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我兴奋起来,那包院的门终于开了,小心地躲在树后面偷窥着,轻声道:“出来了”
七爷和周爷出了院子,周爷向七爷作揖告辞后,两人带着家丁分前门、偏门,从两处离开了。
等人走得没影后,我和贵公公从正对面的灌木林里出来。我拍了拍有点积攒灰的衣服,摘去头上的枯黄落叶。见贵公公微皱着眉,微带得意的问:“是兔子还是老虎?”
“这里不方便,去我那里”贵公公往自己包院走去,我赶紧的跟上。
到了贵公公院内,直入客厅,贵公公吩咐家丁在外候着,任何人都不能打扰。
“是七皇子和周太傅。”贵公公蹙眉沉思:“他们怎么都到了这里来?”
我冷笑着道:“还有一个姓李的,又是谁?”
“御史大夫李御史”贵公公恢复了沉稳冷静的模样,眉心越发团在一起了。
我长长吐了口气:“还以为是老虎,现在看来何止是老虎,简直是一龙子外加两紫衣呀”
紫衣是暗指这二个官员的官服颜色,贵公公身居京城,又岂是不明的。
贵公公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好似要套近乎,却透露着少许狡诈:“听说当家的中午到过他们的宴席,不知道听到了什么。”
宫中险恶,如果聊的是其他的,我会说不知。
但他们商量的是使诈,夺了我的逸风,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于是心一横往狠里说:“结党营私呗。七皇子借着帮母亲省亲的名义到附近,然后又以游玩到了这里,跟二个重臣私下商量事情。商量些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一点,他们想让三王爷的郡主嫁给中奉大夫萧逸风,以拉拢萧大人,打算下月二十二日郡主十八岁寿宴上试探。不信你叫同时在的四个姑娘过来问问,塞点银子她们就会全说了。”
贵公公顿时嘴角露出笑来:“看来他们商量得真不是地方。也是,皇子们都久居宫中,万岁又最恨为立储而和大臣们勾结,所以只知道萧大人有未婚妻,却不知在何处。这事也只有其他专营消息的官员,以及跟萧大人一起读书的太子知道了吧。”
“难道逸风是太子的人,所以他们想拉拢?”我立即就明白了其中道理,宫斗看得太多了,能打击对方的最好办法,就是将对方身边的人拉下水,方便随时监控。
见贵公公不语,我瞪了瞪眼:“难道你是七皇子的人?”
贵公公知道我不满,于是将藏在心里的话也说了点出来:“萧大人应该属于万岁的人,他还未有实职,一直跟着太子在上书房读书。平时也算圆滑,什么事不参与,要么装病要么装傻,太子和其他皇子也拿他没办法。”
我问:“既然已经立储,为什么七皇子还要。。。”
贵公公嘿嘿一笑:“太子的母亲是德妃,因为是宫女出身,身份低微,前几月又卷入蛊偶之事,落了把柄。七皇子的母亲本家姓周,是周太傅的侄女,而三王爷的母亲也姓周,是周太傅的姨,一支下来的。你说能不让他们蠢蠢欲动?”
蛊偶?就是那个布或者草扎的人偶,宫中一般是用布,然后贴上要诅咒人的生辰八字,每天用针去刺,边刺边骂。古人相信这样做,被诅咒的人轻则心神不宁,重则一命呜呼。简直就是迷信,但从黎民百姓到皇帝都相信。
这一番话,听得我头有点晕,真想找张纸,列一列这复杂的关系。但万变不离其宗,反正说白了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要当皇帝,还是让自家联姻的皇子当上的好。
我胳膊撑在桌面,托着下巴寻思着,随后笑看着贵公公,甜甜道:“贵公公。”
贵公公对我简直甜得发腻的声音,以及飞过的媚眼笑纳了下来,也同样甜着应着:“哎,什么事呀?”他居然还有点幽默感,有点尖的嗓子,将我的鸡皮疙瘩全都弄出来了。
我笑着问:“那么你是帮太子的还是帮七皇子的?”
贵公公嘿嘿笑着:“死心吧,他们爱闹闹去,本公公谁都不帮。”
不知道贵公公到底是谁的人,难道也是皇上的人?一句不成,再换一招,我继续用糖份极高的声音继续着:“难道贵公公不怕对您不满的,当上主子后对您不利?我是不管宫里的事,山高皇帝远,这里只要吃饱穿暖就心满意足。但是要夺了我的夫君,我岂能坐视不理?所以想听听贵公公您的意见,或者说有什么可以提点一下的。”
也许说到了点子上了,贵公公慢慢拿过桌上的茶,慢悠悠地喝了口。这速度简直慢得,能让急性子的人想抢过杯子替他喝了算了。
贵公公喝了茶后,悠悠道:“当家的打算是坐在这里等好夫婿当上了郡主驸马,还是去次汴京。。。”
我一愣,是呀,应该亲自去一次,将这件事彻底给黄了。逸风已经十四,今年过节回来时,一天晚上还遗了。虽然还早,但代表着可以做男人做的事。那个十八岁的郡主万一赖上,来了个生米成熟饭最狠的招,为了皇家的脸面,逸风一定被迫娶了郡主。
啊~不能这样,不能我胡思乱想后,抓乱了一头的黑发,猛地站起:“对,去一次”
贵公公上下看了看我,摇头啧啧道:“但这样可不行呀三王爷的郡主可是出了名的漂亮,凭你现在的模样,站在她身边,简直就是山鸡比凤凰。”
我看了看自己,一副平常打扮,确实不能跟穿着华丽的郡主比。
贵公公窃笑着:“你那些好衣服,也不能穿着去。太过了在这里还可以,但在王爷府,当着那么多上门祝寿的大人,甚至王侯,就行不通了。”
想象中,我穿着极度华丽的拖曳宫装,走进了王爷府。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衣着也完全压垮了郡主,但是也会引来怨恨。人一旦要贬低其他人,就会找各种理由。到时一定会说,穿戴得比郡主还华美,到底是乡下来的丫头,一点都不懂规矩。那么不是我一个人丢人了,就连逸风都会觉得没有面子。
看了看贵公公,我涎着脸求了起来:“公公一定是见多识广的,要不教教我该如何穿戴?”
贵公公赶紧的摇头,含笑回绝:“明日我就要回京,反正离下月二十二日还有一个多月,时间还充裕。”
看来他不打算淌浑水,只能另想办法了
御怜花和砚茗走进我的屋子,砚茗在门口就娇滴滴的叫唤开来了。
“当家的怎么想到我们了?”砚茗摇着大多是女人才拿着的团扇,身体象是水蛇一般扭着进来了。
“先请坐”我笑着招呼着。
当他们坐下后,我神秘兮兮地看着他们。随后第一句话,就让他们心都为之一动。
我食指如唱戏一般对着他们画了半圈,柔声而道:“我免了你们一个月的包房租金”
“什么?”对钱很是眼开的砚茗,顿时将他狐媚眼撑大了,樱桃嘴也微张开来。御怜花没有发声,但也明显的眼大了许多。
我继续道:“而且将所有开销免去一半”这一来一去就等于去了至少二千两银子
两个人都带着惊诧地奇怪看着我,大约以为我在说笑,要么就是疯了。
我站起,气势磅礴地一拍桌子,异常坚定道:“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我必须在下月去汴京祝寿时,比过那个三王爷郡主,谁都不敢对我夫君再动什么歪脑子”
看来那些姑娘回去后跟这二个人说了宴席的情况,所以两人都没有细问怎么回事。
砚茗扇遮半唇,娇笑起来:“我们都是教姑娘抢别人夫君的,就怕教坏了四品诰命。”
我冷着张脸:“不是将你们一套全教给我,而是帮我打败郡主。除非你们很讨厌我,宁可不要银子,情愿让那个高高在上,其实暗地里也抢人丈夫的郡主赢。事成后才还你们银子”
“三王爷的郡主。。。”砚茗想了想后,苦笑了出来:“是不是就是那个凤郡主?完了,还是不要争了。”
“怎么了?”我斜着眼藐看着,大约砚茗怕了,毕竟他的地盘在汴京。
砚茗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根本比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三王爷的子女都活不过三岁,那个凤郡主是三王爷四十多岁得的,也是唯一一女。平时宠爱无比,百依百顺。而人长得是闭月羞花,人间难得一美人。要不是太过宝贝,三王爷舍不得,否则早就送进宫里当娘娘了。”
他长叹着:“有钱赚当然会赚,只可惜对手太强,不可能。。。”
“我答应”一直保持沉默的御怜花打断了砚茗的喋喋不休,他将扇子在桌上一敲,突然发话了。
“这?”砚茗又是一次吃惊,随后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就让那个郡主一败涂地吧”
“一言为定”我伸出手来。
二人相互看了看后,伸手和我击掌:“一言为定”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二十章 受训
第二十章 受训
晚上我没有睡好,一天里的事翻翻覆覆在脑海里重放着。我略带躁怒地又翻了个身,责怪自己太过担忧。分居能产生距离美,但发生事时也会更加的不安。
“好好睡”我强迫自己闭眼睡觉,男人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九头牛也未必拉得回。
天亮了,我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起不了身。
门‘吱呀’打开了,我微睁开眼,是羽进来了。
其他人进来都会说一声,而少言寡语的羽,连打声招呼的懒。门开着时,经常是,上一秒钟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一个转身他就出现在面前了,什么时候进来都不知道。
羽悄无声息的进来了,坐到我床边。
撑起了身体,只觉得有点疲惫,昨天一天闹腾的:“什么时辰了,有事吗?”
羽将一样折叠得整齐的东西放在我床边,随后站起离开。
什么东西?我拿过,打开一看,顿时一股暖意从心里流出。是信,逸风写的却被撕掉的信。已经被小心的裱在一张完整的宣纸上,虽然某些地方还缺了几个字,但已经不重要了,至少信还在。
我将信贴在胸口,心中的感激难以述说。羽昨晚一直未出现,原来他去捡已经撕成碎片的信,然后去镇上的装裱师傅那里。怪不得他刚才的脸上灰白的,一定是一夜未睡。
能将已经撕碎又随风吹散信重新捡回来,简直不可能的事羽做到了。
我将信放在其他二十三封信一起后,吃饭穿衣去砚茗和御怜花那里。以后每天清晨一个时辰,他们将对我进行特训,以及想办法对付我还未蒙面的强大情敌凤郡主。要在出发前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完成所有力所能及的事,成功与否将在下个月二十二日见分晓。
“美人美人,就是美在脖子上的”牡丹为了主子一个月省下二千多两银子,也上阵了。她拿着一根小树枝,时不时轻轻敲打我还未做到的地方。
在大门紧闭的院子里,我跪在一个蒲团上,头顶着一碗装大半碗水的小碗。要做到头、脖子、脊椎都笔直。简直象个受压迫,受奴役的卖身小姑娘,但为了逸风,就这一个月而已,我豁出去了。
砚茗和御怜花则舒舒服服躺在旁边的躺椅上,看着我受罪。选择清晨的原因是,客人们大多夜玩日睡,早上都还酣睡着,他们比较有空。也方便我白天空暇时,复习早上教的功课。
砚茗赫赫笑着:“幸好是当家的,如果是其他受训的姑娘,一定是重重抽打了。”
御怜花斜了斜眼:“其他的也这样,只有不肯听话才抽。弄得身上全是伤,以后怎么接客?”
砚茗摇着团扇:“我才不抽呢,不给饭饿上一晚,第二天早上喂个半饱后再饿上二顿,就这样慢慢磨,没一个能撑过十天的。保证以后说什么都听。”
牡丹笑着道:“饿坏了也不行,鞭子只对着那些普通姑娘的,如果有当家的一半姿色,不要说抽鞭子饿饭了,就连手指都不舍得动一下。劝上半月,还不知好歹的,就直接喂上药让客人**。有些客人就好这一口,一定高价。做了一次,以后也就肯了。”
御怜花冷冷道:“牡丹,忙你的,不要多嘴。”
牡丹不再多言半句了。
居然交流起经验来了,气得我直翻白眼,却还是不能动。过了一会儿,我就脖子疼、背疼、腰疼,浑身疼。虚弱地问:“还要多久?”
牡丹娇笑着:“才刚开始呢,今天的一个时辰就干这个。当家的,吃不了这苦,以后的事就全免谈了”什么,要足足跪二小时?我。。。简直都要爆发了
砚茗在一旁还幸灾乐祸地诱惑我放弃:“当家的,还是算了吧。大不了你免了我们租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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