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茵卡疑惑了。
梦茵卡也感到无比的孤单。
半身人走后,富丽堂皇的寝宫只剩下了梦茵卡一人,一抹忧郁和哀伤的光停留在她的眼睛里,久久不能散去。
她走到那空旷冰冷的床上,将身子埋在毛毯中来汲取一点温暖,止住从心底而来的寒冷。
房间里愈来愈静,在一片静谧中,许多模糊的声音开始从心底升腾而起,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甚至一直震动着她每一个最深的记忆。梦茵卡的视线渐渐模糊,恍惚中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当自己第一次睁开眼睛时,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一脸慈爱的齐简。当他把手指放进自己嘴中,喂血的时候,他的眼睛是那样清澈,没有一丝厌恶。
在二十年的岁月中,面对自己的冷脸和挖苦的眼神,他没有一丝抱怨,仍然像世间最好的父亲对待着自己的女儿。
即使让最爱的人误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疏离,他都不曾改变对她的初衷。
直到死亡的那一刻,他的眼神也未曾有一丝的抱怨。
可是,如今的这颗心不安了,躁动了……
是因为芸的死,夕颜的出现吗?
齐简以为即便自己死了,芸和夕颜总有一天会发现自己的苦衷,好好的,幸福地生活着。可是他低估了芸的执着。没有爱的芸,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痛苦的,所以不如归为尘土,得到解脱。
看着一切事情没有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向发展,齐简不甘心了吧。
梦茵卡摸着胸口,垂下黯淡无光的眸子。
齐简在她心里呐喊着,哀伤着,时刻如噩梦般在梦茵卡耳边响起,让她痛苦不安。
父亲,我会让你复活的。
父亲,你想做的等你复活后就去做吧。
只有你复活了,或许我还能快乐些,再也不会忍受心痛的折磨了。
欠你的,我还你,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梦茵卡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梦茵卡,明天一切会如你所愿。”只是,你欠的,未必还得清呀!半身人在殿外,朝着梦茵卡寝宫的方向默默在心中念道。
***********第二天,卡纳克神殿。
梦茵卡一个人在寝宫焦急的等待着。
而漫长的等待让梦茵卡的心有些发狂。
半身人允诺了梦茵卡要将齐简复活,而梦茵卡秘密叫人将齐简的木乃伊运了过来。
此时的半身人,正在秘室中施展法术,复活齐简。
复活的父亲会是怎样的,还会怨恨自己吗?对于母亲的死,和妹妹夕颜,自己应该如何交待呢?
没有了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帮助,光凭女王的两只手镯,自己能将夕颜和齐简送回属于他们的世界吗?
梦茵卡的心乱极了。
“等了很久了吧。”那是半身人那没有温度的声音。
梦茵卡一阵欣喜,终于出来了,回头一看,果然半身人坐在轮椅中。
“那,他……”梦茵卡终是没有叫出口父亲,因为心中太多的愧疚,使梦茵卡无法启口。
“他已经复活了,如你所愿。”半身人平静的说道,然后慢慢移开轮椅。
果然,齐简活生生的出现在他身后。
花白的白发,平和的面容,以及那副金丝眼镜,一身笔挺的西装,和齐简生前一模一样。
有些颤抖的走近齐简面前,梦茵卡含糊的叫道:“父亲。”或许声音太小,齐简并没有反应。
梦茵卡拉了拉齐简的衣服,又叫道:“父亲!”齐简,也不说话,只是咧开嘴,傻傻的笑着。梦茵卡的心一紧,有种不祥的预感。
“父亲,我是夕如。”齐简没反应。
“父亲,还记得夕颜吗?还记得妈妈吗,芸?”梦茵卡是很不愿意说出芸的名字的。因为每提及,心就会特别的痛。
可是即使这些让齐简刻骨铭心的名字,也唤不起来他的一丝反应。依旧那样傻笑,笑得让梦茵卡心里发毛。
“怎么会这样?”心里凉了半截,梦茵卡转身向半身人问道。
“因为没有心。”“一个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有记忆呢?”“你拿走了他的心,难道期望他能完好无损的复活吗?不可能。”“没有心的人,没有记忆,就像刚出生的孩子一般。”半身人缓缓说道。
第八章 复仇计划
第八章复仇计划
出了死亡塔的夕颜和伊夫曼,在太阳之城四处徘徊。不过,却再也没有任何发现。
并没有发现“太阳之眼”的秘密,也没发现解救太阳一族的办法。想起在拉达西地宫中,流泪的太阳一族对自己的最后嘱托,夕颜感到无力和深深的愧疚。
哈特舍特谢普女王的手镯一次一次给自己指引,可是她却杳无音讯,还在沉睡着吗,也许只有她才能给自己答案吧。
“曼。”叫了几声,伊夫曼都没答应。从死亡塔出来,伊夫曼就显得心事重重。那最后的一层,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记得,刚进去,透过伊夫曼的身后,夕颜的目光曾停留在一个空木盒上。是之前就空着呢,还是伊夫曼进去后才空着呢。心绪不宁的夕颜隐隐有些不安,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伊夫曼说什么都没有,自己不应该怀疑他吧。经历了几番生死,自己又怎么可以怀疑他呢,他所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自己带给他的呀。
夕颜甩甩脑袋,强迫自己消除了对伊夫曼的猜测。
“夕颜,我们回底比斯吧。”伊夫曼深重的说道。
“好。”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从他们离开底比斯王宫的那天,从小公主死的那天,夕颜就知道这一天总有一天会来临的。只是早晚而已,只是没想到,来的是那样快。
曾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在远离纷争终老的夕颜,面对着美丽的太阳之城,也有那样的渴望,她清楚那是奢望,所以她再也没有开口让伊夫曼留下。
还记得对伊夫曼的承诺,既然他要选择回底比斯拿回她失去的东西,夕颜就只能跟着他,帮助他,实现他的愿望。
美丽的太阳之城,别了。
对着太阳之城,夕颜留恋的说道。
出了太阳之城,夕颜挥动手镯,太阳之成立刻掩在一片白雾之中。
再次被封印的太阳之城,会从此在人间消失吗?
还是追随着手镯的指引,伊夫曼和夕颜成功走出了太阳之城,走出了沙漠,奇怪的是,从无人的沙漠走出后,眼前出现的竟然是底比斯的城门。
明明还有那么远的路程,可是却在眨眼间到了心中的目的地底比斯。
是真是还是梦幻?
连伊夫曼都有些茫然。
难道是夕颜手镯的力量,神奇的手镯,难道是神之手镯,阿鲁齐娜遗言中提到的神之手镯,就是夕颜手上的这个?能克制死亡之眼,取出太阳之眼的神之手镯?怎么会在夕颜手中?如果真的是神之手镯,那么夕颜和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又有着怎样的关联呢,另一只手镯又在何处呢?
伊夫曼的心中充满了疑问。
“王子。”正发呆的伊夫曼被一个人拉到了暗处。
原来那人竟然是霍波加多的管家希伯。
“王子,可也等到你了。自从上次塔卡说在亚述救了王子以后,宰相就一直在底比斯等待王子的消息。可是两个多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宰相派了好多人去找你们,可是都不找不到。塔卡和那一百名勇士都失踪了。宰相担心王子,派我每天在城门口等王子,想不到,想不到真的等到王子了。”希伯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说到此,那苍老的脸上不由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听了希伯的话,夕颜和伊夫曼才敢确定自己确实是身处底比斯的。只不过,没想到在太阳之城的短短半天时间,已经过了2个多月了。那么,塔卡和其他的人怎么了样呢,难道都死了吗?
虽然没有说,但是夕颜和伊夫曼都知道,塔卡和那些人存活的希望不大。
“王子,我们还是回相府再说吧。虽然,特古王不怎么管理朝政,但是被人发现你回来了,总是不太好。”试干了眼边的泪水,希伯说道。
希伯的话提醒了伊夫曼,现在这里毕竟是特古的天下了。凡是小心点的好,将脸蒙上面纱,伊夫曼和夕颜随希伯秘密的入了宰相府。
宰相霍波加多一个人坐在大厅。自从和塔卡失去联系后,这两个月,霍波加多的心一直提在嗓子眼,生怕伊夫曼出了事。
每天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直到希伯带着伊夫曼和夕颜的到来。
伊夫曼拿下面纱的那刻,霍波加多震惊的要眩晕了。在漫长的两个月的焦急等待后,没想到真的见到了伊夫曼。
“王子,是你吗?”上前抱住伊夫曼,霍波加多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我,宰相。我回来了。”伊夫曼倒是显得异常的平静。
从小看着伊夫曼长大的,把伊夫曼当作王位继承人那样培养的霍波加多,对伊夫曼有种不同寻常的感情。虽然,特摩斯死前没有机会托孤于霍波加多,但是霍波加多却一直以让伊夫曼登上王位为目标而努力着。
伊夫曼不听劝告,毅然当众反对神祭,救下杀死特摩斯王的凶犯,从而让特古有机可乘,夺得王位。为此,霍波加多深深自责着。
万幸的是,特古并没有杀了伊夫曼,只是将他逐出埃及,而霍波加多也开始了漫长的寻找。
特古荒淫无度,不理朝政,早失去了民心,只是有了大祭司阿普利斯的支持,朝中的人很是顾忌。
但是如今伊夫曼王子回来了,联合一帮支持王子的老臣,再加上自己这个宰相,是可以和特古及阿普利斯拼一下的。
“王子,特古残暴。先王辛苦开创的埃及盛世是不可以毁在他一个人手中的呀。老臣已经联系了朝中众臣,他们都是愿意支持王子登位的。”“是吗?”伊夫曼并没有多大反应,口气淡得让人捉摸不透。
有人支持他登上王位,难道他还不高兴吗?伊夫曼的心越来越难以捉摸。两个人看似很近,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心隔得很远。
夕颜有些迷惘。
“那我们和特古正面冲突,赢面有多大?”沉吟了半刻,伊夫曼缓缓道。
“这……”霍波加多一时语塞,说不出来。
是的,这赢面有多大,霍波加多也不好说。特古手里头有军队,有神殿的大祭司,还有王后的支持,要来一次王朝的变更,岂是这样容易的。或许会两败俱伤,或许他们险胜。但是这样的埃及,又怎能逃过虎视眈眈邻国的夹攻呢。一旦埃及形势突变,那么,觊觎埃及领土和财富的邻国救会一拥而上,把埃及给吞了吧。那么,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到底是救埃及还是害了埃及呢。
想到此,霍波加多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你也没把握吧。”是的,霍波加多并无必胜的把握。
“我希望不费一兵一卒,兵不血刃,就像特古当初那样对我。一切是那样容易。”“可是,王子当时是执意要救杀害先王的凶犯,才会这样容易的被特古占尽上风—wWw。QiSuu。cOm。如今……”一晃多日不见的伊夫曼王子,少了那份暴躁和冲动,多了份冷静和沉着。可是过分的沉着总让霍波加多感到有些阴沉,还有丝不安。
“宰相可能有所不知吧,我的弱点同样是特古的弱点。当初他利用这点成功的让我下台,那么今天我也以同样的方式来回报他。这才公平吧。”弱点?是指那个被处死的黑奴吗?伊夫曼不顾一切的要救的爱人,会和特古有什么关系呢?即使有关系,那个黑奴也早已当众被处死了呀?
看出霍波加多心中所惑,伊夫曼从容的走到夕颜面前,对她说道:“他也爱你,对吧,丝毫也不比我少。”一直在旁边着伊夫曼和霍波加多谈话的夕颜,看着伊夫曼慢慢向自己走来,那样轻柔的微笑着对自己说出了那一番话,夕颜觉得要眩晕了。
这一天,真正来到时,是这样残酷吗?
伊夫曼为了自己的大业,要利用自己来对付特古吗?
“曼,不要。好残忍……”夕颜试图阻止伊夫曼这种疯狂的想法。
“残忍?特古对我何尝不是呢?顷刻之间,让我什么都不是!到了米坦尼国,受尽了安赫王子的凌辱,这满身的鞭伤你忘了吗?被迫在亚述,浑身瘫软无力像个废人一样活着,这一切你也忘了吗?”“美琴的死,你也忘了吗?”“全都是拜特古所赐!”伊夫曼步步紧逼,让夕颜无力招架。
过往的片段零碎的在夕颜脑中不断变幻,眼中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狂泻而出。
脑中乱成一团的夕颜,在招架不住伊夫曼的一番质问,哭着跑回了卧室。
和以往不同,伊夫曼第一次这样任由夕颜的离去。
“你会帮我的,我知道的。夕颜,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着夕颜一路狂奔的背影,伊夫曼说道,目光绵长悠远。
一旁的霍波加多对这瞬间发生的事,一点也摸不着头脑。伊夫曼的话,更是让他一头雾水。
王子复位的事,又和这个同王子一起归来的女孩有什么关系呢。
“王子,她是?”霍波加多不由地奇怪起夕颜的身份来。
“她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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