜暮下,黑衣人丛空中纷纷的落下,跪倒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已经待命已久了。
“少主,请吩咐!”
清羽略略点头,纷纷为他们指派了起了任务:“你们四人护送王爷和皇上先离宫,你们四人去救姝妃娘娘和大皇子,其他几人去营救皇太后,我们大家在京城外七里庄会面,大家务必小心!”
一声令下,黑衣人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
入宫的军队,见了人便杀,势不可挡。一时间,宫内的血流成河,尸体遍野,暮日曜如同恶魔般,骑在马背上,看着哀嚎的宫女从他的脚边爬过,死去,他岿然不动,脸上还挂着胜利者的微笑,朗声命令道:“除了皇上,太后以外杀光宫里的所有人,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正月十五,元宵夜,初更十分,宫中恢复了一片死寂,暮日曜笑着下马,青锻云纹朝靴跨过一具具尸体,踩着亡者的血液,朝后宫深处走去,墨色的瞳仁中闪烁着危险而致命的光芒,今日,他要向天下人昭告,王者归来...
而此刻,甘泉宫,一个妩媚妖娆的女人端坐在梳妆镜前,纤长的手指将最后一颗珠花插在发间,等她徐徐转过身来之时,攻城的士兵却发现她眉目含笑,面带春风,虽然宫倾,她的脸上却不见任何一丝的伤悲...
《》第6卷 罪有应得
她便是当朝的太后,薛冰莹。
“去,请你们王爷来到这里来!”
她的话刚落音,一声浑厚磁性的嗓音响彻殿内:“本王来了,太后这些年可是安好?”
目光移去,暮日曜一袭玄衣出现在殿门外,乌黑的浓发被玉冠高高的挽起,剑眉下的那双如夜般深邃的眸子,正灼灼的望向她!
薛冰莹的心头猛颤,抑制不住的激动,几年的时光过去了,他依旧如初见时,俊美绝伦,脸庞如刀刻般精致,嘴边噙着那抹她熟悉的笑容,邪肆却又勾魂。
“曜,你回来了,我总算等到你了!”一时间,百感交集,串串热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轻移莲步缓缓的走了几步,终于张开双臂扑向了他。
暮日曜任凭她抱着,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冷却,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的风情万种,依旧是那样妩媚妖娆,如同娇艳的玫瑰花,永远只向着胜利的一方微笑着。
“曜,你怎么了?”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直,她松开了他,仰头望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不解的问道。
“过来坐!”暮日曜径直的走到黄梨雕花软榻前斜斜的倚了下来。
薛冰莹心领神会,笑着走了过去,匍匐在他的身边,一双柔若无骨的玉手替他揉捏着。
正在此时,搜寻完宫中的侍卫上前来报:“王爷,宫中已经搜遍了,找不到皇上的影子!”
暮日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冲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继而勾起一抹淡笑望着眼前的女人,问道:“皇上跑了是吗?你为什么不走?”
“为了等你!”薛冰莹迎着他质疑的目光,认真的答道。
“等我,等我做什么?”他笑,淡而疏离。
“你说我等你做什么?一个女人等待自己的情郎又何不可吗?”她反问。
“可以!完全可以,那么你告诉我,现在我来了,你想要什么?”暮日曜玩味的笑着,手指一点点抚过她的脸颊,勾勒着它的线条。
这一问,薛冰莹脸上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是啊,等他做什么?劝说他放弃帝位?还是要等他登基做他的妃子?
她起身,默默的的在殿内走了几步,定了定心神之后,才缓缓的开口:“我不能劝你不做皇上,可是,我想劝你放过尧儿可以吗?留他性命不杀他,以后的日子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留在你的身边就好!”
说完,他转过身来,目光殷切的望着他,是的,她存有私心,刚才她完全可以离开的。可是,她执意选择留下来,她知道跟着月尧离开也是亡命天涯的日子,以暮日曜的实力来看,他完全有能力坐稳这个江山。
即使,她不贪图荣华富贵,可是她爱惨了他那张脸,爱惨了他这个人,先皇驾崩已久,她做太后已久,这深宫中寂寞的日子实在是难熬。
所以,她要赌一把留下来,她赌,他不会杀她!她赌,他是留恋她的美色的!她赌,她总有一天还会再爬上那个荣耀的后位!
暮日曜望着她略带天真的表情,嘴角慢慢的上扬,最终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冷清的大殿中,显得有些凄楚又有些骇然。
“曜,你…你笑什么?”薛冰莹有些摸不到头脑。
“笑什么?”暮日曜收起他的笑声,伸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泪水,“笑你啊!”
“笑我什么?”
“笑你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竟然还有天真的一面!”他不急不缓的说道。
薛冰莹未曾料到暮日曜会如此说她,脸色陡然间变了变:“此话怎讲啊?”
暮日曜从榻上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凑近她的面颊,轻启薄唇:“那是一件很早以前的往事了,不过,我相信太后娘娘一定会记得的!若卿怜这个名字你不会不熟悉吧?提到她你是不是想起了些什么呢?”
“若卿怜…”薛冰莹喃喃的念叨着这个名字,往事一瞬间如洪水决堤般涌上了她的脑海,当年的一幕幕恍若重现在了她的面前。
“怎么想起来了?”他逼近了她一步,精锐的目光望着她红润的脸色一点点的变的苍白。
“她…她不是你的王妃吗…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语气变得闪烁而磕巴。
“没关系?!”暮日曜咬牙,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掰了起来,迫使她的躲闪的目光直视自己的眼眸,“若是太后娘娘在其中做了写好事,卿怜她又怎么会死?我和她又怎么会到了今天的这种地步?你的目的不就是想看着我和老三手足相残互相削弱彼此的实力,给老八创造机会吗?你的目的达到了!”
暮日曜的话,如同重锤击打在她的心头,他都知道了,他竟然都知道了,她做的那么隐秘他还是查到了。
她心顿时凉了半截,看来她赌错了,不过她依旧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抵抗着:“没有,你说的事情根本不存在,是谁?是谁在诬陷我!”
“还在撒谎?”暮日曜蔑视的望着她,冷冷的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即便是你没有做那件事,你想想我还会要一个被别人玩够的东西吗?”
“曜…你…你难道不念及旧情么?”
“旧情?我和你没有旧情而言,我这些年颠沛流离吃尽了苦头,你可曾想过帮助我?你这个贪慕权力与虚荣的女人,活再这个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死了去吧!”他说完,松开了手,走了两步,从侍卫的剑鞘中抽出佩剑扔到了薛冰莹的面前。
佩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薛冰莹被吓了一跳,忙向后退了一步,她愣愣的望着地上闪着寒光的剑身,浑身颤抖了起来:“曜,别,别这样对我!我对你是有感情的,我心里是爱你的…难道,你真要为了一件十几年前的往事,不念及我们之前的情分了吗?”
《》第6卷 最后的挣扎
“情分?你不觉得这个字眼从你口中说出来格外的可笑吗?”暮日曜蔑视的目光望着她,嘴角微微的扯了扯,残忍的笑容浮现在薄唇边:“天地下所有的人都可以说这个字眼,唯独你不配!去吧,别再犹豫了,拿起地上的剑自己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吧。我对不忠贞的女人,从来都是恨之入骨的!”
薛冰莹望着他眼底渐渐浮起的寒彻,心一点点的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她赌错了!
“曜…曜…”她扑通的跪倒在他的面前,扯着他的袍角求饶,“求你了,别杀我,饶我一命吧!我还不想死…”
“理由,给我饶你的理由!”暮日曜俯视着地上哭成泪人的女人,语气冷若冰霜的问道。
“理由…理由…”薛冰莹噙着泪花,喃喃的念叨着,除了她口中所提到的情分她还有什么理由,让他不杀她?
忽然她眼前一亮,忙擦干泪水,挤出一丝笑容:“我可以留下来伺候你,你要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做你的侍妾,也可以做一个小小的宫女,只要你给我一条活路!”
暮日曜冷眼看着地上的女人,如同丧家犬一样的卧在他的脚下,摇尾乞怜,一种难以名状的快感浮上心头,他笑了笑:“明日我若做了皇上,天下的美女任我网罗,你又算的了是什么?宫女我一样不缺!你留下来做什么?不过,我知道,若是你死了,有一个人一定会痛不欲生,到时候得知你死了,他会不会赶来看你最后一眼?本王正愁找不到他呢!”
说完,他一脚踢开抱着他腿的薛冰莹,俯身捡起了那把佩剑,递到了她的面前。
那利刃闪着寒光,锋芒刺伤了的眼睛,她浑身抖的如同筛糠,双手背在身后,无论如何也不肯接那把剑,她恐惧到了极点,哆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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