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没一点被占了便宜的羞恼么?这不对啊!这不正常啊!
予聆生平第一次如此凌乱。
他好像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对了,他把家里的单纯小白花,养成了不要脸的大尾巴狼!
“亲了抱了,就要嫁吗?你这什么脑子?”
卫嫤忽然笑起来,掩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狡狯。
陶定朋眼见着山雨欲来,觉得自己还装死比较明智,这还是头一次看到冷情公子变成炸毛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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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章送上,哦耶。
第95章 托付
有那么一瞬,予聆的脑子里是空白,在卫嫤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好像凑近来了一点,然后,她像一只撒娇的猫儿,舔了舔他的鼻尖,然后是唇,是齿……小巧的丁舌顶开了他的牙关,笨拙地闯了进去,跟着,他感到腰间一紧。
一切发生得太快,简直猝不及防。
脑海当中好似烟花绽放,姹紫嫣红地升起了一大片灼亮的火光,淹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他本能地要迎合上去,却在余光轻扫之际看见了一个十分违和的影子。
陶定朋抱着头趴在山腰上,正自一脸神往地往上瞅。那神情,除了惊讶之外,更有艳羡。
“陶定朋!”予聆公子不能容许自己慌乱,但事实上,他乱得连手脚都没处放了。他现在光记得卫嫤那个生涩的吻当中混着的清甜,那柔软的红唇好就似抹了蜜似的。
“啊,属下在!啊不,属下不在!属下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
陶定朋将眼睛一捂,却又恋恋不舍地露出一线。
卫嫤舔了舔唇,得意地放开他。
予聆想将她拎回来,可是的脚却有些软。
小丫头这技术是很不怎么样,但被啃那个却心里有鬼。于是乎,满心小鹿乱撞的并不是她……
予聆公子啊,这回糗大了。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大笨蛋,记得将来一定要嫁给我啊。”她一脸得意。
“卫嫤,这是一个女人会做的么?”他差点就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啧,居然害羞了!”卫嫤从他身下钻出来,像摸大黑似的抚了抚他的背,就当是顺毛。
“信不信我揍你!”予聆虎着一张俊脸,却被卫嫤装腔作势地托起了下巴,目光里的忿意。在触及她顽劣的笑容时,竟然软了几分。
“男人打女人,没羞!”卫嫤伸出右手的食指,刮了刮他挺秀的鼻梁,他出手欲将她制住,她却妖妖娆娆地笑着跟只鬼怪似的,一个倒蹿跳开去,居然被她躲过了。
予聆闪身追上,却听她打了个忽哨,赤邪颠儿颠儿地向这边跑来。她笑嘻嘻地翻身上马,熟稔地勒住了缰绳。她的衣角恰恰拂过了他的手背,跟着掠过的。便是那缭乱的青丝。、她在马上笑盈盈地望着他,几许得意,几许顽劣,飞扬的衣袂,在风中翩然若仙。
“你真不怕我揍你?”他作势捏紧了拳头。
“予聆从来没揍过卓桦。”她轻咬红唇。眼波含秋,真是万般好看。
可是……他却越发看不穿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丫头不怕他。她从来不相信予聆会害自己,所以根本就不忌讳他对她所做的一切,这种信赖真令人感动,他现在就想去抱着那棵大树痛哭一场。
丫头上一世就被他惯怀了。两个人吃一碗米饭,用一张席子,钻一个被窝。没事发起横来打架对殴,有时还互不对眼地厮咬几口,就这样长大的两个人,就算会发生些什么事也都是顺理成章的,就算他将她办了。她也未必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因为他对她的好。她都习以为常。
她刚才说,她会娶他……苍天啊!这种话私下里说说无妨,可是竟让老陶听了去!
陶定朋已经受够惊吓,他敢肯定,这时候再不消失,予聆公子真要杀他灭口了。
他人跑得比马还快,一转眼就没影了,只剩下予聆一张臭臭的脸向山下望。
卫嫤也在马上望着他,凉风习习,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抽出一根系带,将长发挽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靓丽优雅,更胜以往,她笑着说:“替我看好那几只小鬼,小魂挺机灵的,在军中做个斥侯什么的绝对没问题,至于小鞍,他年纪还小,你就让他刷个马,煮个饭便了,其余孩子都编入军中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可以的话,你给我亲自教教。再过一个月,大军就要出发,冬天里打战,最是不利,要现在去种东西,还能勉强,怕是再晚一点,将士们可能连草根都没得吃。”她抬头望了望天空中浮动的云彩,挽着缰绳掉转了马头。
“你知道我要去?”予聆见她眸色冷肃,也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邙山之战,怎么能少了公子予聆,我就是不看诏书,也能猜出个八九分。路上小心。”她从怀里掏出一卷手稿,向他掷去,“这些都是我这几年搜集来的资料,希望能派得上用场,还有,记得帮我好好照顾我爹,他身子不大好。”
予聆将手稿展开一截,低头看了看,又收起来:“此次起兵,实为不义,希望可以速战速决。”
她用力点了点头:“嗯,一定会的。再过一个月,我会给你们筹集好首一期的军粮。”
予聆有些心疼,卫嫤一向是不拘礼束的,如今她却不单在短时间内将礼仪学了周全,还亲自登门拜访不少勋贵世家,为的就是北伐的军粮。他一直不放心她,几乎三天两头去找乐青问情况,乐青被他缠得气躁,脸上的痘痘都生了好几发。“乾河水患那样严重,朝廷赈灾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筹得到军粮?你这样一家家地去拜会,人家也未必肯答应。”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有钱就好办事,实在不成,我就去南禹去灵州买粮,再让梅山想想办法送去常州,再怎么……也要熬过这个冬天。邙山这地方要打,我自己却不能上战场,只能尽这个力了。”
卫嫤看过诏书,挂帅的是夏侯卓渊,监军卫梦言,带的三万兵都是老弱病残,与其说是去打战,不如说是去送死,显然,这里面是有人动了手脚。其中的小九九卫梦言肯定是心知肚明的,但是却不会明说。
她目前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
“只怕这一次。你的风头要盖过那扶城第一才女。”他微微一笑,找了个轻松的话题。
“盖过她不过是轻而易举,就她家那二两米,也想学人赈灾,施舍人家一两碗饭就是布施了么?达不到长治久安有什么用?我之前不敢动,只不过是怕卫老儿抽起风来将我往宫里送,现在好了,我几乎能肯定他看不惯那蠢材皇帝,想自立门户了。”卫嫤眼中流露出一种傲岸。
“那你还帮他?”他问。
“因为我觉得应该帮。”她答。
他笑了笑,却有些心疼。
皇帝奢靡。国库亏空,中府水灾,民不聊生。结果朝廷一道令下,还要打战。
卫嫤从卫梦言那儿拿到了名帖之后,就开始一家家地上门去求,她晚上在箫琰那儿学习礼仪,白天就不停地往外跑。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人就瘦了一大圈。
“赤邪借来用用,我走了。”她扬起马鞭,在空中甩出一道风响,“啪”地一下击在路边的碎石上,马儿长嘶一声。载着她从山城俯冲下去。
予聆默默地执着那卷手稿,目送她一路远去。
……
“嫤儿姐姐,嫤儿姐姐。快来看,我们赢了!”小鞍看见卫嫤回来,小脸上全是兴奋。
“卫小姐。”烨郡王微赧地立在当场,倒未曾含忿离去。
卫嫤翻身下马,将缰绳一扔。走向了校场尽头的草靶,信手将上面的扎着的羽箭拔下来一些。再回来的时候,脸色便沉沉地有些吓人。烨郡王有些不明所以,但以小魂为首的孩子们却都像是领会了她的意思,一个个羞愧地低下头去。
“这几箭是谁射的?站出来!”卫嫤一伸手,老张立即递上了一把铁弓。
“师父,是,是我射的。”小魂身后走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少年,正自咬着唇望着她。
“洛云,我说了几十遍了?战场之上不能有妇人之仁,你以为射中了靶子就算是赢了?若对面是敌人又当如何?给我重射一遍,像这样!”她引弓而立,指间夹着羽箭后拉。
“嗖!”箭镝离弦,发出烈烈风响,干净利落地扎在了百步开外的草靶上,一箭刺了个对穿。
“哗!左相府不是一直重文轻武么?卫相还说习武的都是莽夫,怎么……”军营里沸腾起来。
那白净的少年不知的措地垂下了头,却听卫嫤冷冷地道:“以后你还是这样的,就不用上战场了,左相府里多养个闲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清楚,是去是留。”
她将弓箭丢下,又向烨郡王行了一礼,道:“卫嫤告辞。”
烨郡王正看着发呆,一听她要走,立时就慌了神,连忙道:“卫小姐,我府上管教不严,失礼在先,可否容许小王设宴相待,聊表心意?”听语气,已是甘心认输了。
卫嫤笑笑道:“烨郡王不必客气,之前郡王以名马相赠,小女子还未曾答谢,按理这做东的人应该是我。不过小女子今日实在不得空,改天如何?”
烨郡王眼前一亮,忙不迭地道:“如此亦好。”
卫嫤转头看洛云还呆呆在杵在跟前,不觉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洛云,战场上只有生死,没有仁义宽厚可言,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大哥哥么?你看看大哥哥怎么做的,将来自己就怎么做。”她又摸了摸他的头,才将其推到小魂身边。
这时候,陶定朋却鬼鬼祟祟地从身后冒出来:“卫姑娘,予聆公子让小校来带句话。”
她一怔:“他说什么?”
陶定朋压低了声音道:“公子说,他给的那块金令,请务必随时带在身上,具体的使用方法,他已经放在金令的夹层内。”
卫嫤有些意外地皱起眉:“金令?什么金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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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会一天,各种晕菜。汗,自动更新失灵了。
第96章 寻物
箫琰心事重重地徘徊在品琴苑外,正遇上卫嫤横冲直撞地跑进大门,她一个箭步蹿过了头,半途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刹住步子倒回头来拉他的袖子:“箫琰,来帮个忙!”
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就半拖半拽地将箫琰轰进屋里。
箫琰迈开长腿,刚要跨过去,突然全身一颤,如梦初醒般退回来。
“小姐你这……”他迟疑地退了两三步,突然摇了摇头,“小姐,女子闺房我不能进去,我……还是回莆园……”
他好像还有些话没说完,就匆匆落荒而逃,好像身后有怪物追着似的,倒把卫嫤给弄糊涂了。
“不是说好了叫我‘嫤儿’的么?怎么一转眼就变成小姐了?他这是怎么了?”她懵然立在日头下,眼睁睁看着箫琰的背影在花影树丛中一闪而逝,思忖了片刻想跟上去看看究竟,院子里却有了些动静。
“表妹回来了。”梅山几度献丑,自觉得得脸都没处搁了,他此刻穿着一件华美的薄衫倚在门口,面色苍白得连说话没什么底气。
谢雪依陪他一道杵着,见卫嫤转身便是恭恭敬敬地屈膝一礼,随即低敛了眼眉默不作声。
气氛有些怪异,卫嫤回脸疑惑地打量着院子,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早上动过的地方已然恢复原样,该改的早完工了,品琴苑里还像以往那般清新雅致。
“表哥,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来,过来。”
她招了招手,没留意谢雪依眼中浮起的失落,将梅山拉进了门。
梅山的手腕有些凉:“表妹这一身打扮有点……”
他红着脸打量她。才发现有些不妥。卫嫤的头发有点乱,虽是高高束起,却没经过仔细修整,肩上还沾着一些儿草屑,像是从山郊野地里带出来的。未施脂粉的脸上有些脏,大花猫似的。
“不是让你说这个,表哥,我上次受伤回来你也在院子里,那你有没有见过一块令牌,金的。”
“这……”梅山想起上次看了她流鼻血也晕。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你坐来仔细想想,都想清楚了,我去给你倒杯茶。”卫嫤将他按在一张凳子上。自己转身去找茶叶。梅山有些失神地扭过脸去看她的背影,目光中却流露出满满的伤感,至于她问什么,他一点也过脑子。面前的表妹太陌生,太陌生。可也是因为陌生,才散发着一股醉人的诱惑,与记忆里专横霸道的小模样全然不同。
他与她有很多年没见过了,自从进府小住以来,他一直在出糗,她也一直在闯祸。两人根本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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