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时赶回去,能接上吗?”在现代社会是能接回去的,但是古代……我心中酸苦。
十五摇摇头,不以为意,缓缓道:“就算是江湖神医假道士人也是接不回去的,王女,属下没事。断了根拇指没什么大不了,属下以后还能为王女效力,只是王女莫要嫌弃我。”
我听了心中更是难受,抬头已是满目泪水。真的很想拿刀剁了谢真聪和左将然,但是实在没了半点力气。气愤得止不住全身都颤抖不停:“初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王女,不可……”十五竟然出言阻止。
“怕什么,出事了我担着。我就不信女皇能不要我这妹妹了,我就不信谢承仲能造反了不成。这窝囊王女我做够了!”我竖起弯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实在是太疼了。
“王女,此事不可……”初一将我扶住,我身子一虚,倒在她身上。不可……不可……不可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要我来承受这些不可!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初一,道:“全部给谢真聪灌下去。”
初一看了看,迟疑片刻,还是问道:“这是何物?”
“呵呵,好东西,谢真聪喝了就乖乖听话了。赶紧给她喝了,放心,要不了她的命的。”今天的事不能就这么罢休了,谢真聪和左将然如果真的死了,定会掀起大浪,但也不能便宜了她。
初一将我放在地上,直接上去制住了谢真聪,然后将瓶子里的液体灌进了嘴里。谢真聪脸色大骇,不停的挣扎,满是惧意的看着我。我只是呵呵笑个不停,刚才气血急涌,现在我声音有些嘶哑,笑出来还真有种说母芯酰徽娲咸鸥谴罅φ跬炎牛故潜怀跻还嗔烁雎臁
刚给谢真聪灌完,这时林子对面却传来呼唤声:“三小姐,左将军……三小姐……三小姐……”听得我烦心得很,听声音看来人还不好,我跟初一打了个对眼,初一立即领会,扔了谢真聪,一手抱住十五,一手挟着我跨上了马背。
我让初一勒马停一下,“咯咯”笑着对谢真聪道:“谢真聪,这药叫七日断魂,也就是在第七日会要了你的命,想要保住你的小命也不难。你自己断了右手在第七日前带到本王府上本王给你解药,不然你等着全身溃烂而死,到时候你会觉得全身奇痒无比,然后就自己使劲的挠啊,使劲的挠,然后挠得自己心肝肠胃都出来了还是会不停地挠……呵呵……记得啊,自废了右手到我府上要解药,咯咯……哦……在提醒一句啊,这药是本王自己配的,呵呵……别人没解药”
谢真聪哆嗦了一下,然后愤恨的瞪着我。而我已同初一十五远去了。
待出了林区,初一问我是否真有这种毒药,我以实相告是骗谢真聪的,那只是暮川给我的香水,我瞅着瓶子好看,香味还不错,就带在了身上。不过我让初一去给我寻能控制人的毒药去了,这回我是真的要给她灌正版毒药了。初一看了我一眼,点头应允。
未向女皇告假,我直接驾车回了王府。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给十五包扎伤口,我知道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拇指意味着什么。看着十五白布包裹的右手,心中怎是一个恨字能言说。
“王女不必担心属下,右手虽废,但我左手不比右手差,亦能护王女安危,为王女效命。”十五说着气息一顿,决然道:“今日还有一事,我还是先向王女挑明吧,免得王女与属下们心里疙瘩。”十五叫过初一,俩人双双跪了下来。
我知道事情需挑明,但没想到这俩人倒也干脆,事情一出,马上就来摆明态度。我静静看着,看她二人要说些什么。
“王女已不是以前的王女了吧。”初一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冷,语气肯定,眼神空澈,看着我是一种审度,丝毫没有下跪人的卑屈感。
“是。”迟早要说明,我也干脆。
“那请问你是谁?”初一不卑不亢挺直身板,真不明白,这两人既然是来审问我的,为何还要跪下。
“上次谢真聪把正主给撞死了,我只是一缕游魂附在了这具身体上,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这样。”
“请问阁下是否会忠于皇室,忠于女皇,忠于大商王朝?”初一说这话的时候,十五双眼亦紧紧盯着我
“肯定。既然还魂于这具身体,能给我一次新生,已是感激不尽。再说女皇是位难遇的明君,也是位疼爱妹妹的姐姐,我有何不乐意的。占了人家的身子,得了人家的权位,当然也要为其做事谋权。我这人一向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现在已是深陷入这趟浑水之中,还能有退路吗?
“既然如此,请受初一(十五)一拜。从今以后,你就是初一(十五)认定的王女,定当誓死追随。”初一十五双双拜跪,脸上已是坚定之色。
“呃……”这速度快的我有些接受不了,还以为会被盘问很多,或者俩人密谋要怎么怎么了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和结果:“你们以后追随于我,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有些话,咱们还是说清楚,首先,你们为什么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初一眸光闪了闪,有瞬间的失神,但片刻恢复了清明,直言道:“商国需要一个能担当的王女,而你,无意是合适的。自从你醒来到现在的所做之事,都比以前的王女强上百倍,商国的皇室需要你这样的人,商国的女皇需要你这样的妹妹。”
原来我还是政治棋子啊……我不禁苦笑。
“初一先前有不少事隐瞒了下来,只是当初不确定是杀了你,还是跟了你。而今,我与十五已做了决定,从今而后都誓死追随于你,需要初一十五做什么事只需吩咐一声,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初一的慷慨激词听在我耳朵里虽然受用,但那时建立在我对商国有用的基础上,心里难免有些苦闷。
“你二人请起吧,下跪什么的以后不用了,我不喜欢。”我长叹一口气,再次说道:“谢谢你二人的信任和忠心,来这世界后能依靠的就只你二人了,你们若是背叛我,我肯定死无葬身之地,谢谢初一你初没了杀我,呵呵……”
“初一(十五)不敢。”
我摆摆手,此事就这样吧。若是她二人真的忠心于我,时日久了定能分辨得出来。不过,内心潜意识还是选择相信她们的,以后的日子里能得到她俩的相助,定能松不少气,免去不少麻烦。回想刚才狩猎林区里十五对我的袒护,心中的感动不是一点两点。
定量
人的生命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尤其是在如此迫在眉睫的情况之下,再不做点什么就是等死,或许还会死得很可笑,很可怜。
看着案几上忽明忽暗的油灯,用长针拨了拨,有松油顺着灯芯滴了下来,浸透了放在最面上书的扉页,瞬间可以清晰的看清楚下一页晕出的字。暮川想要用桌布擦拭,我摆手拦住了。
“将初一给我叫进来。”我挪了挪身子,仍旧疼痛酸胀。谢真聪,这仇咱们现在就开始算。
暮川被我冷漠的语气顿住了手,欲言而止。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拨动着灯芯,灯油又滴了两滴出来,有黑色的灰迹,散成了一圈。
“王女……”暮川用桌布将书页拭了好几遍,徒劳而已。
“暮川以后不用来伺候本王了,下去吧。”我将手中的长针一仍,长针因为沾满了松油,直接黏在了案几上的折子上。
暮川将长针拾起,擦干净,再把折子擦了几遍,双手颤抖不停,差点将折子掉在了地上。我抬头看着他眼角忍住的泪珠,眼中仍旧一片冷漠。初一十五早就知道了我是个冒牌货,难免哪一天也被暮川看出来,虽然自从上次的事件后,我与他的接触日渐稀少,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和他疏远些的好。再说,我还存着把他往外推的想法。
“……是……”暮川垂手,紧紧捏着桌布,双肩微颤,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多时初一叩门进来,手中拿着一摞册子。我斜靠在椅子里,并不说话,只是懒散的看着她。初一将册子呈上:“王女,这是朝中官员资料的密函,另外……”她从怀中抽出一张薄纸,递到我手上:“这是关于苍枳画师的信息,不多,此人似乎大有来头。”
我接过纸条,放在桌上不看,只是直直的与初一对视。初一先还毫无畏惧的挺着身板任由我看,但最后还是低眉顺目,恭敬的半跪下来。
“初一请起,折煞我了。”轻轻拨了拨灯芯,有余烬飘了下来,看着对面跪着的女子,心中冷笑。
“初一有罪,请王女责罚。”女子抬眼,尽是恭敬坚毅之色。
“我愿付出真心实意与你和十五,但愿你俩也投桃报李。”信任这种东西,无疑是奢侈的。但是我还是要赌在她俩身上,无他,因为我无路可选。
“初一在此发誓,只要王女忠心商国,我与十五定任由王女差遣,毫无二心,若背此言,天诛地灭。”初一指天发誓,看着我的眼中是炙热的追随之意。
我点头,笑道:“既然初一指天立誓,我也给你一个承诺。我陈青师此生定当效忠大商王朝以及商国女皇,若敢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初一双膝跪地,向我拜了三拜,语气诚恳:“商国有王女,大福将至。”
我哈哈笑了两声,这初一不会将我当做救世主了吧。回想白天发生事情,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大福呢!能把自己小命保住就不错了。
“初一是什么时候确切认定我不是原来的王女的呢?”这其中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的呢,我自认为平时言行都中规中矩,而初一十五虽日日跟在我身边,却相谈不多。
“王女还记得皇宴作画后与初一谈的话吗?”
我闭目回想,难道……“停笔之日,命尽之时”这句话是她讹诈我的?我笑笑,那晚我被讹诈了不少回呢,只是当时对初一的话没多加细想,随口就回了。没想到啊,居然是个局,不由得自嘲道:“初一厉害。”
初一似乎没看到我的自嘲和讽笑,仍旧眉宇毅然:“初一不敢。以后王女要初一做什么,只管吩咐便是,初一定当为王女打点好一切,不辜负王女的期望。”
“好!”她这句话我爱听,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女子跟前将她扶起,道:“初一能否帮我找到谢真聪的亲笔书信,恩……只要是她写的字就成。”
“此事好办,请王女静候佳音。属下马上就去。”初一意识到我似乎将要做什么,言语间很积极也很期待。
“恩,速去速回,我待会还有事要交代给你。记得,以后不论做什么,凡事以自身性命为重。”她是不能出事的,我可是很珍惜现在任何一个对我有用的人。
初一点头领命去了。我坐回椅子上,翻开了关于苍枳的资料。
关于苍枳,能获悉的资料确实太少。他好像是从季国皇家凭空出来的一样,身世是个谜,其行为做事同样是个谜。一个画师,能让皇家子弟也敬重三分,到底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拿得出手的就画得一手好画,没提到有其他别的本事。那么他何德何能让明歌这个泼猴子也敬爱有加。
此人绝对是个威胁。是静观其变,还是直接下手……冥思半天,还是决定将这个问题暂时搁两天吧,眼下我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从官员资料中抽出关于御军总将领周胜的资料。这回是要比上次的详尽得多,主观意见以及旁注增加了不少。周胜此人正如郑嵎所说的那般,是个好色之徒,偷鸡摸狗,强霸人家夫郎儿子的事没少做,但是碍于她的淫威,受害者都只能忍气吞声。此人隶属谢真聪的名下,是个得力助手。当然,管的是御军,肯定不会是个小角色。御军是何其重要,直接关系到皇帝的安危。女皇的军权还真是旁落得彻底,既然如此,那么就从此人开刀吧。
没过多时,初一归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我将谢真聪的笔迹收好,然后将一个请柬递给初一。请柬是给苍枳的,内容是请他游江,特意言明只是单纯的游江。
“你务必将这请柬送到苍枳手中,而且,定要在明歌同苍枳在一起的时候才送出去。还有,你到时向明歌问一句‘不知皇子到时候会不会去’。”我有些算计的看着初一,心中乐得很。
初一嘴角抽搐,看来大家心知肚明。我呵呵笑了出来。初一无奈,点头应了。
“我第一个动手的对象是周胜,不知初一作何看法。”该谈正事的时候,我还是敛去了刚才的笑意,严肃起来。
“周胜此人确实要比其他的对付起来容易得多,不过此人与谢真聪十分要好,王女小心。”
“恩。不过这次计谋若是成功了,她谢真聪找麻烦也找不到我身上。”
“如此甚好。不知王女还有何差遣?”
“没了。你早早歇了吧,过两天有的忙的。”我整理了下案几,将重要的东西收捡好。风从窗户吹进,更深露重带着寒意。灯芯燃尽,残灰几许。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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