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茵卡的床上,特摩斯睡得很熟。所有的侍女都被支开了。
空寂的大殿,只剩下两人。
静得可怕。
夕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跳得很快,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像做好了准备似的,特摩斯王裸露着上身,心脏的正中挂着这个护身符。
小心翼翼地走近床边,夕颜拿起手中的护身符和特摩斯王比较着。
像是被什么吸引着,夕颜的手镯和特摩斯王胸中护身符中的圣金龟,一起闪着奇异的金光,一圈又一圈地笼罩着。
夕颜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脑子乱极了。
耳边响彻着特古的话:“换掉它,换掉它……。”
像是受蛊惑,夕颜颤抖着,摘下了特摩斯王的护身符,将特古给的那个护身符戴在了特摩斯王的身上。
手中的护身符和手镯依然同时地闪着金光。
夕颜一阵发怵,逃般地离开了梦茵卡的寝宫。
梦茵卡突然出现了,冷笑着看着夕颜的离去。
*
一路气喘吁吁地跑到了特古的寝宫。
夕颜想要把手中的护身符交给特古。
可是特古却躲开了。
神情颇为严肃地说:“等下,先放这边。”
特古示意夕颜将护身符放桌子上。
护身符仍然在闪着金光。
特古拿了把匕首,割破了中指,滴了滴血在圣金龟的中心。
“你也一样。”特古对着夕颜说道。
夕颜有些不明白。
“像我这样,滴一滴血上去。”特古用命令的口气又说了一遍。
特古的眼神锐利而冷酷,让夕颜无法反抗。—wWw。QiSuu。cOm
接过特古的匕首,夕颜哆嗦着割破了中指,滴了一滴血上去。
说来也奇怪,夕颜的血滴上去后,那本来闪着的金光瞬间消失不见了,而夕颜手中的镯也不在闪光。
特古有些兴奋,将圣金龟护身符拿到手中。
翻开护身符,它的背后密密麻麻地刻着古埃及的咒语。特古看时,那字体也逐行逐行地消失了。
“哈哈哈哈…………”特古放肆地笑着。
夕颜隐约感觉到了自己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心脏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我都做好了,该给我解除咒语了吧,我的心痛死了。”
看着夕颜那一副认真的模样,特古扑哧一声笑出来。
伸手在夕颜鼻子上一刮,笑道:“小傻瓜,我怎么舍得给你下咒语呢。”
夕颜一楞,道:“那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是骗你的,吓唬你而已。”夕颜的表情越是认真,特古就越觉得可笑。
“那为什么我的心老是疼。”夕颜捂住胸口,满脸痛苦。
“那是你的心里作用!”特古用力地打了下夕颜的小脑瓜。
“真的吗?”夕颜嘀咕着。
“是真的!”特古拉长声音说道。
第二十二章 神秘木乃伊
第二十二章神秘木乃伊
“真的?”夕颜又问了一遍。
“真的!”特古重重地回答道,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是真的,我没有被下咒。太好了,太好了!”夕颜高兴地大声叫喊,抱着特古开心地像个孩子。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这样狠心对我,谢谢姐姐。”夕颜搂着特古,轻轻地在特古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特古的脸刹那间染上了红晕。
“那我姐姐呢,你说过要告诉我的。”突然想起来了,夕颜认真地问着特古,好奇地眼睛睁得大大的。
特古听了,脸色转阴,沉默了半天,才缓缓道:
“梦茵卡就是你姐姐。”
“什么?”夕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特古表情严肃地向夕颜点了点头,意思是真的。
“不!我不信,她有心跳。你骗我的,对不对?”夕颜反驳。
特古抓住夕颜的双肩,双目正对着夕颜,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确实是你姐姐,至于她怎么有心的,你去问她好了。”
说完,特古又颇为情深地道:
“我也会有心的,成为真正的人,从这里站起来,我会的,夕颜,等着我。”
特古说什么,夕颜已听不大进去了。
脑子里一团乱。
梦茵卡怎么会是姐姐呢,她有心的,是活生生的人,她曾经想杀死自己,这样的人,是姐姐吗,是吗?
“不相信的话,自己去问。”看着夕颜在发呆,特古冷不丁地说道。
去找她?
说实在的,夕颜非常怕见梦茵卡,想到那长长的指甲在自己脖间游走,让自己窒息的感觉,现在还清晰地记着。
摸着自己的脖子,还心有余悸。
可是如果不去,这个谜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揭开呢?
或者自己只有亲自找梦茵卡证实一下,这一切才会有答案吧。
这时的她会在寝宫吗?
“去吧。”特古意味深长地说着。
去吧,这句话在夕颜心里反复地念了多遍。
是的,她应该去了。
*
梦茵卡的寝宫。
特摩斯王仍旧在床上熟睡着。
梦茵卡坐在一旁,细长的指甲缓缓地在特摩斯王赤裸的皮肤上游走,最后,她的手停住了,那是王的心窝位置。
梦茵卡血样的长指甲伸展着,眼睛红红地,透露着欲望。
“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特摩斯。”
梦茵卡鬼魅地笑着。
“你,是我姐姐吗?”夕颜站在门边,遥遥地说道。
“你,是我姐姐吗?”夕颜一步一步走近梦茵卡,边走边说。
夕颜的话像是梦魇,又像是个魔咒,一遍又一遍在梦茵卡耳边回荡,她的头似乎都裂了。
“特古说你是我姐姐,你是吗,我要你亲口说!”
梦茵卡捂着耳朵,不愿意听夕颜多讲一句话。
拿开梦茵卡的手,夕颜在她的耳边说道:
“妈妈死了,为了找你和爸爸,我穿越时空来到这陌生的地方,请你告诉我,我要知道答案。”夕颜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步步紧逼。
“妈妈死了?”梦茵卡的一颗心狂跳不已,这么长时间了,好象第一次这样控制不住它,它似乎要冲破这个躯体。
不,不可以,自己这么辛苦才得到这个心,绝不能让它破体而出。
梦茵卡捂住胸口,喃喃地说了几句夕颜听不懂的话。
那颗心暂时地稳住了。
夕颜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的梦茵卡。
这是第二次看见梦茵卡如此狼狈吧。捂着胸口,额头上沁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很是辛苦。
为何她会如此呢,夕颜想不通,不过,她也不想知道,她只想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姐姐。
“我不是!”很艰难地,梦茵卡嘴里吐出这三个字。
其实,梦茵卡是很怕面对夕颜的。
“真的不是?你看看这个。”夕颜晃了晃手上的镯。
“女王的手镯!”梦茵卡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这是女王的手镯,你是姐姐吗?”夕颜拉住梦茵卡的衣角。
避开夕颜咄咄逼人的目光,梦茵卡猛然推开夕颜,跑了出去。
筋疲力尽的夕颜,手中握着梦茵卡留下的衣角,无力地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姐呢?”
*
特古的寝宫。
逃开夕颜的梦茵卡来到了特古的寝宫。
怒气冲冲地,揪起了特古。
“是你说的!”
“是我。”特古的眼神如水般平静。
“为什么?”
“她早晚都会知道,不是吗?”特古挑了挑眉。
“可是……”
“你害怕了,是吗?你一直怕她知道你的身份,因为她知道了,必然会查到她父亲的死,是与你有关,是吗?”
特古的话说中了梦茵卡的心事。
是的,关于自己杀了齐简,用了他的心,梦茵卡不知如何面对夕颜。
“拿着。”特古抛了个东西到梦茵卡怀中。
“这……”梦茵卡看着手中的“心脏圣金龟护身符”,又惊又喜。
“是它?”
“是的,我说过要给你的,拿去吧。”
拿着护身符,梦茵卡的双目重放光彩。
也不管特古,一个人走出了特古寝宫。
*
梦茵卡的寝宫有个密室,那里隐藏着梦茵卡最深的秘密。
进入密室,穿过两排狮身羊头的石雕,经过一条柱廊,正中的是一副人形石棺。墙上和柱上绘着古埃及象形文字和壁画。周围供奉着各种金制神像,金碧辉煌,十分耀眼。
石棺中躺着一尊木乃伊,浑身裹着白色的绷带,周围放着四个“卡诺皮克”的罐。卡诺皮克罐一般有4个组成,放着人的肝、肺、胃、肠。罐盖为人头形的伊姆塞蒂神守护着肝,狒狒头形的哈皮神守护着肺,狐狼头形的德艾姆特夫神守护着胃,鹰头形的盖贝塞奴夫神守护着肠。
木乃伊一般会画出死者生前的面貌,有的会以宝石黄金镶嵌。可是这副木乃伊什么也没有,很难想象他生前的样子。
梦茵卡来到木乃伊前,将圣金龟护身符放入木乃伊胸前。
那木乃伊的胸立刻裂了一个口子,将圣金龟吸入,本来空荡荡的胸腔立刻充实起来了。
一切又恢复原样。
扶着石棺,梦茵卡的脸贴着木乃伊。
“父亲,我会让你重生的,我会的,相信我。”
一颗泪滚落,滴到木乃伊身上,瞬间如空气般消失了。
其实,梦茵卡知道父亲是爱自己的。
不然,当自己的手伸向他的胸口时,他不会含着笑,毫无反抗的接受。
“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孩子!”父亲的话似乎至今还留在耳边,那样慈祥的笑容看着自己。
以前的夕如不懂得什么是伤心,也不会流泪,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流泪呢。
当她掏出父亲的心,放在自己的胸膛时,浑身的血液温暖了,可是她却留下了人生的第一颗泪。
为了保存父亲的尸体,夕如将他制成木乃伊。
当上了埃及王妃后,这具木乃伊就一直藏在这个密室中。
期待着父亲的重生。
夕颜的出现打乱了夕如原本平静的心。
此时,她是梦茵卡了,而夕如,她已永远回不去了。
心脏是人的生命之源,没有心,死去的人永远无法重生。
不过,女王留下的心脏圣金龟可以暂时地替代心脏,只等待时机了。
一个时机,齐简就可以重生,那么夕如欠他的也算还了。
其实,到底有心好呢,还是无心好,梦茵卡说不上。
只是有时冷酷的自己再也无法冷静地处理事情了。
比如说,对夕颜的尴尬。
又比如说,对齐简的内疚。
第二十三章 那芙鲁雷的爱与恨
第二十三章那芙鲁雷的爱与恨
三天很快地过去了。
夕颜还是整天的跟在梦茵卡的身后,希望得到答案。
梦茵卡总是冷着脸,对夕颜说:
“你想知道真相吗,你会后悔的。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梦茵卡幽深的双眸闪着凌厉而诡异的光,让夕颜一下失去了探询真相的勇气。
为什么梦茵卡总让自己觉得不寒而栗呢,夕颜不知道。
可是真相,她仍然向往。
*
那处快要被人遗忘的王宫角落。
那里住着埃及的王后——那芙鲁雷。
这一天的她,显得异常烦躁不安。
“终于到了这一天。”那芙鲁雷无神地望着远方。
所有的往事一下又涌上了心头。
一幕一幕。
第一次见特摩斯,是自己五岁时,和他同岁。
五岁的特摩斯在庄严的大殿,在众臣的朝拜下成为王后哈特舍特谢普的儿子。
身为埃及王室最高贵血统的继承人,那芙鲁蕾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卑微宫女所生的儿子,那样普通的长相,如何能做埃及的王。
“喂,你这个宫女生的杂种。”这是那芙鲁雷第一次和特摩斯说话,高傲地,带着挑衅。
话没有说完,特摩斯的巴掌就挥了过来,硬生生打在了那芙鲁雷那如花般娇嫩的脸庞上。
震惊,羞辱,种种表情在那芙鲁雷的脸上瞬间转换。
从来没有人敢打她,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她那神之子的母亲,都将她视若珍宝,而这个卑微的人竟然敢打她。
那芙鲁雷扬起手要回打过去,手在空中,就被那只有力的手握住了。
“我的埃及未来的王!”那样斩钉截铁的语言,那样的王者风范,让那芙鲁雷的气焰一下弱了下来。
那晚,她失眠了。
整晚想的都是那个相貌普通,眼神坚毅的少年。
从此,那芙鲁雷的眼睛里多了一分关注。
真正爱上他时,应该是十岁那年吧。
她的母亲——哈特舍特谢普女王决定在那芙鲁雷十二岁时嫁给她同岁的哥哥,已经让位的特摩斯王。
虽然有些暗自高兴,可是那芙鲁雷依然不甘心嫁于那平凡的哥哥。
那一天,她气冲冲地跑去找特摩斯质问。
“你凭什么娶我?”
特摩斯看着她,没有说话,一个人走开了。
留下那芙鲁雷一个人在花园里哭泣。
也不知哭了多久。
特摩斯扔了一件血淋淋的东西在那芙鲁雷的面前。
那鲜红的血迹溅了那芙鲁雷一身。
惊魂未定的那芙鲁雷才发现那原来是个成年的雄狮。
十岁的特摩斯竟然独自一人将这勇猛的雄狮猎来,作为迎娶她的聘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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